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199章 不患不寡
第199章 不患不寡
南晉劍閣
黑白二色古樓閣后的涯洞下，昊天的光輝自峰頂落入涯洞形成一道光束籠罩在草屋上，彷彿形成一方小天地。
柳白看著眼前的鐵拳腦海中不由閃過種種念頭，最終化為一句國粹，還未能出口便只覺眼眶一疼，劍目一黑，腦袋不由嗡嗡作響。
柳白昏迷前那迷茫的目光彷彿在說：「這踏馬便是道德劍？」
「唉。」
李銘幽幽一嘆，似乎在嘆息柳白的隱忍，也似乎在嘆息未能見識放手一搏的劍聖柳白。
未破鏡的柳白雖然攻擊力能達到第六境的存在，但在他眼中卻也就那樣罷了，說得好像就你一人能越級而戰一般，他李某人好歹也是個天才，若是被越級打敗這不是打他臉嘛。
「劍者，寧向直中取，不願曲中求，能屈能伸不適合你。走咯。」
李銘撇了眼昏迷不醒的柳白，隨後徑直騎著毛驢緩緩離開。一時間涯洞下的草屋只剩下倒地不起不柳白。
片刻後幾道人影急匆匆來到草屋，顯然是被剛才柳白爆發的劍意所驚動的劍閣高層，幾人望著倒地不起的柳白，頓時心神一陣動蕩，還好幾人能感知到柳白的氣息依舊存在，方才送了一口氣。
整個劍閣如今都靠著柳白才能在各大勢力中夾縫生存，他們很難想象若是柳白出了意外，劍閣又該何去何從。
一中年男子扶起倒地的柳白，輕拍柳白肩膀試圖喚醒他
「師兄，呃…你們先出去！」
中年男子望著柳白眼眶那兩團烏黑，眉峰不由一抽，喚醒的手換成揮手讓眾人離開，自家閣主如今這形象不便示人。
然而早在他扶起柳白之時，劍閣眾人便已經看到了柳白眼眶那兩道顯眼至極的拳印，心中悲憤的同時卻是有些忍俊不禁，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憋得頗為難受。
隨著中年男子下令讓他們離開后，眾人紛紛雙手成劍指交叉於胸前，行了一個劍閣禮后緩緩退下。
中年男子聽著外面傳來的討論聲不由嘆了口氣，看著柳白那眼眶處得拳印，嘴角不由一抽，強忍著心中笑意，輕輕拍打柳白肩膀呼喚道：「師兄，醒醒！」
呼喚良久柳白方才幽幽轉醒，迷迷糊糊的睜開那雙劍目，眼中似乎還帶著些許迷茫的打量著周圍，待見到只有中年男子一人後，卻是有些失落。
「嘶，師弟，那人呢？」
柳白忍不住揉了揉尚且疼痛的眼眶，聞言中年男子強忍下笑意，恭謹的回答道：「我們到來的時候只叫伱一人在這裡，想來他應該是走了。」
聞言柳白揉眼的手不由一頓，一雙劍目望著草屋怔怔出神，良久後方才嘆了一口氣，剛要起身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撇見碧潭中的倒影。
空氣霎時間被凝固，一股寒冷淡漠的劍意如同壓抑多年的火山猛然爆發，攪動得空中雲層翻滾不休。
外界劍閣弟子望著天空中的異象，紛紛停下手中事情，身形閃動間向著涯洞掠去，那股衝天的劍意他們認得，那是他們心中的信仰，劍閣的信仰。
柳白感應到劍閣弟子的到來，一身衝天的劍意猛然收斂，轉頭緩步走入草屋
「傳令下去，我即日起閉關參悟劍道，不見任何人。」 冷漠中帶著點怒火的聲音自草屋中傳出，中年男子聞言點了點頭，行了一禮後身形一閃離開涯洞，也不知是急著去通知劍閣弟子，還是實在忍不住心中笑意，離開得卻是有些匆忙。
一時間涯洞下彷彿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洞頂照射下來的光柱籠罩在草屋碧潭間宛如形成一方小天地。
「劍者嗎？寧折不屈？唉！」
一聲無奈的嘆息自小天地中響起，柳白眼神複雜的望著照射下來的昊天神輝，
劍者寧折不屈，如此簡單易懂的道理他又怎會不知，只是他怕破鏡之後被那高坐神國的昊天盯上，他怕劍閣的覆滅，終究是顧慮重重影響了他。
思索間柳白眼眶傳來一陣淡淡的刺痛，那雙用來持劍的手不由摸了摸眼眶。
「粗鄙匹夫！妄為聖人！」
咬牙切齒的聲音充分顯示出其主人的憤憤不平，勝敗乃兵家常事，同理比劍也如此，如此倒也不至於令柳白如此憤怒，
但說好的比劍怎麼就突然掄起拳頭來了，還專門往眼眶打，如今上面殘留的拳意附著其上，想要褪去恐怕還要些時日，期間卻是只能頂著這一雙熊貓眼了。
想起李銘那雙彷彿蘊含一個世界力量的拳頭，柳白劍心不由一顫，搖了搖頭專心磨滅眼眶上殘留的拳意，試圖快點恢復好能見人。
而就在柳白閉關期間，外界李銘的名聲也大噪起來，畢竟劍閣弟子可不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各方勢力潛伏在其中的暗子可不少。
關於李銘的情報也紛紛出現在各方勢力的桌子上，劍閣一戰雖然不知詳情，但劍聖柳白一戰過後便火急火燎的閉關，而李銘卻是還在外面浪蕩，此戰的勝負一眼便知。
長安城
一處豪華的府邸中，幾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喝著美酒吃著美食，一臉喜色彷彿在慶祝著什麼
一鶴髮童顏的老者喜笑顏開的調侃道：「嘖嘖嘖，劍聖柳白也被打了，你們說下一個會是誰呢？懸空寺的還是西陵的？」
聞言眾人對視一眼，紛紛笑了起來，正所謂不患不寡而患不均，光自己被打自然惱火，而若是別人也被打了那心裡自然好受了不少，若是被打之人身份實力比自己高那更是喜笑顏開了。
自己被李銘打過，柳白也被李銘打過，那豈不是說明自己與柳白差不多。
想到這裡長安城的眾人不禁希望李銘能再用道德拳多打點人，也好提高他們的檔次，最好是將懸空寺的首座和西陵的掌教也教訓一頓，至於夫子卻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為武聖人賀！這杯乾了！」
「干！為武聖人賀！」
「干……」
府邸中傳來一群聊發少年狂的老者慶賀聲，院子外等候的弟子們卻是面面相覷，滿腦子的問號。
「這武聖人是那位聖人？師父竟然認識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