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氣人!
第298章 氣人!
維克多教授看了看時間,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看著一眾小巫師臉上的躍躍欲試,她笑了笑,輕聲說道:「下課。」
「太棒了!」
「教授萬歲!」
小巫師們齊齊歡呼,飛快地掏出筆記本,開始用剛學的算術占卜給自己和周圍的朋友算命。
洛倫直接扯下筆記本上的一頁,拍在赫敏面前,上面是用女孩姓名做出的占卜,指著字跡潦草的「4、4、3」,說道:「和尼可·勒梅的很像,個性數字和靈魂數字都是4,你是穩定、堅實和勤懇的代表,喜歡邏輯思維和推理,很有組織能力,能夠確保工作順利完成……注重實際,值得信賴。」
「嗯,第一個數字很准,簡直是照著你的模子寫的。至於靈魂數字嘛……」洛倫有些不太確定地解讀道,「你可能比較固執……愛猜疑?」
愛猜疑……
赫敏默默地自我審視。
有嗎?
沒有吧……
洛倫抬眼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像是要從赫敏臉上看出花來。
赫敏被看得心裡毛毛的,就在她想推開這個人的臉時,他又說話了:「這一點似乎沒怎麼體現……不過後面這一條,伱有時過於注重實效,經常會疲勞過度,這的確是真的。」
赫敏沒有反駁,卻還是嘴硬:「我只是覺得這些課都很有趣,想先學學看再說。」
「看看你的黑眼圈吧,等我月末寫信告訴莫妮卡,聖誕回去你就等著挨打吧。」
赫敏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修長漂亮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你幾歲了,學校里的事還找家長?」
「嘁,有用就行,哪怕你十八歲也怕媽媽的打。」洛倫表情無賴極了,「來看看最後一個數字,9,9代表圓滿的成就,屬於這個數字的人願意向他人提供服務,很多人都是老師、學者或是人道主義者。同時也會比較傲慢,可能會表現得自以為是。」
對照著數字錶念完,洛倫自得地「嘖」了一聲:「全中,第一次占卜就這麼准,我果然有天賦。」
赫敏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關天賦什麼事,只要會認字會加減運算不都能算出這個結果嗎?而且哪裡准了,我哪裡傲慢了,什麼時候自以為是了?」
「呵!」洛倫裝作冷漠地嗤笑一聲,「一年級是誰自以為是的到處指導人,差點被所有人排擠?」
他賤兮兮地自問自答:「哦,是大名鼎鼎的萬事通小姐呀。」
「你!」
赫敏的拳頭硬了,咬了咬牙,「到我了,來看你的名字。」
飛快地在羊皮紙上完成計算,赫敏看著最後得出的「6、9、6」三個數字,翻對照表翻得紙張嘩嘩響:「6代表和諧、友誼和家庭,屬於這個數字的人是忠誠的,有責任感和愛心,才能非常突出……」
可惡,為什麼都是誇獎的話。
看著對面那人臉上快要飄出來的得意,赫敏更氣了,飛快地略過中間部分,在後部分找到了她想要的內容。
赫敏清了清嗓子,稍稍提高音量:「這個數字的人喜歡沾沾自喜,喜歡傳閑話,湊熱鬧!」
洛倫眨巴了一下眼睛:「是這樣啊,我不否認。」
赫敏咬了咬牙,覺得有些胸悶。
可惡啊,忘記這是個不要臉的人了,這種程度的說辭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壞話。
「下一個數字!」赫敏惡狠狠地說道,「靈魂數字9,從這個數字可以窺見你的慾望和恐懼,你有控制欲,害怕事情超出你的掌控……」
「好像是這樣哦~」
「……」
嗨呀,一下就好氣!
……
很快又到了周末。
狼毒藥劑的煉製過程不算艱難,只是用料有些繁瑣,要常常盯著,火候要結合月相和天氣適當調整,要是遇到帶雷電的暴風雨,還要熄火等雨停了再繼續熬。
月相、雷電、暴風雨……這裡面涉及到解釋不清楚的魔法底層原理,至少現在的洛倫搞不清楚,照著前人的經驗做就是了。
洛倫已經在奇幻之書里模擬過幾遍正常天氣,第二次就熬制出來了,只不過藥效沒辦法在奇幻之書里驗證。
但是從弗拉梅爾的反應上來看,威力很大。
九月一日開學那一天是月圓,下一次月圓大概在月底。狼毒藥劑要提前一周飲用,大概要在23日之前熬制出來,時間還算充足。
星期五吃完晚餐后,洛倫趁著飯後消食摸到了地下室斯內普的辦公室,大大咧咧推門進去,斯內普正在批改作業。
他把記錄著【狼毒藥劑-大王花改版】詳細熬制過程的筆記本遞過去,請教道:「斯內普教授,熬制過程具體的操作已經確定了,只是在原版過程中調整一下攪拌方式和火候。不過關於劑量問題,我還想再確認一下。大王花萃取液的添加量好像超出了最佳劑量,但我又算不出該減量多少,你看看。」
斯內普把批改作業的羽毛筆插回墨水瓶,拿過筆記本從頭開始查看,頭也不抬:「大王花是在基礎版上添加的,超量了也不會有大影響,你儘管加就是了。」
「有影響的。」
「什麼影響?」
「熬制困難,而且病人可能喝不下去。」
「有什麼喝不下去的?」斯內普忽然頓了一下,皺眉問道,「為什麼還添加了芸香草?」
洛倫悄悄看了一眼他的神色,確認沒有異樣才答道:「芸香草有輕微安神鎮定的作用,可以緩解狼毒藥劑帶來的不適,而且它的魔力很微弱,生效也慢,不會對藥效產生影響。」
斯內普拿著仔細看了看,面色不悲不喜,什麼也看不出來,過了一會兒才說:「思路可行,不過芸香草的作用太微弱了,基本察覺不出來,加不加都無所謂。至於大王花的劑量,不用改。」
「啊?可是按照我的計算,這個劑量的確超了,減去一部分才對。」
「魔藥學,不是算術占卜。」斯內普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聲調都沒什麼波瀾,「這是一門應用實踐的學科,你對藥物的劑量調整應該根據病人的反饋來看,而不是自以為是的計算。」 「什麼先臨床再實驗……」洛倫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
「沒什麼。」
「魔葯研發就是一邊做一邊修改的魔法,你埋頭計算再多也比不過一次實踐。魔葯熬制就是魔法儀式,就像魔咒一樣,魔法不生效,你永遠不知道咒語念對沒有。」斯內普說著,起身在辦公桌後面的書架上翻找一番,找出了一本《冒黑煙的坩堝和試藥者》遞給他,「裡面記錄了一些古代巫師調整魔葯配方的案例,你拿回去看看。」
「好的。」
「熬出來了就在月圓前一周給盧平送過去,自己想辦法觀察他。」
「好的——嗯?」
洛倫難以置信地抬頭,「直接給盧平教授喝我的魔葯!還要我自己想辦法觀察他!?」
「有什麼關係嗎?」斯內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反正他都會去尖叫棚屋藏起來,哪怕你的藥劑失敗了,一隻狼人也沒辦法在霍格沃茲掀起風浪。」
「這……」洛倫覺得自己冷汗都要下來了。
「要我給你個批條嗎,鄧布利多的批條我也可以幫你要。」
「不用了,這也不是批條的事。」
「門口柜子上的掛墜盒裡就裝著十份藥材,你可以走了。」斯內普揮了揮手,順帶提醒了一句,「注意熬制和滿月的時間,狼毒藥劑要提前一周給他喝下。」
「知道了。」
等到關門聲響起,洛倫離開以後,斯內普重新從墨水瓶里提起羽毛筆,繼續批閱作業,只是嘴角掀起了小小的弧度。
從一年級開始,他就察覺到洛倫在魔藥學上的天賦,只是前兩年教的都是基礎知識,基礎的魔葯熬制。而成為一個真正的魔葯大師,關鍵點在於研發和配方優化的能力。
狼毒藥劑作為一個幾十年的長線項目,洛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做出切實可行的方案,證明他的眼光沒錯,洛倫將來的成就甚至可能會超過他。
至於盧平,只不過是他教學中的小插曲而已,順便給自己找個樂子罷了。
反正改良出狼毒藥劑,受益者也是他。
墨水從羽毛筆的筆尖流下,在羊皮紙上沁潤出流暢的批語,就連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都透著一股愉悅。
哈利·波特作業評級:D(糟透了)
斯內普執筆批閱不停,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
……
回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已經到了快熄燈的時候,哈利身邊圍著一群三年級的小巫師,唉聲嘆氣,面容愁苦。
洛倫從肖像洞進去,順手撈起洞口邊的克魯克山,坐到他們旁邊,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們睡覺在這兒幹嘛,打算夜遊還是開個睡衣派對?」
「喵~」克魯克山懶洋洋地叫了一聲,順從的趴在他的腿上,像是一團毛絨絨的薑黃色靠墊。
哈利嘆了一口氣:「我們在想該怎麼說服伍德。」
哦,魁地奇啊。
那沒事了。
洛倫快速撓動著克魯克山的下巴,舒服得小貓直眯眼:「怎麼,你打算勸他把隊長位置讓出來?」
「不,不是!」哈利嚇了一跳,在這個人說出更多暴論前趕忙解釋,「我們在考慮球隊招新的事情,到了三年級就該招新了,但是伍德好像沒有想招新的意思。」
「他們就要錯過我這個天才球員了……」羅恩十分憂傷地嘆了一口氣:「球隊現在的配置剛剛好,不多不少,伍德不想花時間訓練新人,他今年已經七年級了,想在畢業前再拿下一次魁地奇杯。唉……」
「他們也要錯過我們了,唉……」西莫和迪安同樣憂鬱。
「你們兩個湊什麼熱鬧?就算招新,你們也選不上吧。」洛倫順著克魯克山的脊背往後梳理毛髮,讓小貓喉嚨發出愉快的呼嚕聲。
「過分!明明你飛得還不如我們!」
「就是就是!」
西莫和迪安同仇敵愾地聲討他。
洛倫輕飄飄地說:「我又不想進球隊。」
西莫和迪安:「……」
他怎麼就這麼氣人!
「別吵了,西莫,迪安,你們說不過他的。」哈利無奈地勸道,「洛倫,你有什麼辦法幫幫我們嗎?」
洛倫沉迷擼貓:「其他球員怎麼想的?」
「凱蒂、艾麗婭、喬治和弗雷德無所謂,安吉莉娜倒是想要招新,但意願不是很強烈。」
「直接陳述利弊唄,他明年就要畢業了,到時候又是換隊長又是招新,還要和新隊員一起磨合訓練,你們就等著被斯萊特林羞辱吧。」
「啊?啊!」
「我現在就去找伍德!」
「等等哈利,現在都要十二點了!」
……
等小巫師們蹬蹬蹬上樓回寢室后,休息室里的燭火自動熄滅了,只剩下壁爐里的余薪殘留著零星紅色的火焰。
克魯克山睜開眼睛,輕盈地跳下沙發,懶洋洋地回到肖像洞口變坐下。亮黃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幽幽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