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下學年第一天

  第87章 下學年第一天


  深夜的霍格沃茲，掛在牆壁上的畫像都已經陷入沉睡，走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仔細聽，彷彿有一些輕盈的腳步聲在空無一人響起，給昏暗的環境增添了一些詭異。


  「納吉尼是誰，為什麼要和我聊天？」


  走廊上響起聊天聲，哈利從在圖書館的時候就想問這個問題。


  「這個故事有點長。」


  洛倫開始講述他的經歷，特里勞妮教授做了一個預言，跟阿爾巴尼亞有關，聖誕之後跟鄧布利多教授去阿爾巴尼亞森林，巧合發現了空心樹內的血咒獸人納吉尼。


  只講了大概內容，具體過程略過，沒有提救贖絕望的靈魂，沒有提浪潮，沒有提關於魔法石的事情。


  哈利和羅恩說不出話來，好幾種情緒在他們心裡交織。同情於血咒獸人納吉尼，震驚於洛倫的離奇經歷。


  羅恩想起那幾天，他在愁沒人下棋，室友居然在干大事，他有點體會到西莫的感受了。


  「我的蛇佬腔能幫上忙嗎？」哈利問道，他想要出一份力。


  「或許吧，看鄧布利多怎麼安排。」


  這樣的話讓哈利和羅恩放下心，如果是鄧布利多的話，一定沒問題。


  「茴香麥片。」


  面前空無一人的門口突然響起口令，把胖夫人從睡夢中驚醒。


  胖夫人揉揉眼睛，下意識開門側過身去，「誰啊？」


  等她放下手仔細看，誰也沒看到。


  「夜遊的隱身壞小子。」胖夫人咕噥道，關好通道的門接著睡。


  回到寢室上床，銀光在被子里閃過，洛倫的意識沉入煉金實驗室。


  紅色磚牆砌成的半球形建築里，弗拉梅爾正橫躺在黑色鍋爐的上方，鍋爐內隱隱透出紅色的光芒，沿著鍋爐表面的紋路照射出來。


  「弗拉梅爾，我到底該如何拯救納吉尼？」洛倫提問。


  「用魔法石生物煉成。」弗拉梅爾像一片浮在水面的落葉，慢慢漂過來。


  「生物煉成？」


  弗拉梅爾豎起身子向洛倫解釋，從蛇怪的培育到一些神奇動物的產生。部分黑巫師在做的身體拼湊嫁接，陰屍這些都算是生物類煉成的一部分。


  「我知道有一個鍊金術士把自己的女兒和狗拼接在一起。」洛倫說道，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種煉成。


  弗拉梅爾皺起眉頭，見鬼，他虛幻的身體居然覺得有些生理不適。


  「首先，目前魔法界沒有這麼高明的生物煉成技術，擅自做任何人體有關的生物煉成都是嚴重違法的。」


  「哦。」洛倫沒把違法放心上，魔法界講究的就是不抓到就不算違法，「我應該怎麼做。」


  「了解人體構成，煉成的時候，構建人體需要你的認知，剩下的就看運氣。」弗拉梅爾重新躺下，四處飄動。


  「運氣？」


  「軀體必須要匹配靈魂，不然兩者相互排斥，會不停虛弱下去，最後崩解掉。」弗拉梅爾解釋道。


  洛倫眨巴眨巴眼，怎麼越聽越像伏地魔附身在奇洛身上，結果伏地魔的靈魂和奇洛軀體不匹配，導致奇洛越來越虛弱，如果不是獨角獸的血液，奇洛的身體應該會崩解掉。


  「怎麼匹配軀體和靈魂？」洛倫問道，伏地魔渴望一具真正契合的身體，他肯定對這樣的知識感興趣。


  「都說了，看運氣。」弗拉梅爾攤開雙手笑笑，「一個人50歲的靈魂或許匹配不上他49歲時候的身體，只有他內心深處才知道自己的樣子，其他人都看不到。」


  內心深處，洛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開始今天的魔文勾畫吧。」弗拉梅爾結束這個話題。


  洛倫繼續煉製空間裝備的大業。


  魔杖輕點獨角獸尾毛的一端，白色的細絲髮出銀色光芒，沾附在魔杖上。


  小心翼翼划動魔杖，在手提箱的內底畫出雙環同心圓，同心圓內勾畫出六芒星。關於陣法基底的勾畫，洛倫已經熟練掌握。


  接下來的難點是三對魔文。


  三對魔文的位置分別在六芒星的六個角上，每一對都關於六芒星的中點中心對稱，說是三對，其實是三個。


  第一對魔文的作用是隔絕空間，讓真實世界的空間不影響到箱子里無痕伸展咒擴充出來的空間。防止箱子在外界磕磕碰碰，裡面就在翻江倒海，簡單來說就是防震。


  第二對魔文的作用是分割重量，讓空間承載的重量和箱子承載的重量分隔開。


  無痕伸展咒本身就有一定的減輕重量的能力，霍格沃茲的行李箱就有這個作用，但行李箱擴充的空間不大，洛倫想要的一個房間大小的空間，堆滿東西的話，單單隻靠無痕伸展咒無法達到理想的效果。


  第三對魔文是聯通箱內空間和現實空間，想要在空間內存放活物就必須隨時與現實空間通氣，防止合攏箱子，裡面的生物就缺氧窒息。要在與現實空間隔絕的同時又在某些方面保持聯通。


  一套魔文下來，洛倫感覺並不是在箱子內延伸了空間，而是在現實空間的維度上，開闢了一個小氣泡一樣的附屬空間，箱子只不過是氣泡空間的出入口。


  當然，這只是他的一點猜測。


  又是忙碌的一夜，洛倫花了一整晚，一個魔文都沒畫出來。


  晨光透過窗戶，映出白茫茫的一片，今天又是一個陰雨天。


  時隔一個假期，再次上麥格教授的變形課，小巫師們看起來似乎都忘了麥格教授的威嚴，當著教授的面嘰嘰喳喳的。


  「羅恩，你爸爸媽媽有沒有給你寄火龍的照片？」迪安腦袋從後排伸到前排，插入哈利和羅恩之間，期待地問道。


  附近的小巫師也都慢慢湊攏，他們想見識見識火龍。


  羅恩搖搖頭，「沒有。」


  小巫師們又散開。


  迪安還想再說點什麼，麥格教授已經開始教學。


  「在這節課開始之前，我們來複習一下把火柴盒變成鼻煙盒。」麥格教授給每個人發了一個火柴盒，讓他們施法。


  結果很糟糕，放假之前大部分人都能變出鼻煙盒，哪怕是最差的同學都能變出鼻煙盒的形狀，現在全班只有幾個人能做到了，看得出來假期里根本沒幾個人練習變形術。


  大部分同學都有一種看不起變形術的意識，他們認為更神奇，威力更大的魔咒更酷，變形術太雞肋了。


  「麥格教授一定很難過。」赫敏皺起眉頭，雖然她的鼻煙盒很精美，但卻不怎麼開心。


  旁邊的洛倫用魔杖在鼻煙盒上勾畫魔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呵！」馬爾福桌子面前擺著一個十分標準的鼻煙盒，得意地看著周圍的人，但是沒人搭理他。


  麥格教授抿著嘴，眼睛在教室里掃來掃去。


  底下的小巫師都覺得內心的想法都被看透，教室里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大家都覺得下一刻麥格教授就要發怒。 「現在，我重新講一下變鼻煙盒的要點……」


  麥格教授沒有罵人，也沒有批評誰。


  這樣的態度讓沒變出鼻煙盒的同學內心感覺到內疚，他們認真聽麥格教授的每一句話，教室的嘈雜安靜下來，只有麥格教授講課的聲音。


  下了課，麥格教授匆匆走出教室，她要回辦公室重新規劃一下教學進度。


  從變形課教室到禮堂的過道上。


  「麥格教授一定很難過。」赫敏失落地重複這句話，她也為麥格教授感到難過，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不複習變形術的內容呢。


  「放心吧，麥格教授肯定預料到這個情況了，她不是第一次教一年級。」


  洛倫的話讓赫敏好過一些。


  下午的草藥課是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一起上，從城堡出發前往溫室。


  路上被雨水打濕的雪和軟了泥土，髒兮兮的黑色和黃色的泥土黏在靴子上。小巫師們並沒有為這點苦惱，靴子踩在泥水裡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洛倫一腳下去，泥水濺起弄髒旁邊赫敏和哈利的褲子，泥點沾在黑色的魔法袍上面。


  「啊——」赫敏尖叫出來。


  他立馬抬頭正視前方，裝成這只是一個意外的樣子。


  哈利面無表情地看著洛倫，這人要不是故意的，他把靴子吃下去。


  洛倫目不斜視，一直看向溫室的方向。


  哈利一腳下去，泥水濺起到洛倫和羅恩身上。


  「嗷！伱一定是故意的！」洛倫惡人先告狀，指責哈利。


  哈利點點頭，直接承認了，「我是！」


  說著，又一腳踩下去，泥水飛濺在洛倫和羅恩身上。


  「夠了！」羅恩蒙受兩次AOE，他也報復回去，一腳跺在泥水上，反擊哈利的同時牽連到了西莫。


  西莫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看到這種行為，眼睛簡直在發光，「這是新的遊戲嗎！」


  格蘭芬多的男生隊伍里開始混戰，一腳一腳的「啪嗒」「啪嗒」，泥水飛濺。


  赫敏受不了了，抱著書加快腳步到赫奇帕奇的隊伍中去，其他獅院的女生也都加快腳步。


  但很快戰火漫延到了赫奇帕奇，小獾們也加入這場混戰。


  「啊！」


  「哈哈哈哈！」


  女生的尖叫，男生的歡笑。


  這樣的場景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女生們也加入戰鬥，猛烈地還擊。


  「嗷——泥水進我的鼻子里——呸呸！」很明顯，這位小巫師說話的時候，泥水進他的嘴巴里了。


  赫敏頂著炮火回到洛倫身邊，朝他身上濺射泥水，這個人是罪魁禍首。


  一直到進入溫室，地面沒有泥水，大家才消停下來。


  很多赫奇帕奇的小巫師過來熱情地跟洛倫打招呼，凍梨讓他們有了交際，大家都頂著一身泥點子的場合讓他們更加熱絡。


  笑聲回蕩在溫室里。


  洛倫給假期回家的赫敏，哈利幾人介紹羅爾夫，照例說起羅爾夫的爺爺紐特·斯卡曼德是《神奇動物在哪裡》的作者。


  斯普特勞教授懷著笑容進入溫室，之後笑容凝固在臉上。


  她深深的懷疑，這些學生是剛從地里被挖出來嗎，她是不是記錯了，今天的課程安排不是給草藥鬆土換地方，而是給學生鬆鬆土。


  小巫師們臉上，身上沾滿了泥點，笑呵呵地看著斯普特勞教授。


  教授慢慢走到溫室前面的擱凳後面，平復好心情，開始今天的課程，「我們今天要給一些趴冬的草藥鬆鬆土，讓它們醒過來……」


  課程正常地往下上，只是到了實踐環節跟以往有些不一樣，大家都不帶長袖手套了。


  這很好理解，長袖手套是為了防止泥土沾在衣袖上，現在他們還用擔心這個嗎？


  不一樣的草藥課帶給小巫師們新奇的體驗。


  洛倫注意到前面的羅爾夫，他總是在給草藥挪坑的時候，拍拍自己的口袋。


  一隻綠頭綠腦，長得像是螳螂，又像是小人一樣，巴掌大小的小傢伙從羅爾夫口袋裡鑽出來，順著羅爾夫的手侍弄草藥。


  護樹羅鍋？


  洛倫好奇地打量，怪不得羅爾夫的草藥課總是O（優秀），這小子請外援。


  就在洛倫走神的時候，一陣冰涼濕潤的觸感在他臉上劃過，驚得他打了個激靈。


  「還不好好幫忙！」赫敏晶亮的眼睛盯著洛倫，氣呼呼的。頭髮上，衣服上沾著泥點子，臉上的泥點被她用手帕擦乾淨了。


  「遵命！公主殿下。」洛倫順從地加入鬆土移栽的工作。


  赫敏被氣笑了，想著待會兒找理由再在他臉上塗幾道泥印子。


  ……


  「今天的草藥課就到這裡！」斯普特勞教授招呼小巫師們把工具放好。


  小巫師朝著門口走去，打算回城堡好好梳洗一下。


  「另外！」斯普特勞教授看著這群泥猴子，魔杖一揮，「【旋風掃凈】」


  一股強勁的風颳起，卷出小巫師們身上的泥印，朝著溫室外面飛去。


  「以後注意自己的形象！上草藥課也不許弄得這麼髒兮兮的。」


  「斯普特勞教授萬歲！」


  小巫師們歡呼著湧出溫室。


  至於有多少人在回城的途中接著踩泥水，又有多少人無辜中招，在歡笑聲和尖叫聲里，或許能分辨出來。


  某個不知名的小女巫，正暗暗為沒能在某人臉上多畫幾道泥印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