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對飲袁天罡
第121章 對飲袁天罡
終南山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漫山遍野一片白色，群山被白雪覆蓋，銀裝素裹，宛若一幅壯美的山水畫。
晶瑩剔透的冰霜覆蓋於藏兵谷中的樓閣上，陽光照射閃爍著點點白芒，寒風拂過卻被緊閉的門戶擋住。
樓閣內兩道人影相對跪坐於雲床上，李銘輕抿一口香茗，手中白子隨之落下，袁天罡看著李銘眉頭不由一皺，黑子隨之落下：「殿下卻是要輸了。」
「何以見得，你看這不就贏了嗎？」李銘衣袖一拂棋盤上的棋子瞬間變幻了地方，袁天罡見狀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再與李銘再棋了，哪怕是一次。哪有下不贏就掀棋盤的！
袁天罡面具后的面容充滿無奈，揮手間棋盤上的棋子瞬間落入棋子簍中，他卻是沒法做出同李銘一樣沒臉沒皮的事情，語氣悠悠的說道「殿下，棋藝倒是別出心裁」
「你便說贏沒贏吧？」面對袁天罡的誇獎李銘一臉的受用，袁天罡嘴角一抽揮手撤掉棋盤，以後有李銘在的地方絕對不允許有棋盤這東西。
「此局便算殿下贏了，殿下可會飲酒？」袁天罡攝過一壇酒詢問道，此酒陪他度過了幾百年時光，曾經同他喝酒的人如今已然入了黃土，李銘微微頷首伸手一引，隔著酒罈他都能聞出此酒的不凡。
袁天罡見狀攝過兩隻碗，看那花紋顯然是唐初時御用的老物件了，擱外邊估計已經被人收藏起來了，今日卻要拿它喝酒。
隨著酒罈打開，袁天罡眼前彷彿又出現了李淳風的身影，那時候的他們互為摯友，占卜星象祈福國運，如今故人已去，徒留自己一人感受著長生帶來的孤獨，舉世茫茫無一人可與之共飲。
良久后眼前李淳風的身影徒然消散，袁天罡繼續斟酒，琥珀色的酒線順著酒罈倒出，酒色稠重、晶瑩剔透，一股濃郁的陳香撲鼻而來
李銘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清香瀰漫於鼻中幽雅而細膩，此行回去便收集美酒階時等個上百年後再拿出來喝。
「三百年來除摯友李淳風與寥寥幾人，本帥不屑與世人飲酒，但現在的你有資格與本帥同坐。來，本帥便以這塵封的佳釀敬年輕的殿下。」
「請。」
兩人持碗相碰，而後一飲而盡，剎那間一股陳香於口中綻放，李銘彷彿感受到歲月的沉澱和歷史的厚重。
「如何？」袁天罡詢問道，李銘睜開雙目眼中儘是回味，道：「瓊漿玉液，餘韻無窮，得飲此百年佳釀，此行不虛。」
不良帥聞言拿起酒罈繼續斟滿感嘆道：「可惜本帥永不能知道這其中滋味了。」
李銘持碗的手不由一頓，看向袁天罡那猙獰腐爛的面容不由一嘆，持碗相碰，一飲而盡，這便是長生的其中一個代價嗎。不知甘苦軀體腐爛，三百年光陰，其中孤寂又有何人得知。
「殿下是在可憐本帥？」袁天罡倒著佳釀詢問道，李銘搖了搖頭惋惜道：「只是可惜了這美酒罷了，不如剩下的送我如何。」
袁天罡聞言不由一愣而後啞然失笑道：「殿下果真是個妙人，既然殿下喜歡自取便是。」
「那可說好了，可莫要心疼啊」李銘眉開眼笑的說道，袁天罡微微頷首說道：「自無不可，些許酒水放在本帥這裡也是浪費。」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仰天一笑，御碗碰撞
「來！」
「請！」 一飲而盡。
酒逢知己千杯少，李銘看著地上空蕩蕩的十幾個酒罈不由心疼起來，我的都是我的。
袁天罡見狀嘴角一勾，不顧李銘心疼的目光又攝來一壇陳年佳釀，李銘只覺心頭在滴血。
兩人共飲直至月掛高空，以兩人的境界自然不會被這凡酒所醉，其間談玄論道卻是好不自在，袁天罡已然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十年？百年？二百年？亦或者是李淳風離世后，太久遠了已然記不清了。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隨著又一碗酒下肚，袁天罡放下酒罈看向李銘：「殿下可曾想過稱帝？」
聞言李銘默默放下碗，直視袁天罡凌厲的眼神。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樓閣內一時間寂靜無聲，良久后袁天罡沙啞的聲音回蕩在樓閣中
「若伱想本帥便扶你稱帝，如若不想這天下便無一人可稱帝！」
李銘眼神微眯與面無表情的袁天罡對視良久，突然洒然一笑一把摟過袁天罡肩膀說道：「老袁吶，你這人當真無趣得很，如若我想稱帝早就登基了，便是你也阻止不了！」
袁天罡似乎有些不習慣於被摟肩膀，眉頭微皺卻並未避開，凝視李銘問道：「那可是至高無上的位置，難道你便一點都不動心？」
李銘眼神微眯，思緒不由回到大夏帝國的歲月，從意氣風發至垂垂老矣，百年光陰終究化為黃土。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老袁吶，這世間可不止那張龍椅方為至高啊，我的追求可不是凡人那區區百年的光陰」
自從李銘接觸研究過龍氣便發現帝王不可得長生這句話的含義，帝王萬民之寄託，雖得大榮華卻不得長生，天子之言伏屍百萬。
皇朝興盛還好龍氣可做為壓制敵人的手段，如若皇朝衰落就算原本是天人境界的存在也會被龍氣上的萬民產生的怨氣消磨殆盡修為境界，也許這便是天道的平衡之道吧，朱溫當年何等的意氣風發不也是落得如此下場？
解決辦法李銘參悟了良久依舊一無所得，當然也有可能是李銘境界不到無法參悟出來罷了，反正此世李銘並未打算坐上那張龍椅，上一世做了幾十年皇帝，都當膩了。
「世人皆追求長生可又有何人知道長生之毒呢，你要是想長生我幫你煉長生丹便是」
李銘看著不依不饒的袁天罡揉了揉眉心，這袁天罡太過執著了吧，正煩惱間卻是突然靈光一閃
「老袁吶，你收弟子不，只要你點頭幾個月後給你個徒弟如何？」
袁天罡聞言毫不猶豫的便要拒絕，話至嘴邊卻是一頓，腦海中一道靈光一閃而過，求證的眼神看向李銘，隨著李銘微微頷首袁天罡皺起眉頭思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