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第256章 結晶

  第256章 結晶

  明麗的結晶，散發迷幻的光澤。


  離星歲把這所謂的神之結晶捏在手心。


  磁場力量化作屏障阻攔了其內部能量輻射的擴散。


  而當離星歲觸碰到這顆神之結晶的剎那，就差不多判斷出了構成這結晶之物的本質。


  「靈機嗎？不對，好像還摻雜了別的東西。」


  離星歲做出判斷，隨著他指尖微微用力，道道裂紋浮現在結晶表面。


  最後竟是驟然炸開，所有碎片化作流光，滲入他的皮膚。


  是靈機，但與他所掌握的靈機力量並非完全相同。


  就像是所謂的元素當中的同素異形體。


  它們在宏觀物質形態表現出來的特性，往往相似。


  但真要深究，它們確實不是同一種東西。


  從這顆神之結晶的構造中，他反推出了其誕生的過程。


  是神明回應眾生祈願而誕生之物。


  打開枷鎖，進化，再進化，向著生命的永恆存續而攀登。


  然而，一旦打開枷鎖，進化會朝著怎樣的方向前進，往往就不是個人所能把控的。


  這所謂的神之結晶便是這樣的事物。


  「竟然捏碎了，這東西很難搞的，」青有些頭疼說道。


  他和藍青青兩人又回到了沙發上。


  「這東西是機神搞出來的？」沒理會青的抱怨，離星歲問道。


  「應該是吧，在那道把罪城抹消的光之後，這東西便出現了。」


  「機神弄這個東西是想做什麼？」藍青青好奇問道。


  她對所謂的神之結晶感官不佳，風息陣的經歷，總縈繞在腦海，讓她想起長生公司生化改造實驗室當中，那些畸變的人體。


  「或許，這東西並不是機神主動搞出來的。」一旁的雷諾遞上來一壺熱水，青熟練地泡茶沏茶。


  「它是回應人類之願，而誕生的東西。」離星歲淡淡說道。


  「人類之願？」藍青青露出疑惑神色。


  「人總是希望能夠擺脫命運，掙脫束縛，所謂的我命由我不由天……」離星歲慢慢喝茶。


  「底層的人希望能擺脫來自上層的各種壓迫，不再貧窮，不被欺負，過的更好。」


  「上層的人，則希望能夠擺脫底層人的影響，把民意把握在手中，如果能把底層人變成自己的奴隸，又能披上一層光鮮亮麗的外衣，還能有人對此歌功頌德，那再好不過。」


  「不過，如果拋除金錢權力地位之類東西的影響，生命的弱小又讓人在某種程度上等同。」


  「就像天降橫禍，命運無常，前一天可以讓你坐在黃金鑄成的座椅上，第二天就能讓你淹死在馬桶里，生命可是相當脆弱的。」


  青贊同地點頭。


  「人這種生物，只要離開了族群，就什麼也不是。」


  「一個凡人，可以花費幾年的時間開墾一片田地，蓄養牲畜，修建房屋，獨自一人活下去。」


  「然而，這種生活是脆弱的，只要一場天災，讓田地絕收，這個凡人可能就挨不過下一個年頭。」


  「而在族群當中，雖然仍舊是要有人餓死的，但人數多了，就算餓死總有人活下去。」


  「基數是1，1沒了就全沒了，基數是1000，少了900也還有100人。」 「族群存在的意義，是給脆弱的個體，提供更好延續下去的機會。」


  「所以我們常說，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


  「因為團結，大部分人的抗風險能力都能提高，至於少部分沒有提高的人，那就屬於被淘汰的範疇，死了就死了吧。」


  「大家都提高了，就你沒提高，肯定是你有問題，有問題的基因，難以延續下去的基因，消亡，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麼，什麼東西，能予以凡人脫離群里的能力呢？」青問道。


  離星歲很淡定地沒有說話。


  「是什麼呢？」藍青青皺起眉頭苦思冥想。


  一旁的雷諾，小聲說道，「是超凡吧。」


  「不錯，就是超凡。」青臉上露出欣慰笑容。


  「只要擁有足夠的力量，凌駕於他人之上的力量，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難道不是這樣嗎？」


  「無需依靠群體而生存，甚至群體反過來要依附個體，因為這些掌握強大力量的個體，擁有著能夠讓族群更好延續的能力，有讓族群滅亡的能力。」


  「就像是群體當中，掌握更多資源更多權力的人，會受人追捧，會受人奉承，因為有利可圖。」


  「如果你是一個窮鬼，人憎狗嫌，見到你都嫌晦氣。」


  藍青青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人類群體還沒有分崩離析呢？」


  青回答道，「因為，離群索居者畢竟是少數。」


  「而超凡這東西的研究，你不覺得群體的優勢比個體更大嗎？」


  「在你弱小的時候，你需要依靠群體而存在，當這成為慣性，有一天你突然擁有了力量，你大概率還是在群體中廝混。」


  「因為這樣的思維慣性，群體可以依靠龐大的數量，獲得超凡研究的優勢。」


  「而一旦有人研究出了超凡的秘密，群體無論是強取豪奪，還是以利相誘，都能夠將這份成果收穫。」


  「更何況，擁有更多優秀人才的群體，憑什麼就比不上個人？」


  藍青青問道，「不是還有天才嗎？不是說人類文明的推進，有時候是靠著少數天才，才做到的？」


  青笑道，「那就讓歸附群體，又或者扼殺掉。」


  「如果這兩點都做不到呢？」


  「那他大概就不是個人了。」青喝了口茶說道。


  「面對這樣的存在，我們往往稱之為「神」。」


  「人會死，人會動搖，人會因為種種變故，改變自己的想法。」


  「神明不會嗎？」藍青青再次問道。


  「不知道，」青攤手說道，看了眼離星歲，「至少我還沒見過。」


  「神之結晶能否讓人類擺脫命運，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想要對付機神·七星，或許可以從神之結晶入手。」


  離星歲饒有興緻道，「怎麼說？」


  「因為那七位機神，在被寫入維護人類延續的底層邏輯之後，有人利用了這個漏洞，成功掌握了干涉機神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