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第234章 仙道殘骸

  第234章 仙道殘骸

  「只是我沒有想到，堂堂萬劫真仙，會變成現在這樣……」


  離星歲的聲音遠遠傳出。


  赤煞緋紅機械改造后的面容，明明沒有任何錶情，離星歲卻從中看出了一股癲狂之意。


  「沒有想到我會變成這樣？這還不是拜你所賜！」


  他大叫著，鮮紅氣息化作涌動的血潮，天空降下的血淚滴落在地，發出呲呲的腐蝕聲響。


  赤煞緋紅狀若瘋狂，「太歲該死！申公虎該死！你更該死！哈哈哈！」


  「去死吧！去死吧！」


  這一刻，那以萬劫為名的真仙之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


  赤紅的波瀾掀起，毀滅氣息彌散，赤煞緋紅整個人朝著離星歲撞了過來。


  「不知所謂，」離星歲整個人同樣凌空而起，向著赤煞緋紅飛去。


  他不知道，赤煞緋紅經歷了什麼。


  不過，目前看來，似乎是那機神太歲將這位萬劫真仙，改造成了祂的眷屬——


  以機械的形式。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便隱隱察覺到不對。


  靈氣雖然復甦，仙道的法則仍是那副將死的模樣。


  卻像是病入膏肓的老幹部，明明已經到了壽命終結的時候。


  卻每個月要花上百萬的代價續命，這樣半死不活地吊著。


  而對於現在隋國而言，這個代價轉為了信仰。


  同樣是要這地上的萬民來供養。


  磁場轉動·黑暗洞。


  在磁場轉動接近三十萬匹的發力之下。


  連空間也破碎，漆黑的引力球爆發恐怖引力。


  與赤煞緋紅撞在一起，將其吞如其中。


  離星歲輕輕一握。


  轟——


  引力球炸裂開來。


  天與地陷入無聲之境，萬物消泯。


  這便是完成了五欲邪心之後，他所掌握的力量。


  只是，當所有異象消散。


  赤煞緋紅卻完好無損地出現那裡。


  不，並不能說是完好無損。


  他渾身的血肉剝落，露出亮眼的金屬骨架和零件。


  已經完全看不出生物的特徵。


  周遭的血海涌動過來，填充他的身體，化作血肉。


  然而在觸碰到那金屬的時候，那本該擁有無窮活力的血仙之力所塑造的血肉，卻萎靡下去。


  就像是被某種力量殺死了活性。


  「天人五衰？」離星歲挑了挑眉。


  看出了糾纏在那金屬骨架上的力量。


  這赤煞緋紅也遭受了星球的詛咒？


  他做了什麼？

  不過，赤煞緋紅整個人已經接近瘋癲，完全沒有理會離星歲的意思。


  只是瘋狂大笑著，再次朝離星歲撞來。


  「你殺不了我，你殺不了我的！來，讓我吃了你！只要吃了你，我就能成就星辰業位——吾乃真仙，吾乃血仙！哈哈哈！」


  血海翻騰，化作狂潮洶湧，將下方的城鎮吞沒。


  萬物生靈，在血海中死去。


  不過，城鎮當中的大部分人，已經撤離。


  除了少數頑固分子，倒是沒有造成太大傷亡。


  於是，離星歲只是掃過一眼，便不再看。


  而赤煞緋紅仍在那裡瘋狂叫囂著。


  「哈哈哈！你殺不了我的！我現在已經與星辰同在，我獲得了神明的力量！」


  「你會死在我的手上！你知道嗎？所有的歷史改變了嗎？你所認識的那些凡人都死了？」 「心痛嗎？我忘記了，你可是神啊，怎麼會心痛呢？」


  赤煞緋紅的身上射出無數血線。


  每根血線都有如蠕蟲蠕動，要刺穿離星歲的身體。


  離星歲臉上沒有表情，凌空而立，操控著星球磁場，只是輕移腳步，便將所有血線避開。


  有一截血線，被截斷落入他的手中。


  他看到斷口處，無數金屬粒子像是擁有了生命，不停爬行修復著自身。


  「躲開了？你為什麼要躲？乖乖去死——」


  碰——


  一顆引力球在赤煞緋紅身旁引爆。


  讓他閉上了嘴。


  然而緊接著，他便狂笑著突破束縛。


  離星歲指尖一彈，磁場力量化作一道鋒銳刀芒，劃破空間，將他斬成兩半。


  磁場轉動·磁場天刀。


  赤煞緋紅身上金屬骨架怪異的恢復力，又轉瞬把他拼湊在一起。


  「我說過了，你殺不死我的！乖乖去死不好嗎？」


  赤煞緋紅的身體被分割成無數塊，被一次又一次分屍。


  沙啞的聲音卻仍舊迴響著，漸漸染上了絕望的色彩。


  「殺了我！殺了我！你不是太歲嗎？那就殺了我啊！」


  「你似乎，很希望死在我的手上？」離星歲淡淡說道。


  他從赤煞緋紅的眼中看到了求死之意。


  而他的五欲邪心，同樣捕捉到了從赤煞緋紅身上傳來，源源不斷的憤怒與絕望——


  然而，在他身後，有一根信仰絲線，連接在他身上。


  為他提供堪稱不死的恢復能力的同時，也如同操控提線木偶一樣操控著他。


  順著那根信仰線的源頭而去，他彷彿看到了盤踞在遙遠之地，隋國國都之上的龐然大物——


  「哈哈哈！騙你的！還是你死在我的手上吧！」


  趁著離星歲思索的空檔，赤煞緋紅整個人聚合為一，眼中閃爍著紅光。


  一道刺眼光束從他眼中射出，從離星歲的身旁擦過。


  下一秒又被分屍，然而不管殺死多少次他都會復活過來。


  「你想死，卻又不想死，是嗎？」離星歲輕聲問道。


  語氣不像是在詢問，反而在陳述一個事實。


  赤煞緋紅想死是真的，為了能夠擺脫信仰絲線背後存在的操控。


  想殺他同樣是真的，他認為只要吞噬了自己，就能擺脫掌控。


  仙人當是孤高的，哪怕面臨絕境，也絕不願向他人叩首。


  然而，他卻好像看到，赤煞緋紅的神魂，屈辱地被束縛跪倒在地上——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


  離星歲點點頭，一股腐朽的氣息彌散出來。


  這正是在赤煞緋紅設計之下，被完全激發出來的天人五衰。


  此刻在龐大靈機的沖刷下，已經有部分化作了他的力量。


  「天人五衰當中，有一衰乃是心衰，心死則身死——」


  離星歲伸出手，那信仰的絲線綳斷。


  他如同神明輕撫著赤煞緋紅的頭上，輕聲說道。


  「現在，我允許你歸於塵土了。」


  一股死寂之意，從赤煞緋紅的神魂彌散出來，他的臉上去露出欣喜笑容。


  血肉枯萎，化作飛灰。


  連那些金屬粒子的運轉，也陷入沉寂，徹底失去自我修復能力。


  變成純黑之色，咚的一聲墜落大地。


  「仙道殘骸：（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