第七十九章 瑾公贈提司腰牌
一覺醒來,天才朦朧亮起,沈辭懶惰地伸展臂膀,打了個重重的哈氣,便目光獃滯地坐在床榻邊上。
傅恆的話…為何那麼彆扭?搞得他有多荒淫無道似的。
搖搖頭,試圖甩去困意,從而清醒起來。
任務圓滿結束,我也該著手生意上的事,先去問問雲方,他有何推薦的地段,畢竟昨晚都說好了。
用了一炷香的時辰,用來洗漱,換上昨夜穿來的官服。
「咚咚咚~」一陣局促的敲門聲。
「沈辭!沈辭!」
大清早的就有人找上門,我也是真夠忙的。
沈辭極不情願地把門打開。
「額…你們怎麼來了?」
望著門口的傅崢與江辰,用著熟悉的話語說道。
「我聽父親說,你今日不同我們一起回臨安?是真的嗎?」
傅恆嘴上都沒個把門的,啥事都往外說。
「是…」
待沈辭話音剛落,傅崢和江辰相視一眼,像是達成了某種交易似的,兩人同時向前一步,一左一右地架住沈辭。
「你倆作甚?!」
「距離開船還有六個時辰。」
「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
「出去玩!」
這倆人一人一句地說道。
「那你們這也太誇張了,搞得是要綁架我。」
「那還不是怕你跑了。」異口同聲道。
「你們這是?」站在遠處的瑾公不解道,隨後緩緩走來。
傅崢瞧見來者是瑾公,頓時鬆開沈辭,拱手問好,只留江辰一臉茫然。
傅崢緊忙踢了江辰一腳,讓他拱手問好。
「瑾公,您是來找我的嗎?」沈辭像是見到救星似的。
「嗯。」淡淡的回應,瞥向傅崢與江辰。
「你們先去外面等著,我有要事跟沈辭說。」
…………
房間內。
瑾公坐在椅凳上,不急不慢地品著茗。
「聽傅恆說,你不打算跟著船回臨安。」
「是,我想著在雲川做做生意,開開眼界。」
「有遠見,決定好了?」
「嗯。」
「我也不多說了,這個給你。」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個腰牌。
「這是?」
接過腰牌,只見正面雕刻著一個「凌」字,背面雕刻著「提」字。沈辭甚是不解。
「以後你就知道了。」放下手中的茶杯,摸向鬍鬚:「我先走了。」
「我送送您。」將腰牌別在腰間。
一打開房門就跌撞出兩個偷聽的傢伙,一個是傅崢,另一個是江辰。
起初,沈辭被兩人的突然出現嚇了一嘚瑟,面色一怔,隨即又恢復平靜。
而瑾公是將眉頭皺得頗深,似是有一番不滿,卻也沒說甚,只是拂袖而去。
「額…我們是不是惹瑾公不滿了?」傅崢問道沈辭。
「也許吧。」
「管他呢!時間有限,咱趕緊走吧。」傅崢話鋒一轉,又變得沒心沒肺。
三人並肩走在雲川的街市上,無比繁華。
遠處傳來陣陣的爭論聲,被閑來無事的百姓包圍得水泄不通,倒也勾出沈辭一行人的好奇。
只見一大漢怒目圓睜地攔住一主一仆,嚷嚷著要其賠償。
「小姐,我這可是祖傳的玉佩,你給我打碎了,你說這怎麼賠!」
婢女擋在蔣樂瑤的身前,與大漢爭辯,絲毫不懼畏。「你胡說!分明是你自己弄碎的,何來誣陷我家小姐!」
「呦…你的意思,是我在胡謅,誣陷你家小姐唄!」
「本就是你在胡謅,你們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們就報官!」婢女很是硬氣地說道。
「哈哈哈…報官!」大漢被女婢的激怒,扥住她的衣襟,將其撇在一旁,站在蔣樂瑤的身前,開始了他的表演,以便得到百姓的同情。
「你將我的傳家寶搞碎,你還要報官,你良心何在!」
話音剛落,看熱鬧的百姓也跟著議論紛紛,說著富人位高權重,是他們尋常百姓不能抗衡的。
聽著百姓的話,大漢頓時就趾高氣揚。
「賠錢!」
「對!賠錢!」大漢領頭說道,百姓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齊吶喊。
搞得蔣樂瑤是啞口無言,頓時將她推向風口浪尖,明明她才是受害人,是大漢在訛她。
可為什麼百姓就聽他的片面之言,這是赤裸裸的偏見。
看得沈辭是怒火中燒,這不給大漢一個奧斯卡小金人,都對不起他這演技。
「這位小姐,你就別耽誤大家的時間,趕緊將錢財賠給這兩位壯漢,家裡還等著我做飯呢!」
一名老者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來,與大漢眨眼示意。
這分明就是一夥的!
「江辰,這事你怎麼看?」傅崢問到江辰。
「我站著看。」江辰一語驚人。
忍不了了,這就是在碰瓷。
「沈辭,你呢?哎…你幹嘛去?」
就在傅崢要問沈辭意見,他就沒了身影,在四周掃視一圈,瞧見其往蔣樂瑤的方向走去,難道是要替少女解圍嗎?
大漢剛想拽住蔣樂瑤的衣袖,就被一隻大手給制止了,而手的主人就是沈辭。
「鬆開!小心我連你一起揍了!」大漢試圖甩開沈辭的手,卻無果。
奇了怪了,這小白臉勁咋就這麼大。
「你說這位姑娘將你的傳家玉佩搞碎,你可有證據!」手上又用上幾分力。
「疼疼疼…鬆手!」大漢額頭上浮現密密麻麻的汗珠,嘴角抽搐,顯得十分痛苦。
自己的勁兒,有這麼大嗎?沈辭對自身的認知就是一個戰五渣,可不料竟能輕鬆將一大漢給制服,很是不可思議。
這具身體有秘密,需儘快搞清楚。
「鄉親們!他是在屈打成招!我早就說過,他們是官商勾結,那怪得硬氣!」老者認出沈辭身穿的是雲川學府的官服,憑空捏造其與蔣樂瑤是一夥的。
「對!我認出了!他穿的是學官官服!」百姓們像是被牽了鼻子的黃牛,聽風是風,聽雨是雨。
麻痹!這些人是沒腦子嘛!
「要證據沒有,就是她將我的傳家玉佩弄碎的!有種你弄死我!」大漢依舊是不死心,咬死是蔣樂瑤弄碎了他的傳家寶。
「我可以相信你嗎?」望向蔣樂瑤美得一發不可收拾的臉頰,沈辭頭一回認真地問道。
「可以。」蔣樂瑤淡淡回應。
「你真是不見閻王不落淚!」沈辭緊握住大漢的手指,「咔嚓…」仔細去聽,就能聽見骨骼之間摩擦的聲響。
「啊!」大漢高聲呼喊,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沈辭生生掰斷。
「說不說!」蹲下身子,握住大漢的另一隻手。
「我說!我說!玉佩早就碎了,我就是想找人訛上一筆,瞧見這位小姐只帶了名婢女,才動起歪心思。」
大漢實在承受不住沈辭的非人類折磨,將犯罪的過程一一道來,也帶出那名老者與其是一夥的,引起眾人的厭惡。
「我都說了,可以走了嗎?」
「滾吧!」突然將大漢叫住,又道:「等等…」
「大人,您還要說什麼?」小心翼翼地問候,生怕惹身穿官服的沈辭不滿。
從衣袖中取出荷包:「拿上這,去找個大夫瞧瞧。」說著,扔向大漢。
接住荷包的大漢連聲道沈辭仁慈,便逃離了此地。
見此,看熱鬧的百姓也覺得無趣,一一離去。
蔣樂瑤向沈辭作揖,道:「樂瑤謝過公子的出手相救。」
樂瑤?蔣樂瑤?記憶被勾起,蔣拓的女兒就叫做蔣樂瑤,不會吧!就這麼巧!
「敢問公子貴姓?」
「沈璟珩。」不等蔣樂瑤反應,又道:「家中有急事,在下就先行告退。」
一溜煙地消失在蔣樂瑤的視線中。
沈璟珩?那不是父親昨夜提及的人嗎?
……………
「你說說,這船都要開了,傅崢這臭小子,咋還沒回來!」傅恆踱步來回徘徊,口中還念念有詞。
「大人,還有半個時辰。」小廝一旁說道。
與此同時,在雲川大街上,正奔跑著三個人,分別就是沈辭、傅崢、江辰。
「完了,船快開了。」傅崢氣喘吁吁地道。
「都是你害的,沒事喝啥酒,玩沒咋玩,全睡覺了!」江辰呵斥著傅崢。
「你當我想,誰知道給喝大了!」
這兩人就跟小學生似的,一到鬥嘴時,誰也不甘佔據下風。
「行了!都別吵了!我就不該答應你們要送你倆回畫舫。」
「哼!」
兩人頭一扭,誰都不理誰,完全服從沈辭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