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第239章 師徒
第239章 師徒
長安城
紅袖招依舊是繁華熱鬧，燈火通明間舞台上的舞女身著清涼，賣力的扭動著婀娜嬌軀，頓時吸引來台下觀眾的陣陣吶喊聲，一雙雙熾熱的眼神彷彿要將台上的舞女整個吞噬殆盡。
一縷縷名為慾望的氣息在整個紅袖招蔓延，顏瑟也似乎為這紙醉金迷所陶醉，一臉猥瑣的享受著水珠兒那纖纖玉手的按摩。
水珠兒是紅袖招正當紅的姑娘，雖然連續兩年都沒能參加花魁競選，但憑那張清秀小臉和滿身水漾般白脂，行情向來極為紅火。
剛進入大廳的李銘瞥了眼一臉享受的顏瑟，顏瑟這猥瑣老頭戒指內的錢財倒是還富裕啊，竟然有錢邀請水珠兒來作陪，早知道當年就給少點了。
「呦，道友來了。」
顏瑟眼見李銘過來便打了個招呼，一旁的水珠兒一雙狐媚眼隨著李銘的接近不由一亮，熾熱的目光在李銘身上肆意的打量著，若不是感受到葉紅魚那凌厲的目光，怕是今晚自薦枕席都有可能。
「行了，我這位道友乃正人君子又豈會留戀於你，你還是好好侍候我吧。」
顏瑟瞥了一眼水珠兒，顯然對她的膚淺嗤之以鼻，聞言水珠兒內心不禁暗自翻了個白眼
「哪家正人君子逛青樓的？來青樓不尋歡作樂，呸！假正經。」
當然她也就內心暗自吐槽罷了，這老頭雖然猥瑣了些，起碼出手很闊綽，做她這行的，誰又會跟錢過不去呢。
李銘見狀不由搖了搖頭，雖然他沒用讀心術，但大概還是能看出一點水珠兒的心思，對此他倒是沒有過多在意，他從來沒說過自己一個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也不會帶著女徒弟逛青樓。
照常點了壺清酒，隨意的坐在顏瑟那桌，一旁葉紅魚則是警惕的看著水珠兒，顯然對方之前的舉動讓葉紅魚將她列入了狐狸精名單上。
見狀水珠兒卻是嬌媚一笑，湊至葉紅魚耳邊，媚聲道：「小妹妹，身姿倒是極好，可惜女孩子還是要溫柔點，你這一副冷淡的樣子，怪不得你家這位要來我們紅袖招了。」
說著給顏瑟拋了個媚眼，頓時顏瑟那本就猥瑣的表情，更加猥瑣下流了。
「呸！恬不知恥！」葉紅魚狠狠瞪了眼水珠兒，面具后的俏臉卻是一片通紅，也不知是氣紅的還是羞紅的。
見狀彷彿沉迷於水珠兒柔情中的顏瑟卻是意味深長一笑，隨後轉頭看向自斟自飲的李銘。
「道友，今日書院考試，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李銘輕抿酒杯，隨意道：「書院考試自有下面的人操心，若是我事事親為那不得忙死？」
又不是進入書院二層樓，入院考試還不至於需要他出面，反正他這副院長也只是掛個職位罷了，本就不怎麼想管事。
「確實，若是事事親為，你我又怎麼有空來這紅袖招瀟洒呢。」
顏瑟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他也是不想管事的主，否則大唐國師的職位還能輪到自己的師弟李青山頭上？大唐國師的職位哪裡有這紅袖招有誘惑力。
「對了，那魚龍幫的朝小樹聽聞去了你的店裡至今未出，你這是打算收他為徒？」
說到書院，顏瑟倒是想到了朝小樹，那個脫離樊籠觀魚而入知命的妙人，若是李銘真的收了朝小樹為徒弟，這書院二層樓怕是不久的將來又要多出一名強者了。 聞言李銘卻是依舊輕抿這酒杯，彷彿毫不意般說道：「那便要看他是否能通過了。」
也許這就是李銘那等層次的人收徒才如此吧，夫子如此，李銘也是如此，修行資質在他們眼中彷彿無關緊要一般，反而是更注重弟子的心性。
顏瑟一想到自己至今依舊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頓時意興闌珊，似有些失落的摸了把水珠兒的纖纖玉手，惹來水珠兒一陣嬌笑連連。
見狀李銘手中酒杯一頓，眼見多年老友那失落的樣子，思索片刻后還是開口道：「若是有空可來我店裡坐坐，隔壁有個小傢伙的書法倒是不錯。」
聞言顏瑟眼神一眯，認真的點了點頭，卻是打算找個時間去認識認識李銘口中的小傢伙。
自他認識李銘以來，李銘從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人，既然他說對方書法不錯，顯然是能入得他眼的人。
兩人喝著酒直至深夜方才離開依舊熱鬧非凡的紅袖招，讓水珠兒遺憾的同時又有些慶幸，遺憾於李銘的離開，慶幸的是顏瑟這個邋遢猥瑣的老頭不在紅袖招過夜。
兩人分道揚鑣后，李銘行走在寂靜的街頭上，臉上的表情彷彿還在回味紅袖招里那清涼的舞蹈，摘下面具的葉紅魚欲言又止的跟在身後。
「有何事直接說便是，吞吞吐吐的可不是我這一脈的傳統。」李銘頭也沒回的行走在前面，卻彷彿後腦勺長了眼看到了自家徒弟的猶豫。
聞言葉紅魚沉默片刻後方才吞吞吐吐的開口道：「師父…您是不是喜歡水姑娘啊？」
聞言李銘不禁一個踉蹌，卻是不曾想到自家徒兒來上這麼一句，回頭望去只見葉紅魚打量著周邊街道的建築，彷彿只是隨意詢問而已，然而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卻是出賣了她，見狀李銘不由一愣，沉默片刻后輕聲說道：
「沒有。」
說罷徑直轉頭若無其事的行走在寂靜的街道上，葉紅魚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嘴角的微笑似乎頗為開心的樣子，腳下彷彿也輕快了不少。
「那師父要不您以後別來這紅袖招了，我總覺得這地方……」
雖然已經有過多次勸阻，但葉紅魚還是習慣性的勸上一句，若是平日里可能也就會迎來自家師父的一聲敷衍罷了，然而走在前面的李銘卻是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
「嗯？師父您答應了？」
葉紅魚驚喜的看著自家師父的背影，卻是沒想到李銘竟然答應了。
「嗯。」
「………」
兩人一問一答間行走在街道上，頗有種和諧溫馨的感覺，可惜的是此時已是深夜時分，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夜風拂過見證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