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聚焦是拍給外國人看的?
既然這小子這麼有潛力,以後發展起來的速度很快,那他當然要和他合作了。
在國外學習過投資,並且在上流社會當中打磨打拚過很長時間的人。
從本質的色彩,甚至是內心深處的感受上,就能夠擁有別人可能看不到的地方。
所以,當第1次和這小子見面的時候。
徐中天內心深處其實就已經有了很多想法,甚至於說小沈把他沒帶過來之前。
他就已經考察過姜舞了。
當初的手段純屬玩票,賣對方一個好,也算是給自己留下一個想法。
這是個很好的事兒,所以。
《暴抑》上映的時候,他們的公司同樣也把《悲傷逆流成海》這部電影放在了其中。
對於資本來說。
他們其實從來不去看別的東西,於他們而言,只要有錢賺那就夠了。
其實原本他以為這小子賺了這麼多錢之後,要不然就是直接退場,要不然就是開始融入那些資本的懷抱當中。
對於這個圈子裡的人來說,他們好像只能走這兩步。
然後這一次兩人之間的交流。
顯然一下子把他內心深處的想法給打碎了,他剛才臨走之前說的那些話,給自己呈現出來的態度就是他要和賈零合作。
這兩個新人導演之間的合作會展示出什麼樣的色彩呢?
他們開始拉攏圈子裡的那些藝人。
開始頻繁的出現在一起,那是不是證明他們壓根就不想融入所謂的資本圈子,而是自己要創造出,一個屬於他們的資本圈?
如果他們真的要搞出這樣的事情的話。
那徐中天希望能夠和他們合作。
畢竟,他們天福,雖然說是國內挺不錯的一個院線一個平台,但是和國內的很多公司幾乎都是尿不到一個壺裡面去的,國內的很多資本覺得他們是從國外走進國內的,所以本質上其實不屬於國內的市場,說白了就是看不起他們。
那既然他們看不起自己,自己也不用上杆子去和他們合作了,現如今有了一個抱大腿或者說相互合作的好機會,那就什麼也不用說了唄。
「姜舞啊姜舞,我是真希望你小子能夠擁有改變整個行業格局的能力,如果你能真正改變整個行業現象的話,那我就算是當你的馬前卒又有何妨呢,只要你能夠讓我賺錢,只要你能夠讓我們公司變得越來越好,其他的那些事情說白了也沒有什麼意思,不是嗎?」
徐中天臉上掛著笑。
其實身為一個頂級富二代,他本身確實不缺錢,而且從小因為接受比較良好的精英教育,所以在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他本質上是一個很冷靜的人。
優秀的人,從來不會看不起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的父輩,其實就是從無到有的一個過程。
有時候一個人暫時沒錢,其實並不算是個什麼事兒,畢竟錢這個東西,只要有能力,那肯定就能掙得出來,這個不用多說。
想到這裡,他給自己一個老同學打了個電話。
「喂,詹姆斯嗎?是啊,老兄,好久不見了,這次給你打電話是想拜託你一個事兒,沒錯,我需要一批能力很強的表演老師。」
「對,資金上不是問題。」
交談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算是把這件事情敲定了之後,徐中天其實已經付出了一些東西,畢竟表演這個圈子,即便是在國外也是擁有很多資源的一個圈子。
但是有些事,他得做啊,他要讓那小子知道自己的好。
「那就謝謝你了,老兄。改天去德國,我給你帶我們這裡最好吃的老媽辣醬……」
「放心吧,兄弟,我知道你喜歡吃。」
……
「喂,是徐總啊,那什麼,表演老師的事情解決了是吧?哎呀,那真的是太謝謝你了,你看看我這沒什麼好表示的,要不找個時間我請你吃飯?」
「吃飯就不必了,姜導。我就想說,看有沒有機會,什麼時候和賈島見上一面,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啊,特別希望把咱們國內的好片子放到國外去,你細數,整個全國範圍內,也就只有我們天福這邊有能力把國內的好片子放到國外去,怎麼樣,幫個忙,牽個線?」
「這個事兒嘛,那肯定不是問題呀,我估摸著賈導那邊也是希望把自己的片子走向國外市場的這個事兒我和他商量一下!」
「那就拜託你了,兄弟。」
「看你這話說的,咱們關係這麼好又在一起合作,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兩個人寒暄了一圈之後。
和賈零之間的合作,也就算是這麼說完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好媽媽在國外上映,也算是全部都讓天福開始進行。
和《暴抑》相比,在國內能夠一舉獲得50多個億的你好,媽媽在國外市場的表現中規中矩,不算好也不算壞。
不過想想也是,這部電影所講的無非就是母女之間的感情嘛,是親情方面的一個問題,而國外的很多人他們喜歡看的就是一些有爭議的東西,或者說是一些事情,兩者之間態度上的一些轉變,甚至思緒上的一些問題都不一樣,片子的好壞和感受呢,自然也就會有千差萬別的一個聯繫了,不過能把這部電影打向國外市場,這也算是他們很好的一步。
而這一次憑藉著這件事情,他和賈零以及徐中天之間的關係也算是好上加好,反正他橫豎賺錢嘛。
……
「寧姐,我聽說師哥那邊要拍第2部電影,名字叫《聚焦》!」
「嗯,這個事兒他在網上都說了,不過和你沒什麼關係。」
「我想去演他的電影。」
「親愛的,你不會是在說胡話吧,我給你準備的這些電影都挺不錯的,你挑一個好好演演。」
「可是我覺得,師兄的電影應該比這些電影更好。您不是也希望我能夠向更好的方向發展嗎?那我既然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我覺得您應該也會支持我的吧……」
看著眼前的姑娘這麼說。
寧鏡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的傻丫頭他既然已經拒絕你了那你們兩個人之間,就沒有任何感情的可能了。」
「我現在讓你不和他見面,說白了,只是希望你們兩個人之間能夠冷靜一些,感情這個事情,有時候來的快去的也快,我相信你能在工作當中找到自己的價值,更何況你上一次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咱們要變得更優秀一些,才可以不斷去爭取,而且你那個師兄我也調查過了,他暫時還沒有女朋友,所以你還有機會,你不用害怕,這些年你明白嗎?」
如果是別的丫頭,她或許不會怎麼說。
但是這個可憐的丫頭,她從小遭受過的那些事情,從小受到的那些苦難讓寧靜忍不住對這個丫頭升起惻隱之心。
這要是換做別人就算是再優秀,就算是演技再強,她或許也不會說出這些話。
因為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她幾乎不會和任何人去講。
「姐我知道你說的是正確的。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去爭取一下。而且師兄那邊要選角色了,我想看看能不能幫師兄的忙。」
「可是傻丫頭,你要知道,你現在雖然是新晉影后,但只用一部電影證明自己是不夠的,你師兄的那部電影是個主旋律。現如今國內主權離奇的電影根本就沒有幾個賣座的,這個你要清楚,所以在資本圈子裡,這樣的電影也不可能獲獎。」
「你的師兄,現在要用這樣的一部電影和上面的某些領導達成某些合作,這是他應該做的事,但對你來說你不應該去做出這樣的事,你明白嗎?」
這一天晚上。
寧鏡說了很多話。
等到好不容易把這個丫頭勸下去之後,她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另一邊。
即便是過年都一直待在京都的方天可,這天晚上接到了姜舞的電話。
「準備的差不多了吧,方記者?」
「現在就要開始拍嗎?」
「時不我待啊,所以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過來咱們對一下劇本,然後,其他演員那邊,暫時先不說。」
雖然不知道導演為什麼是那樣的一個想法,但是兩個人之間把合同都簽了,那話就不用多說了,人家讓她去,那她就只能去唄。
有時候話語當中的一些回饋和言語上的問題就是這樣。
和方記者之間的見面。
姜舞放在了公司里。
對方雖然是一名娛樂記者,但本身因為長得一般,所以也不會受到別人的關注。
等到她來了之後。
姜舞看著和前一段時間相比,氣質上已經開始逐漸發生變化的方記者,嘴上忍不住說:「沒想到,我這部電影的女主角看上去還挺不錯的嘛。」
「你不會是真想讓我當女主角吧?」
「這有什麼意外的,咱們倆不是早就已經說好了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直到現在我還沒見過你的劇本,所以說實話,這個時候我的心裡其實還是一直在打鼓的。」
「不用害怕了,本子我已經寫的差不多了,咱們已經把合同簽了,這些東西我也就不隱瞞你了,自己好好看看吧。」
說話的功夫。
他就把準備好的劇本拿了出來。
劇本有個大大的名字《聚焦》。
故事梗概很簡單。
聚焦是波士頓環球日報的一個專欄,羅賓森是聚焦欄目的編輯欄目,擁有一個獨立的調查小組,組員包括菲弗,邁克爾和馬特。
報紙內部進行調整。
列維接替了環球報的總編輯一職。
然後他開始派。羅賓森和他的團隊緊跟一樁被雪藏依舊的案件,這個案件很簡單,講述的是一個天主教的牧師。
對教區里的孩子進行慘無人道的騷擾。
剛開始的時候整個團隊以為這只是一個很小的任務,覺得上面領導之所以派他們去找這個任務的,結果無非是為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件事情的背後隱藏了一系列的事件,甚至於說背後的受害者竟然涉及到了上百名,而在此之前,教會已經私下賠償了受害者,並派人掩蓋了他們的罪行,但隨著調查的越發深入,他們發現這一系列的陰謀的更多證據。
令他們覺得瞠目結舌的是,不僅僅是神職人員,甚至在波士頓之外,全世界範圍內都在上演著這種暴行。
羅賓森和他的團隊,因為想要把這些事情報道出去,自然而然的就受到了那些傢伙的打擊。
這樣的事情出現之後,那些視力逼迫他們,讓他們儘早不要去插手這件事情。
但是整個團隊的人,身為一名記者聲明一些邊界,他們有義務把一些事情說出來讓大家知道,所以他們頂著壓力。
他們努力的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所造成的惡果。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雖然只是一個大概並沒有看完整個劇本的全部。
但是光是看完這些,方記者的臉色就已經有過了一些特殊的變化?
「怎麼樣?是不是很詫異?阿芳記著,我並沒有像你想象的那樣慷慨赴死,拿著自己的前途去沖一把,當然我也並沒有覺得很多事情的煩躁會出現在別的地方,我只是很巧妙的利用外國的一些事兒,把這個事情拿了出來。
所以,你覺得怎麼樣?」
事實上從一名記者的角度來說,方天可終於知道眼前這人為什麼能夠寫出那麼厲害的劇本,拍出那麼厲害的片子了。
他似乎在這一行確實是一個挺厲害的天才,很多事情在他面前幾乎是以無所遁形的狀態而不斷存在的,這很可怕也很強大。
說起來這部片子人就是讓人很難進行拍攝的一部電影,畢竟這裡面涉及到的是媒體失控以及封閉體制內的自我審查,很難做出分析和判斷。
尤其是雖然只看了一個簡介,但其實方天克這個社會已經分析出來這部電影到底擁有什麼樣的節奏了,怎麼說呢,影片大概可以被分成兩個結構。
神職人員對於孩子,慘無人道的欺負。
同時還有媒體對抗權勢的一些力量,這兩者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也都是一些很敏感的事兒。
她忍不住去翻劇本,然後發現這個劇本其實還沒有寫完,或者說很多地方其實都是一種開放式的結局。
但是到最後的結局。
劇本里卻有了很重要的描述。
就比如說新聞人對真相不有餘力的追究,和在真相面前的自我剋制精神,一瞬間顯露出來,同一時間記者們最後對於權勢必有下的醜惡的深入挖掘,也把某些人曾經做過的一些錯事暴露到了大家面前。
「怎麼樣?記者同志?我的這個劇本應該合乎你的想法吧?」
姜舞看著她忍不住問。
「沒錯,你的本子確實很好很不錯。但是我有一個疑問,如果你寫的是外國人用的是外國名字的話,那你打算讓外國人去拍還是說?」
「當然是在咱們國內拍了。」姜舞笑了。
「可是你如果真的這麼拍的話,就會涉及到國家和國家之間的限制和問題,你要明白國外對這些東西雖然很寬容,但是在國內的大環境當中,這些事情的複雜性很難讓我們知道,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
說到這裡,方記者有些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就是因為這些事情你在曝光出去之前擁有太大的壓力,你覺得自己如果把這些東西曝光出去的話,肯定就沒辦法在這一行混了,但是你又邁不過自己的良心,你覺得整個人的靈魂在受著無比強大的拷問。
你覺得思緒的壓制,甚至讓你的靈魂,都受到了強大的震撼對吧?」
「嗯!」在面對眼前這位,用如此恰到好處的形容詞來描述這些話語的時候,他除了點頭之外,或許沒有任何話能夠說出來了,不過不客氣的說,面對這些話與感受這些氣氛,他或許只能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些話,而不能在別的話語和態度上擁有更多的轉變,因為很多時候思緒上的一些問題根本讓他無法再想著事業上做出應有的判斷。
「不過你為什麼覺得我一定要在國內上映這部電影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們的電影有的是拍給國內的很多人看的,但有的電影也是拍給外國人看的,所以我們用自己的演員描述出外國的那種景象,不也是一種拍攝電影的方式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聚焦這部電影原本就是拍給國外的人看嗎?」
「當然了,我還有種預感。方記者,在國內的這個環境當中,很多事情我們是要嘗試,但我們在面對一些複雜經歷的時候,也應該知道自己能夠去做什麼樣的事情,不能夠做什麼樣的事情。
很多時候複雜的經歷和遭遇會讓我們的內心深處不斷震撼。
那我們就應該詢問自己是不是應該願意賭上一切去做出這樣的事,如果結果是不的話,那我們就要保留自己的機會,在以後的無盡歲月中,去拍攝我們想拍攝的電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