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行動，潛入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
第208章 行動，潛入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
作為八眼巨蛛巢穴的凹地一片狼藉，除了一些蜘蛛痛苦的呻吟聲，只有寒風夾雜著冰雪嗚嗚的吹著。
大部分蜘蛛被打得失去戰鬥力，殘存的部分蜘蛛懾於洛倫的強大，畏畏縮縮不敢靠近。
「該死的，它們居然想吃我們！」羅恩咬牙看著七零八落、缺胳膊少腿的八眼巨蛛，感覺蜘蛛好像沒那麼可怕了。
站在阿拉戈克旁邊的八眼巨蛛瑟縮在一起，不停顫抖。雖然看不見，但阿拉戈克似乎從眾多呻吟聲中聽出了眼前的景象，布滿眼睛的白翳變得渾濁不清，發出悲戚的嘶鳴。
赫敏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堅定下來。如果不是洛倫足夠強大，他們現在可就不只是缺少四肢，而是屍骨無存了。
禁林里不止八眼巨蛛一個族群，但不論是獨角獸族群還是馬人族群，都不會主動傷害小巫師。八眼巨蛛不顧海格的恩情，這是他們應得的下場。
爆炸的高溫融化了凹地中的積雪，冷硬的泥土吸足了水分，變得泥濘粘稠。哈利笨拙地跋涉過泥地，來到這隻老得快死的八眼巨蛛身前。
一直在阿拉戈克身邊負責傳話的八眼巨蛛顫抖著退開，讓出阿拉戈克身邊的位置。
思杵了幾分鐘，哈利還是不能理解：「你難道不想拯救海格嗎？」
體型和小象一樣大的阿拉戈克無力地喘息著，發出窒息的聲音，驚悚恐怖的外型竟然透露出一些悲戚：「海格，海格……」
它沒有回答哈利的問題，陷入深沉的回憶中：「我來自一個遙遠的國度，當時我還沒有從蛋里孵化出來時，一個旅遊者把我送給了海格。當時海格還是一個孩子，他照顧著我，把我藏在城堡的一個碗櫃里，收集灑在餐桌上的麵包屑餵給我。他把我當成朋友，他是一個好人。後來，人們發現了我，並要我為一個姑娘的死負責時，自身難保的他保護了我。他幫助我在林子里安身，經常來看我，甚至還給我找了一個妻子——莫薩格。你看，我們的族群發展得多麼興旺，這都多虧海格的幫助。」
哈利更加憤怒了，他低聲吼道：「那你為什麼不給線索讓我們去救海格？」
「蛇怪是八眼巨蛛的天敵，如果伱們人類巫師像當初對我一樣，把蛇怪驅逐到禁林中，我的族群會因此消亡。」
阿拉戈克的八隻眼睛中滲出大顆大顆的淚珠，流進蜘蛛的甲殼中，不知道是為自己和海格的情誼流淚，還是為族群的慘狀流淚。
「我老得不成樣子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挨過幾個冬天，如果海格和我一起死，我覺得這不算一件壞事。」
哈利吼道：「海格還不算老！他還能活很多個冬天！」
他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恨不得把這些八眼巨蛛一把火全部燒成渣。
阿拉戈克並不反駁，它虛弱地喘息著，印證著它說過的話。它老了，不知道還能活過幾個冬天。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小，洛倫幾人在凹地的另一側也能聽見。三人身上加持著漂浮咒，避開地上的泥潭，晃晃悠悠地飄蕩到阿拉戈克的身旁。
赫敏端詳著阿拉戈克，海格口中的八眼巨蛛朋友。良久，赫敏沉聲說道：「我想海格肯定叮囑過你，不允許傷害任何人類。你不配做海格的朋友，他身上的美好品質，你一點都沒有。」
阿拉戈克無力地傾癱在泥地里，一言不發，只有虛弱的呼吸聲證明他還活著。
羅恩輕輕踹了它一腳：「別裝死，快告訴我們信息，海格還等著回來過聖誕節呢！」
阿拉戈克一點反應都沒有。
哈利和羅恩恨得牙痒痒，只是任由他們怎麼踹，阿拉戈克都不出聲了。
赫敏小臉崩的緊緊的，她也生氣地上去狠踹了兩腳。
節肢的甲殼被踹得「砰砰」響，阿拉戈克悶哼兩聲，覺得腦漿都快被踹散黃了。它不知道正常衰老自己還能活過幾個冬天，但讓這個小女巫再踹下去，它肯定活不過今天。
實在挨不住了，它才虛弱的吐聲：「我不會說的，為了族群的延續，我希望蛇怪一直待在城堡里。」
「海格怎麼養了你這種東西，就連諾伯都比你好！」哈利氣得罵街。
雪花飄蕩不停，剛剛化開的雪水有重新凍起來的跡象。洛倫打了個寒顫，他蹲下身，好讓阿拉戈克能更清楚的聽到他的聲音：
「蛇怪比你們八眼巨蛛危險多了，獨角獸群落和馬人群落不會讓蛇怪進入禁林，鄧布利多同樣不會給小巫師們留下安全隱患，這句話的意思你自己想。另外，如果你不說，那八眼巨蛛的族群今天就要消亡。」洛倫魔杖一揮，炸斷了一棵三人合抱才能圍住的粗壯巨樹。
樹榦傾倒在雪地里，發出沉悶的轟響。
這響聲如同驚雷一樣，炸在阿拉戈克的腦子裡，炸得它渾身發抖。
阿拉戈克心裡也在流淚……不是說這些是海格的朋友嗎，他們不應該是善良勇敢的格蘭芬多嗎？
先是拳腳逼供的小女巫，打得它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再是這個威脅它不說出線索，就要滅族的男巫，他們哪裡善良了，哪裡像海格的朋友，哪裡像是格蘭芬多？
洛倫的魔杖輕輕叩敲在阿拉戈克的殼上，每一次實木和甲殼碰撞的響聲都嚇得這隻八眼巨蛛心顫。
「管子！蛇怪通過管子行動！」阿拉戈克從殘破的身軀中擠出一些力氣喊道，「雖然我一直待在地下室，但有幾次蛇怪經過的時候，我察覺到它的蹤跡了。」
哈利面露喜悅，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好幾次聽到蛇怪的聲音，卻沒有發覺它的蹤跡，它一直藏在牆壁里的水管中！」
洛倫的魔杖繼續叩敲：「還有別的線索嗎？」
「沒，沒有了。」阿拉戈克爭取道，「我把線索給你們了，放過我的族群！」
洛倫有些遲疑，老實說他不太想放過這些八眼巨蛛。他對食人動物沒什麼容忍度，而且他記得八眼巨蛛最後還幫伏地魔來著，但阿拉戈克這麼配合，要是出爾反爾又不太好。
「放過它們吧。」
伴隨著噠噠的馬蹄聲，樹林中走出兩隻馬人，銀色鬃毛的費倫澤，紅色鬃毛的羅南。
「費倫澤！羅南！」哈利驚喜地叫道，去年在禁林時他們見過，還是馬人把他從奇洛手裡救出來的。
牙牙搖頭晃腦的跟在兩隻馬人後面，迅速衝到洛倫面前，在他袍子上拱了一身泥印子。汪汪叫個不停。
洛倫聽出來了，這是它去搬的救兵，正在邀功求誇獎呢。
費倫澤幾個跳躍就走到幾人近前，抽搐著眼角地打量著他們，打量著周圍的慘樣，他的心情很複雜。
爆炸的巨大動靜發生后，他們加速趕過來，正好看到幾人逼供的場景。
老實說，魔法的威力很強大，尤其是這個年紀的小巫師能放出如此強大的魔咒，霍格沃茲的魔法教育很出色。但說回來，霍格沃茲的品德教育似乎有點不對勁，拳腳拷打，滅族威脅……
以黑魔法聞名的德姆斯特朗也沒這麼離譜吧……
羅南在滿地八眼巨蛛中間遊盪了一會兒才過來，高深莫測地說道：「木星啟示，適當的蟄伏更利於族群繁榮。」
羅恩朝著自己小夥伴小聲問道：「什麼意思？」
「這些蜘蛛繁衍得肆無忌憚，它們已經侵佔了很多其他動物的生存空間。用不了幾年，會有其他動物聯合在一起，把這些蜘蛛徹底滅絕。有了你們的干預，它們會吐出一些地盤，又能多延續幾十年了。」費倫澤解釋道。
「直接說後面的內容不就行了，非要扯到星象上去。」羅恩小聲對著哈利抱怨道。
沒人在意他的抱怨。
赫敏想起了鄧布利多留下的話，眼睛亮晶晶地問：「鄧布利多是不是提前跟你們溝通過？」
費倫澤點點頭：「鄧布利多給我們長老留信了，說你們可能會需要幫助，我們趕過來的時候正好遇上牙牙。」
羅南遲疑地問道：「城堡里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鄧布利多要派你們這些小馬駒到禁林里來？」
哈利想到馬人和海格的關係不錯，一五一十的把海格蒙冤被抓走的事說了出來。
「我曾經跟你們說過，火星預示了紛爭……」費倫澤的蹄子在地上不安地來回踏著。
羅恩撇了撇嘴，嘟囔道：「木星啟示，火星預示……其他星星有什麼狀況嗎，星星有沒有說怎麼救出海格？」
哈利扯了扯他的袖子，讓他別說了。
「有的。」費倫澤聽見了，認真的回答道，「太陽的軌跡出現了偏差，世界將會出現前所未有的改變。」
洛倫對太陽一類的字眼很敏感，他當即問道：「什麼改變？」 費倫澤攤了攤手：「不知道。」
四個小巫師同時撇了撇嘴，不知道你說什麼。
洛倫左右張望了一圈，收起了魔杖：「走吧，回學校查蛇怪。動作快的話，真能讓海格回來過聖誕節。」
距離聖誕還有一周左右，他引導積極一些，能提前向鄧布利多交任務，好好過一個聖誕節。
馬人們護送他們一直到禁林邊緣。
費倫澤停了下來，遠遠望著城堡方向：「剩下的路要你們自己走了，小馬駒們。」
羅南繞著哈利和羅恩轉了幾圈，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那個鐵皮盒子是你們養的吧，儘快把它收回去，它在禁林里橫衝直撞，夜晚從不休息，還總是吼叫。動物們煩死它了。」
「飛天汽車！」羅恩驚喜地叫道，他高興得語無倫次，「它還沒被撞散架……哦，太好了……」
「放心吧，等我們處理完城堡的事情，一定會把飛天汽車帶走的。」哈利有些臉紅，駕駛著飛天汽車撞斷打人柳可算不上一件聰明事。
「記住星象的啟示！」
臨走前，洛倫把牙牙託付給了馬人，並告訴他們，海格回來後會直接去找他們把牙牙帶回來。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洛倫、赫敏、哈利和羅恩四人圍坐在壁爐前面，升騰的火焰驅散他們從森林裡帶出來的寒意。
「已知蛇怪從密室出來后，通過管道在城堡里遊盪，密室的位置目前還不清楚。」
赫敏拿出一個空的糖果盒子代表密室，一根甘草魔棒代表蛇怪，又在密室前面放了兩顆比比多味豆，「我們現在懷疑的人有兩個，一個是馬爾福，一個是克拉布。也有可能他們兩個都不是，繼承人隱藏得比我們想的還要深。」
「無論如何，我們要進入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向他們套取一些信息，最好能確定究竟誰是繼承人，或者能套出密室的位置。」赫敏一板一眼地分析道。
「復方湯劑晚飯前就能完成，城堡里的其他人都走了，正好方便我們行動。此外，我們還需要一些我們要變的人的東西。」
她看向哈利和羅恩，語氣輕描淡寫，就像她在打發他們到超市去買洗衣服，「如果你們能弄到克拉布和高爾的什麼東西，那是最好不過的。他們是馬爾福最好的朋友，很方便我們套取信息。我們還需要確保，在我們審問馬爾福時，千萬不能讓真正的克拉布和高爾闖進來。」
叮囑完哈利和羅恩，她的目光轉向洛倫。
洛倫從口袋裡取出兩大瓶活地獄湯劑，為了幫助蛇怪檢測視力，他儲備了很多，反正斯內普那裡管夠。這兩瓶是高年級的幾位魔葯俱樂部成員配出來的，品質優良，無不明副作用。
「按照赫敏的計劃，想辦法把活地獄湯劑下到克拉布和高爾的食物里，等他們昏迷后，就拔下幾根他們倆的頭髮。再把他們塞進掃帚間。」
「噢，好吧，好吧。」哈利回想了一遍計劃，「可是赫敏，洛倫，你們兩個呢？你們去拔誰的頭髮？」
洛倫搖了搖頭：「我不變成誰，我隱身跟在你們身邊策應，防止出現意外。」
他當然清楚馬爾福身上套不出什麼情報。不過現在的線索差不多明了了，下水管道，盥洗室，桃金娘的第一遇害現場……等哈利和羅恩回來后，自己稍稍引導一下，他們就能確定密室的位置。
為什麼一定要用復方湯劑，當然是為了看小貓娘啊。
「我的已經有了！」赫敏開心地說，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展示裡面的一根頭髮，「還記得決鬥俱樂部的活動嗎？米里森跟我肉搏，我按著她從她的衣領上取下來的。她回家過聖誕節了，我只要對馬爾福說我又決定回來了。」
「噗嗤！」洛倫憋不住，輕笑了一聲。
赫敏狐疑地看向洛倫：「你笑什麼？」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
晚飯後，桃金娘的盥洗室。
洛倫和赫敏擠在一間小單間里，赫敏不停攪拌著坩堝，坩堝中冒出一股股濃密的黑煙。
以往他們總在外面的平坦處操作，到了晚上把坩堝藏在小單間里，第二天再次取出來。但現在，復方湯劑馬上就要成功了，赫敏內心急切，不想搬來搬去。所以兩人直接擠在隔間里攪拌坩堝。
哈利和羅恩從盥洗室外面跑進來，輕輕地敲了敲門：「洛倫，赫敏。」
洛倫和赫敏舉著三杯湯劑走出來，糖漿一般濃稠的湯劑，還在平底玻璃杯里咕嘟咕嘟冒著氣泡。
「弄到了嗎？」赫敏問道。
哈利向她展示，一隻手抓著幾根頭髮，一隻手拽著兩隻大鞋子的鞋帶，胳膊下夾帶著高爾的大號魔法袍。
但他的語氣並不輕鬆：「只有高爾的，克拉布不知道哪兒去了。」
出現這樣的意外，羅恩有些不安：「克拉布整個晚餐期間都沒出現過，我們找不到他。」
洛倫眉頭皺了皺，有心停止今晚的行動。
赫敏抿了抿嘴唇：「我和哈利服用復方湯劑，洛倫，你和羅恩一起隱身跟在我們身邊。復方湯劑的作用能持續一個小時。」
不等洛倫多想，赫敏已經把「米里森的頭髮」加進了她手中的復方湯劑里，平底玻璃杯里響聲大作，像是碳酸飲料一樣不停冒著氣泡，幾秒種后反應停了下來，湯劑變成一種難看的黃色。
赫敏一口悶下，哈利照著她的手法，同樣喝下了復方湯劑。兩人找了一個隔間，換衣服去了。
羅恩厭惡地瞅著兩杯湯劑的殘液，嘖嘖道：「哦——米里森·伯斯德的精華，格雷戈里·高爾的精華，我猜它們肯定很難喝。」
變形時會帶來一陣迅速的疼痛，隔間里傳來兩人的痛呼，但很快就完成了。
哈利打開鎖，以高爾的形象走出隔間，用低沉粗啞的聲音說道：「怎麼樣？」
羅恩繞著他轉了好幾圈，蹦起來拍打他的肩膀：「哦！簡直一模一樣。難以置信，真令人難以置信……」
他倆在一旁耍寶。
洛倫早早守在赫敏的隔間外面，估摸著時間，敲了敲門，努力用平靜的語氣呼喚道：「赫敏，你怎麼樣？還好嗎？」
一個尖尖的聲音，帶著一點哭腔回答他道：「我——我實在不想出來了。你們自己去吧。」
哈利和羅恩聽見，趕忙圍了過來：「赫敏，我們知道米里森長得很醜，誰也不會知道是你。」
「不行——真的不行——我想我不能去了。你們趕緊行動，別浪費時間。」
哈利望著羅恩，一臉的困惑。
羅恩呵呵樂出聲：「你這個表情就更像高爾了，每當老師向他提問時，他總是這副表情。」
「別鬧了。」洛倫招呼他們兩個，「赫敏的變形應該出問題了，我要帶她去校醫室。讓羅恩披著隱身衣跟著你，你們去行動吧。」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結合赫敏的反應，好像的確是這樣。哈利趕忙檢查了一下自己，摸摸手腳，又摸摸臉頰五官，確認沒有缺少什麼零件才鬆了一口氣。
「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去校醫室找你們。」哈利說道，羅恩跟著點頭。
臨走前，洛倫叫住他們倆，想了想還是叮囑道：「安全是第一位，如果情況不對就鬧出點大動靜，教授們會注意到的。」
按照他上次和克拉布的決鬥估測，克拉布的實力應該比不上哈利，甚至比不上羅恩。但涉及到伏地魔，謹慎和穩妥不會出錯。
其實最穩妥的方式是直接取消行動，但就像鄧布利多說的，哈利有權利面對伏地魔，他也應該面對伏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