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1993年的春天來了
第234章 1993年的春天來了
麥格教授批閱試卷的速度比他們預想得還要慢，不管是變形術課堂還是變形俱樂部，她都沒有透露出任何有關成績的消息。
二月份的第一個周末，在黑湖滑冰的李·喬丹掉進了冰窟窿里，最終被巨烏賊的觸手托上岸。
這次事件宣告了冰封的黑湖開始解凍，宣告著1993年的春天來了。時隔幾個月，再次露面巨烏賊引動了小巫師們的歡呼。
積雪全部化開，沒有了冰雪的覆蓋，霍格沃茲的石牆在溫暖太陽的照耀下，再一次微微發熱，讓人們察覺氣溫逐漸變得溫暖起來。
黃昏時刻，第三溫室。
洛倫、哈利和羅恩三人剛剛檢查完曼德拉草的生長情況。
遠離曼德拉草后，他們脫下手套，把園丁圍裙和耳罩放回工具屋，只留下腳上的靴子，三人伸長了雙腿，躺坐在溫室門口曬太陽，順便在這裡等赫敏。
「我本來還叫了納威留下幫我們，他好像忘了這件事，一下課就跑了。」羅恩仰著脖子，讓金黃的陽光更全面的照耀他。
哈利晃蕩著雙腳，園丁靴的硬底碰撞出沉悶的響聲：「大概是他太焦慮了吧，麥格教授的考試成績拖了幾個月還不公布，納威都快睡不著覺了。」
「他焦慮的好像不只是考試成績呀……」洛倫已經躺平了，眯著眼睛感受太陽的餘暉，哪怕閉著眼，也能感受到紅彤彤的一片。
「什麼意思？」
「快說啊！」
「話只說一半，你這個人……」
哈利和羅恩又追問了幾句，實在問不出結果，只得放棄。最終和他一起懶洋洋地躺在地上，配合著第三溫室傳來的微弱的發酵氣味，像極了三條曬太陽的鹹魚。
「你們說，赫敏最近在忙什麼，不上課的時候總是找不到人。」哈利扭扭脖子，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
「哈！」羅恩覺得自己的猜想非常合理，「她肯定是背著我們在學習阿尼馬格斯，等到麥格教授公布考試成績，赫敏拿了第一名，她就會站出來告訴我們，其實她已經學會阿尼馬格斯了。」
「然後她就會變成一隻小松鼠，或者一隻小獅子……」洛倫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絲毫沒有察覺危險將近。
「是嗎？」
赫敏譏諷中帶著威脅的聲音在他們頭上響起，下一刻，夕陽的光輝就被一個長發身影擋住了。
哈利和羅恩猛地坐起身，兩人不約而同地指向最右邊的洛倫，齊聲說道：「和我們沒關係，是他說的。」
洛倫一臉懵。
赫敏哼哼了兩聲，把洛倫從地上拽起來，大力拍下他袍子後面的沾上的草葉和泥土，聲勢很大。只是力道全被布料卸開，洛倫沒有任何疼的感覺。
兩個人貼在一起站著，洛倫的鼻子動了動，他能輕鬆聞見小女巫身上的氣味，除了微微發汗后的少女的氣味，還有淡淡的白鮮香精味。
儘管她簡單遮掩了一下，但洛倫還是聞出來了。他不動聲色的更加貼近赫敏，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剛剛癒合的傷口，或者其他什麼線索……
哈利起身去給溫室掛鎖，因為工作熟練，斯普勞特教授特地給了他一把鑰匙。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洛倫的袍子已經乾淨了，換下園丁靴，四人一起踏上回城堡的路。
太陽已經徹底被遠處的山峰遮住了，只留下天邊一大片由橘到紅的漸變色，和小巫師衣帶上格蘭芬多的代表色一樣，被夕陽拖長的影子，隨著腳步躍動著，像是燃燒的火焰。
羅恩笑著繼續調侃：「說真的，赫敏，你可不要像珀西一樣。級長、學生會主席，門門功課第一，湯姆·里德爾也是這樣，聽起來糟透了。」
「聽伱這麼說，上面的成績似乎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如果珀西知道他的親弟弟這麼說他，一定非常傷心。」
赫敏用一種略微受到傷害的聲音為珀西鳴不平，她今天的心情也很不錯。
說著，赫敏又朝洛倫的袍子拍了一巴掌，純粹是為了捉弄他。在他用眼神表示譴責時，赫敏馬上拿出一副正經的神色：
「說說你們的工作吧，斯普勞特教授最近總讓你們照顧曼德拉草，你們的耳朵還好嗎？」
「事實上，曼德拉草正在迅速脫離童年時代，它們變得有些沉默寡言。」羅恩踢飛了一顆小石子。
「也不全是，一部分有些早熟的曼德拉草已經到叛逆期了，它們喜怒無常。如果被它們發覺有人沒戴耳罩，一定得到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腳步邁動之間，四人再一次追上小石子，哈利補上一腳。
赫敏跟著踢了一腳，她的力氣大踢得最遠：「這是好消息，按照資料里說的，只要等他們長出粉刺，再痊癒，就可以給他們換個大點的盆，等著它們成熟了。」
「然後就可以把曼德拉草割下來，放在火上熬成湯。」
洛倫沒有從赫敏身上察覺任何受傷的跡象，心裡安穩之後，一腳抽飛了小石子。
赫敏：「……」
哈利和羅恩：「……」
對上他們莫名的目光，洛倫疑惑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哈利臉色複雜：「知道嗎，這聽起來有些殘忍。」
後面差點發生更加殘忍的事情，二月十三號，情人節的前一天晚上。洛倫等人吃完晚餐，正在享用甜美的餐后布丁。
「別說我沒提醒你們，明天不要去黑湖邊上，不要去庭院的灌木叢里，不要隨便進入廢棄的無人教室。」西莫無精打採的說道。
哈利咽下最後一口，偏過頭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你不知道哪些情侶會在哪個地方偷偷接吻。」洛倫替他回答了。
周圍的一圈小巫師聽見了，不約而同地發出隱秘的笑聲。
「你們也覺得他們應該更大膽一點對吧？」小天狼星從旁邊走了過來，自來熟的坐到哈利和羅恩中間的位置。
魁地奇，飛天汽車，飛天摩托……他們一起玩兒了快一個月，已經互相熟悉了。
小天狼星的眼睛雖然裡帶著一些紅血絲，但是瞳孔明亮，看起來精神不錯。
洛倫並不意外，幻境只是讓小天狼星做噩夢，而不是完全剝奪他的睡眠，對於巫師來說，這算不上大問題。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小天狼——」羅恩停頓了一下，「布萊克教授。」 「來看看這個，應該是你們的洛哈特教授留下來的。」小天狼星從懷裡掏出了一封包裝精美的信件。
哈利和羅恩馬上圍了上去，一眼看見了信封上的署名：「小矮人唱詩班？」
小天狼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接著往下看，他自己則是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了一隻弧形鐵皮罐子，湊到嘴邊喝了一口。
察覺到洛倫審視的打量目光，小天狼星自知剛剛的姿態像個酒鬼，他笑著解釋道：「龐弗雷夫人幫忙配置的藥劑，稀釋的巴費醒腦劑和其他什麼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好像還沒有適應做教授的生活，睡眠不好，擔心影響課堂，就用這個提神。」說著，小天狼星又喝了一口。
赫敏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筆直的線，就連草莓布丁都覺得不好吃了。她小心翼翼地朝旁邊的洛倫看去，見他面色無異，莫名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鄧布利多什麼時候才能調查出結果呀，赫敏暗暗想到，她覺得洛倫很好，新來的布萊克教授也很好……
旁邊，哈利和羅恩已經讀完信了，兩人臉上都帶著一言難盡的表情。
「按照信上說的，洛哈特從萬聖節就開始籌備這件事，他聘請了十二個小矮人，打算讓它們替學生遞送情人節賀卡。它們會把情書朗誦出來，甚至配上音樂唱出來。」
哈利頓了頓，「當著所有人的面。」
事情太過離譜，周圍的小巫師都沉默了，他們在花時間消化這件事。
「洛哈特已經預付定金了，小矮人來信問我要不要繼續這項服務，我猜洛哈特留的通信地址是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辦公室。」
小天狼星對此很感興趣，大手一揮，「我來問問你們想不想加上些別的服務，我覺得十二個小矮人太少了。」
哈利發齣劇烈的咳嗽聲，布丁嗆到他的氣管口了：「別，不用了，就連原本的服務也不需要。」
羅恩和西莫他們也趕忙上前陳述利弊，表示他們完全不用這項服務。
一番勸說后，小天狼星還是有些猶豫：「你們都沒有談戀愛……況且，洛哈特多次被評為最受歡迎的……我是說，他的計劃應該有些可取的地方不是嗎？」
哈利沒有預言天賦，但他有一種強烈的、不詳的預感。在這種預感的驅使下，他最終勸小天狼星打消了奇怪的念頭。
……
三月里，幾株曼德拉草在第三溫室開了一個熱熱鬧鬧、吵吵嚷嚷的舞會，這使斯普勞特教授非常高興。
那天的草藥課結束后，斯普勞特對著留下的哈利等人說：「等它們想移到別的花盆裡時，我們就知道它們完全成熟了。然後我們就能讓醫院裡那些可憐的人都活過來了。」
儘管如此，哈利和羅恩還是要繼續之前的工作，檢查曼德拉草的生長狀況，並且記錄它們。
按照以往的經歷，洛倫會留下幫他們，赫敏則是神神秘秘的消失一段時間。
只是這次有點不一樣，斯普勞特教授剛剛離開不久，一隻貓頭鷹飛了進來，落在她的肩膀上。
揉了揉貓頭鷹的腦袋，赫敏從它的腿上取下信，小小一張的字條。
「是麥格教授的信。」赫敏小臉皺在一起，露出一種艱難的表情，「麥格教授讓我馬上去她的辦公室。」
「那你就去啊？」洛倫摸不著頭腦，你這副表情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斯內普叫你去呢。
「我，我——」赫敏說不出來，她總不能說自己跟弗立維教授約好了在禁林邊緣見面，去找麥格教授就意味著失約。
慌亂中，赫敏的眼神時不時往禁林的方向飄，洛倫捕捉到了這個細節……這要是真的是去看海格，怎麼會擔心失約，遲到得再晚，海格都不會在意。
心思一轉，洛倫就明白了她的顧慮。
「讓貓頭鷹帶信給麥格教授，說晚到一會兒吧，你先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洛倫朝禁林努努嘴。
赫敏有些不安地說：「萬一，萬一麥格教授的事情很緊急，不能耽誤呢。」
小女巫可憐巴巴的，洛倫嘆了一口氣：「你先去禁林那邊吧，我去找麥格教授說明情況，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應該可以幫忙做。」
「你最好了！」
……
站在麥格教授辦公室的門口，洛倫敲了敲門，聽見應答聲后推門而入。
少見的，麥格教授沒有批閱論文，沒在審查什麼文件，而是抽出閑暇在讀報紙。只是她的臉色嚴肅，報紙上的消息可能讓她不太高興。
麥格教授放平報紙的時候，洛倫踮了踮腳尖，大概瞟了幾個版面的標題。
《預言家日報》，霍格沃茲城堡的照片佔據著正中頭版，鄧布利多的虛影和巨大的蛇怪虛影一左一右漂浮在城堡上空，新聞的標題是「蛇怪？神秘人？」。
這哪算暗示啊，這簡直是指名道姓的說鄧布利多是神秘人了。
洛倫又踮了踮腳，這次還伸長了脖子，看得更仔細了一些。果然，新聞記者是麗塔·斯基特。
看著他踮腳又踮腳，脖子都快伸到面前來了。麥格教授的太陽穴直突突，隨手拿過一沓文件壓在報紙上面，擋住了他的窺探。
「還沒看完呢。」洛倫小聲嘟囔著。
麥格教授：「……」
麥格教授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怎麼來了，格蘭傑小姐呢？」
「赫敏抽不開身，又擔心教授你的事情緊急，就讓我來了。」
洛倫坐到辦公桌前，學著赫敏上課時的動作，像個好學生一樣坐得筆直，慷慨激昂的說道，「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教授！」
今天的處理的事務並不多，但麥格教授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累了，她現在只想儘快把洛倫打發走。
從抽屜里掏出四張布告遞給他，麥格教授簡短的說道：「通過阿尼馬格斯考試的人選出來了，你把這些名單貼到公共休息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