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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來演神父吧(六千字)

  在國內拍出來的片子,卻是給外國人看的?

  如此令人震驚的手段,似乎令人無比詫異。

  「事實上這件事情是絕密,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覺得這部電影走的是主旋律的路子。」

  姜舞直愣愣地說著。

  「那電影開拍的時候他們總該知道了吧?到時候不就露餡了嗎?」

  「這個問題你就不用操心了。哦,對了,咱們兩個之間可是有保密協議的,這事,你別給我泄露出去啊……」

  「放心吧,我不會的。」

  「那就好!」

  「只不過我想知道,你的這部作品里的那個神父,你打算讓誰來演?」

  對於整部電影來說。

  看起來道貌岸然,實際上是一個徹頭徹尾騙子的神父,或許讓很多人看得真切。

  所以在這部聚焦里,神父這個角色確實很重要。

  「演員還在選,不過,其實我已經有一個備選了……」

  在這個行業里,有些導演為了一個演員,有可能挑兩三年時間,然後演員挑出來之後拍攝的電影如果不過關的話,就會直接撲街,而且是令人絕望的那種狀態,所以說很多時候,做的事,或者看的某些人。

  其實就算很複雜,也同樣看起來很專業。

  一個擁有兩副面孔的人在社會上有很多,這並不稀奇。

  但事實上。

  聚焦這部電影的神父,卻擁有很多令人無法深究的精神內涵,甚至很多人都說他是個瘋子,是個變態,那這樣的人到底應該怎麼選呢?

  對旁人來說這事兒可能很複雜。

  可對他來說,有一個現成的演員在手邊放著,而且是不用白不用。

  ……

  老朋友的ktv里。

  平常沒事兒就喜歡一個人坐在ktv里,喝酒看電影的楊帆。

  現如今儼然活成了,自己以前可能完全不敢想象的樣子。

  「呦,還擱這喝著呢?」姜舞來了,看了一眼楊帆,說:「我說楊老闆你這日子是不是過得有些太舒服了,這天底下所有的好事兒可都被你給享盡了呀……」

  「姜導,你這怎麼有心思過來找我?」楊帆揣著明白裝糊塗。

  「又跟我擱這裝呢?說說吧,為什麼公司的表演練習,你不過去?」

  前幾天。

  他好不容易從徐中天那裡的憑關係搞了幾個特別厲害的表演老師。

  把這幫人請來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夠把舞爺影視的這些演員們好好培養一下,至少讓他們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這以前拍電影用的是真情實感,所以就算他們有演戲的成分,他也能夠讓那一些工作人員們去捕捉,他們真實的感受。

  但是這樣拍電影實在是太累了,而且對於一部更加複雜的電影來說,如果朝著那個方向去拍的話,就會展現出很複雜的一個狀態。

  反正這種手段接下來肯定是不能用了。

  可是楊帆這傢伙總是給他撂挑子,想不幹,這就對整個公司造成了很壞的影響。

  說起來一部《暴抑》,雖然確實火了幾個演員。

  但要說最火的,除了柳夢月,還有身為導演演技卻如此超強的自己之外,好像就只剩下楊帆了,這傢伙要是不好好學習表演,這不是給大家,給整個公司折騰事兒嗎?

  如此行為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楊帆半躺著喝著洋酒,整個人迷迷糊糊,半夢半醒。

  「哎呀,我說姜大老闆。咱不是早就說好了嗎?我雖說是咱們公司的員工,但說白了也就是掛在公司名下,咱們當初簽合同的時候,你也說了呀。」

  楊帆本身就不缺錢,畢竟以前是老大出身。

  就算是想要金盆洗手了,但是已經留下了給自己能夠揮霍一輩子的錢。

  更何況這一次參與拍攝,他貢獻了拍攝場地,貢獻了自己,然後在分成比例上,也拿到了將近千萬的收入。

  這就更讓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去搞那麼多幺蛾子了。

  「是當初簽合同的時候我確實說了,不過,這次的電影,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就別蒙我了,不過就是一個歌頌記者的主旋律電影嗎?有什麼好看的呀,你就算把我叫過去拍了,我也不可能拍出那種效果呀,這個你明白的!」

  網上的消息楊帆還是知道的。

  現如今在網上已經有很多人開口,言語當中的意思很明確。

  姜舞這個從底層逐漸走上來的,導演拍出了一部略顯黑暗,但是,還不錯的電影之後,其實心裡就已經很恐懼上級部門會對他出手了,再加上他這一次把電影的國際版本放到了國外。

  這說白了,不就打國內很多電影部門的臉嗎?你為什麼要拍個陰陽電影,把這邊放在國內,把另一邊的結局放在國外,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這是覺得如果這個結局出來了之後,國內的審核機構不會把它審核進去嗎?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做出這種讓人丟人的事兒吧。

  也就是因為這樣。

  很多人覺得,他拍攝和記者有關的一個主旋律的電影,其中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和上級部門和解,尤其是和電影機構的某些人和解。

  再或者說,是向他們示好。

  所以這個時候的楊帆,其實對這小子很不屑。雖然他也知道,要想在這圈子裡混下去,那肯定是要和那些人交好的,不然寸步難行。

  但他就是很不爽。

  原以為這個年輕的小子,和那些只顧著自己的人不一樣,只是現在一看,竟然也是一個俗不可耐的傢伙。

  「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怎麼,主旋律電影就不是好電影了,就拍不出好的結果啦?」姜舞撇了撇嘴看著他說道:「你還別瞧不起那些電影,主旋律也有精品。」

  「得了吧,咱們國內的電影你以為我沒看過,我告訴你自從退下來之後,這麼些年我除了喝酒吃飯,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看電影上了,我跟你說啊,國內外只要是有名氣的電影我都看過。」

  楊帆能這麼說。

  姜舞心裡其實也閃過了一抹瞭然之色。

  在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天生的演員一樣,有時候很多言語,很多想法甚至和鏡頭上的某些事情都能夠很快的牽連起來。

  這和其他人比起來,簡直是進步飛快。

  所以他以前經常看電影嗎?

  如果這麼說的話,這個邏輯好像就能理順了。

  「你先別顧著反駁我嘛楊哥,我姜舞是什麼人你不會不知道啊?這現在外面都說我為了和上面合作去巴結他們,你不會相信了吧?」

  「難道不是嗎?」

  楊帆打著哈欠,灌了口酒,「你這次過來不就是想讓我參加你的電影拍攝?」

  「對啊,我這部電影還真需要你,如果是別人的話,我怕還真有可能拍不出這種韻味。」姜舞很明確地點頭。

  「不過誰跟你說,我要拍主旋律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楊帆臉色一變,噌的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都是道上混的兄弟,正所謂兵不厭詐,這個道理楊哥你不會不知道。」

  「所以你是想說……」楊帆說著,忽然閉了嘴。

  「去我的辦公室。」

  卡斯納KTV辦公室內。

  楊帆搓著手看著姜舞:「劇本呢,我看看?」

  「那,本子我已經帶來了,但說實話吧,我這裡確實有個角色很不好演,特別特別考驗演技,說白了如果咱們兩個沒合作過一時間我腦海深處還真想不出誰能夠上演這個角色。」

  「哎喲喂,你小子居然這麼捧我,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楊帆說著就把劇本接了過來。

  然後左看看右看看,等到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他忽然把頭抬起來看著姜舞:「你想讓我演誰?別跟我說是這個神父啊……」

  「楊哥,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慧眼識珠。

  沒錯,我就覺得你和這個角色特別投緣,特別合得來,怎麼樣?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咱們把這個合同就簽了,你也知道咱這邊拍電影那特別迅速。」

  「拍個屁啊你,你小子還真把我當反派專業戶了,咱能不能換個人坑?」

  楊帆臉色一沉。

  憑心而論這個劇本真的挺不錯的,他也有拍攝的慾望,但是為什麼就不能是個正面角色呢?第1部電影也就罷了。

  畢竟這和他本身的角色定位確實有關。

  現實生活中,他也算是把自己曾經的一些羈絆給斬斷了,可是這個事又是怎麼回事?

  讓他演變態?

  「什麼叫換個人坑?正所謂角色無國界呀,老哥。再說了,曾經的那些罪孽,說白了不就是從小時候才開始建立的嗎?如果我們的作品能夠讓更多的人意識到這個群體,那就像《暴抑》一樣,至少我們的所作所為,讓這個社會,能夠在這個群體身上多停留一秒,這些都是我們價值的彰顯……」

  「可這個事吧,我……」

  「楊哥,你要實在不想拍,那就算了。」姜舞說著就像是變戲法一樣,又從一旁的手提包里取出了一個劇本。

  「既然這個本子拍不了了,那我就換了一個。」說著他打算拿著劇本,自顧自地就想離開。

  「先別著急,你手裡那個劇本是什麼?我看一下?」楊帆攔住了他。

  「啊?」

  也就姜舞愣神的功夫,他就已經把劇本搶了過去。

  然後他就看到,這個電影也叫聚焦。

  但故事情節卻大不一樣,它講述的是一名優秀的記者,放棄了在大城市的生活,紮根農村地區,把精準扶貧和讓農民致富的一些故事拍攝出來。

  從而在一個小小的農村裡,實現了屬於自己的夢想和價值,他讓農民站在了聚焦的舞台之上,讓自己的價值開始在社會裡不斷彰顯。

  而他個人再把這些事情報道出來,讓更多的人知道之後,整個偉大祖國的一些價值也同樣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記者,可不僅僅只是一個記錄新聞的人,他要做的是將整個時代當中最有價值的東西彰顯在更多人的面前,讓他們知曉,並且把這股力量凝聚起來。

  老實說,這個劇本也挺不錯。

  更何況現如今上級部門對於精準扶貧吼的挺大聲,這個劇本的故事又很紮實,雖然說這些小的方面可能還需要打磨,但如果拍的話,肯定也是一個能夠拍上級部門馬屁的好本子。

  看了這個劇本。

  楊帆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看!

  等看的故事的結尾,主角楊紅旗真正讓城裡人看到了農村人生活的現狀,讓他們了解到這個時候的農村已經不是他們內心深處所想象的窮溝溝的時候。

  一個穿行在鄉村當中的記者身份,就已經開始有了屬於他們的價值,這個價值就像是光彩奪目的星辰一般不斷璀璨的樹立在天空當中。

  啪的一聲,劇本直接被甩在了桌子上。

  楊帆看著他冷冷的說道:「你怎麼能拍這種本子呢?你以前的銳氣去哪兒了?」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

  姜舞也是當過大哥的人,這個時候看著他,完全不care。

  「本子擺在你面前,你不演,我能怎麼辦?你不是說你看過很多電影嗎?那我想問問你,就這個神父,你覺得國內有哪個演員能夠演出來?」

  姜舞忍不住撇嘴:「諷刺我的時候,你能不能好好琢磨一下自己,你還是公司的員工呢,我就供你吃,供你穿,給你交五險一金,我也不算虧待過你吧?可是你竟然嫌棄我,嫌我讓你演反派角色,怎麼反派角色就一定比正面角色壞嗎?反派角色就沒有出彩的地方嗎?你去數數國內外這些優秀電影,裡面很多正面角色人們記不住,相反一些反面角色,他們反而記得很清晰,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楊帆被他說的有些尷尬。

  「楊哥之所以讓你演這部電影,你應該清楚,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了,才讓你過來幫忙。畢竟你曾經有這樣的經歷,而且那些可憐的孩子,他們需要讓更多的人知道,不是嗎?」

  「所以從一開始的時候,你就寫了這兩個劇本?」楊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不是,我在家裡寫了第一個你看到的劇本,但來找你之前我又琢磨著如果你不願意接受這個角色的話,那我們只能臨時改變計劃去寫第2個劇本了。」

  說著,他露出一抹苦笑。

  「我雖然是個導演,但也是個公司老闆,我得讓手底下的人活下去,不是嗎?」

  「那我如果答應演神父,這第二個劇本你會不會扔掉?」

  楊帆覺得這話,已經算是他給那小子遞話了,按道理來說那小子會點點頭,然後他就順理成章的演這個大反派,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姜舞竟然很嚴肅地搖了搖頭:「這個本子當然也是要演的,要不然我不就成了耍無賴的人了?」

  他可是在網上正兒八經的說過,自己要拍主旋律的,這到時候如果只拍一個片子被有心人看到,然後給上級部門報告,他不就涼透了?

  「不過這個主旋律版本的聚焦不是我去拍的,是老張去拍。」

  姜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你肯定也知道我們學校現在和上面關係有些緊張,我這邊肯定也不能給學校拖後腿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咱也總不能幹那種讓上面難堪的事情,你說對吧?」

  「暫且就相信你小子一回。不過我想問一句,你這部片子用的都是外國名,代入感會不會不太強?」

  老張顯然也覺得。

  用外國名可能會讓這部電影齣戲。

  「本來就是給老外看的,用外國名也算是投其所好,有什麼不對的?」

  「什麼?你說這部片子是給外國人看的?」楊帆瞪大了眼睛。

  「這麼奇怪幹嘛?」

  姜舞白了他一眼,似乎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了。

  「你也不好好想想,我要真是正兒八經的拍出這種揭露黑暗的電影,到時候人家估計早就把我請過去喝茶了……」

  「這話倒也對。」楊帆跟著點了點頭。

  「所以嘛,咱們要智取,不要莽攻。你以前再怎麼著也是當領導的,這些話不用我說,你肯定能分得清楚,對吧?」

  簡簡單單幾句話。

  楊帆就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那這位神父,咱們是不是得琢磨著要去拍片了?」

  「嗯……」幾乎條件反射的嗯了一聲。

  然後楊帆忽然想起來,姜舞好像從國外請了人,專門過來教他演戲。

  這一切是不是那小子早就想好的,他是不是早就琢磨著過來套路我了?

  此刻的楊帆忽然覺得腦子裡發懵。

  「老楊,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天賦很強的演員,再麻煩的事兒在你面前,也能夠輕輕鬆鬆地被擺平。」

  「所以你呀,要是真的想和自己的過去說再見的話,電影演員就是你最好的出路了。」

  臨走之前,姜舞忽然回頭說了這麼一句。

  完事了之後他又繼續說:「我這不是在說瞎話,而是真正覺得走這條路對你來說,可能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你想想看,你現在不愁吃不愁穿,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而且也不用為其他的事情發愁,整個人早早的實現了財富自由,但是你逐漸開始變得空洞了不是嗎?

  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去看那麼多電影,也不可能去宿醉。

  說白了,這些其實都是你對自己的人生價值和定位不準確所造成的影響和麻煩。

  而想要解決這些麻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就我說的,成為一名優秀的電影演員,把自己腦海深處的那些故事演出來,就像是自我救贖一樣,你想想,上演了神父這個角色,你會拯救多少可愛的孩子們?

  他們的未來如果能夠被拯救,那以後是不是也不用去受那些罪了?」

  聽到這小子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明明覺得他好像是在忽悠自己,楊帆卻忍不住去思考。

  其實當年,那些人里,很多人之所以去做那種生意,說白了,也是因為小時候,確實有很多不幸的遭遇。

  這裡面很大程度上,包括父母離異,自己小小年紀就在社會上打拚,然後不得已就把自己弄得很骯髒,但是有時候變成那個樣子,不是他們願意的,而是無可奈何之下的結果。

  「你說,咱們這部電影真的能夠改變這些東西嗎?」揚帆嘆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姜舞,此刻的他再也不是曾經囂張的不得了的黑道大佬。

  反倒是變成了一個強為自己贖罪的人。

  看著楊帆,姜舞其實也不想騙他,他知道這位確確實實是摸爬滾打過的人。

  是在血雨當中攀爬過的人。

  這樣的人自己騙不了,也不忍心去騙。

  而且楊帆這會兒明顯酒勁兒上來了。

  從桌子上隨便拎了一瓶洋酒,姜舞臉上少見的閃出一股迷茫。

  「其實這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但我至少可以告訴你,《暴抑》的出現,也確確實實讓上級部門讓很多的年輕人,甚至老人們知道了,孩子們為什麼會得抑鬱症,知道孩子們在學校會受到那樣的打擊。你知道嗎?

  我讓老張成立了一個北舞基金救助會,幫扶的對象就是這些被欺負過的孩子們,我所希望的就是用自己微薄的力量,能夠讓那些孩子們知道,他們應該奮起反抗那些曾經不公的待遇。」

  「所以這部電影的效果我其實真的不知道,但我琢磨著,只要我們去努力,那至少這個事情還有希望,很多事情還有結果,對嗎?」

  對於姜舞的回答,楊帆沒多說什麼,只是沉默了好長一會才忍不住說:「其實你知道嗎?我年輕的時候學習很好,初中那會兒我年年是我們班的第1名,和別人不同,我沒有受過校園欺凌,我的人生似乎過得很順遂,直到上了高中,有女孩追我,我不願意。然後她就來硬的……

  我們倆之間發生了口角,最後演變到武力紛爭,我開始用自己年級前10的身份,讓那些人幫我去對付那個女生,時間長了之後,我似乎享受了那個生活和那個身份,然後慢慢的我就放棄了學業。

  最後一門心思的想著去打架。」

  回想起年輕時候的那段歲月,楊帆看上去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無奈。

  仔細想想。

  如果他不當老大,而是好好學習的話,後面的事情會不會就不會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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