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聖族往事
虛空之中。
一座法舟長虹般掠過天際，直奔聖族而去。
法舟之上，正是蘇御一行人。
「我的新手村，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可算是離開了。」
真的，蘇曜覺得，自己這個開局，實在是糟透了。
最難受的是，自己與柳漣漪這個關係，千絲萬縷，真的沒法斷掉啊。
看似很香，其實是一個超級巨大的麻煩。
因為接下來他要去見女帝，假設女帝是個老色胚，饞自己的身子，讓得自己得以存活…這反而更危險。
如果她哪日知曉看似處男的自己，其實是個海王，不僅有妻，甚至有女兒，那自己面臨的會是什麼?
毫無疑問，
修羅場。
這要比怕秦戰知曉他與柳漣漪的私事，還要刺激，還要驚悚。
雖然他相信秦戰不會傻到去給女帝告密，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之，很麻煩。
「嘿，在想什麼？」柳陽撞了他一下。
蘇曜眼中掠過一抹悵然，道：「在想以後我和女帝的小孩，是男是女。」
柳陽拍了拍他肩膀，悻悻一笑，道：「糾結那麼多幹啥，說不定女帝根本看不上你，直接剁了喂狗了。」
蘇曜額頭青筋涌動，確實，如果真被女帝直接賜死，那也沒有這麼多煩惱了。
「我逗你玩的，女生好色程度是男生六倍，說不定就看上你了。」柳陽道。
「還有多久能到聖族？」蘇曜好奇。
柳陽眼神微凝，沉思了片刻，道：「今天肯定是抵達不了了，起碼要到明日。」
蘇曜摸了摸肚子，道：「那找家店填填肚子，餓了。」
柳陽頷首，目光投向遠方，道：「前方便是天水城，我們且在那裡歇息片刻。」
「飯錢要由你來付。」蘇曜沖著他一笑，道：「我的都給太后了，金庫不足。」
柳陽：「。」
於是，法舟一路前行，最後在天水城中停了下來。
兩人來到一個酒肆。
蘇曜在桌前坐下，目光投去，發現這天水城中，有著好多年輕的人影，皆是二十歲左右，密密麻麻，擠得水泄不通。
「哇，他好帥啊！」
隨著蘇曜的出現，頓時周圍桌子上不少少女投來驚艷目光，滿眼冒著星星，一臉花痴像。
也許是生意太過火爆的緣故，遲遲沒有人前來上茶。
甚至一個身材火辣的少女走上前來，雙手端著一個葫蘆，言語大膽地道：「哥哥，他們太忙，沒人前來招待，你先喝一口我的解解渴吧。」
「謝謝。」蘇曜真的口乾舌燥，於是倒也沒有拒絕，拿過葫蘆，一飲而盡，然後讚歎道：「你的水，真好喝。」
「真的嘛？」少女俏臉霎時羞紅，很開心，道：「哥哥，你長得真好看，皮膚感覺比我們女孩的都要好。」
蘇曜看了她一眼，道：「想摸嗎？」
少女：「想。」
蘇曜：「改日吧！」
…
就在此刻，酒肆老闆走了過來，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含笑道：「最近聖族學府招生即將開始，整個中州的星卡師皆是紛至沓來，天水城毗鄰聖族，我這酒肆也被擠滿了，慢待了兩位，見諒見諒。」
「學府招生？」蘇曜好奇。
老闆笑吟吟地道：「聖族作為我中州乃至整個大陸最頂尖的勢力，每年都會面向中州招攬優秀的苗子。」
「聖族有三十六座學府，若是能通過考核，進入其一修行，日後必然能夠草莽化龍，一飛衝天啊。」
「正因如此，如今中州幾乎所有年輕一輩的天才人物，都在為那即將而來的學府考核做準備，努力的修鍊。」
「就連很多大世家，大王朝，傾盡培養出的驕子，也是紛紛出動，試圖在那學府考核中一戰成名，進入聖族頂尖強者的視線。」
蘇曜頷首，撫掌輕笑，道：「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
「你在想桃子。」柳陽瞪了他一眼，道：「且不說你現在沒有進行星啟儀式，只是個普通人。」
「即便你覺醒星啟儀式，能夠修鍊，那也只是個一星卡徒，而想要通過學府考核，至少需要四星卡徒的實力。」
「普通的星卡師，想要突破至四星，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而距離學府考核估計不到半個月，所以…你在津津有味地聽個啥？」
蘇曜目光微垂，輕輕摩挲星戒，難道我是天命之子的事情，也要告訴你嗎？
「聽兩位的口音，像是從大武王朝那邊來的。」老闆呵呵一笑，打破兩人的尷尬。
柳陽頷首，道：「是啊，如今聖族進攻大武，大武朝不保夕，只能另尋他處立足藏身了。」
老闆笑笑，道：「我聽說，聖族之所以進攻大武，還是與聖族廟堂的微妙格局有關。」
「哦？」柳陽眉頭一挑，道：「願聞其詳。」
「這還得從老聖主時期開始講起了。」
瞧著酒肆里一切客人照顧妥當，暫時無事，老闆索性坐了下來，娓娓道來。
「聖族的老聖主，乃是一名真正的卡聖，猶如一輪煌煌大日，橫壓天地。」
「老聖主畢其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大徒弟乃聖族大師兄，為人穩健持重，天賦傲絕蒼穹，本是公認的下一任聖主，未來統御整個中州，前途不可限量。」
「小徒弟更是不得了，出生便伴有驚天異象，一步踏入卡皇境，短短二十年，已臻卡尊，天賦舉世無雙，未來可入大境界。」
蘇曜皺眉，道：「既然大師兄乃最適合聖主的人選，為何…？」
「為何最後成為聖主的卻是小師妹？」老闆笑著接過了話，感嘆道：「你們應該知曉，在那魔窟之中，有著異族，與我人族勢不兩立。」
蘇曜頷首，星卡師修行的目的，便是為了手持星卡，斬盡魔窟萬族，守護人族安平。
「昔日異族入侵中州，爆發驚天大戰，而大師兄也是在那一場戰鬥中隕落，身死道消。」老闆道。
蘇曜輕嘆，道：「倒是可惜了。」
老闆眉頭微蹙，忽地道：「照理來說，即便隕落，那至少還能留下一絲屍骸。」
「詭異的是，戰鬥結束之後，老聖主遍尋整個戰場，乃至整個中州，都未曾發現一絲大師兄留下的遺骸、殘魂，以及，骨灰。」
蘇曜眼前一亮，道：「也就是說，可能沒死？」
「只是若當真沒死，他又身在何處？為何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老闆搖了搖頭，道：「真相究竟如何，無人知曉。」
「直到今日，這都是中州最大的隱秘之一。」
「老聖主痛失愛徒，悲憤欲絕，一怒之下，率領聖族大軍，闖入魔窟，殺入異族老巢。」
「戰鬥的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老聖主在那一場聖戰中隕落，異族也是損傷慘重，十數年龜縮魔窟，不敢抬頭。」
蘇曜頷首，道：「所以老聖主死了，大師兄消失，因此小師妹臨危受命，成為新的聖主？」
老闆點了點頭，道：「正是。」
蘇曜皺眉，道：「既然如此，聖主應該興兵進攻魔窟，報亡師之仇，為何要入侵同為人族的大武？」
老闆擺了擺手，道：「這話倒是錯了，要求興兵大武的，其實是聖族另一個人。」
蘇曜連忙追問那人是誰，卻聽老闆神秘一笑，道：「此人不必我多說，聖族一人之下，四皇之上，燕尊者，燕北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