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分別倒計時
第137章 分別倒計時
一個普通的早晨。
溫德爾就像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舉起整版《每日郵報》擋住腦袋。
莫妮卡把溫熱的牛奶倒進杯子,赫敏和洛倫先後接過自己的杯子,抿嘴飲上一小口,白白的奶沫掛在嘴唇上,像兩撇白鬍子,美滋滋的享用今天的早餐。
格蘭傑家裡的早餐雖然沒有霍格沃茲的豐富,但熱騰騰的味道非常加分。
莫妮卡放一杯牛奶在溫德爾身前,看見他脖子上的一整版報紙,忍不住生氣,早餐都放在他面前了,還在看!
她狠狠拍了溫德爾的大腿一下。
啪!
厚實的掌心肉和大腿肉碰撞,發出響亮的聲音。
溫德爾放下報紙,露出呲牙咧嘴的痛苦面容,「哦,診所開業第一天,我得先給自己來一些止疼葯。」
莫妮卡面無表情的咬了一口麵包片:「那你應該常備止疼葯。」
洛倫和赫敏吃著麵包,覺得此時他們兩個是多餘的人,兩人盡量縮小他們的存在感。
溫德爾吃著東西,用委屈的語氣說道:「昨天我們還在談論澳大利亞旅行,今天就讓我常備止疼葯。」
莫妮卡不再理他,看著赫敏和洛倫說道:「今天診所會很忙,我們中午可能不回來吃午餐,我在廚房給你們留了食物,你們能照顧好自己嗎?」
「沒問題!」
「可以。」
赫敏和洛倫用力點頭。
「有事給我們打電話。」
告別格蘭傑夫婦,赫敏到庭院練習守護神咒去了,這是她每天早上的晨練。
洛倫坐在沙發上翻看他的筆記,他仍舊在琢磨找出記憶魔法的共同之處,企圖整理出一條成體系的道路。
最麻煩的是,不管是攝神取念還是遺忘咒,洛倫都找不到試手的對象,而大腦封閉術也不能讓別人試手。
練習的進度就卡在這裡了。
不知道魔法部收不收低年級的實習生,他可以去試試記憶註銷員的崗位,記憶註銷員是魔法事故和災害司的一個專職崗位,專門處理魔法跡象泄露的案件。
洛倫無意識地轉動鋼筆,發散思維想著該怎麼推動記憶魔法的熟練度。
赫敏從庭院回來,看見洛倫坐在沙發上發獃,她眼珠滴溜溜地一轉,輕輕合上門扉,躡手躡腳地走到洛倫身後,探出腦袋看他筆記本上的內容。
洛倫回過神,伸手推開赫敏毛茸茸的腦袋,嫌棄的說道:「看伱自己的書去,老是偷窺別人的隱私算什麼事?」
「哼!不看就不看。」赫敏輕哼一聲,繞過沙發拿上這幾天一直看的書籍,一屁股坐在洛倫旁邊,開始看自己的書。
洛倫感覺沙發的布料朝旁邊陷下去一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對著筆記本繼續寫:記憶魔法同時對大腦和靈魂生效,非常危險,對靈魂的作用途徑尚不清楚,大腦內,錯誤使用會造成深層記憶損壞,神經元凋亡,嚴重的癥狀有失語,健忘……
赫敏又探著脖子看過來,只看清了「非常危險」幾個字,心裡一激靈。
洛倫不動聲色的朝旁邊挪動一段距離,赫敏也跟著挪動。
不得已,洛倫想把筆記本合上,晚上再進行研究。
赫敏眼疾手快地抓住筆記本,叫道:「我看見了危險!不準遮,身為同學,我有責任保護你。」
「沒有危險!不要自以為是,你哪裡來的責任!」洛倫用力搶著筆記本,粗聲反駁道。
他站好步伐,肩頸合一,腰馬用力,拔了幾下都沒能撼動。
就在洛倫準備繼續掙扎幾下,赫敏把她手上的書撂在洛倫眼前,面露威脅。
《馬伽術解析》幾個大字刺的洛倫眼睛疼,大夏天的,他手腳冰涼。
還能不能好了,格蘭芬多的饋贈了不起啊!要不是害怕分體,他現在就學習移形換影。
「放手!」
「你放手!」
兩個人即將吵起來的時候,聽見信箱咔噠一聲,有信件到了。
洛倫和赫敏對視一眼,都面露戒備,誰去誰就輸了。
「你去拿。」
「你去。」
「你不要逼我!」赫敏威脅道,伸手就要動手動腳。
洛倫閃過赫敏伸向他臉頰的手,防止被捏住,鬆開筆記本來到門口取信。
按照赫敏的性子,她沒看見危險也就算了,偏偏看見了,不讓她知道內容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赫敏面露得意,打開筆記本查看非常危險的事情是什麼。
門前,一隻小貓頭鷹駐足在信箱上,腦袋上有一圈白色眼睛紋路,襯著小眼睛可愛極了。
「憨憨?」洛倫面露驚喜地叫道,「你終於回來了!」
小眼鏡鴞仰著小腦袋,輕輕叫道:「咕咕。」
「自己家怎麼把信放信箱里了?」洛倫把信件掏出來,夾在腋下,一手捧起憨憨走進房間。
「咕咕。」
「怎麼去了這麼久,貝茨爺爺出國了嗎?」
「咕咕。」
「要吃點什麼,餅乾,蘋果?」
「咕咕。」
其實洛倫並不在意憨憨的回答,他也聽不懂憨憨說話,所以每一樣放了一些在憨憨旁邊。
小眼鏡鴞安安靜靜地低頭啄食,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你給誰寫信了?」赫敏走過來,一下一下地撫摸憨憨背上的羽毛。
她大概看了一下,說的是記憶魔法危險,不是洛倫現在有什麼危險,放心下來。
洛倫白了她一眼,把信拆開,大概瀏覽了一遍。
「是貝茨爺爺,他說他馬上就回來了!」洛倫歡喜地說道。
赫敏眼皮垂下,睫毛遮住眼睛,眼裡的光黯淡,「那,你要回家了嗎?」
洛倫沉浸在興奮當中,沒有注意到赫敏的失落,「不是,貝茨爺爺也要來倫敦,他說這樣我開學方便。」 赫敏吐出一口氣,有些慶幸,不是馬上要走就好。隨即想起一個問題,她歪著頭問道:「可是你爺爺沒有貓頭鷹,要怎麼通知你他到倫敦了?」
洛倫愣在了原地,想了一下,「沒事,我馬上再寫一封信,附上這裡的地址和電話,貝茨爺爺回來就可以找到我。」
剛長途奔襲回來的憨憨聽見這話,停下了啄食的動作,抬起頭罵道:「咕咕!咕咕!咕咕!」
一邊罵一邊揮動翅膀,它眼鏡鴞憨憨,今天就要狠狠揍一頓這個壓榨職工的黑心資本家。
洛倫捂著腦袋求饒,「明天,明天再寫,別罵了別罵了。」
直到赫敏拿出一大把堅果,讓洛倫道歉,憨憨這才停下毆打資本家的正義鐵爪。但小眼鏡鴞沒有消氣,嗑開一枚堅果,就朝著洛倫「咕咕」幾句,強烈的譴責洛倫的惡劣行徑。
赫敏在一旁幫腔,順便嗑幾顆昆士蘭栗,最後得出結論,一邊罵洛倫一邊磕堅果是一種享受。
洛倫等憨憨吃飽喝足后,把這位郵遞員大爺送到庭院的樹上休息,這才鬆了一口氣。
赫敏又撥開一顆昆士蘭栗,放進一旁的托盤裡攢起來,她喜歡攢出一堆然後吃個痛快。
她眼睛跟隨洛倫的身影,從庭院回來到沙發上坐下,赫敏帶著笑意問道:「那麼請問,邪惡的洛倫最近為什麼要研究記憶魔法的內容呢?這些甚至不在霍格沃茲的教學內容裡面。」
為什麼?
因為下學期的教授是個精通遺忘咒的騙子。
因為下學期會遇見黑魔法挑弄內心慾望的筆記本魂器。
這些不太好跟赫敏說,洛倫在撒謊和拒不回答之間猶豫,最終選擇說出一部分真相。
他遲疑一陣,斟酌著說道:「因為,因為下學期我們有可能遇到壞事情,有可能用到這些魔法。」
赫敏擰起眉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下個學期的事情?」
「我們在學校里,鄧布利多校長和教授們對付不了那個巫師嗎?」
「壞事情跟記憶魔法有關嗎?為什麼?具體是什麼?」
小女巫一連串的問題聽得洛倫腦子疼,他敷衍道:「沒有那麼多為什麼,鄧布利多校長能保護好學生,吧?」
想著蛇怪的戰績,洛倫也不太確定,鄧布利多也不算完全保護好了吧。
但都是石化,沒有生命危險,連一隻貓都沒死,還是算保護好了的。
啪!
赫敏一拍桌子,把一旁的《馬伽術解析》擺在洛倫面前,讓他自行體會書中的智慧和道理。
洛倫惡從膽邊生,怒從心頭起,一拍桌子,把赫敏剝好的昆士蘭栗果肉一把塞進自己的嘴裡,然後捂著臉:「嗯唔唔,唔唔唔……」
「啊!我剝了好久!你還回來!」赫敏頭髮都氣得豎起來,衝上去就要好好教訓這個傢伙。
打是不可能真打,也不可能真的讓洛倫吐出來,赫敏要按住洛倫,又要防止被他咬一口,局面就這樣僵持住了。
兩人扭打在一起,在沙發上滾成一團,然後滾到了地板上。
最終頭髮衣服褲子亂糟糟的兩人達成和解,以洛倫剝一盤果肉賠償結束。
就這樣,洛倫在格蘭傑家寄宿的日子進入了倒計時,他在想辦法上手練習記憶魔法。
赫敏總拉著洛倫練習守護神咒,洛倫也教給赫敏一些記憶魔法的知識。兩人總會吵架,說不過洛倫的時候,赫敏拿出馬伽術的書開始看,洛倫就不吭聲了。
但赫敏也被某種攻擊威懾著,不能輕易動手,雙方迎來了和平的局面。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洛倫和赫敏並排坐在一起,對著筆記本上的內容犯愁。
在發現實在找不到練習對象之後,赫敏提出建議:「我們可以互相練習攝神取念和大腦封閉術。」
遺忘咒就算了,兩人把握不好容易造成嚴重損傷。
「嗯。」
洛倫抿了抿嘴,赫敏能提出這種建議是交託信任的表現,練習攝神取念就意味著內心所有的秘密,情感,思緒都向彼此展露出來,毫無保留,這種情感像是金字一樣沉重。
但他不能接受這份信任和情感,只能拒絕,「出於某種不能說的情況,你可以理解為,我的記憶里有一種保護魔法,其他人窺探了會受到詛咒,鄧布利多都沒辦法的詛咒。」
「記憶里有詛咒!」赫敏驚訝道,她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
洛倫沉痛點頭,要不是這個原因,他學習記憶魔法簡單多了。
赫敏張了張嘴,想問其中的內情和細節,但又止住了,既然洛倫說不能說那就是真的不能說。
她抱怨道:「明明都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你總是這麼多秘密。」
洛倫不敢應聲。
赫敏嘆了一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那你練習攝神取念,我練習大腦封閉術好吧。」
洛倫抬頭看著赫敏的眼睛,那裡面像是盛著星星一般耀眼。
赫敏眼珠左右晃動,覺得洛倫的目光太灼人了,不敢對視,慌張的說道:「就練習魔法而已,我們是同學,之前不也這麼練習過嗎?」
之前的魔法跟攝神取念能一樣嗎……
叮!
叮叮!
門口忽然想起急促的門鈴聲。
還不到溫德爾和莫妮卡下班回家的時間,兩人一起轉過頭看向門口。
叮!
叮叮!
門鈴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屋子裡。
「誰?來了!」洛倫應了一聲,站起來去開門。
很快,赫敏聽到門口驚喜的叫聲。
「貝茨!爺爺?!」
洛倫一開始是驚喜,打眼一看又變成驚奇,然後有點不敢認面前的老人。
頭髮打理的光滑不染一絲灰塵,一看就噴了半瓶摩斯,亞麻西裝紅領帶白襯衫,一身裝扮新潮帥氣。
但放在貝茨爺爺身上,洛倫總覺得非常奇異。
不是,帥哥你誰啊?
洛倫驚得一愣一愣的,出去故地重遊一趟,對人的影響這麼大嗎……
但好像也能理解,在山上自我圈禁了幾十年,情感一直被壓抑,老年又和血親相遇,一直陪伴著長大,就當貝茨以為自己要入土為安的時候,孫子突然接到了一封魔法學校的錄取信。
世界一下變得不一樣了,洛倫給他帶來了狼毒藥劑,讓他走出高山,走出他給自己設下的監牢,能夠自由的生活在陽光下。
故地重遊的旅行更是讓貝茨找回了他缺失的青春,得知有徹底治癒的可能,連葯都不用吃了后,貝茨就更加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