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尼可勒梅的故事

  第29章 尼可·勒梅的故事


  洛倫怎麼也想不到，五分鐘前他還在霍格沃茨，現在卻走在德文郡的街道上。剛剛下過雨，空氣中有一股濕潤的氣息。


  上午的時候麥格教授找到了在圖書館的洛倫，帶著他去見鄧布利多，洛倫本以為是小矮星·彼得的事情出結果了，結果一轉眼鄧布利多把自己帶到了這裡。


  「尼可要見一見你。」鄧布利多愉悅地深吸一口氣，很享受這樣的天氣。


  洛倫當然知道鄧布利多口中的尼可是誰：「尼可·勒梅？為什麼要見我？」


  「他不想自己的傳承密封太久。」


  「在漢普郡見到你的時候，他就知道你會去霍格沃茨上學，所以托我好好看看伱是個什麼樣的孩子。」


  「他說，如果我覺得可以，就把你帶過去。但如果你不合適的話，就只有自行探索那兩本書的奧秘了。」鄧布利多一邊帶著洛倫往前走一邊講述緣由。


  「所以那兩本書真的是他賣給我的？」


  洛倫明白鄧布利多已經知道《象形符號通解》和《亞伯拉罕之書》在他手裡，他還不確定當初在小鎮碰到的是不是尼可·勒梅。


  如果是的話，為什麼尼可·勒梅會專門去到那個偏遠小鎮，專門支一個書攤，把書以剛好洛倫能支付的價錢賣給他。


  「為什麼不等會兒親自問他呢？」鄧布利多似乎察覺到洛倫心裡不止一個疑問，意有所指。


  「那為什麼是現在？」沒有一點徵召，尼可突然想見自己，洛倫不相信這裡面會沒有鄧布利多的參與。


  「當然不只是現在，洛倫。」


  「從你把斑斑的事情告訴我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自己，只是後面你給我帶來了更多的驚喜。」


  「願意交託信任，有對知識的嚮往，珍視友情，最重要的是，心裡懷有愛。」


  「這些都是珍貴的品質。」


  經歷過湯姆的事情后，鄧布利多變得更加小心謹慎，同時也更注重考察學生的內心。驅散黑暗，導向光明，這是一個合格的校長該做的。


  洛倫撇撇嘴，明明是監視調查，結果這麼一說倒顯得正經起來。


  昨晚那個鏡子後面的人絕壁是鄧布利多，渾身魔力充盈，差點閃瞎洛倫的眼睛。估計是聽到洛倫從厄里斯魔鏡里看見的是親人，所以下定了決心。


  「雖然有些時候，有一點淘氣。」鄧布利多補充道，兩人停在一處小庭院前面，他走上前，按動門鈴。


  這裡什麼魔法都沒有，就像街道上其他的麻瓜房屋一樣。庭院里有綠色的草坪，窗戶打掃得一塵不染。


  開門的是一個年歲很大的婦人，鄧布利多走上前，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貼一下：「好久不見！佩雷內爾。」


  婦人點點頭，沖著鄧布利多身後的洛倫露出溫柔的笑：「快進來吧。」側身把兩人迎進去。


  走過庭院，進入屋裡，客廳里有著麻瓜家庭正常的沙發，彩電，冰箱。


  洛倫之前見過的白頭髮書販子老頭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正在放著一出歌劇。


  老人抬頭看向洛倫，臉上也帶著溫和的笑意：「我就說我們會再見面的！」


  佩雷納爾招呼兩人坐下，沏好紅茶，就去裡屋了。


  鄧布利多安靜地坐在旁邊，好像這一切與他無關一樣，饒有興緻地看著電視里播放的歌劇。 「您好，先生。」看著那雙眼睛，洛倫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但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尼可看出了洛倫的疑惑，但是沒有提及，自顧自地開始說話：「我要講一個漫長的故事，有些內容或許你們已經聽過……」


  14世紀的歐洲正值黑死病肆虐，尼可·勒梅從布斯巴頓畢業，在夢中神秘人的指引下獲得了《亞伯拉罕之書》，他花了幾十年研究卻幾乎一無所獲，之後在一位希伯來學者的幫助下讀懂了書里的內容。


  「《亞伯拉罕之書》上附有嚴厲的詛咒，除了大祭司和抄寫員，任何人的窺看都會招來死亡，我以為由我轉述就能避開這個詛咒，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傲慢了！」


  「希望你謹記這個教訓，不要把書里的內容泄露出去，小心給別人帶來災難……」


  那位希伯來學者去世之後，尼可·勒梅機緣巧合煉製出魔法石。雖然不完整，但是已經能夠點石成金，配置長生藥。


  「只是長生，我的身體還在正常衰老，我的骨頭稍不注意就會斷掉。」說到這裡，老人哈哈哈大笑，好像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七百年足夠漫長，他已經活夠了。尼可已經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安排好後事之後，就和妻子回到法國長眠。


  在此之前，尼可想把自己的知識傳承下去。幾百年的探索，不只是魔法石煉成，他在很多方面都頗有建樹。


  「你知道的，擁有充足的時間，誰都能成為學者。」


  尼可把幾百年來探索出的鍊金術內容，其他知識，還有遊記，自傳整理出來，最終匯成《象形符號通解》。


  本來打算把這本書放在布斯巴頓的圖書館，期待著遲早會有人發現它，沿著已有的路繼續探索。至於那本受到詛咒的書，命運自會有他的安排。


  這樣的打算一直持續到一年以前，尼可又夢到了六百年前的那位神秘人，讓他到漢普郡去，把書傳給一個10歲的小孩。


  尼可覺得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他隨便選了個小鎮。像是小販一樣賣書，打算把兩本書交託出去，由那個幸運兒自行探索，畢竟擁有魔法石可不會缺時間。


  坐下沒多久，一杯咖啡還沒喝完，就遇到了洛倫。


  「就像是六百年前一樣，洛倫也從事一些抄寫工作，就像是命運一樣。」尼可聲調突然高揚，很興奮的樣子。


  把書賣出去之後，尼可並沒有放鬆下來。洛倫太年幼了，他不清楚洛倫到底能不能走到他停下的地方。


  尼可不想後面的人和自己一樣，兜兜轉轉最後煉製出的是半成品，那就太令人可惜了。甚至可能更糟，畢竟回望自己煉成魔法石的過程，也充滿了僥倖，而且不可複製。


  「你知道，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總是會想東想西，猶豫不決。」尼可樂呵呵地笑，「上次做出一點出格的事情，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最終拜託鄧布利多，如果洛倫是個合適的人選，就帶過來，自己會給這個幸運的小子一點小小的幫助。


  說著，尼可·勒梅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畫片，像是巧克力蛙畫片一樣：「拿回去，把它貼在《象形符號通解》的封面上，它能讓你少走一些彎路。」


  洛倫伸手接過來，上面是一個年輕時候的尼可畫像，還閉著眼睛，並不會動。


  「我們不是師徒，互相之間沒有什麼義務，只是一個先行者對後來者的小小幫助。」


  「如果你感念這點小小的幫助，幫我照拂一下布斯巴頓。」


  「最後，你要記住，魔法石煉成的關鍵，是要救贖一個絕望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