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十五億的暴抑，百萬的分成！
「那可不行。」
姜舞雖然沒有深入娛樂圈，但知道娛樂圈的規則。
「你以為我不知道咱們國內的觀眾是多麼奇怪的一群觀眾嗎？」
「這幫人既希望藝人能夠擁有綜藝感，又對他們的言行舉止極度苛刻，甚至希望他們成為道德上的完人。
所以你知道的，像我這種人，在學校經常打架的，這種事做不來。」
雖然他是學跳舞的，但這並不代表他不關注網路。
國內的很多藝人為什麼對上綜藝有很大的排斥，甚至有很大的心理包袱，還不就是因為一旦他們的言行舉止不好，那些吃瓜群眾就會群起而攻之。
所以在面對鏡頭的時候，有一部分人心裡就很不自在。
甚至很多人設想的是謹言慎行，唯恐自己說錯了話。
但如果少說話的話，綜藝感肯定就會不斷減弱。
所以有時候能夠成為一個綜藝咖，其實也很不容易。
「瞧你小子說的這些。
如果是旁人說他沒什麼綜藝感，害怕被網友噴的話，我還能體諒一下。
不過你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性格。
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且不說你這臉皮厚，那些網友們就算再噴你，你也不在乎，就光說你小子這張嘴我琢磨著應該也不會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
大家都相處大半年時間了。
老劉早就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人了，所以幾乎毫不客氣的直接把他的偽裝給撕破了。
「看你這話說的。我是個導演，又不是個藝人。」姜舞忍不住傲然間抬起腦袋。
老劉也真是的，為毛一定要把他拐過去當藝人呢？
「行了，最多以後過來幫你客串幾個角色，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啊，我是個導演，不是演員，演戲這種事兒我幹不了。」
「放心，也沒指望你演戲。」
「嘿，我這個暴脾氣！」
「不過話說回來，水果衛視這次應該痛快了吧？」
《暴抑》狂攬十億票房。
作為幕後的資本推手之一，水果衛視這段時間風頭正盛，混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上面領導這次確實出了風頭，不過這事兒和咱們這些人沒什麼關係。」
「這話可不能說啊，老劉。再怎麼著你也是水果TV的副總負責人，這以後，身價背景噌噌噌的往上漲，兄弟還想找你辦事兒呢。」
「行了，你小子是個什麼意思？我不能不知道？
放心吧，這段時間的資源維持都是我和上頭敲定的，不會臨時收你錢的，放心！」
「嗨，瞧你說的這話，就像爺們我好像缺錢一樣。」
「不缺嗎？那你把錢給我好了？」
「額額，我這剛才跳舞腰酸背痛的，可能是腎有些虛，我先去吃點腎寶片啊，咱們改天再聊……」
說到錢，姜舞幾乎條件反射就想跑。
這年頭，手上沒資源沒背景，那就得受人欺負。
所以他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現如今只能在老劉這邊照顧一下了。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
姜舞的電影突破十億票房的事，算是狠狠的給了陳凱旋一個巴掌。
可以想象的是，他費盡心思花了資源填補的空缺，如今竟然就被那小子用這樣的手段給破了，他不甘心啊，死都不甘心。
他無法想象。
曾經一個自己完全不在乎的小子。
現如今，竟然讓他的生活困頓到了這個地步。這幾天，好幾個資本方都把電話打了過來詢問他，這事到底怎麼回事。
陳凱旋當然沒辦法跟人家解釋了。
其實要說他們的悲傷逆流成海，在國內的這些青春片子當中還挺不錯的，雖然裡面的情節還有很多地方有推敲之處，但至少沒有失憶，打孩子和車禍吧？
這比一些國內的電影，就已經強了不少了，所以說，如果沒有姜舞的對比，他其實真的不用活得這麼悲催。
但是讓那小子好像天生就和他作對一樣。
看著網上的微博消息，眼瞅著已經被刷屏的《暴抑》，陳凱旋忽然感覺有一種悲涼的境地。
曾幾何時。
他是國內導演的領軍人物，風頭正盛。
他拍出來的片子被很多官方的電影機構作為教科書級別的影片，去和那些觀眾們去和那些學電影的人交流。
可是漸漸的。
他拍出來的這些東西似乎有些跟不上時代了，然後票房逐漸降低，他不信邪，一次又一次去拍，緊跟著拍出來的片子越來越不賣座。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個地方弄錯了。
他也從來不相信，憑他陳凱旋的本事沒有辦法拍出一部優秀的作品。
但現如今自從經歷這事。
他忽然有些明悟。
或許現如今的電影時代，真的要把他排斥在外了。
不過他好不甘心啊。
至少，他至少要把那姓姜的小子踢下去，至少要向廣大影迷們證明，他還是曾經的大導演。
看著面前的高度白酒，陳凱旋一飲而盡。
網上這段時間的輿論。
從一開始被《暴抑》直接刷屏之後，逐漸有人開始解析這部電影當中的一些含有深意的東西。
然後大家明白。
這部電影，其實最終想要教給大家的，並不是所謂的道理。
或者說。
這部片子所透露出來的，事實上很多人都沒辦法深究，甚至腦海深處都不會形成的真實感。
片子里的女主角柳小月，看上去似乎冷漠的很，但其實她卻是整個片子當中，少數心理健康的人。
但這種人更多的是被人欺負。
而且是一次一又一次的被欺負。
所以時間長了之後。
很多人心思，就已經有些變化了。
諸如他們雖然佩服女主角。
但並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和女主角一樣過得如此悲慘。
就像是在故事的結尾。
在錯位時空的那首歌下面。
女主角告訴小時候的，自己在面對那些事情的時候，一定要勇敢說不，從小就要杜絕那些悲劇的事情發生，因為你只有勇敢的說不，你才會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才不會被他們欺負。
悲傷逆流成海，基本上已經維持在6億左右了。
但身為這部影片的導演，楊導不願意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部片子，停在這兒。
作為整部影片的參與者。
其實他們這部片子的總投資大概就在一個億左右。
因此現如今有了6個億的票房那是穩賺不賠的，但即便穩賺不賠，他也很不爽。
他倒不是不覺得姜舞是個泥腿子。
對方雖然是學舞蹈的，但很明顯，情商高的有些嚇人。
就沖他這段時間，一直和那些哥哥們在一起，那些哥哥們也挺尊重他的，還專門說他好話，給他鏡頭。
這就已經證明，人家的人格魅力很不錯了。
「楊總，這事您得幫我們宣傳啊，咱們當時簽了合同的，你可不能違約啊……」
「抱歉啊，楊導。我們公司這邊有了不同的規劃，所以咱們剛開始簽署的那份合同，我們公司可能就沒辦法，如約去完成他了……」
「可咱們當初已經簽了合同的，再說，陳導那邊對這件事情很重視的……」
他還指望用陳凱旋壓人家，因為以前用這樣的手段，幾乎百試不爽。
「即便是陳導，也得守規矩吧？」對方不卑不亢地頂了回去。
「你……」
眼前這人不給面子，對於這位新人楊導來說，他沒法子，也只能給陳凱旋打了個電話。
不過說起來。
在這個行當人走茶涼的事情，他體會的倒是挺快的。
「陳導，楊總那邊的事兒，我……」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倒苦水，只會讓陳大導演反感。
但有些話。
那是必須要說出來的，不說怎麼辦？
不說問題解決不了，到時候更麻煩。
「行了，我知道了，他們要違約就違吧。」這段時間他已經被資本暫時擱置，所以對方應該是得到消息了，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可是咱們電影那邊的宣傳不能斷啊，現如今咱們的熱度已經完全被壓住了，如果這個時候，還沒有一點熱搜和水花的話，那票房真的就只能停在6億了……」
他顯得很焦急。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啊？
你看看那小子，你和他一樣，甚至你還在我手底下多幹了兩年，但是人家為什麼能拉出來熱搜？你就弄不了嗎？啊，我培養你這麼多年，就是讓你吃乾飯的嗎？」
果不其然，這段時間陳凱旋真的生氣的很，所以脾氣沒壓住。
直接就引爆了。
「對不起，陳導。是我沒用。」小楊導顯得很脆弱。
不過仔細想想，他們這些學院派的所謂正統導演，怎麼可能和那傢伙一樣去走那些野路子呢？
說實話，這個野路子即便他們很羨慕，但壓根沒本事去做呀。
好長一會兒。
陳凱旋算是整理的情緒，聲音制裁有些沙啞的說：「小楊啊，這次雖然我們輸了。但並不代表我向那小子投降了，當然，還有你。我看得出來這次是因為劇本的問題，所以我們的片子才被人詬病。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去找一些老關係，讓他們幫忙打磨一個更優秀的劇本，到時候你就是咱們這部作品的導演，我看好你……」
這算是領導明目張胆的發潛力卡嗎？
小楊心裡有些打鼓。
但他還是趕忙應了一聲。
像他這種沒什麼背景的小角色，人陳導那邊能給他一個導演當那就很不容易了，還得捧著。
而且退一萬步來講。
即便悲傷逆流成海不如暴抑，但那至少也是六個多億的電影，這種級別的電影放在國內市場也算是優秀的第一梯隊的片子了。
不過仔細想想陳凱旋所說的那些話，接下來，他還要和姜舞對決嗎？
隨著十月末的降臨。
國內的電影大盤已經逐漸穩定在了一天五千多萬的水平。
而在此期間。
《暴抑》一騎絕塵，每天幾乎都能收割將近三千萬的票房。
然後剩下的兩千多萬。
則是七部電影，一起分。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三十天時間，經過每天大概七八百萬的累加。
悲傷逆流成還真的就破了七個億的票房。
不過這個票房的增長速度和。如今已經有了十三個億的《暴抑》相比，差距確實明顯的很。
網友都不是傻子。
當他們透過表象看到本質的時候，光是打野一看就知道哪部片子到底是好的，哪部片子一般。
所以前段時間N多個水軍的炒作，自然也直接被他們拋棄掉了。
醬油評分的5.7，就是一個最有力的證明。
現如今。
《悲傷逆流成海》是票房票房輸了，口碑，口碑輸了。
網上有一部分就是那種恨不得天下大亂的性格。
以前眼看著姜舞一個學舞蹈的毛頭小子要和陳凱旋他侄子比票房，曾經在網上把他狠狠的嘲諷了一波。
眼下看到陳凱旋如此悲催。
卻又轉頭踩了一腳。
甚至一些微博大v直言不諱地說：陳凱旋以前拍的片子確實不錯，但是你看看這麼些年來，他還拍出什麼好的片子了？
有時候啊，人老了就不要再掙扎了。
總是想著新瓶裝舊酒，有什麼意思啊，大傢伙已經不是你那個年紀的受眾了，陳爺爺可以入土為安了好吧？
這話雖然說的有些過分。
但落到姜舞的耳朵里，他對此只有一句話：總結的實在太精闢了。
三十天的時間。
大家經歷過了剛開場的失敗，也經歷過了灰暗的十天。
那段時間對他們來說可謂是人生當中最悲催的歲月，很多人甚至曾經想過，如果那個時候他們失敗了，那以後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
一部分人甚至想著。
如果他們的票房真的沒辦法戰勝悲傷逆流成海，那就說明這個行業已經病入膏肓了，拉都拉不回來。
既然都變成那個樣子。
他們還有什麼好奮鬥的？
直接投降就算了，繼續掙紮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現在呢。
經歷了無盡風雨的瘋狂拍打，他們終於算是雨過天晴了。
和愁雲慘淡的《悲傷逆流成海》劇組不同。
瘋狂卷了將近14億的《暴抑》，終於算是在一個月的結束之後，替姜舞創造了巨大的利益。
國內圈子基本是一個月，電影票房才會逐漸結錢，然後各個院線之間，所能夠給出的分成比例，其實也不同。
但因為他們的電影確實給力。
後續的票房也跟上了，所以各大院線，當然是毫不客氣的就把他們的票房引進了。
拿到了第1筆票房分成。
姜舞雖然想要極力壓制住心裡的激動，但有時候這種情緒想壓住根本沒希望。
北舞西街。
舞爺影視公司。
姜舞看著面前的上百號人，臉上露出一抹笑。
這次他們沒上樓，畢竟人數實在太多了，要都上去的話肯定坐不上。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除了分錢之外，對於在場很多人來說，這或許會成為他們人生崛起的地方。
不用質疑這句話的含義。
說起來第1批和他一起拍電影的人，他們根本就沒指望電影能賺錢，當時大夥一門心思，就想讓陳凱旋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不過現在再看。
曾經的努力和付出好像已經快成功了呀。
一處還算寬大的地方。
30多個桌子齊齊擺放。
桌子上全都是些珍饈美味，然後啤酒和白酒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此刻大夥都沒有動筷子，也沒有人喝酒，這種人的目光都在朝不遠處的一個高台去看，這個高台是姜舞專門修建的檯子。
雖然他的身高還不錯，但是被上百號人圍起來，有些話有時候傳不出去，大夥又看不到他的臉，這總歸是不好的。
自從有了高台。
他也就不必害怕沒人看到他了。
「各位，其實說句實話，咱們這部電影之所以能成功，我這個門外漢沒做出什麼成就。」
「在我看來，如果沒有各位前期和我一起追求夢想，如果沒有這半年來，大家殫精竭力，努力付出。我們就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績。」
「說句實話，其實當初說要對付陳凱旋，把他的電影給滅了，我心裡曾經無數次的心虛，我當時在想，我能辦到嗎？
人家畢竟是國內著名大導演，拍過很多膾炙人口的電影，而我呢無非是個小角色，還是一個根本沒拍過電影的門外漢，所以其實不管怎麼看我和人家比起來也根本是原因之別的，但就算這樣大夥都相信了我，跟我一起追逐那個曾經虛無縹緲的夢。」
「好在我們的付出終究是有努力的。曾經我向大家許諾，要讓陳凱旋折服在咱們腳下的事兒，現如今也算是穩當了，所以我這小心臟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說到這裡，從老馬手裡接過一瓶啤酒。
姜舞一口氣喝的一乾二淨。
大夥這會兒幾乎也是條件反射的想喝酒，但是趕忙就被他制止住了。
「我這還沒說完呢，你們先別著急喝。」
「還有就是，咱們電影的拍攝過程中，很多人拋家舍業，日子過得很苦。他們還得應付老婆孩子，告訴他們要繼續堅持下去。
還有一部分人，他們的日子過得更差，甚至有時候連房租都交不起了。」
話說到這兒。
他從口袋裡掏出來個小本本，「雖然大夥可能覺得我這個時候要念出來這些名字，多多少少算是有些矯情，但我必須要念出來。我要感謝他們對這部電影的付出和努力。」
「楊山，你媳婦那邊一直讓你堅持追求夢想，所以這半年來，他一個人一直獨自撫養孩子，還有王世，你父親和母親都老了，母親還生了病，我……」
他一口氣把早期參與整部電影拍攝的那30多個人全部拎了出來。
然後還有第二次加入的人。
他也全部都做了點名。
至於最後電影的發行。
很多人覺得他們應該沒有這樣的待遇了，畢竟，電影都拍完了，後期的發行，他們其實也沒幫上什麼忙，有時候甚至拉胯的不行，所以內心深處很自然地覺得這種事情肯定不可能有他們的份兒。
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姜舞也把他們的名字點了一遍，雖然沒有人家詳細，但也已經很不錯了。
一百多個人。
每個人的名字都被他過了一遍。
當然，這裡面肯定不包括那些被陳凱旋收買的，在他們團隊這邊做間諜的那幫人，早就被清理出去了。
名字肯定也不用提出來。
畢竟大夥以前都是同事，要是這個時候想著把那幫人的名字給點出來，那隻會讓大家難堪。
完事兒了之後。
他才笑著看著大家說：「我很慶幸，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有這麼多人能夠在咱們這個團隊當中並肩作戰電影拍攝，各位可能清楚我是個門外漢，所以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因為大家的付出和努力，咱們的片子才能被更多的人認可，不論是畫面鏡頭還是特效，各方面都是這樣。」
「然後，我也不想長篇大論地繼續廢話了，咱們來點實際的。從剛開始我和各位簽的合同算，大夥每個人都有分成。當然，後期電影發行的同事，你們畢竟是最後參與的，所以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不過不著急咱們還有後面的電影。
另外就是，因為你們的錢是工資，所以我就按你們的卡號直接發下去了，算算時間，這會兒應該到賬了……」
後期加入公司的發行人員里，星辰發行公司的人居多。
沒錯，姜舞的路子就是這麼野。
玩著玩著就把這幫人順過來了。
說話間有人的手機彈出了一個消息，緊跟著，他拿。這人拿起手機一看，緊跟著眼珠子瞪圓了。
「兩萬八，這……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姜導？」講良心他們就工作了一個月。
而且說實話其實也沒什麼用。
人家就能給他們這麼多錢？
要說他們平時在公司一個月頂天，其實也就是8000多塊錢，這裡面還包括什麼稅之類的。
「因為各為後續加入的身份，所以差不多就只有三萬左右，然後第二梯隊，跟我辛辛苦苦奮鬥了三個多月，按照簽署的合同，你們每個人大概能拿到25~30萬。
然後，重頭戲來了。
當初和我追夢的那30多個人，我粗略的算過，你們每個人大概能夠拿到一百萬左右。」
大半年時間，100萬？
他們沒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