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衝突
傍晚時分，山脈里光線晦暗。邊緣樹林處，兩株靈藥散發出朦朧光芒，如同兩盞燈火，照亮了一隅之地。
其中一株葉片纖長而青翠，一株圓葉暗紅，長有淡紫花蕾。
洛塵憔悴的坐在地面上，收取竹笛，望向雙眸發散幽光的小狐狸，「你將那翠綠靈藥給吃了吧，另一株先留著，看催長后能不能結果！」
小巧可愛的耳朵動了動，它點了點頭，上前齊根咬下翠綠靈藥。心滿意足的來到洛塵身旁爬上，閉上雙眼後身軀竟發出皎潔的光芒。
伸手撫摸它雪白而有柔和的毛髮，可感受到蓬勃的靈力流淌。
調息一番，洛塵抱起光芒緩慢內斂的小狐狸朝暗夜峰走去。
來到山腰木屋，童啟山難得出了古殿，正負手站在門前。
看了看洛塵懷中的小狐狸，笑道：「這等初生靈智的凡獸丟了也罷，等你步入玄海境，為師替你抓只高階靈獸！」
瞧見童啟山風輕雲淡的模樣，洛塵疑惑問道：「師尊，靈獸是什麼？」
「靈獸有低中高之分，其下為凡獸，其上還有玄獸，王獸，亞仙獸，仙獸，神獸…」
「低階靈獸可堪比玄海初境強者，而修鍊者可收服靈獸其為己用。」
「比如御獸宗，有特殊的役獸之法，據說凡玄海境弟子皆有自己的靈獸，戰鬥時多了個幫手，故而擠進一流修仙宗派！」
「你這小狐狸，因為靈氣的緣故生了智，但終究還是凡獸！」
聽后洛塵低目打量玲瓏小巧的狐狸，轉而問道：「師尊，獸就不能進階嗎？」
「自然不能，靠著血脈傳承的獸，生來便註定如此。年幼時血脈未開倒還好，長大后就不好惹了。」
洛塵怔了下，恢復平靜道：「師尊親自前來，可有事？」
「哈哈，也不是多大的事，明日我要拜訪昔日執事老友，你同我一道吧，將就去丹樓取聚靈丹前來修鍊。」
「你也知道，暗夜峰靈氣稀薄，此丹藥能聚集靈力，對你修鍊有益。」
見洛塵疑惑，童啟山又繼續道：「丹峰煉出丹藥後會將部分送往丹樓，每名弟子一年內可領取五枚相應階段修鍊的丹藥，想要多的或者其他種類，就只能自己掏靈晶購買了！」
聽聞后洛塵點了點頭，拱手道：「弟子知曉了！」
「出去多逛逛吧，看你這模樣怕是還沒出去過。多交些朋友，當鍊氣五段后可以去任務殿組隊領取任務，完成後也有豐富的獎勵呢！」
童啟山語重心長的說出其中利益關係后，嘆著轉身離去。
次日，天剛剛亮，盤腿而坐的洛塵停止修鍊，小狐狸已經離去，只留下懷中的餘熱。
他起身整理番后，打開木門。邁步往山頂走去。
在古殿門口等候些許，童啟山便走了出來，揮袍間小舟漂浮在前方，兩人踏上后飛離暗夜峰。
一路上遇到來來往往踏劍飛行的劍宗弟子，洛塵眼中有著羨慕。
他們見到兩人後，只是稍微打量了番，便匆忙的離去。
「洛塵，你也看到了，若暗夜峰如往前，這些弟子定會停下恭敬的叫聲長老！」
雲端小舟上，身穿白紫雲霞袍的童啟山雙手負背，幽幽長嘆。
「他們這般，師尊難道就無怨意嗎？」身旁青玄長袍的洛塵眸光望向離去的弟子，所有所思問了句。
「怨？何怨？」童啟山愣后側頭看向這鎮定自若的弟子，「修仙便是這般，強者為尊，再說我等皆是劍宗的一名，只要不是深仇大恨，何怨之有？」
…
談話間，透過淡淡雲層可見前下方有座高大的閣樓，豎著牌匾上「丹樓」兩個金黃大字閃閃發光。
「這便是丹樓了，你先行下去取丹藥吧，過會兒我來接你！」
童啟山輕揮衣袖，一股強大的真氣包裹洛塵，將他送至丹樓門前偌大廣場上。
目光望向前方來往的弟子，再環顧四周環境，洛塵邁步朝丹樓大門走去。
步入大門，裡面是空間頗大，灰黑櫃檯前，諸多弟子排了長長的隊伍，手持宗牌等著領取丹藥。
樓梯處還有塊棕色牌匾，寫著「玄海境丹藥領取上二樓！」
來到隊伍後面，洛塵安靜的佇立，也不知何時能輪到自己。
沒過多久，一身穿玄黑衣裙的少女邁入門檻。
她梳著垂鬟分肖髻，膚若凝脂，鵝蛋臉上五官精緻，秀鼻微挺，唇紅齒白，頗為迷人。
一雙桃花眸流轉眾人，頓了后裊裊婷婷走來，停在洛塵身後，目光有意無意落在他身上。
洛塵眉頭輕皺，這少女便是選峰時打量自己那人，好像如今是萬花峰弟子。
疑惑轉身問道：「我們之前認識？」
「沒有，不過現在認識了，我叫東籬月，萬花峰弟子！」
少女宛如黃鸝鳴柳般清脆聲音傳來，使得洛塵微愣，而後轉頭沉默不再理會。
東籬月目中一抹異色閃過，但很快恢復平靜。
「洛塵，好久不見！」
一道明朗的聲音傳來，惹得眾人側目。
身著青色長袍的顧北軒與林煙兒邁步走進丹樓，瞧見洛塵，他嘴角帶著和煦笑意，似遇到了故友。
…
「他就是洛塵？暗夜峰的九星天賦者？」
霎時間，前邊排隊的眾人齊齊轉頭，打量這所為的劍宗天驕。
「嘖嘖，也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長有三頭六臂呢！」一莫約十五歲的少年輕道，語氣酸酸的。
見洛塵沉默不語，他更加放肆起來，挺胸上前道：「洛塵，我最近缺些丹藥，不如咱們以聚靈丹為注，比試一番如何？」
隱約記得，這相貌普通少年名為楚天開，是選峰時五星天賦者中的一位，貌似加入了青木峰，也難怪心高氣傲。
平靜的看著他，洛塵古井無波，「沒興趣！」
這態度讓那少年雙眸逐漸陰沉起來。
「哈哈，大家都是劍宗弟子，別傷和氣嘛，再說洛塵乃百年未見的天驕，我等自然不是對手！」
顧北軒的話傳來，更加刺激了那楚天開，全身的真氣波動隱隱而現，鍊氣二段！
「哼，狂妄之徒而已，拒絕太上長老以及眾峰，去那靈力稀薄之地，想必修鍊速度受阻，這才來取聚靈丹的吧！」
門外一俊朗的少年邁步而入，他身穿灰白秀竹長袍，雙手負背嘲諷道。
此人也是五星天賦者，加入了紫雲峰，在他身後還跟有幾名少年。
「喲，這麼熱鬧！」
突然，一身穿白色長袍的成年男子走入，想必是劍宗上屆弟子。
「司羽辭！」
在櫃檯后發放丹藥的劍宗男子本在正津津有味的看熱鬧，見那白袍男子進入，皺眉輕聲嘀咕。
「司羽師兄！」方才出聲的少年見到男子，興高采烈的拱手，「你也來取丹藥嗎？」
「咦，這不是咱紫雲峰趙永傑小師弟嗎，你也在？」司羽辭看了看少年，笑道：「給師兄說說，何事這麼熱鬧啊？」
趙永傑心高氣傲看向洛塵，道：「師兄，那人便是暗夜峰的九星天賦者，想必你也聽聞，他目中無人，竟拒絕同屆切磋交流！」
顧北軒見到這幕，笑笑后悠閑抱起雙臂觀望起來，不再搭話。
「對對，師兄，這人簡直狂妄自大，看不起我們新入弟子！」之前的黑衣少年也添油加醋捏造起來。
「洛小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同門切磋，取長補短，乃是共同提升的好事！」
「剛好我也無聊，給師兄一個面子，你們切磋切磋如何？」
司羽辭目光鎖定洛塵，平緩的語句中透露出些許霸道之意。
這話道出，瞬間眾人興奮起來，皆不善的看向那萬中無一九星天賦者。
欺負我暗夜峰沒有人嗎？洛塵拳頭微微攥緊，而後鬆開，搖頭嘆道：「師兄，我實力低微，自知不是對手，切磋還是罷了！」
「哼，洛師弟，你這就是不給面子了？那好，我來檢測下師弟修鍊進展，看是否怠慢！」
瞧著咄咄逼人的司羽辭，洛塵深邃的眸中一抹寒芒閃過，撇嘴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我便給師兄這個面子，不過若僥倖贏了他二人的話，我要二十枚聚靈丹，否則便作罷！」
…
「口出狂言，竟挑戰兩名五星天賦者！」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炸鍋了！
東籬月美目微眯流轉在洛塵身上，白皙的小手摸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麼。
顧北軒先是愣了愣，嘴角正勾起得意的笑容，但他在下一秒瞬間僵硬起來。
在司羽辭皺眉沉默之際，洛塵又指了指顧北軒，道：「切磋嘛，再加上他一個！」
…
「莫非他有絕對的信心，竟以一敵三！」
「不可能，就算九星天賦者，在靈力如此薄弱的暗夜峰，短短時日也絕不可能達到鍊氣三段！」
「兩名五星天賦者在靈力充沛的地方修鍊，再不濟也不會低他太多，依我看，這洛塵修為與二人相同，鍊氣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