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深夜電話
清歌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沈穆廷就迅速吻住了她。
沈穆廷將她牢牢抵在門板上,健壯地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清歌隻覺得呼吸困難,胸腔裏有一股氣被他強勢地堵著。
她雙手握成拳,頂住他胸膛,他有一絲不悅,但還是堪堪放了她。
低著頭看她,他清亮的眸子裏流光溢彩,仿佛藏著波濤雲湧!
清歌抬起頭與他對視,臉色一片緋紅,閃爍的眼神……就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空氣裏,安靜極了,好像隻有彼此粗重的呼吸聲。
沈穆廷直勾勾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看的她心裏直發毛,就在胡思亂想之際,他忽然矮下身。
猝不及防,清歌便落入他寬闊溫暖的懷裏。
緊接著,他抱著她軟軟的身子一起陷入了床上的被子裏。
“別……”他呼吸越來越粗重,眉頭死死擰成了結,清歌這麽嬌嬌柔柔的一聲,聽在耳裏卻有著十足的蠱惑意味!
他濕熱的吻又開始蔓延開來,清歌不禁嚶嚀出聲,她都要被他弄哭了!
她真的不是欲拒還迎!
他們入住的是民宿,房子是木材建製的,隔音效果極差。
隔壁有什麽動靜,旁人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清歌想想都覺得害臊,極力抵抗他接下來的動作。
“幹什麽?”沈穆廷抬起頭來,啞著嗓子問。眉宇中壓抑著隱隱的不悅。
阮清歌真是太掃興了!他白天已經忍耐很久了。
清歌眨了眨那雙含了水一般撲朔迷離的大眼,剛想開口解釋,一段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手機裏原本就有的來電提醒,顯然是沈穆廷的手機響了。
他好像還挺忙的,離開了S市才一天時間,就不斷有人打電話進來。
如果放在古代,自己會不會被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們說成禍國殃民呢?
清歌訥訥的想著,似乎又在神遊太虛幻境了。
繼而又“噗嗤”笑了一聲,她也太會給自己戴高帽子了!
禍國殃民的事,不是妖精做的嗎?
她算什麽呀!
沈穆廷鬱悶地看著躺在身下的她清歌一臉愉悅的表情,雙臂撐在她身側,目光灼灼地盯住她,也沒去理會那響得快要翻天的手機鈴聲。
見沈穆廷一直愣著不去接電話,清歌忽然止住了笑,戳了戳他手臂,故作嚴肅道:“沈總,您手機響了。”
眸子裏是怎麽也掩不住的一絲狡黠。
沈穆廷聞言,垂下頭去,又在她唇上蹂躪了一番,低聲說:“等會兒再收拾你。”
這才起身,拿起了他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時,他明顯愣怔了一下,隻是片刻,之後抬眼看了一眼清歌,就朝露台走去了。
他這通電話接了特別久,清歌已經洗了個澡,坐在床頭吹了好半天頭發都不見他進來。
心裏想著,不免有些惶惑,他剛剛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真是奇怪!
隻是,後來,覺得自己太神經兮兮了,狠狠地敲了下自己的腦門。
阮清歌,瞎想些什麽呢!
就在這時,沈穆廷恰好接完電話,從露台上走進房間,看到的就是清歌自己敲自己的場景。
他原本緊繃的神色瞬時就舒展開來,走到床邊,在她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好笑地問:
“自己打自己做什麽?”
吹風機在清歌耳邊呼呼地響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插入她的發中。
清新的洗發水味道混合著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和煙草氣息,竟是意外的好聞。
清歌沒有聽到他的問話,用力吸了一口氣,那模樣,就跟個小狗兒似的。
沈穆廷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兀自為她吹著頭發,忽然想到了,不久前他對清歌說過:“你好像從來沒有為我吹過頭發。”
很快,頭發吹幹了,沈穆廷關掉開關,將吹風機收了起來,低聲問:“你什麽時候為我吹頭發啊?”
清歌萬萬沒想到他忽然提起這茬事兒了,呆呆地看了他幾秒,而後笑出聲:“今天就可以啊!”
“逗你的!”沈穆廷捏了捏她的嘴角,將她扶下床,為她掖好被角,柔聲說:“早點休息。明早我們回S市。”
“啊?”清歌疑惑地問道,“我們還沒去絲源廟呢!是公司出什麽事了嗎?”
剛剛清歌就注意到了,沈穆廷自從接了那個電話後,臉色就隱隱約約帶著陰鬱。
“不,公司沒事。”沈穆廷站起身來,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淡淡說道。
“那……”清歌還想繼續問下去,但見他並不想說下去的表情,便很快噤了聲。
沈穆廷剛想轉身朝浴室走去,清歌忽然就拉住了他的手臂,眼巴巴地望著他。
“要不,明早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去絲源廟,我過幾天再回去!”
沈穆廷有點不放心地看著她,遲疑了片刻,才開口問:“你一個人能行?”
“怎麽不行啊?我在英國的頭一年就一直是一個人呐!”
話一說出口,清歌突然有些後悔了。
因為,沈穆廷這人,聽她講話特別喜歡死扣字眼。
這不,老毛病又犯了。
“頭一年?”沈穆廷忘了自己原本要去浴室洗澡了,幹脆正兒八經地問她:“那後四年呢?你的意思是你跟人住在一起了?”
“呃……”清歌一時被他噎得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確實,她後四年跟人跟別人同住,這沒錯。她不能否認了!而且,那人恰恰就是蘇淮青。
事情是這樣的。
那時,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英國念書,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蘇淮青。
蘇淮青是華裔,兩人一回生二回熟,自然而然就成了好朋友。
蘇淮青雖然是個富二代,但一直都是獨居的,而且廚藝特別好,清歌那時總在他家蹭吃蹭喝。
後來,他提議讓她直接租住他的房子,省的這租金便宜了別人。
清歌一想也是,而且禁不住他美食的誘惑……於是兩人就莫名其妙成為了房東與房客的關係了。
這就是所謂的“同住”
沈穆廷好像挺不待見蘇淮青的。
清歌心裏對這倒是知根知底,她要是如實說出,不知道會不會死的很慘。
男人一般占有欲都很強的吧,何況是沈穆廷,更是這類人中的戰鬥機。
就算不愛,也不能忍受別人覬覦自己的東西。
更何況,他之前還深情款款地向她告白來著。
如此,她和蘇淮青本來關係純潔的比金子還純,也會被臆造出什麽來!
想到這兒,她不由自主打了一個抖。
“問你話呢!”沈穆廷頗為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遐思,“又走神去了!”
“嗬嗬!”清歌幹澀地笑了笑,坐起身來,這樣氣勢才不會顯得特別弱。
但是,同他健碩高大的身軀投下來的大片陰影相比,氣勢依然是微乎其微的。
清歌摸了摸鼻子,睜眼說瞎話:“是啊,和一個女生同住。”
她在心裏重複申明,蘇淮青真的是一個24k的男人。
雖然,她心裏始終都沒將沈穆廷之外的男人當過男人。
沈穆廷心知那時她對自己一直死心塌地,應該也不會胡來,諒她也不敢,別也就放過這個話題了。
清歌見他的身影走進浴室,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
清晨,冬季的暖陽透光玻璃窗投射在房間時,清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下意識摸了摸身旁的被子,已經空了一大片,想來沈穆廷,已經離開了。
她翻身起床,簡單地洗漱一番,換了一套休閑的衣服,就朝樓下走去。
“咦?”老板娘正在院子裏打掃衛生,抬頭隻見清歌一人下樓,不免好奇地問:“你家男人呢?”
前一天,老板娘和她聊天時,總愛說“你家男人”,“我家男人”,清歌還很害羞,怪不習慣呢。
之後,也就見怪不怪了。當地的婦女好像都是這麽稱呼自家丈夫的。
清歌還沒來得及回話,一道洪亮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
“人一大早就回S市了,大老板,工作都忙呢!”
民宿的男主人一手拿著漁網,一手提著竹筐,從門外大步走進來。
清歌眼尖,立刻瞧見了竹筐裏密密麻麻半框黑黢黢的小魚。
老板娘聽見老板的話,努了努嘴,故意嗔怪地說:“你瞧人家老公,工作那麽忙,都還惦記著帶老婆出來玩,再瞧瞧你,什麽時候也帶我去旅遊啊?我跟你大半輩子了,也沒見你帶我玩兒過。”
男人將竹筐和漁網擱在地上,從廚房裏舀來一桶水,優哉遊哉地搓著手中的泥汙,悠悠地說了一句:“老夫老妻了,還那麽講究,矯情!”
“而且,我們這不就是旅遊景區嗎?供你天天玩!”
……
清歌聽老板娘與老板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心裏不免覺得好笑,夫妻間的拌嘴正是這人生百味中最有趣的一味!
老板娘說著說著,又把話題轉移到清歌身上來了,懶得理會她家一天不和她吡吡的臭男人。
“那你一個人去廟裏嗎?”
清歌點了點頭:“是啊,可能還要再住幾天,叨嘮老板娘了!”
“說的哪裏話!”老板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說道。
“是啊。”老板娘熱情地說,“人在路上相遇啊,是緣分!這瑤鎮,民宿幾百戶,你們夫妻倆恰巧選中了我們家,不是緣分是什麽?”
“嗯!”清歌繼續點頭,“是緣分!”
“你一個人上山,山路不太好走,要注意安全。”老板娘囑咐清歌,“有什麽問題打我們電話。”
“好咧!”清歌愉快地應道,便同老板娘老板告了別,朝絲源廟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