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你想擺脫黑暗嗎?(五千字)
卡爾休息的別墅里。
「怎麼樣,查到他們具體呆的位置了嗎?」
「不好意思先生,那兩個人似乎有專業的反偵察能力,我們的人跟丟了……」
「跟丟了嗎?呵呵,這兩個華國人倒是有些意思啊,看來跟他們玩玩也不是不行……」
卡爾臉上露著笑。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
此時此刻,劇組租住的拍攝場地里。
姜舞正在賣力的忽悠著楊帆。
「老楊,你就跟我去吧,行不行啊,為了咱們整個劇組,為了咱們電影的未來,這個事兒你都是責無旁貸的,你明白嗎?」
「我不去!打死也不去,去他娘的劇組的未來,我他喵的剛才差點都被一槍給崩了,你還想讓我送死?我說你能不能消停點?」
「老楊,你這個人態度有問題,公司給你這麼多錢,劇組給你這麼好的待遇,讓你演這麼好的角色,你說你怎麼能有怨氣呢?你不能這樣你知道吧?」
「可是這事兒真的太危險了,隨時有可能丟掉小命啊,我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比我年輕吧,你還有很多年可以活呢,你說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拼呢?我就好想問問……」
楊帆無可奈何的看著他。
「因為這種事,我以前也遇到過……」整個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當著楊帆的面。
姜舞說出了他之所以要寫這個劇本的原因。
「你遇到過?嘶,是誰啊?這麼飢不擇食,口味這麼重?」
「去他娘,你這老小子會不會說話?」姜舞給了他一個白眼,「是我叔叔家的一個小女孩,那是個挺可愛的孩子,我比他大八歲。」
「你不知道那個孩子真的很好,但就是因為遇到了這樣的事,她的整個人生徹底毀了。」
「我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會怎麼想,或者說,覺得我拍這部電影是為了錢還是別的,但我想說的是,錢這個東西我其實已經賺的差不多了,我爸媽給我存了5000萬。
這些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勉勉強強也算是半個小目標了,夠我以後和他們一起生活,所以啊,我現在拍電影的目的只有兩個。」
「哪兩個?」打量著面前的姜舞,老楊直接問。
「第1個當然是為了提高咱們國內電影行業發展的水平了,這種事,像我這樣的電影天才,那肯定是責無旁貸。」
「你小子能不能別這麼自戀?」
「當然了,除了這個事兒之外呢,我就是想要拍出一些優秀的電影,一些能夠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的電影。」
「比如《暴抑》?」老楊歪著腦袋看他,他發覺這小子好像確實有些意思。
「沒錯!」看著老楊,姜舞臉上滿是嚴肅的色彩,甚至這個時候的情緒完全已經遮蓋不住了。
「老楊啊,有些話其實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再提那些可憐的孩子們,你願意看到他們一直陷入無與倫比的黑暗當中嗎?
你願意看到那些欺負他們的傢伙逍遙法外,舒舒服服的過著日子,甚至內心深處完全沒有任何懺悔的色彩嗎?」
楊帆被他說的有些尷尬。
畢竟如果從根上說的話,他當初也是這幫人當中的一員。
「那這次你想怎麼搞?」
「我剛不是都說了嗎?換衣服,咱們去干點大事兒!」
「我能拒絕嗎?」
「你可以拒絕,不過你最好想好了啊,老楊。咱們現在做的是懲惡揚善的大好事,這件事兒要是到時候成了,那咱倆絕對是那種功德無量的大佬!」
「老子才不想去當什麼功德無量的大佬,等把這些破事幹完,我就拿著錢回老家!」
楊帆咬了咬牙。
要不是因為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愧疚,他能幹這種要命的事?
算了,就當是為以前的罪孽贖罪了。
這個時候他或許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畢竟,接下來確實得玩命了。
「老許,劇組這邊你就暫時先照,看著室內的一些場景和拍攝的東西,你們就開始拍著,然後我和老楊那邊,去解決一下場地和人員的問題。」
「好的,姜導。」許放點了點頭。
姜導能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他本身很興奮,雖然他來之前壓根就不知道劇本是啥。
但等到看了劇本之後。
他腦海深處的第1個感受就是震驚,接下來就是興奮。
沒想到這麼偉大的劇本,他居然能夠參與其中,這難道不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嗎?
也免不了他這麼興奮。
畢竟聚焦的劇情,實在是太能打,太逆天了。
不過這部片子唯一的缺點就是劇情太過複雜,人物關係也太過複雜,有時候光是看劇本就把他搞得一頭亂。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雖然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聚焦這部電影,有種像是一樣的感覺,需要去去去品味,有時候甚至不適合搬上熒幕。
但在看到導演為了整個電影付出一切,甚至願意出去和當地部門洽談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知道導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這是個很年輕的導演,但是能力確實挺不錯,雖然不是專業學院畢業,但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名校學歷。
姜舞這人,不僅拍戲從不看臉。
事實上他對於選才的標準,也不是用顏值來決定的。
仔細想想,就連演員這個特別需要顏值的職業,他都能夠放下顏值去看別的。
那導演這邊自然就不用多說了。
出去的路上。
「你小子這個甩手掌柜倒是當的挺好的,這什麼事都交給副導演去做,到時候你舒舒服服地又能拍個精品是吧?」
「是個屁啊,咱倆馬上就要去玩命了,你還跟我扯犢子呢!」
雖說他平時在劇組,也都是張嘴老子,閉嘴老子。但現在這情況,畢竟與眾不同。
波士頓。
位於M國東北部大西洋沿岸。
而這裡最有名氣的酒吧,也就是同名的波士頓酒吧。
此時此刻。
兩個人這會兒已經換了一套裝束,身上的衣服光是看上去就已經價值不菲了。
燈紅酒綠當中。
兩個人就這麼悠閑地喝著酒。
「嘿,我說你小子那個招數到底管不管用啊?要是他們不過來鬧事兒的話,咱們今天這套行頭不就白花了?」
「我說老楊你這人以前也是當過老大的,怎麼那麼磨磨唧唧的,再說了,這錢又不是你花的,你管那麼多幹啥?」
「你說的,這個錢我不用掏,那些衣服什麼的都給我了?」
「呸,你個老小子,你想的還挺美的。這兩套行頭花了我好幾萬美刀呢,這張嘴就想吃進去,你當自己是大胃王啊?」
「瞧你小子小氣的勁兒,還導演呢!」
「導演咋啦?我是缺你一口吃的,還是缺你一口穿的了,那1000萬分成你沒拿到手?」
「你要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啊……」
也就兩個人相互說話這會兒,酒吧外面有一伙人推門走了進來。
這幫傢伙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紋身,而且看起來虎背熊腰的明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行了,我們的獵物來了!」姜舞臉上露出一抹笑,看著這幫人來到酒吧邊上,然後打了個響指,就有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西方女人,朝他走了過去。
然後和他擦肩而過,坐到了楊帆的腿上
對這些混混們來說,長得漂亮的女人,那肯定是被關注的對象,關注了之後他們的目光就放在了姜舞身上。
這個看上去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似乎是個保鏢,而祝他身後的東方男人氣場這麼強大,難不成是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老大?
「嘿,告訴那幫人,他們打擾了我喝酒的興緻,讓他們滾出這間酒吧!」
楊帆淡定的看著身旁的女人,說道。
這姐姐會漢語,聞言有些詫異地說:「先生,這樣不好吧,我們的合作里可沒有這條!」
當著他的面,楊帆淡定地取出了一沓美金,「你是不是看錯了?」
這麼多錢,即便是面容驕傲好,身材火爆的女人,估計也得掙很長時間,女人聽到他這麼說,緊跟著笑了。
既然他的僱主這麼不怕死。
那就說唄!
女人對那些人說出了那樣的話,那幫混混們果然忍不住,就打算上手。
這邊剛有個人揮舞著拳頭走過來。
一拳就朝著楊帆的腦袋轟了過去,他的手還沒有過去的時候,只聽到咔巴一聲,姜舞動了。
乾脆利落的給他弄了個脫臼。
姜舞冷冷的看著他們……
這種事情出來了之後,現場的氣氛一下子顯得很緊張,畢竟這麼多人在這裡看著呢,大家多多少少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華國人,你知道這裡是哪兒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有人用不太流利的漢語朝著他們吼。
「我和你們這幫混混沒什麼好說的,你們這幫只知道欺負人,永遠只能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傢伙,你們覺得自己有資格來到這家酒吧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不懂人話嗎?難道混混的智商都低的離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估計得好好想想,和卡爾之間的合作了,畢竟,這裡的人,實在是太蠢了。」
「卡爾,你認識卡爾嗎?」
「當然,我這次過來是要和他談一個大買賣,我們之間的合作,差不多已經簽訂了。然而這次過來,我本來只是想喝個酒,但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這樣的人,真是掃興!」
聽到卡爾的名字,這幫人明顯有些投鼠忌器,不過這一傢伙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你就算是和卡爾認識也不能這麼說我們,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還真別覺得我這麼說你們,讓你們覺得委屈。你們這幫人,除了給社會製造麻煩之外,還能幹什麼?」
被他突然這麼一問,這幫人一下子愣住了。
什麼叫他們只能給這個社會製造麻煩?
這是直接把他們存在的意義一下子打入谷底了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是不是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價值了。
不得不說,楊帆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
這幫人在這裡被他直接震懾的,都已經有些恍恍惚惚了,甚至很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這邊可是有二三十號人的,而對方看樣子只有兩個人,那有什麼可怕的?
「什麼叫我們只會給社會製造麻煩,我們也在維護整個社會的和平,不是嗎?」人群里有個混混走了出來。
竟然是個亞裔。
而且剛才說話的時候,他用的居然是流利的漢語。
「呦,哥們你哪的?」
姜舞看著他笑眯眯地問。
「我母親是華裔,父親是M國的人。」亞當淡定的說。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聽你們的意思,難道我們這些人就沒有任何價值,在社會上?」
「有沒有價值不是我來說的,而是取決於你們對這個社會的貢獻,你們覺得自己對這個社會有貢獻嗎?」
「好好想想吧你們。渾渾噩噩的混著,總是想著去欺負別人,來證明自己,這是一種很幼稚的舉動和行為,知道嗎?」
「那你說怎麼才能證明我們自己?」
亞當直接把這個問題拋了過去。
「努力做對社會有益的事情,用你們的能力證明自己的價值,這樣你們掙的每一分錢就能夠對自己的生活和認知有更重要的判斷,甚至你們以後也能夠腳踏實地的去生活,而不用去看別人的白眼,難道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生活嗎?」
「你說的未免也太簡單了,我們這幫人從小到大就陷入非人的生活和待遇當中很多人很多生活甚至都令人乏味無奈我們的日子過得很苦,苦到你可能連想都想不到。」
「哦,願聞其詳!」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曾經被一位神父用非人的待遇侵害過,從那之後我的人生徹底變了,你以為我想走上這條路嗎?你以為我真的想著在這樣的一個環境當中生活下去嗎?你錯了我當然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呢?」
「從那件事情開始之後,我整個人的人生已經被改變了,我已經沒有辦法去訴說別的話了!」
在把這事說出來的時候,亞當的臉色變得有些紅。
而在她身旁的那幾個兄弟,這個時候也都在安慰他。
這個事兒說出來之後,整個酒吧里也有很多人在看著他。
說起來這種事,國內外其實都有但是國內有時候比國外看上去能夠更容易隱藏一些東西。
但這個事情其實還是有的。
就看有沒有人敢不敢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了。
「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楊帆顯得有些震驚,「那你難道就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嗎?」
「怎麼反抗?」亞當顯得有些頹廢,「我的這種事情在這個國家並不算是個例,但是你知道嗎?有些事情,你說出來也沒有什麼用……」
他這話的淺語其實就是一個體制,對一個事情的延續有很大的因素,就比如說神父對他的侵害根本原因在於一個體制對於教會的包庇所產生的巨大的惡性循環,這個盤踞了數百年的教會,擁有著比想象中更多的財富和人脈,再加上本來就封閉的教會信仰體系。
從而使得這件事情雖然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說。
聚焦之下,黑暗仍舊存在,依舊盤旋不去。
悲劇的亞噹噹然不是個例。
在這件事情當中,警方,律師,新聞工作者甚至有很多很多的團體和職業,有無數人都對教會的黑暗行為心知肚明,但卻為什麼沒有人出面阻攔阻止呢?很多事情就像是被刻意忽視一樣。
而這種刻意的忽視是正常的情況嗎?
眼瞅著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了,為了避免有警察過來找他們的麻煩。
楊帆看了一眼姜舞,意思很明確,接下來要去哪兒?
該找個地方他們早就找好了。
這個時候,楊帆看了一眼亞當:「你所說的這個問題,或許我可以給你答案。不過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所以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走……」
「那我的這些兄弟們呢,他們也遭受過非人的待遇,他們的生活,大多和我一樣,你能幫幫他們嗎?」
「你可能誤會了,因為你是華國人,所以我才會給你這樣的待遇,這也是因為你的身體里流淌著一半的華國血脈,至於其他人我和他們費盡非過的,為什麼要幫他們解決纏繞在內心深處的問題呢?」
楊帆說的很淡定,這話說出來之後,在他身旁的那些人看起來忽然變得有些頹廢,他們其實也想知道把這件事情解決的原因和本領,但是這話說出來,從本質上來講,態度上和變化上就已經有了很難以理解的反饋和可能性。
其實就算是再爛的人,也有想上進的心思,這是很正常的舉動。
「如果你真的有這種歧視的話,那我覺得你和那幫人沒有什麼區別!」
「你說什麼?」
「在你的話語當中,我聽到了很多弦外之音,但是我想說的是,既然你能夠有這樣解決問題的辦法,能夠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為什麼不把它公之於眾呢?我們一直受到這種壓抑的態度和感受的想法,我們迫切的想知道這件事情解決的可能性。
所以你為什麼不能幫幫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