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們做錯了什麼？

  聚焦的預告片一經發出，便瞬間在國內的電影市場上，引起了極大的關注度。

  沒人能想象到的是，這個哥們拍出來的預告片竟然是有種向好萊塢電影火焰魔獸宣戰的跡象。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

  國內的很多人確實挺看不起他的，覺得他有些事太拉了，但現在發覺這傢伙居然能夠在其他電影都撤檔的時候，以一己之力對抗好萊塢大片，這麼看來他還是挺有血性的一個人嘛。

  又是芒果TV的採訪。

  依舊是上次的那個記者小姐姐。

  此刻姜舞看著對方臉上露出笑容，一臉和善。

  但是這個小姐姐畢竟採訪過他。

  知道這位是個什麼脾氣。

  所以這一次過來採訪之前，其實有種很矛盾的跡象，她知道和這位在一起能夠採訪到很多好的一些內容，這些內容能夠讓她在整個公司的位置更穩固，但是對方的性格確實有些難以把握。

  簡單地說，她其實挺害怕的。

  「姜導，這次請您過來，主要是網友對咱們的聚焦很是期待，咱們上次也說過，這是一部現實主義題材的電影。不過，大夥還是希望你能夠多分享一些……」

  「這個分享嘛，肯定有。簡單說，我們這部聚焦是一部主旋律在的電影，但我相信這部電影和其他的主旋律題材肯定是不一樣的。」

  「具體怎麼個不一樣呢？」

  「我剛不是說了嗎？我們這部電影走的是下沉路線，相較於現在的商業電影，習慣於讓一二線城市的人們去看。

  我們這部電影主打的是三四線城市。」

  「可是我聽網上有人說，三四線城市的票房貢獻性不強，在整個電影行業的發展當中，好像並沒有佔據多少份額，對此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面對記者的話。

  姜舞噗嗤一聲笑了。

  「我不知道網上那幫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我想說的是，你們從來就沒有把三四線的城市的受眾放在電影圈子裡。

  所以自然而然的不覺得他們擁有多少票房購買力，但在我看來他們都是對票房很重要的人，我也相信我們的電影能夠成功！」

  「所以您覺得，三四線城市的受眾也能夠將這部電影的票房撐起來嗎？」

  「那是當然了！」

  姜舞臉上掛著笑：「我今天站在這裡之所以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那也是因為咱們國家大力支持扶貧，脫貧的攻堅戰略。」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相比於以前，現在農村人口的生活，已經變得越來越好了。這一切其實還要靠我們偉大的祖國，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個事情也剛好在脫貧攻堅緻富的這個年頭，我們才打算拍出這樣的一部電影。」

  「可網上的那些人說，你們之所以拍主旋律的電影是因為……」

  還不等記者說完，姜舞就笑著回復。

  「網上那些人都是一幫吃不著葡萄就嫌葡萄酸的人，相信你應該很清楚。我也相信大家有一雙火眼金睛，能夠看出他們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那姜導今天在這裡解釋了這個問題之後，我們也總算是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然後除了這些，咱們再聊會你們拍攝的那個宣傳片。」

  記者小姐姐笑著說：「說起來我們還真是不知道，你和賈零導演關係這麼好啊。」

  「嗯，零姐是一個很好的導演，也是個很好的演員。」

  「可是你們這部電影不是脫貧攻堅的現實類電影嗎？她是喜劇演員，在這部電影的搭配當中能夠完美的展現出自己的演技嗎？」

  記者小姐姐也不是故意要問一些敏感問題。

  事實上這些問題都是和姜舞對了一遍，才說出來的。

  「在我看來，零姐其實不僅僅是個喜劇演員，我更覺得她是一個全才，甚至是個天才。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拍攝第1部電影的時候就能夠有這麼強悍的表現。而且是我們的電影，能把他們請過來也是我們的榮幸。」

  「可是網上有人說，你是看中了賈零，張小飛的熱度，才會讓他們參與這部電影的拍攝，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你說這話，其實我也不否認。畢竟好的電影也是需要包裝的，但是我想解釋一句，熱度這個東西也會要和演員，電影相匹配。

  有些電影德不配位，最後只能拉垮！」

  這麼敢說嗎？

  記者小姐嚇了一跳，最後這句話兩個人沒對過，沒想到他直接說出來了。

  「對了，網上還有人說你拍的這部電影，對卡爾導演的電影，有一種很不滿的態度，這一點你打算怎麼說呢？」

  「嗯……其實我和大家一樣，都很喜歡看好萊塢的大片，但是我們這次的電影和他們沒有任何的競爭點。畢竟，我已經表明了我們的態度，我們這部電影的受眾就是三四線的人，而像那種科幻大片，可能更偏向於一二線城市的人去觀看。

  所以這裡面其實也不存在什麼拉踩別人，更不存在什麼我們故意做手段之類的事。」

  「那針對國內的那些電影呢？」

  「國內的電影啊……」說到這裡，姜舞忽然笑了。

  「您笑什麼？」

  「他們都不在這個榜單上，你讓我怎麼跟你討論這個問題？我不可能憑空把它們變出來，你說對吧？」

  「額，這個說的倒也是。」

  記著小姐姐，忽然尷尬的笑了笑。

  「其實除了那些，我還在預告片上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我聽說，你們是給一定的人群免票房的是吧？」

  「是的，為了響應國家號召。我們會和電影院進行協商，只要是貧困戶和低保戶，拿出相應的證件就能免費購票，當然了，他們還是需要付服務費的，不過服務費也就幾塊錢。」

  「姜導這麼說我就有一個很大的疑問了，既然你都說了，你們靠的是三四線城市的受眾，那你還搞這麼一出的話，難道就不害怕自己的電影被很多人免費看到時候沒有票房嗎？」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很多人想要問出的一個問題。

  「我想記者同志你可能誤會了，經過了脫貧攻堅戰之後，咱們國內的貧困戶和低保戶已經少了一大截，甚至於我們電影拍攝當中的那個村子，現在已經全方位的脫貧了，所以您覺得這樣的人能夠有多少呢？」

  這個回答簡直是滿分。

  估摸著只要看了這個直播採訪的領導，在這個時候都會拍手鼓掌，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會說話了。

  「那到節目結束的最後，按照老規矩，我想代表廣大的影衛朋友問你兩個問題，不知道姜導願不願意回答？」

  「別整那些虛的，有什麼就說什麼唄！」姜舞顯得很真實。

  「咱們曾不止一次聊過聚焦的票房，你覺得在10月1日上映的聚焦，能不能完成你的目標，最終拿到5個億的票房！？」

  「這麼說吧，我對我們的電影有信心。畢竟，我們國家的脫貧攻堅已經快要完成了，我也相信三四線城市甚至是五線城市的受眾，他們對於精神食糧的需求也會不斷增加，他們是我們這部電影的票房主力軍，我相信他們的實力！」

  「同時呢，我也相信自己能夠在這個時代，創造出屬於我們年輕電影人的神話。」

  看著這傢伙忽然搞得一臉熱血。

  記者問道：「那您覺得，什麼是屬於年輕電影人的神話？」

  「開闢前人沒有走過的電影受眾之路，在以前從來沒有人涉及到的領域中，做出成績！」

  「那我們就期待，十月一號的聚焦，能夠有更好的表現了……」

  「我當然也是期待的。」

  相較於以前的採訪，此次採訪，姜舞完全沒有一種要蹭人家卡爾導演熱度的感覺。

  甚至他本人完全規避了這個東西。

  但對國內的很多電影人來說，他們依舊覺得這小子實在是太狂妄自大了。

  還什麼要踏出前人從來沒有走出的路。

  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這小年輕也太猖狂了吧，左一句下沉市場，又一句靠三四線城市的人爭奪票房，難道他真以為我們沒有走過那條路嗎？他也太天真了……」

  「是啊，小年輕光顧著自己口嗨了，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路，我們都走過。可是現實慘痛的代價告訴我們，我們沒有本事改變這個市場，就只能眼睜睜的跟隨這個市場當中的一些東西，在隨波逐流的過程當中，作出自己的成就。」

  很多老的電影人都忍不住嘆息。

  下沉到三四線城市的電影之路，他們並不是沒有走過，不過，他們幾乎都輸了。

  很多對應那些受眾拍的電影，最後的票房幾乎都維持在了幾百萬。

  少數幾個有破千萬的，那也是因為對方是大導演的緣故。

  對一名大導演來說。

  電影票房破億，那都是標配。

  而一部下了無數心血的電影，最終的電影票房只有區區幾百萬，看看上千萬，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狂妄自大的年輕人，不知死活是會付出代價的！」

  「我等著看他的電影到底能夠拿到多少票房。」

  「等著吧，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嘴硬的小子到底怎麼在卡爾的電影衝擊之下拿到他說的5個億！」

  「還5個億呢，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一個億，他估計也拿不到手上。」

  也就在這個採訪放出去之後。

  幾乎很多電影圈裡的老人都開始發表言論了，很大一部分人覺得這小子實在是太狂妄自大了，還有沒有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呀？

  張嘴就是突破市場，要在好萊塢大片的影響之下拿到五個億的票房。

  他以為自己是國內大導演？

  還真以為自己僥倖的拍了一部不錯的片子，就能在整個行業當中橫著走了？

  也不僅僅是電影圈子的，這幫人覺得這小子實在是太過狂妄自大。

  這段時間一直持續吃瓜的網友們也覺得他太狂妄了。

  不過大部分網友們幾乎都不帶什麼腦子上網衝浪的人里很多人就只是為了讓自己舒舒服服的，他們不在乎一些麻煩的事情。

  所以當他說出，身為年輕的電影人要開拓市場，走出屬於他們路的時候，年輕人們只覺得這傢伙簡直帥爆了。

  相比於那些見了國外的電影，就想著趕緊把電影撤了，直接搖白旗投降的人。

  姜舞這個時候的表現，還是很讓大傢伙關注的。

  他的這個採訪傳出去之後。

  緊跟著水果tv的流量，在一瞬間的功夫，一下子漲了不少。

  已經成為芒果tv一把手的老劉，現在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自從乘風破浪的小姐姐和追逐光芒的小哥哥這兩檔節目完成之後，最近這小半年來他們做的幾個綜藝節目都不怎麼樣，所以其實他是希望這小子能夠和自己做綜藝的。

  可是沒想到他僅僅憑藉著兩次直播，就把水果TV的數據拉了出來。

  如此大的流量。

  還真是讓人有些瞠目結舌。

  當然，不僅僅是老劉，面對這小子的發言，上級部門的領導其實也挺關注的。

  說起來，卡爾之所以不敢在國內市場大肆囂張。還不就是因為現如今國內的電影只剩下了這麼一個寶貝蛋蛋？

  上級部門領導，原本就對他們這個題材很重視，畢竟是脫貧攻堅，反映的是上級部門態度，映襯的是追求時代新步伐的道路的一部電影。

  他們本身也是希望能夠支持拍出這部電影的人。

  不過前一段時間，這小子的名聲確實有些臭，他們也就沒怎麼管事的。

  而且網上還一度流傳，這部聚焦說是主旋律的電影，但其實有可能是《暴抑》的第2部。

  所以上級領導其實有時候也吃不準。

  但自從看了他們的預告片。

  這幫人的態度就發生了轉變。

  ……

  「姜導是吧？」

  「你好張主任。」

  「那咱們就長話短說，我這次代表上面過來，是想問你，你在網上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

  「咳，您說的是哪個？」姜舞有些尷尬的看著眼前的領導，主要是有些話說的太多了，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領導說的是哪一句。

  「就是你說的，下沉市場，創建電影的新路子，然後拿下五個億票房！」

  「這個說實話啊，張主任，這個事兒吧，我其實也不敢給你打包票，為什麼這麼說呢？

  畢竟我們在網上的電影宣傳，那說白了其實也是個宣傳，您這邊一定要我給個準確數字的話，我肯定也不能給您保證，再說了，我們電影說實話現在還沒有多少排片。

  這一點您也得理解我們，畢竟我們的電影就算是再好，但是在城市裡沒有拍片的話，那大夥就看不了，看不了就沒有票房，你說對吧？」

  「那如果我們可以給你們和火焰魔獸差不多的排片，你有信心拿到你說的票房嗎？」

  領導的聲調忽然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和火焰魔獸差不多的票房？」姜舞眼前一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拿到5個億票房的幾率就會大大增長，據我推測呢，至少能夠有7成以上！」

  「七成以上？不行，還不夠。」

  「領導，是這樣的電影，這個東西它本來就充滿了隨機性，再說了好萊塢電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相信我不用說你也清楚，所以我這邊真的不能給您打包票，這個您要理解理解我。」

  「那如果我們這邊，把你們的作品列為脫貧攻堅影視化作品的優秀項目的話，你有沒有把握？」

  脫貧攻堅影視化作品的優秀項目？

  這句話出來的一瞬間，一旁的張頌聞，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他當然知道這個所謂的脫貧攻堅影視化作品的優秀項目代表什麼意思，那就說明上級部門認可了，他們怎麼說呢？以前他們如果是打著所謂的主旋律的7號進行的一個電影拍攝的話，那現如今那就是上級部門和他們一起進步，一起行走了。

  不客氣地說。

  他們以後也能夠很淡定的說，自己是上級部門領導的主力軍了。

  眼看領導既然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姜舞當然也不能讓領導丟人了。

  「您放心吧，領導，我要是拿不到這5個億的票房，我以後就不開電影了，直接改行！」他看起來很是自信的說著。

  「你小子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小滑頭，你不是把公司都賭出去了嗎？要是這部電影輸了，你以後不是也照樣幹不了這些了？」

  「咳咳，沒想到領導還挺關心我的，謝謝啊……」姜舞忽然被領導這麼一句弄得尷尬的很。

  他還真是有些沒有想到。

  上級領導對他居然這麼重視，還關注他說的這些話，做的這些事兒太感動了呀。

  「哦，對了，領導。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是關係我們學校的……」

  等到送走領導之後。

  姜舞看了眼老張，「這次咱們穩了呀，老張。」

  「可不是嘛，這次有上級部門幫忙，就算咱們的片子確實打不了，那個票房領導那邊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的，畢竟現如今只有咱們和火焰魔獸有一爭之力！」

  張導演說話的時候還是很興奮的。

  「說起來當初拍這部電影的時候，我還真沒有想到咱們能從野路子混成主力軍呢，現如今想想，簡直跟做夢一樣。」

  「可不是嘛。當初讓你拍這部電影的時候，純粹是為了給聚焦讓路，可是沒想到啊，咱們居然要用這部電影去對抗好萊塢影片！」

  「你小子是不是又說漏嘴了？」

  「嗨，咱就別在乎那些細節了行不行啊？現如今當務之急是想著怎麼和火焰魔獸爭奪網上的輿論熱度比較，再過兩天他們的電影就要上映了，現如今網上鋪天蓋地的宣傳，咱們肯定得對付對付，不能指望著上面領導幫助咱們，要不然咱們在上級部門領導面前露臉的機會，一下子就會失去一大半，到時候就算是被上面扶著拿到了不錯的票房，說白了也不是咱們的本事，你說對不對啊？」

  「你小子倒是說了句人話沒錯，咱們要靠自己的實力爭取票房，不能光指望著上面。」

  老張說完看了眼姜舞：「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你小子在輿論上的天賦，我肯定是拍馬難及的。」

  「放心吧老張。我準備了這麼長時間的手段，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

  姜舞。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很詭異，有些事兒剛開始做的時候很多人可能不太理解，但等到時間長了他們就會慢慢知道，有時候某些手段的使用，看樣子會讓自己在一定的時間內好像失去一些利益，但如果從長久上來說的話，那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

  9月15號，《火焰魔獸》如期上映。

  這部廣受國人重視的好萊塢影片，在還沒有上映之前就已經嚇退了國內很多影片。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凶名赫赫，畢竟很多國內的片子都不敢和好萊塢的大片相碰撞，以前慘痛的經歷和遭遇，他們又不是沒有見過，甚至很多導演，那是被打醒了的。

  然而在這部影片開始在國內上映之後。

  網上忽然出了一個熱搜，直接打斷了火焰魔獸在網上熱度的盤踞。

  這個熱搜出現的特別巧，看上去就像是趕時間一樣。

  具體的內容無非就是北舞那邊，終於查出來，在背後一直下手段，不讓這個學校開設電影系和導演系的人。

  然後背後查出的人就是國內好幾個電影學院出的手，可以想象的是，這個事情出來之後，各種醜聞就已經開始頻發了。

  然後，北舞的梁校長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聲明了。

  「我們前段時間之所以說要和小姜斷絕關係，其實就是為了把背後的人逼出來，現在如今在我們的秘密查探之下，背後的人終於被拉出來了。

  然後在這個時候我想祝賀我們學校的姜舞同學的電影能夠如期上映，能夠取得好的票房，除此之外我想問一下，國內那幾個電影學院和畢業院校，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呢？

  你們可能覺得我們搶了你們的飯碗，我們不應該演戲，但事實上你們已經有很多演員去學習舞蹈了，而且學的也不錯，所以在我看來這明顯是一個互惠互利的事情嘛，這樣做會讓我們國內的演員和舞者們變得更加優秀。

  而且很多時候電影的拍攝也是講究形體上的優雅和連貫。

  所以我真的好奇，你們為什麼要對我們窮追猛打，我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