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雲川之旅
紅意理當和沈辭分到在一個船艙,當然這一切都是傅崢親手安排的,一向秉持成人之美,而江辰就沒有那麼歡心,看著最愛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被分到一個船艙,自己卻和傅崢在同一船艙,試問有誰能有他可憐。
沈辭的船艙和傅崢是對門,傅崢會意地朝他眨眼,像是在祝他今夜好夢。沈辭為難地與他揮手告別,推開門,紅意率先走進船艙,打量四周,道:「明天清早就會到達雲川,介時就是捕獲傅崢的最好時機。」
雲川,位於晉朝和鄞國交界地段,雖說在雲川是被重兵把守,但只要動作小,在捕獲傅崢之後便可以秘密地潛送會鄞國,老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來到這個世界的半年裡,沈辭也漸漸熟悉這個世界,晉朝、鄞國、靖國,三國鼎立,先主生為晉人,卻在為鄞國賣力,這讓他甚是瞧不起,他只想做一個悠哉閑哉的富商,不想為國之政事煩惱,但這是他無法避免的,如果要守護自己的一方凈土,定是要國泰民安,但現在已經脫離他的預算,他有必要出來維護。
就像是百年歷史長河中,國家內部叛亂起義,我們並不是那麼團結,但要是被外人攻打,我們就會團結,說出那句非遠必誅。
「雲川是鄞晉的分界線,被重兵把守,為之則是過於冒險。」將船艙的門鎖上,隨後道:「我也不隱瞞,我與傅崢私交甚好,不希望他成為我的囚犯!」
「沈辭!你是要反了,這由不得你!」
「那你試試!」
頓時船艙里的火藥味就變得濃烈,紅意瞬間就從腰間取下鞭子,朝著沈辭就揮舞起來:「好!試試就試試!」
沈辭在意識的把持與本能的驅使下,躲開了鞭子的攻擊。那一剎那他感覺到身體四周擴散而來的力量,連續躲過幾下后,他體力漸漸不支,深知這一切原由的沈辭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忍著痛拽住揮向他鞭子,用力一拽,連帶著紅意跌向他。
兩人的距離很是近,紅意的視平線剛好對著沈辭那滾燙的喉結,驚得她緊忙抬起頭,卻不曾想直接與沈辭的目光撞了個滿懷。
時間像是在靜止,沈辭打破沉靜,聲音低沉帶有磁性,開口道:「那就拭目以待。」鬆開鞭子,轉身就要離去,但由於兩方對鞭子都使滿了力,沈辭一方將力歸為零,導致力失去平衡性,紅意直接後仰摔在地上。
聽見紅意摔倒的聲音,沈辭停下腳步,但最後也不顧紅意就奪門而去。
走到船板上呼吸著新鮮空氣,看著夜幕與點點星光,自己幻想中的生活就是這樣,但這對於他卻有些不切實際。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這是沈辭最喜歡的一首詩,李煜嘗盡了愁的滋味,而這滋味,是難以言喻,難以說完的,此時的沈辭也有苦難言,穿越能不能穿個靠譜點的,這樣的身份真是在難為他,真是應了下闕,道:「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小友真是好興緻。」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船板上的沉靜。
沈辭急忙轉身,瞧見來者的模樣,拱手道:「瑾公。」
「這麼晚了,小友還不歇息嗎?」
「您這不都沒歇嗎,跟別說我是一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沈辭打趣到瑾公。
「哈哈.……有理。」瑾公被沈辭的話給打動:「趁著夜色,要不陪老夫下幾盤棋。」
「從命了。」
與瑾公連下幾盤棋,無一不是沈辭勝,瑾公眼瞅著自己的白子又被殺得片甲不留,連聲嘆氣道:「不玩了……不玩了,又是你贏,真沒意思。」
「僥倖.……僥倖。」
瑾公看著船艙里那唯一窗戶外的景色,道:「雲川之旅,感覺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瑾公沒將沈辭當做外人,沒有戒備地說出自己的疑慮。他雖是傅府尹的老師,可不問朝綱之事已是數年,對此也是一概不知,但常年混跡官場的他,直覺告訴他此次去往雲川只是打著晉文詩會的幌子,不讓鄞國有所衡慮。不然今年的詩會為何是臨安府主理,而不是商會主理,傅府尹是在瞞他,畢竟他已經不是朝廷的人,他能理解。
沈辭心中一驚,隨後一語道破:「您是想說,雲川是鄞晉的分界線,而這次詩會的主理是臨安府,卻不是商會,您的顧慮是此行打著詩會名義的幌子去雲川,實則是偵探鄞國。」
「我真是沒看錯人。」瑾公佩服沈辭的膽識:「那你的想法呢?」
「我相信,每個國家在面對多方鼎立的情況下,一定會有統一的想法。我朝也不例外,但依我說看,幽州十三城還在靖國手裡,我朝已是和鄞國打了一仗,憑藉靖國的實力,怕也難坐下,定要攪入其中……此時已經首捷告勝,不如朝鄞國拋出議和的條件,我朝轉攻靖國,收復幽州十三城,而此時的鄞國在與我朝一戰後,應是進入休養生息的階段,定不會輕易攪入戰爭糾紛。」
瑾公思量沈辭的話許久,分析其中的利弊:「少年英雄,老夫確實被小友的話打動了。」
送走沈辭之後,瑾公修書一封,寫到:鄞國之戰,周闖親啟。大致內容解釋沈辭的那一席話,將信捲起,去到頂樓的船艙,那裡關著幾隻信鴿,將信裝進信簍,放飛信鴿。
「希望這是一個轉折。」
沈辭被瑾公送走後,走回船板,他沒有回船艙,一想到紅意他就頭疼,突然間一隻白鴿從他的上空飛掠而且,留下一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