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再臨聖芒戈
第260章 再臨聖芒戈
「宴會開始前，讓我們掌聲感謝斯普勞特教授，斯內普教授，龐弗雷女士，他們配置的曼德拉草汁成功治好了所有被石化的受害者……」
鄧布利多的一番話引得掌聲雷動。
科林和賈斯廷推開大門出現在人們面前，又引發了一輪歡呼。
當他們回到各自學院的長桌上時，周圍的小巫師嘰嘰喳喳地圍了上去，其中以厄尼·麥克米蘭的聲音最大：
「活著的蛇怪長什麼樣子？」
「被石化的感覺怎麼樣？」
「你們躺在醫院的時候有意識嗎，能聽到其他人說話嗎？」
「你們會不會肚子餓，會不會口渴，會不會感覺無聊？」
「老實說我有點羨慕，」羅恩拿起面前的雞腿說道，「不用上課不用期末考試，這其實挺不錯的，不是嗎？」
洛倫咽下嘴裡的焗蝸牛，幽幽地說道：「我能幫你在校醫室躺一年，下學年要不要試試？」
羅恩嘴裡塞著雞腿，瘋狂搖頭。
鄧布利多耐心的等待他們安靜下來，聲音高昂的宣布格蘭芬多再次獲得學院杯，讓格蘭芬多的餐桌上爆發出一片歡呼。
拉文克勞的帕德瑪想起了在魁地奇觀眾席上聽到的話，忍不住悄咪咪地抬眼向主賓席看去。
麥格教授笑容燦爛，頻頻和身邊的弗立維教授舉杯慶祝。鄧布利多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對上她的目光時還朝她點了點頭。
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他好像察覺到目光，轉過頭看她，但瞥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當時是洛倫逗赫敏的玩笑話，怎麼可能是真的。」
帕德瑪為自己的荒誕想法感到有些好笑，搖了搖頭收起想法，開始專心享受宴會的美食。
慶祝活動持續了很久，到了後半段，小巫師們吃飽了后在禮堂里竄來竄去，追打尖叫。
科林擠在哈利和羅恩中間，興高采烈地纏著他們問關於蛇怪事件的細節。
「蛇怪太可惡了，居然弄壞了我的照相機。哈利伱放心，下學期我會換一台新的照相機，一定繼續給你拍照。」科林嚷嚷著。
哈利笑容僵硬，覺得面前的食物好像都沒有味道了。
賈斯廷匆匆地從赫奇帕奇的餐桌上趕過來，攥著哈利的手，沒完沒了地道歉，說當初不該懷疑他。
金妮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拉文克勞的餐桌上，心不在焉地和盧娜說話，她的耳朵一直朝著旁邊的秋·張。
主賓席上的教職工們看著下面的小巫師們，眼裡都含著溫和的笑意，任由他們的喧鬧聲幾乎要把穹頂上的星光震散也不管。
凱特爾伯恩教授笑呵呵的說道：「這就是霍格沃茲讓人留戀的地方，學生們永遠朝氣蓬勃，有些時候他們比神奇動物都可愛。」
「西爾瓦努斯，哪怕你這麼說我也必須要你退休，留些時間享受享受老胳膊老腿吧。」鄧布利多舉起高腳杯向他示意。
「是啊，是啊……」凱特爾伯恩教授喃喃道，他的心思不在吃喝上，滿眼都是對這座城堡的留戀，對這些吵鬧的小巫師的留戀。
「我覺得還是動物們比較可愛。」海格嘴裡塞滿了紅酒燉牛肉，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凱特爾伯恩教授的目光落到這位混血巨人的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會兒。
洛倫曾經參加過霍格沃茲的幾次宴會，年終晚宴這是第二次，他注意到很多上次沒留意的事情，比如即將畢業的學生吼得最大聲，一年級的小巫師都在好奇地張望……
每一年都會有這樣的場景，一批又一批的小巫師划著小船來到這裡，又在另一批人划著小船來的時候離開，留下七年的回憶。
當明媚的陽光再次降臨霍格沃茲的時候，他們的期末成績發下來了，珀西拿著一沓厚厚的羊皮紙成績單一個個分發，看起來很享受這個工作。
成績單上清一色的「O（優秀）」。
洛倫隨意掃了一眼就把成績單蓋在臉上，往後一躺，身體陷進沙發里繼續睡覺了。穿過窗戶的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這時候睡覺最舒服。
赫敏看完自己的成績單，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他，小女巫的眼珠轉動了幾下，躡手躡腳地走過來揭下成績單。
似乎不適應突然明亮的陽光，他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赫敏直接用手蓋在他的眼睛上，輕輕的替他遮住刺眼的陽光。
踮了踮腳，在沙發扶手上坐下來，用另一隻手查看他的成績單，赫敏臉上露出喜滋滋的笑容：「並列第一……」
從珀西手裡領過成績單，納威自動略過了魔藥學那一欄，看到草藥學後面大大的「O（優秀）」時，他的笑容幾乎要咧到耳朵了。
哈利墊著腳從後面偷窺到他的成績單，憤怒的譴責道：「斯內普居然給了你一個『P（不及格）』？要不是他考試的時候一直站在你身後，至少都應該拿『E（超出預期）』！」
「就是就是！」羅恩附和道。
兩人都以很高的分數通過了考試。
但納威本人不覺得遺憾，他笑得很開心：「就像羅恩所說的，生活中是不可能樣樣順心的。」
這時，珀西發完了成績單又折返回來：「對了納威，麥格教授說鄧布利多校長找你，讓你去一趟校長辦公室，口令是「滋滋蜂蜜糖」。」
納威眨了眨眼，有些驚慌的問：「麥格教授說沒說是什麼事情？」
「沒有。不過放心吧，你的成績很不錯，不會有事的。」
「知，知道了。」
……
沒過多久，納威失魂落魄的回來了，他的眼眶紅紅的，神色恍惚的走到洛倫睡覺的沙發旁邊。
張了張嘴，又遲疑的閉上了。
轉身想離開，走了幾步又返回來。
當赫敏回過神，準備把成績單蓋回洛倫臉上的時候，抬頭就看見納威繞著她和洛倫來回踱步。
「納威，你找洛倫是嗎？」赫敏的臉蛋有些發燙，輕輕的按醒了洛倫。
「我，我……」納威支支吾吾的。
洛倫睜開眼，看到了旁邊納威的神態——怯怯的欣喜，亟待確認的遲疑，還帶著一些惶恐的難以置信。
納威對上他的視線，驚喜的喊道：「洛倫，我——」 「是真的，沒把握，就試試。」
納威愣愣的站在原地，產生了和哈利一樣的困惑，他真的會讀心術？
洛倫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鄧布利多說了什麼，他嘆了一口氣：「納威，你別著急，馬上就要放假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很快會有結果的……」納威呢喃著這句話離開。
明媚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身上，只是洛倫再也睡不著了。
赫敏輕聲問道：「為什麼不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呢，有鄧布利多校長參與，納威會相信的，這能讓他好受很多。」
「因為我不能保證成功，給人觸手可及的希望再掐滅，這是最殘忍的事。」
……
在納威焦躁不安的期盼中，霍格沃茲特快專列的汽笛聲鳴響了。
霍格沃茲的大門前。
「你們幾個為什麼還要多待幾天？」羅恩鬱悶的問，「我還想跟你們在車廂里玩比比多味豆呢。」
他煩躁的推了推行李箱：「算了不問了，洛倫和赫敏你們兩個總是神神秘秘的，我和哈利都習慣了。」
哈利也搞不懂，他撓了撓腦袋：「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但祝你們一切順利。」
他抽出羽毛筆和一張羊皮紙，在上面把一串號碼寫了兩遍，然後一撕為二，分別遞給他們兩人：「記得往德思禮家給我打電話好嗎？小天狼星不知道在忙什麼，說暑假不一定回家，整整兩個月只跟達力說話，我可受不了……」
「我和洛倫是鄰居，只用一份就夠了。」赫敏笑著點了點頭，把紙條收進掛墜里。
「emmm」哈利表情複雜，「好吧，那就下個學期再見。」
「再見！」
哈利和羅恩拖著行李跟上大部隊，羅恩興沖沖的伸手勾搭上哈利的肩膀：「電話號碼給我也寫一份，快快快！我爸爸肯定能打通你們家的電話。」
他們嘻嘻哈哈的，行李箱看起來幾乎沒有重量。
等到兩人離開，德拉科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拖著同樣沒有重量的行李箱跟洛倫和赫敏告別。
「儲物鱗片好用吧？」
「很方便。」
「祝你們暑假愉快。」德拉科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最終沒有多說什麼，「那麼，下學期見。」
洛倫和赫敏點了點頭：「暑假愉快，下學期見。」
如同一隻遠古巨獸陷入沉睡一樣，霍格沃茲安靜下來，靜悄悄的透露著別樣的氣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伴隨著響亮的鳴笛聲，站台方向升起一陣白色的水汽，兩人目送著霍格沃茲特快專列呼嘯離去。
「弗立維教授要在禁林邊緣考察我的幻影顯形，午餐之前就能結束！」赫敏搶先說道，嘴角的笑透露著不加掩飾的自得。
「那你在學校等我回來，我們一起用幻影顯形回家。」洛倫笑了笑，「我去校長辦公室找鄧布利多和納威，然後去聖芒戈醫院。」
兩人在門廳分開，一個朝禁林去了，一個往樓上去了。
半個小時后，一個白袍長鬍子老人和一胖一瘦兩個孩子三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一座老式的紅磚百貨商店面。
積滿灰塵的門上掛著「停業裝修」的大牌子，老舊的招牌上模糊寫著陶陶有限公司的名字。
和洛倫上次來的場景一樣，看上去冷清衰敗從來沒開過張，櫥窗里只有幾個破裂的假人模特，歪戴著假髮，姿態各異，穿的是至少十年前的服裝。
鄧布利多對著正中間一個最丑的模特點了點頭：「你好，我們來看望弗蘭克·隆巴頓和愛麗絲隆巴頓。」
納威對這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洛倫也已經來過一次，看見假人點頭招手，兩人自覺抓住鄧布利多的衣角，三人徑直穿過玻璃消失了。
進入擁擠的候診室，耳邊的聲音一下變得嘈雜起來，候診的男女巫師坐在一排排搖搖晃晃的木椅上，臉上長著多出來的眼睛鼻子，甚至是大象鼻子，魚眼睛。
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從他們的身體各處傳出來，汽笛聲，象鳴聲……
穿著綠袍的男女治療師在候診者之間穿行，胸口綉著聖芒戈的徽章：一根魔杖與骨頭組成的十字。
踏入聖芒戈醫院后，一直焦躁不安的納威忽然平靜下來，看著這些癥狀恐怖的病人，納威歪過頭說：「我其實一直希望爸爸媽媽也得的是這些怪病，我是說，他們一看就很怪，治療師知道哪裡不對，知道該怎麼治。」
洛倫輕聲說道：「那你可能要如願了，今天你就能看到你爸爸媽媽的病灶。」
鄧布利多聽到了，湛藍色的眼睛里閃爍著複雜的光影，沒有參與兩個同齡小巫師之間的對話。
問詢處坐著的胖金髮女巫身後，戴麗絲·德文特校長從肖像框里睜開眼，朝他們點頭微笑。鄧布利多點頭致意回禮。
一樓-器物事故科、二樓-生物傷害科、三樓-奇異病菌感染科、四樓-藥劑和植物中毒科、五樓-魔咒傷害科、六樓-茶室和商店。
告示牌上沾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污漬，但不影響閱讀。
「如果是往常我一個人來，那我一定會去六樓買一些看望病人的禮物，但今天可能要失禮了，我們得直接去病房。」鄧布利多說著，帶著兩人一路來到五樓。
一個穿著綠色長袍，頭戴尖頂巫師帽的老婦人守在樓梯口。
納威遠遠就看見了：「奶奶！」
「阿不思！」老婦人主動迎上來，摸了摸納威的額頭，把他拉到身後，「這就是你提過的摩根先生吧。」
「奧古斯塔。」鄧布利多與她握手。
洛倫禮貌的點點頭：「你好，隆巴頓夫人，我們上次在這裡見過。」
「好孩子，好孩子……」隆巴頓夫人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凝重的表情繃緊肌肉，讓臉上蒼老的皺紋更加明顯。
在心裡醞釀了很久的諸多問題一個也沒問出口，她沉默了一下：「我們不用浪費時間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