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夜談
第161章 夜談
宴會結束，各學院的級長把新生領回休息室，並抽空給他們介紹一些基本情況，例如口令，課程……
關於魂器日記本，還有跟伏地魔的對話，洛倫覺得還是應該跟鄧布利多通個氣。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問鄧布利多，關於摩根，關於神明，關於賢者。在弗拉梅爾那裡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鄧布利多或許會知道。
還有斯萊特林密室里的蛇怪，按照原來的劇情，日記本會控制金妮放出蛇怪製造恐慌。雖然現在日記本連灰都不剩了，但霍格沃茲城堡里有危險生物，還是通知校長處理掉比較好。
去校長辦公室跟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順路，洛倫跟著隊伍走，打算到了七樓再離隊。
「如果你們不想第一天就挨罵，最好提前一個小時起床。」珀西面無表情地介紹著學校，板著的臉讓新生們覺得這位級長的心情很不好。
「珀西怎麼了？他去年介紹的時候不是可不是這樣子。」洛倫拍了拍西莫的肩膀。
「你不知道嗎！」西莫湊了過來，語氣非常激動，「哈利和羅恩是開著飛天汽車來學校的，他們還上報紙了！」
迪安在一旁起鬨：「這簡直，太——酷——了！」
「等，等等，」在旁邊的赫敏有點沒反應過來，跟不太上他們的腦迴路，「這有什麼酷的？這說明格蘭芬多剛開學就要被扣分了！」
西莫和迪安用奇異的眼神看了赫敏一眼，想著她是學院的得分手，並沒有多說什麼，深深地嘆了口氣，轉身跟其他人分享這種喜悅去了。
赫敏一臉莫名其妙：「難道珀西和我不是正常的反應嗎？為什麼他們會覺得扣分很酷？」
這要洛倫怎麼回答，他只能拍了拍赫敏的肩膀，以示安慰。
「唉，你這是什麼意思？」
「伱也覺得這很酷嗎……」
赫敏忿忿的話一直說到7樓，說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入口處，然後洛倫就溜了。
城堡8樓，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習慣晚餐後來上一杯熱可可，這能讓他入睡快一點，反正在天亮之前睡著吧。剩下的睡眠，看能不能在米勒娃彙報工作的時候補回來。
副校長不就應該為校長分憂解難嗎？
鄧布利多又往熱可可里加了幾勺蜂蜜，順時針攪拌著，滿懷期待。等熱可可溫度稍微降一點，比人體溫度高出頭，微微燙人的時候，喝起來最美味了。
砰！
洛倫推開辦公室大門就往裡走，腳步甚至有點囂張的意味，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然後看著鄧布利多，也不說話。
要說的事情太多了，洛倫真正坐到鄧布利多面前，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流暢霸氣的氣勢一滯，忽然卡住了。
要掩藏自己知道劇情，又要把日記本跟蛇怪合理透給鄧布利多，需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說。
福克斯靠在自己的架子上，用鳥喙梳理翅膀下的羽毛。牆壁上的歷屆校長掛畫都翻過去了，他們已經休息了。
鄧布利多穿著深灰色寬袍睡衣，戴了一頂尖頭巫師帽，半圓形的眼鏡架在鼻頭上，低著頭視線從眼鏡上方掠過，老里老氣地說道：「對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晚上的時間非常寶貴。所以，洛倫，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說快一點。」
「我在想要從哪裡說起，嗯……」洛倫沉吟了片刻。
鄧布利多手指放在杯壁上感受了一下，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唉，已經錯過最美味的溫度了，算了。
他又往裡放了一顆方糖，用勺子不停攪拌著，讓糖塊快點化開。
「我們去對角巷準備開學物品那天，盧修斯往金妮的書本里塞了一樣東西，被我發現了。」洛倫抬起頭看了一眼鄧布利多。
「嗯，因為霍格沃茲的權屬變動跟新版《麻瓜保護法》碰在一起，盧修斯應該急於處理一些，」鄧布利多停頓了一下，「一些不那麼好處理的物品。雖然是亞瑟負責清查，但因此牽連到一個孩子，這種行為過分了。」
「這是一本能跟我對話的日記本，他屬於五十年前的湯姆·里德爾。」洛倫儘可能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鄧布利多的勺子碰在杯壁上，發出清晰的響聲。他能確定，那又是一件魂器，伏地魔果然製作了不只一件魂器。
「經過一番複雜的智力爭鬥，我從日記本那裡得知了一些事情，它查看了我的記憶，然後被亞伯拉罕的詛咒燒成灰了。」
將勺子放在一旁，鄧布利多抬起眼神掃了一眼洛倫，這句話里有太多奇怪的點了，但他沒有問，靜靜聽著下文。
「通過二樓的女生盥洗室，用蛇佬腔可以打開通往斯萊特林密室的入口，密室里沉睡了一隻千年蛇怪。」洛倫看見鄧布利多端起熱可可，小口抿了一下。
掩藏在杯子和鏡片后的鄧布利多並不像表現得那麼波瀾不驚，他的眼睛中神光流轉，將遙遠的記憶翻出來，一下子理清了很多事情。
五十年前死亡的桃金娘，被冤枉的海格，還有那時候流淌著斯萊特林血脈的湯姆。所有事情都串成了一條線。
鄧布利多看著洛倫散漫的坐姿，還帶著稚氣的面容，又想起今天剛剛闖禍的哈利和羅恩，他們還是太小了，還需要成長。
蛇怪，恰好哈利也會蛇佬腔。
老校長不動聲色地說道：「不用擔心，蛇怪的事情會處理好的，霍格沃茲有責任保護每一個在校學生。」
「鄧布利多校長，我有些問題想問。」洛倫沒什麼把握，弗拉梅爾沒說的事情，校長也可能選擇保密。
「日記本說了一番誘惑我的話，說我是摩根的後人，時代的賢者，讓我跟他一起成為神明得到永生。我想問問摩根是誰，賢者是什麼，還有神明是什麼？」
噠，噠，噠……鄧布利多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椅子扶手，他能想象出當時的景象。
哪怕被詛咒纏身，即將湮滅消亡，哪怕那本日記可能只有伏地魔年輕時候的記憶，在臨死前，他還是儘可能抓住一切機會，給自己鋪路。
洛倫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都會在他心裡埋下種子。
「可以的話，我想知道，他當時是怎麼誘惑你的。」鄧布利多的語速緩慢，他補充道，「這只是一個出於老人的好奇，如果不想說的話……」
沒什麼不好說的，如果連面對鄧布利多都不好說，那應該對什麼人說。
洛倫爽快地開口：「他說，有些人生來就是尊貴的，註定要引領時代，帶領巫師統治麻瓜，讓人類走向更輝煌的時代。讓我加入他，成為神明，活得永生，制定規則。」
「哦？」鄧布利多覺得16歲的湯姆比後來的伏地魔更加理智，他用的不是什麼權力，純血榮耀，也不是強大的力量，而是更宏大的誘惑。
「那麼，洛倫，關於巫師和麻瓜，關於永生和神明，你對這些有什麼看法呢？」鄧布利多注視著洛倫的眼睛。 洛倫不耐地揮手：「麻瓜跟巫師關我什麼事，這種事情想想就麻煩，永生和神明什麼的，聽起來就更麻煩了。賺些錢，每天吃吃喝喝，開開心心不是更舒服嗎？」
赫敏關心的那些問題，整天勞心勞神的，還有那些社科書，看起來就腦袋疼。
鄧布利多聽了這個回答，忍不住笑出來，一點也不剋制，嘹亮的笑聲在辦公室里回蕩。
這是洛倫的真實想法，他沒用攝神取念也能看出來，正是因為這樣，鄧布利多笑得更加開懷了。直到一些畫像罵罵咧咧地出聲，福克斯威脅似的朝他鬍子噴了幾道的火焰，鄧布利多才停下來。
「如果每個人都這麼想就好咯。」
鄧布利多的心情變得輕鬆起來，他把架在鼻頭的眼鏡推到鼻樑上，「神明的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兒難以解釋清楚。但我可以告訴你，從古至今有許多關於神明的傳說，也都只是傳說而已。」
就在洛倫以為鄧布利多又要敷衍他的時候，鄧布利多說道：
「魔法石又被稱為賢者之石，能煉製出魔法石的人被稱為賢者。傳說賢者會在特殊的時代誕生，對世界產生巨大影響。」
自己會對世界產生影響嗎……洛倫心裡不確定，改變了諸多劇情算不算影響，只是這能稱得上賢者嗎。
「至於摩根，是一位和梅林同時代的巫師。我們稱她為仙女摩根，我記得以前還有她的巧克力蛙畫片。誰也不知道她從哪兒來的，有的傳說里她跟梅林一起研習魔法，有的故事裡她是梅林的弟子。仙女摩根跟人魚一族有特殊的淵源，我在學習人魚語言的時候，跟它們長老聊過一些。」
「仙女摩根很擅長變形術，精通醫術和預言，跟梅林發生過一次嚴重的爭吵，從那以後，她就在歷史中消失了。」
說完，鄧布利多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已經不熱的熱可可。
「這跟我有關係嗎？」洛倫好奇地問道。
「你知道的，我並非全知全能，關於這一點，我也無法為你解惑。這可能需要你自己尋找答案……」
事情聊完了，兩人又閑扯了幾句，洛倫才提出離開。
看著洛倫即將消失的背影，鄧布利多心裡忽然跳出一個特殊的念頭：「洛倫！」
「嗯？」
洛倫回頭看著燭光下的老校長，白色鬍子和滿是皺紋的面容，在近處，人們會為他身上的氣度折服；只有在稍遠一點的地方人們才會反應過來這個老巫師已經一百多歲了，他很老很老了。
「過段時間我需要你跟我去一個地方，我需要你的幫助。」鄧布利多說道。
伏地魔很早開始就在製造魂器，回到那個地方，肯定能發現一些線索。拉文克勞的冠冕也好，日記本也好，洛倫似乎總能遇上魂器。
鄧布利多不相信命運，但何妨一試呢。
「知道了！」洛倫揮揮手，背過身去。
……
上了年紀的人都會點謎語人天賦嗎……走廊上，朝著格蘭芬多休息室回去的洛倫罵罵咧咧的，小嘴不是很乾凈。
鄧布利多也不是什麼都沒說，但說了就跟沒說一樣。
進入休息室，赫敏一副很氣又憋得難受的表情，她的腮幫子鼓鼓的，莫名有些可愛。
伸手把女孩臉蛋上的小包戳下去，軟軟的。不等她反應過來，洛倫好奇的問道：「我以為你會好好批評他們，現在這是幹嘛？」
「你問他們！」赫敏氣道。
沙發上，哈利和羅恩癱坐著，把肚子放平，盡量讓自己好過一點。
「別提了。」哈利無力地揮了揮手，「斯內普不放我們回去參加宴會，在休息室給我們留了一盤雞肉火腿三明治和南瓜汁，三明治吃完會自動補齊。」
「這不是很好嗎？我以為他會給你們點懲罰。」
羅恩痛苦的聲音接過後續：「我們也是這麼認為了，我們以為三明治是懲罰，吃完才能回來。」
「然後他們一直吃到再也塞不下去，肚子都快漲破了。」赫敏語氣無奈，很為這兩個人的智商擔憂。
因為這兩人的狀態，喬治和弗雷德為兩人準備的派對都取消了。麥格教授看見兩人的慘樣，讓斯內普給兩人灌了一瓶藥水，把處罰的事情推遲了。
「要我說，那瓶藥水就是處罰。」哈利雙目無神，「你永遠不能想象出那種味道，像是把乳酪放了一個夏天，然後和酸黃瓜一起發酵，最後濃縮成一小口。」
赫敏忍不住了：「如果你們兩個發現自己進不了站台後，能稍微聰明一點，用貓頭鷹通知教授，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哈利和羅恩就當沒聽到，癱倒在沙發上，偶爾發出無力的呻吟。
兩人都不在意赫敏的話，一年的相處，他們早就發覺了赫敏的關懷說出口，就會變成讓人討厭的話。忽略話語，感受心意就好。
「別管他們倆了，你先回去睡覺吧——」洛倫兩隻手按在赫敏肩膀上，推著她一路走到樓梯口。
「可是！」赫敏還要回頭。
「等他們好一點，我會把他們帶回寢室的，你先去睡覺吧——」洛倫拖長了聲音。
「好吧，這個給你。」赫敏把一張羊皮紙塞到他手裡，上樓回寢室了。
洛倫打開羊皮紙，上面畫著一副表格，按照時間填好了這一學年的課程安排。似乎是知道他懶得做這些事，上課時間，教室幾樓都標好了。
看著上面娟秀工整的字跡，洛倫不自覺露出笑容。
新的學年，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