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第354章 初見太始
第354章 初見太始
渾源空間深處，濃稠到極致的渾源之力緩緩流動著。
空間略微蕩漾，白鑰的身影突然出現，然後漫步往前方走去，所過之處，渾源之力自動分開了一條道路。
小路不斷延伸，不一會就連接上了一座小型浮空島嶼。
島嶼是真的很小，以普通人的視角都可以看完。
而且島嶼上的裝飾也顯得非常簡陋，僅僅只有一座微微起伏的山丘、三兩棟茅屋、些許樹木以及一彎池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這處看起來簡陋古樸的地方，深刻驗證了這句話。
不大的地方，匯聚了來自修行者勢力的八位領主，任誰看了，也不能說這個島嶼普通。
要是這都普通，整個無限渾源空間就沒有幾處能讓人看得上眼的地方了。
在趕路過來的過程中，白鑰早已和眾人開始了交流，所以此刻也沒有客氣生疏，直接就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透過他正對面的茫茫渾源虛空，遠遠能夠看到一堵散發著強大威能的晶璧牆，那是一方宇宙的宇宙膜壁。
這方宇宙之大，遠遠超出起源大陸所在的源宇宙和異宇宙，僅僅是外觀上，就大了數億倍不止。
哪怕隔著渾源虛空坐在這裡，依舊能夠感覺到這方宇宙的浩瀚本源氣息，給人一種完美無缺之感。
再凝神感應其內部情況，讓白鑰都感到非常的驚訝。
空間內部重重疊疊，真實的大小遠比外界看到的還要大。
浩瀚廣闊的天地中，孕育了大量的強者，僅僅是驚鴻一瞥，就有許多戰鬥正在發生。
在起源大陸稀少的神帝境界和半渾源生命層次強者，這裡多到難以計數。
「這個宇宙，乃是無限混元空間中最早自然誕生的那一批源宇宙，也是元誕生的宇宙！」看到他的目光，一位領主微笑著介紹道。
「哦，原來是有這種來歷，難怪有這樣的規模！」聽到他這樣說，白鑰瞭然的點了點頭。
隨即他看向了起源大陸古老傳說中的強者「元」。
元，就是這處小島的主人。
整個人看起來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老者，一身花花綠綠的衣袍，腳上還穿著拖鞋，露出腳趾頭，顯得非常隨意，襯托出了他那玩世不恭的韻味。
他是修行者中的第一位領主，無數源世界都留下了他的身影，正是在他的引導下，修行者一脈才接二連三誕生了這麼多領主。
甚至能這麼說，其他六位領主能走到今天的地步，背後都有元的身影。
「混元，說實話你的出現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太過神秘了，就像是突然冒出來一樣，迅速就突破到領主境界，到現在我都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察覺他的目光，元大咧咧的說道。
「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自己也很意外！」白鑰同樣非常感嘆，前世普普通通的他，竟然一晃已經成長到了這種程度。
「不過，在座各位今天能坐在這裡，哪個不是出乎意料？」
「哈哈，這樣一說也對！」
「確實如此，當年比我天才的人可多了！」
眾人皆是一愣，隨即都是大笑出聲。
是啊，在座的每一個人，能夠坐在這裡，本身都是一個奇迹。
他們的成長，本就充滿偶然性，出乎了不知多少人的預料。
真要按部就班的修行，他們或許都打破不了源宇宙的繁籠，更何談成就領主。
正因為不走尋常路，再加上逆天的機遇，他們才走到今天。
要是任何事都在意料當中，他們也不用再修鍊了，直接等待命運的降臨即可。
「哈哈，這麼一說，確實是我著相了！」元洒然一笑，「你現在成領主了，以後和我們大家都是兄弟，而我比伱們都痴長几歲，你跟著其他人稱呼我一聲老哥如何？」
「元老哥客氣了，這都是應有之義。」看到隨性無比的元，白鑰沒有推辭。
他能感覺到，元並沒有任何佔便宜的意思，而且叫聲老哥又沒有損失什麼，所以自無不可。
「呵呵，元老怪可不要亂說，我可還沒有承認你這個大哥呢！」看到白鑰直接叫哥，另一位領主有些看不下去拆起了台。
哪知道，他這一說元反而更加得意了。
「覺駰，你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可多虧了我辛辛苦苦花費大力氣建造的幾處試煉之地。如此看來，我是有大功勞的，你這聲老哥是怎麼也逃不掉！」
覺駰領主還有些不服，立刻反駁他：「那些地方固然有些作用，但更關鍵是我的絕世天賦。你沒看到嗎，混元兄弟都沒有經過你那些歷練手段，就已經和我等站在了一起了！」
「誰說沒用？你看著吧，下一位領主肯定是得到過我幫助的！」元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呵呵，拭目以待，要真如此，我心甘情願叫你一聲老哥！」
「好，一言為定，大家一起作證啊！」
其他人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兩人說著說著就打起了賭。
白鑰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元一眼，心裡暗道：「這老怪物有些東西啊，竟然能夠如此篤定。」
他可不認為，元真的是因為惱羞成怒，才和另一位領主覺駰打下這個賭，肯定是有絕對的把握。
但這就又有些奇怪了，白鑰身為重生者，自然知道羅峰未來必定成就領主，這不意外。
可這位無限渾源空間之前的第一強者，同樣來歷非常神秘的元，又是怎麼做出判斷會有下一位領主誕生，還必定受過他的恩惠，這讓白鑰非常疑惑。
忍耐不住的他，本體依舊在小島上和眾人閑聊，一絲意志悄然運轉混元之道，追溯過去時空，想要知道對方的來歷。
腳踏時間長河，白鑰這一絲意志不斷逆流而上，每一步邁出都是跨越了漫長的時間，不斷向他想要知道的真相接近。
時間長河不時掀起的波濤，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甚至還在某些時間節點沾染他的氣息，演化一個個他我。
施展這一動作的時候，現實時空的白鑰也在觀察周圍其他領主，看他們是否察覺。
然而在他都要抵達終點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他們有任何反應。
白鑰心中明悟，這些領主雖然已經能夠涉足到時空領域，但那只是領主境界自帶的特性，遠遠無法像他一樣隨意。
這些無限渾源空間土生土長的領主，突破時所走的道路皆有很大不同，又沒有完整體系的指導，對於時空領域的探索全憑本能，自然無法和吸收了諸天萬界無數知識的白鑰相比。
這樣的情況，讓他鬆了口氣，畢竟當面查探對方的隱私，怎麼說都是非常不禮貌的。
「嘩啦啦！」
白鑰的意志再次跨出一步，迎面是時空長河掀起的一道大浪，浪潮直接撲在意志化身上，讓他看到了，在這個時間節點發生的諸多大事。 能夠在時空長河上引起這樣的波動，這處節點所發生的事情自不會小。
在這片時空，白鑰看到元成就了領主！
到這裡，離他想要知道的真相就不遠了，白鑰沒有絲毫停留，繼續往更久遠的過去邁步。
他沒有看到，剛剛突破成為領主的元，詭異的看了他一眼。
時空還在不斷倒退，他看到了元走出源宇宙，突破成為渾源生命的過程，看到了他成為究極境，看到了他成為宇宙神………
終於，他來到了元誕生的那一刻！
「能量生命嗎？」元最初的本體，竟然是一顆如星球大小的能量晶球。
停頓片刻，白鑰決定繼續往前，他要看到元本源意志的誕生。
這一看，光陰又是逆轉了幾十億年，如星球般巨大的能量晶球縮小到了籃球大小，似乎下一刻就會變得什麼都沒有。
「來了！」白鑰凝神看去。
虛空中，一顆拳頭大小的能量晶石，正漫無目的漂浮著，一縷白光突然出現，直接沒入了晶石內部。
在這一刻，一股意志誕生了，這股意志就是元，能量生命是沒有靈魂的，只有本源意志。
「這……」
白鑰愕然，他想到了諸多場景，唯獨沒有想到是這樣。
「這麼說來？元的誕生根本不是偶然，那縷白光到底是何物？」
帶著種種疑惑，白鑰查看起了那縷白光的來歷。
白光並不是源宇宙內部誕生，而是來自界外渾源空間。
尋著白光的軌跡，白鑰來到了渾源空間深處，看到了一尊始祖級的龐大天生渾源生命，白光正是從這個生命身上發出。
「源祖，真要如此嗎？」
「是啊，我們天生渾源一族始祖就是渾源空間最強的存在，何必再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更高境界呢？」
「唉，你們不懂，身為天生渾源生命，既成就了我們，也限制了我們！不必勸我，這次我可能會直接寂滅，也可能會重新歸來，不管怎樣，都是我的追求。」
飛出白光的天生渾源生命始祖說完，似乎催動了什麼秘法，轉瞬間生命氣息完全消失，隨後白光飛出。
這是白鑰在時空長河中看到的景象，從他們對話中白鑰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元的來歷，果然藏著天大的秘密，在成為修行者之前，他竟然就是天生渾源生命一族最古老的始祖！
這個秘密太過驚人，要是讓無限渾源空間中的眾人知道，不知要驚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現在的修行者第一人，竟然是曾經的天生渾源生命始祖！
這樣說起來，天生渾源生命無法明悟力量本質這個魔咒，某種程度已經被打破了。
白鑰看向彷彿沒有盡頭的時間長河，決定繼續向前，他隱隱有一種直覺，元的來歷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他加快了速度，繼續沿時空長河逆流而上。
漸漸的，渾源空間的渾源之力逐漸稀薄，能夠看到的生命也越來越少，直到整個渾源空間只有這個最早的天生渾源生命。
白鑰還沒有停下，他要看到這個天生渾源生命是怎樣誕生的。
不出他所料，在這個天生混元生命誕生靈魂意志的時候，那縷白光再次出現了。
白鑰想要繼續往前追溯，卻是感覺到一陣心悸，冥冥中的感應告訴他，前方已經不是他能夠踏足的領域。
站在這個節點往前望去，時間長河依舊蜿蜒向前，彷彿沒有盡頭。
再看向這片空間時，不知什麼時候渾源之力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一片虛無。
不，也不是完全沒有，至少還有著「空間」。
但是再往前，就連真正的空間都沒有了！
在他的感應當中，往前的空間彷彿不存在一般，只是一種概念上的東西，有形而無質。
就像是虛擬宇宙，但是更加徹底，虛擬宇宙依舊需要能量等東西維持，往前的空間卻連這些都沒有。
觀察片刻，白鑰明白了靈魂示警的原因。
跨過前方的時間節點，就會去到無限渾源空間誕生之前的階段。
根據白鑰從諸天萬界了解的知識，這個階段被稱為太始時期，是從無極過渡到天地誕生萬物五個階段中的第三個時期。
太始者，形之既時也。
這個時期，就是宇宙天地開始有了形狀，卻尚未有質的狀態。
一旦跨入這個時期，白鑰就會喪失能量、靈魂等所有有質的東西，只留下最基礎的、維持自身存在的意志、信息等有形無質的概念。
僅靠這些東西，失去了能量的維持，就連白鑰也沒有把握從中返回，有很大可能就會從此迷失在其中。
除非證道大羅，自生有無，倒因為果，否則難以在其中生存。
先天五太，也是想要證道大羅者，必須面對的劫難。
想想這只是第三個時期，自己都沒有把握渡過。而想要證道大羅，自己還要度過後面更難的兩個階段，白鑰就有些咋舌。
望洋興嘆的白鑰，也只得暗自警告自己，「看來是積累還不夠啊，必須要繼續苟住！」
事實上，如果他現在準備突破，以道果強渡，也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但他選擇了繼續積累，因為他遠遠還沒有達到極限。
正在他暗自思索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傳入了耳中。
「我說混元老弟，可是老哥我招待不周，讓你跑到這裡來！」
白鑰身體一怔，僵硬的轉過頭去，便看到了一身花花綠綠，穿著拖鞋露出腳趾的元。
「元老哥？」白鑰既驚訝又尷尬的說道。
他有一種作弊被老師發現的感覺，來到這裡，可是為了查看對方來歷的，現在卻被正主捉到，自然有些尷尬。
「混元老弟，是要去前方看看嗎？需不需要老哥幫忙啊？」白鑰能夠明顯看到，對方臉上的戲覷。
「那什麼？不用麻煩老哥了！」白鑰趕忙拒絕，他可還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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