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167章 徵召告示
第167章 徵召告示
「塔列克」的城內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氛圍。
從幾天前城郊和繁榮之路周圍的農戶被衛兵們強行遷回城內開始,一直到宵禁和入城檢查流程的不斷嚴苛。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塔列克」的百姓們透露一個簡單的事實——
有大事要發生!
嗅覺靈敏的游商們早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問題。
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幾乎在農戶回遷,城市堅壁清野的第二天就離開了「塔列克」,生怕災難降臨到自己頭上。
剩下那些沒走的也不是出於對「塔列克」的信心。
單純只是因為貨款還沒到賬或是訂購的大批毛皮還沒完全裝車罷了。
當然,對於佔據城內人口絕大多數的平民們而言,無論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們都只能和城市共存亡。
在地廣人稀的北境,沒有一定的財力和提前的規劃,普通人想要遷居到另一座城鎮風險巨大。
未知遠方的城鎮代表著行事方式未知的統治教會和完全陌生的人際關係。
即使從書籍和他人的口中得到隻言片語,也斷不足以讓平民們拋下自己的家鄉。
尤其是一個正在生機勃勃地發展,對平民們敞開大門的理想家鄉。
也正因如此,「塔列克」的居民們雖然這些天對城市的變化議論紛紛,但卻大體還是保持著日常的生活狀態。
獵隊在出發的時候會有意地相互之間約好時間一同行動,算是多個照應。
皮廠工人們由於都在城內活動,受到的影響就更小了。
籠罩「塔列克」的陰雲之下,一切似乎都還在有條不紊地運行著。
直到。
埋伏城外的衛隊被擊潰的消息傳回城內。
不安的情緒才徹底爆發出來。
「根據《塔列克居民規定》、《塔列克城市安全章程》、《塔列克城市安全法》的相關規定,塔列克自即刻起進入緊急狀態。」
「請城內所有適齡居民於今日內前往城北衛兵駐地報道。」
「請注意,在緊急狀態下,每一位適齡居民都有義務響應徵召。」
「根據情節嚴重程度,蓄意逃避徵召會被處以至少十年監禁,最高可至死刑。」
鮑勃酒館前,人潮洶湧。
皮特身處人群之中,被前後的工人們擠得汗流浹背。
即使是用力地踮起腳,他都難以看清灰色牆面上張貼告示的具體內容。
不過,這並不要緊。
站在前排的工人們早就用最大的嗓門把並不算長的告示翻來覆去地念了好幾遍了。
皮特之所以還留在這裡,不過是因為沒找到合適的空隙鑽出去而已。
自從凈羽皮革廠迎來新的副廠長,局面以出奇驚人的速度穩定了下來。
皮特這個凈羽的工人也因此重新過上了一位體面的皮廠工人應有的生活。
他對於促成這一切的城主大人和給予他如此美妙生活的「塔列克」充滿感激。
因此,從今早開始在各個街道不時響起的哭泣聲和謾罵聲絲毫沒有動搖他待會去城北衛兵駐地報到的決心。
事實上,從得知「塔列克」開始召集民兵的那一刻起,皮特的心中就隱隱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
躁動的血液在不可查覺的角落刺激著他的神智。
皮特並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本能地對此感到歡欣鼓舞。
他確信,自己絕不是唯一一個有如此感覺的人。
他的同類還有很多。
不過,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皮特一樣對近期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尤其是昨晚那場恥辱性的大敗無動於衷。
儘管城主府方面沒有公布具體的數字,但從城內隨處可聞的哭泣聲不難判斷,至少有數百名衛兵在昨晚失去了生命。
聽起來,數百人不是一個多大的數字。
對於「塔倫圖」乃至「常綠之心」這樣的大城市而言,這種程度的損失也確實算不上什麼。 可這裡是「塔列克」——一座人口不過兩萬多的新興城市。
事實上,如果不是近兩年從南方不斷有移民遷入城市,「塔列克」的總人口只怕還在兩萬左右徘徊。
幾百名衛兵的損失不可謂不傷筋動骨。
這意味著幾百個家庭在一夜之間失去了重要的頂樑柱。
「要我說,現在的黑衣之禮和以前的大地父親教會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都是一個勁地讓我們這些老百姓去送死。」
「那些教會裡的大人物呆在城裡,連一滴汗都不用流!」
突然,一道聲調頗高的謾罵從周圍嘈雜的聲音中脫穎而出,吸引了還在推推搡搡的人群的注意力。
皮特將頭轉過去,發現是一位身材普通,樣貌平平的中年男人。
如果不是他的音調夠高夠尖,這樣一個樸實無華的男人只怕說一百句話都不會引來任何人的注意。
發現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自己,男人身子下意識地一縮。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四周都是人擠人,根本不能移動。
沒辦法,誰叫這裡是尼曼街上人流量最大的鮑勃酒館門前呢。
似乎是被扎人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了,男人咬咬牙,索性接著叫罵道:
「看我有什麼用?」
「現在的塔列克根本就一塌糊塗!」
「如今,整座城市都在為昨晚衛隊的失敗而哭泣。」
「城主府做了什麼?」
「竟然就張貼了個告示,叫我們去繼續送死。」
「多可笑啊!」
男人越說越順嘴,把自己這三年的不滿全都發泄出來。
「夜獸入侵」之後,他工作的「灰鷲皮革廠」在一夜之間成為了廢墟。
由於「灰鷲」的廠長有大地父親教會的關係,所以男人並不擔心廠子的未來,只是靜靜地等待廠房重建之後復工上班。
誰能想到,舊廠的廢墟之上確實拔地而起了新的廠房。
但它並不屬於「灰鷲」。
就連原先神通廣大的廠長也已經悄悄地離開了「塔列克」。
在新生的「塔列克」,大地父親時代的關係網一文不值。
自此之後,男人想盡辦法去別的皮廠應聘。
可惜造化弄人,新的皮廠本來就不多,而他又在求職中屢次發揮失常,接連碰壁。
最後不得不蹉跎到現在,靠做些零工勉強糊口。
從體面的皮廠工人到如今最底層的零工,男人心中的不滿可想而知。
錯的不可能是他。
那問題,自然就出在新掌權的黑衣之禮!
不過,男人的話雖然是出於心中對黑衣之禮的記恨,但也並非完全憑空捏造。
因此,不少人在聽到他的一番話后陷入了沉默。
有一些甚至還暗自點頭。
他們的親朋好友中就有一些死在了昨晚。
好日子才過了沒多久,一切似乎又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就在這時。
人群的外圍傳來了一陣騷動。
今晚無更,明日更!
我看到有朋友建議我切,哼,別試探我了!
雖然我目前兩天一更,但是我四天可以有兩更啊!
聽懂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