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脫胎換骨（重生）

  樂晨曦的腹部已經開始突出，藍玉找來嬰兒出生時必須物品。

  疾步走進聖洞的思女見祖上藍玉正滿是笑意地著樂晨曦，不禁憂心：

  「祖上，陽司門能和我們一樣是八十一天成長周期嗎？萬一她和普通人一樣呢，畢竟她的身體里神族血統已經快被人族完全取代。」

  「多久我都願意照顧她！」藍玉聽了思女的憂慮，他卻更加開心，因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把她留在身邊更久，也許是永遠。

  思女見藍玉並沒有因此而傷懷，反而更加高興了起來，看來他的情結是解不開了。

  思女思及此處，輕嘆了口氣，然後拿出一個錢袋一樣的儲物囊：「祖上，這是我儲存的靈果，到時候給陽司門吃吧。」

  眼看著樂晨曦腹部越來越大，樂晨曦的臉和手也慢慢變得乾枯起來，似乎是馬上要生產的跡象。

  樂晨曦的腹部動了兩下。藍玉興奮異常迅速拿來嬰兒包被。只見樂晨曦的身體迅速化去，變成一堆金色沙粒。在沙粒中，紅色羽衣里，傳來嬰兒啼哭聲。

  「小曦！」藍玉掀開紅色衣服，一個赤身的女嬰正在努力划著拳，蹬著腳，企圖把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踢開。藍玉把她包好抱了出來。

  「小曦，我帶你回家吧！」藍玉把小女嬰抱到一個水潭旁，水潭上正中間有一個小榭。

  一個長長的木廊橋通向水中小榭。小榭是裡外兩間，圍著小榭也是一圈木廊橋。水榭四角掛著藍色燈籠，水榭四壁掛著竹席簾。外間只有一個木榻，裡間則有一張床。

  平日，藍玉只在榻上打坐，偶爾在榻上休息。裡面的床自從一年前樂晨曦受傷睡過之後，一直保持原樣。

  藍玉抱著嬰孩，直接走進裡間，將她暫放在床上。他要準備給她吃的，藍玉拿出一顆乳白色的發著光的靈果，正準備放進碗中搗碎，好餵給嬰孩吃。

  可是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微笑著看了小曦一眼，把靈果又放回儲物囊中。轉身出去了，很快端來一隻碗，碗中裝著乳白色液體。

  原來藍玉問了看守大蜀山派的虎妖，知道山中有隻母虎生產，有母乳，請虎妖去取來的。

  所以這是一碗虎奶！床上的嬰兒因為半天沒吃東西大哭不止。「好啦，好啦，知道你餓了！」

  藍玉放下碗抱起嬰孩，然後用勺子給她喂起虎奶。可能是餓了太久，大半碗奶被喝光了，然後打了一個飽嗝，慢慢睡著了。

  「果然是只貪睡蟲，思女第次吃完就要去玩，去學說話，去學走路！你看你，吃飽就睡！」藍玉輕輕放下孩子，給她蓋上被子。

  然後他坐在外間榻上吹起樂晨曦教他的曲子。想起四千多年前，他又吹起那曲吹了四千多年的曲子。

  悠美的簫聲在山中飄蕩。鳥兒也飛過來靜靜聆聽。傾聽那段美好的愛情故事。陽光照進小榭，照在藍玉的臉上，撫觸著他的淺笑。

  藍玉微閉著眼，進入了虛空之境，逐漸進入忘我無我之境。

  快要出來時感覺有人在自己跟前。他緩緩睜開眼，原來嬰孩長大了一些，可以自己步履蹣跚地走路了。正在往他的榻上爬呢。藍玉見狀抱起她，「小曦，喜歡這裡嗎？」

  小曦沒開口，坐在藍玉懷裡興奮地點著頭。藍玉看著小曦的小衣服都小了一大截了。

  「我去給你找大些的衣服，小曦你在家乖乖地哦！」藍玉準備出門，最終還是決定帶上小曦一起。

  來到大蜀山派，思女見小嬰孩長大了許多，可以肯定她也是八十一天成長周期。思女稍微放心一點。

  思女把上回自己穿過的衣服都給藍玉了，「我幫她換上吧！」說著在藍玉手上接過小曦。

  很快小曦換上了合適的衣服，「祖上，為什麼陽司門都不說話？」思女因為好半天都沒聽到小曦說話。

  而且她總是很好奇地看著每個人，每件事，和每樣東西，就是不開口，甚至不發出任何聲音。

  藍玉也覺得不對，「小曦，我教你說話，叫哥哥！哥-——哥-——！」

  可是小曦只是張了張嘴，最終沒發出聲音，然後搖搖頭。

  「思女，你和思石不是每次脫胎換骨后都記得之前的事嗎？」

  「記是記得，不過頭幾天也很模糊！」思女原本從沒考慮過這種小事。

  「所以小曦之前是接近凡胎，自然沒有你機靈。說話一定要學，我往後這幾天好好教她。」

  「如果是這樣，81天之後她就恢復以前的智慧和記憶。」思女其實是在提醒藍玉，因為藍玉的樣子完全就是想這一生一世都把她留在身邊。

  藍玉知道思女的意思，當下微笑著的臉寒了起來，抱著小曦的手不自覺緊了一些。

  小曦被箍得有些難受，皺著眉頭。也不哭，也不鬧。

  這時四位年輕的長老進來，前任四長老在幾個月前都陸續羽化仙去，現在大蜀山派的所有凡務都落在四位年輕的長老身上。

  「兩位真人，我們準備明天下山採購，來問一下兩位真人有什麼需要的。」

  「我沒什麼需要的。」他們是神仙，一般不需要那些凡物，思女想也不想就答。

  藍玉本來也想這麼回答，但是想到懷裡的小人兒。「幫我把嬰孩需要的東西都買回來吧。」

  「這…」年輕的長老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本就是下山在家中醫院給人坐診幾天，換回一些錢，買些紙筆和米糧，偶爾需要帶些衣物鞋子和蠟燭。

  「就買一些嬰兒的吃食。其它不用買！」思女明白小長老們的難處，「另外把家裡珍藏的人蔘鹿茸，拿去賣了吧！」

  小長老偷偷看了藍玉真人一眼，見他臉色沒什麼變化，才放心答應著思女真人：「弟子知道了。」說完趕緊溜，怕藍玉突然變臉。

  小長老們走後，藍玉也拎著思女給的小衣服走了，心裡卻想，過兩天親自帶小曦下山，只要他的小曦想要，他都買！沒錢？蜀山裡不是有金礦銀礦嗎？明天去采些來！

  藍玉趁小曦睡著了，又去要了一碗虎奶，拿回來小曦一口氣喝乾了。

  「餓！」小曦喝了一碗虎奶都沒飽。

  「小曦，你終於開口說話了！」藍玉聽到小曦開口說第一句話。就像一年前，樂晨曦受重傷掉下懸崖被他救下，醒來兩三天都沒說話，連餓也不說。只會自己啃野果。

  「我給你做魚湯，你最愛的魚湯！」藍玉趕緊來到外面廊橋邊，心中念：魚兒，該是你們捨身的時候了。隨即一條大鯽魚跳到藍玉手上，和一年前一樣，做起了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