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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楊帆的懺悔(五千字)

  《聚焦》這部電影,絕對能夠算是世界影史上,對於教會打擊最強的一部電影。

  當然除了教會之外。

  這部電影,算是徹徹底底的,把某些勢力的遮羞布全部給扒了下來。

  這些勢力除了教會,當然也包括寺廟,道觀,以及一些別的組織。

  有時候所謂的信仰對人們來說很重要。

  然而心中的想法一旦被打破,再想恢復過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確實是一部很現實的片子。

  走的已經不僅僅算是現實主義了。

  它甚至是把現實的骨頭剝開,讓人們看到裡面的罪惡和邪惡到底是什麼樣子。

  但即便是這樣。

  這部電影拍的都算是極為克制。

  甚至於說最後的結尾,都留的是一種啞然而止的開放式結局。

  主教被調到別的地方去了。

  那曾經欺負過那些孩子的神父,他們的處理結果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又或者說,這件事情僅僅只被曝光了,然後神父就沒有被處理。

  這個看上去讓人覺得很是暴躁的東西,似乎又在無時無刻不透露出現實的含義。

  什麼是現實?

  當你明知道這件事情是錯的,做了之後會受到懲罰。

  但別人做了,你想去提醒他,卻發現自己陷入漩渦而無法改變的時候,這種無力感就是現實。

  「就這麼結束了嗎?導……」當最後一個鏡頭拍攝結束后。

  許放看了眼姜舞。

  似乎在說:就這?咱們費了這麼大的心血,你就拍出來個這?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拍的沒有結局啊?我跟你說什麼叫歐亨利式的結尾你知道吧?

  對於觀眾來說。

  他要的就是這種現實主義的感覺。

  說真的,咱們要是真搞什麼假的空的話,那反倒是沒和現實聯繫在一起,你懂嗎?」

  「這個我當然明白啊,導但是咱倆是不是忘了個很嚴重的問題?」

  「沒問題啊,各個鏡頭都拍得挺不錯的,後續只要稍微補充一下細節就行。」

  姜舞看著他,覺得這傢伙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啊導,我是想說楊老師那邊,現在還在警察局裡關著呢,咱們要是拍完的話,能不能先把他放出來?」

  「啊,哎喲我去!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只一瞬間,姜舞一拍腦袋,回頭看了眼許放,就忍不住說:「你他姥姥的,怎麼也不提醒我?」

  「我倒想提醒您來著,不過,我這也是剛想起來……」許放也有些尷尬。

  「那現在怎麼辦?」姜舞忽然有些慌。

  這4個月他光顧著拍電影了,這拍起來就把楊帆拋之腦後了

  現在一回想起來,轉瞬間他就捕捉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把這傢伙關進去4個月,等他出來,他怎麼給鏡頭啊?

  難不成把人家關進去四個月。

  然後放出來的時候來上一句:不好意思啊,我們這部電影已經拍完了,不需要你了,你可以回家了。

  他琢磨著自己要是把這話說出來,楊帆可能會直接崩潰。

  蹲了四個月的大牢,剛放出來就說拍完了?

  你這不是欺負人嘛!

  許放當然知道導演在想什麼,湊在一旁忍不住說:「那要不咱們給他加場戲,讓他在聚焦里露個臉,也算是沒白熬?」

  「不行,這部電影的大體情節已經拍完了,後續就算加也不能加他。要不然會打破整部電影的節奏。」

  在面對專業工作的時候,姜舞本身很嚴肅。聚焦這部電影的大體劇情,幾乎已經拍完了,這個時候如果突兀的把楊帆加進去的話,會讓整個劇情顯得有些怪。

  但要是不把他弄進去,那楊帆心裡肯定是有疙瘩的,這以後想把他請來可就不容易了。

  不客氣的說,如果自己算是半路出家的導演,楊帆就算是野路子,慢慢修成正果的演員,他雖然沒有在科班經過培養,他本身很有天賦,再加上經歷比較豐富,面對很多故事的時候,也能夠將那種滄桑的感覺表演出來,這其實說白了也算是天賦的一種,若不然公司也不可能簽他不是。

  「實在不行的話,我就給他專門寫部電影。」姜舞想了一陣兒之後,忽然說道:「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靈感了。」

  這個時候根據楊帆的事兒,他突然在腦海深處孕育出了一種想法。

  如果能夠把這個電影拍出來,那到時候絕對是很巧妙的一件事。

  嘖嘖,看來除了聚焦之外,這次他還能再拿出一部電影啊。

  不過仔細想想,這部電影要是拍攝的話,也不知道時間上到底來不來得及。

  但是不管來不來得及,這件事情他必須得做。

  人家楊帆是被他叫過來的。

  在大牢里一呆就是四個月,你到時候要是跟人家說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給忘了,那就算是人家嘴上不說什麼,心裡肯定也是會有芥蒂的,這幾乎是不用說都能夠感受到的東西。

  因而,這種破事兒他是肯定不能做的。

  再說了,他成立公司之前就說過了,從來不坑兄弟。

  他有兩大規矩。

  一個是拍戲的時候從來不以顏值定輸贏。

  你要是長得好看,但是拍戲不怎麼樣,那肯定是不能要你的,當然如果你長得漂亮帥氣,演戲也沒什麼問題,那肯定是錦上添花,這自然最好。

  來到一個小房子里。

  姜舞心心念念的給楊帆琢磨著他的劇本。

  這哥們兒被關裡面4個月,想來整個人的心態應該也已經發生了變化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按照這個故事延伸下去,這個事兒說不定真的能夠被推論出來。

  不過現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兒就是,那哥們現在覺得自己是個神父,他要用這個職業,然後搭配自己給他的劇本,創造出一個嶄新的劇情。

  不客氣地說,這個事兒實在是太燒腦了。

  因為楊帆現在的設定就是欺負了那些孩子,被很多人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除之後快的人。

  用這個人設來搭配接下來的劇情。

  怎麼說呢。

  實在是有些詭異了。

  但是怎麼說呢,既然他已經答應人家了,那就那麼著吧。

  當然身為一名導演兼策劃。

  在面對楊帆待在大牢里四個月的那個狀態時,他也有些心裡直痒痒。

  那可是個天大的好機會啊。

  就這種狀態,在整個演藝圈裡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如果就這麼浪費了,他覺得虧得慌。

  所以他才願意為這個事情專門寫個劇本。

  這種事兒,他一方面能賠罪,換一方面來說,如果這部作品拍出來了,不是剛好能夠當做聚焦的後傳嗎?

  心裡這麼一琢磨。

  他就覺得這個故事其實已經可以動筆了。

  不過,在動筆之前。

  他首先得看看楊帆的狀態。

  劇組已經借了四個月的監獄里。

  此時此刻,穿著囚服的楊帆整個人都快崩潰了……這部電影到底要拍到什麼時候去啊?

  他都快崩潰了。

  說句不好聽的,這段時間他在這裡反省過自己的罪名,他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遭了什麼罪,當初才答應那小子要來到這,現如今在面對這件事的時候,他除了瘋狂之外,更多的就是後悔。

  當初的他為什麼一定要接這部電影,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麼回事?

  四個月啊。

  他就在這裡,和那些普通的囚犯們一樣。

  除了這些之外,他平時還要學習一名囚犯應該做的事情,甚至劇組那邊,這麼長時間也沒有過來搭理他,這讓他心裡直慌慌。

  該不會是姜舞那小子惹了大佬之後,覺得自己實在是沒辦法對付大佬,然後連電影都不拍了,偷偷跑回國了吧。

  要真是這樣的話。

  他可被那小子坑慘了。

  「挨千刀的姜舞,你這條狗,自己跑了把老子扔在這兒,你說你良心還過得去嗎?啊,你有良心嗎?」他氣得整個人都快爆炸了。

  說句不好聽的。

  當初把他帶過來的時候,劇組那邊說了是讓他體驗生活。

  可是你他喵的這個生活已經體驗了4個月了,就算是劇組拍電影也沒見過體驗這麼長生活的人啊。

  難道是那幫人拍完電影把自己給忘了?

  不應該吧!

  這段時間的楊帆,確確實實經歷了一個普通人在進入監獄之後的生活。

  從剛開始一直設想著想出去,然後慢慢到,他開始罵人,在心裡很不舒服的時候,就在紙上寫字,反正就是控訴。

  其實剛呆滿第1個月的時候。

  他就曾嘗試過,看能不能跟獄警說說,他是過來體驗生活的,又不是真的囚犯。

  他們不能那麼對自己。

  只可惜那幫人全都是外國人,自己又不會說英語,所以無可奈何之下還真的就沒地兒去了,只能在這裡呆著。

  四個月過去之後。

  楊帆逐漸開始變得有些麻木,他甚至在腦海深處想著,那小子該不會是想把自己一直困死在這吧?

  不過把他困死在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啊?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楊帆真的有些瘋狂了,他覺得自己在監獄的這4個月的生活,就是個煎熬。

  從第二個月開始。

  他其實已經逐漸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包括他開始懺悔,心裡設想著自己曾經欺負過的那些人。

  「難道這就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嗎?我當初做了那些罪惡的事情,現如今,老天爺心心念念的想把那些懲罰落在我的身上……」

  從第二個月開始。

  楊帆就開始寫信,寫信的對象,就是他曾經欺負過的那些人。

  他當然記不住自己欺負了多少人。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一般是能寫上名字,但到了最後這個名字他就寫不下去了。

  然後他就默默的寫著。

  「親愛的小田你好,我為自己曾經逼迫,讓你做出不願意做的事情而向你道歉,當初你說你家裡特別需要那筆錢,你要給你的母親做手術。

  可是我當時沒有管你,我從你的錢里抽出了一大筆,也是因為這件事,你想從會所里逃跑,我那個時候派人打了你一頓,這是我的不對,那個的時候的我做錯了,我的流氓舉動可能對你造成了很多影響,這些都是我的錯……」

  「祭我曾經最好的兄弟:老楊。咱們那個時候關係最好,我叫你楊樹,你叫我帆船。

  我以為我們這一輩子都會是最好的朋友。

  可惜最後我們因為一些利益的衝突,慢慢的開始不再聯繫,很多人都說我們的路走歪了,因為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曾經因為搶場子的事情,我帶人砸了你的店,還順道把警察叫過去了,讓你去局子里呆了幾年。

  說實話,這件事情做了之後,我一直為自己曾經做過的舉動而愧疚,我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不應該因為那些事情而產生麻煩的一些苦惱。

  很多次我真的想挽回,因為我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實上我們兩個其實都做錯了,我們走了一條永遠也走不回的正路。

  說實話如果真的可以挽回的話,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知道,我當時所做的那些錯事。

  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而買單,因為這是在我們的苦澀生活當中,能夠給予靈魂深處最好的慰藉。

  事實上我們曾經做的那些事情,每一件事兒都會對人產生特別大的傷害,老天爺讓我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覺得這是對我們最大的恩賜。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兄弟,這一次在這裡,我由衷地向你道歉……」

  「奠:楊宇和,周圍。你們兩個或許是我這人生路上最想要道歉,也是最想要感激的人。因為如果不是你們,我或許還在那條道上,然後一下子走到黑。是你們用自己的生命,讓我這個曾經滿手都是鮮血的人,最終放下了手上的一切,放下了執念。

  現在說這些的話,或許對你們太不尊重了,所以我再一次向你們道歉。

  因為我扣你們的錢,你們最終以極端的手段向我產生了報復,儘管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生活在愧疚當中,儘管我有了重度的抑鬱症。儘管我很多時候都是在痛苦的環境當中不斷生活,但這也並不能成為我曾經欺負你們用來贖罪的證明。

  我深深的知道自己曾經骯髒的靈魂,對你們高尚的生活產生了巨大的威脅!我也明白,當初的我,是多麼的罪惡。

  你們用生命讓我懂得了這些道理,也讓我永遠和那個黑暗的深淵說再見。

  我對不起你們。

  儘管這些年來,我會給你們的父母定時寄錢,還會用你們的名義給他們報旅行團,讓他們出去玩。

  但我知道你們永遠也不可能再回來了。你們的父母,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你們的子孫,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你們……

  千言萬語說不盡的愧疚,百死莫辭的我現在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說實話,是對你們的不尊重。但身為人,我還想活著……」

  「說實話,我有些時候真的想要了結自己的一生,因為我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做的那些錯事你們肯定不會原諒我,當然別說你們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原諒自己的行為。」

  「但我現在想明白了。那些最好的事情,現如今一直存在著這個世界,而我曾經做的那些事情也有很多人一直在做,所以我知道自己不能這麼窩囊的死去,我應該繼承你們的遺願,把那些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全部繩之以法。

  或許你哪一天到我的靈魂深處,已經能夠在感情的道路當中去邁步前行的時候,我會鄭重其事的讓自己去贖罪。」

  「或許我曾經做出的那些罪惡,被我用自己的贖罪,慢慢地填補,我可能會覺得自己應該活著。反正說了這麼多,我現在很糾結,但我希望你們知道的是,曾經做出那些錯事的我,現在很煎熬,我在反思自己曾經的手段和生活,相信你們應該能體諒我,當然體諒不了也無所謂。」

  這四個月以來,光是類似這樣的信,楊帆就寫了將近100封。

  這些信他每天都會寫,然後獄警看到之後,就會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收走。

  當然他的信被收走之後,楊帆依舊繼續寫,他把很多罪惡的東西寫了出來。甚至於他把內心深處,曾經不敢說的一些話,曾經不敢感受出來的一些東西都已經釋放出來了,彷彿在這個地方它能夠將曾經想說想做卻不敢做的一些事情,全部都說出來做出來。

  還是那句話,即便已經上演了《暴抑》那部電影。但是在楊帆的內心深處,他仍舊沒有把想說的想做的話全部說出來做出來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在這裡擺著。

  可能連姜舞也不會想到,這哥們會因為這件事情會一直特別無可奈何。仔細想想,因為一件事情而改變,好像不是那麼容易,有人或許能夠釋懷,但有些人做出來的那些錯事畢竟是市爆發,心理壓力特別大的情況下,想改變屬實不易。

  包括裡面令人髮指的一些東西,甚至是言論上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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