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導演更換，是我輸了！（六千字
三千萬的預售票房是個什麼概念？
簡直無法想象的好嗎？
事實上，姜舞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第1部電影能夠這麼成功。
這可把他給牛b壞了！
不過仔細想想。
這一次還真是靠了人家《悲傷逆流成海》，靠了陳凱旋。
那傢伙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以為在網上把自己黑一把，就能把他的電影踢下去。
可誰知道自己用了一檔直播節目，就能夠直接逆風翻盤。
估計他說什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用這一招。
不過細細對比一下。
《悲傷逆流成海》和《暴抑》，兩部電影在開拍之前，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這個外行根本沒辦法對付陳凱旋。
甚至連《暴抑》的副導演張頌聞，都已經做好背水一戰的準備。
但現如今呢？
誰還會有這樣的態度？
其實當他被網上那幫網友黑的爬不起來的時候，張大導演曾經建議看能不能找寧鏡，讓她幫個忙。
但姜舞覺得讓人家過來拍電影，都已經算是佔了大便宜了。
然後網上黑他，他還打算指望人家平事，那他這個當男人的豈不是太沒有擔當了。
他又不是吃軟飯的。
「怎麼回事啊你，不會傻了吧？」張導看著姜舞，臉上帶著一抹得意：「你說你小子怎麼這麼沒出息呀？預售票房才只是個開始。
我跟你說，我有信心，咱們這部電影絕對能夠成為今年國慶檔的黑馬，怎麼樣，接下來是不是要大幹一場？」
姜舞：「嗯……」
「姜老師，我這邊有個問題要諮詢一下，您有時間嗎？」
國內一線流量明星周也走了過來。
「沒問題！」姜舞連口水都來不及喝，看了一眼張導，「我這邊還有工作，具體宣傳你和沈文，徐中天他們去說……」
「哎，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老張眼珠子直轉，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追求光芒的小哥哥這個節目里，這麼多身上熱度特別高的哥哥，不就是他們宣傳的點嗎？
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會被放棄掉呢？
看來這小子還是學壞了。
回去的時候，張頌聞皺著眉頭來到了老劉的辦公室。
「你怎麼來了？」已經連續工作了二十個小時的老劉，抬頭的功夫扶了扶眼睛，看了看張頌文。
「還好意思說啊你，我們《暴抑》的導演現在就跟個打工仔一樣，給你賣命，你是不是有什麼樣的人跟我說的話？」
「看你說的，咱們不是相互宣傳嗎？」老劉樂呵呵的。
「這種話你也能說得出口！明天我們這部電影就要上映了，現在導演還在給你的那些成員教舞蹈，而你呢，一點愧疚的心思都沒有？」
張頌聞惡狠狠的看著老劉。
「額，那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啊……」老劉被定的也有一些尷尬，說實話，這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對，但是，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嘛。
答應給觀眾呈現的mv，現在正在拍攝，但是很多哥哥的舞蹈功底根本跟不上，沒法子，那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練習了，而且相較於他們自身的練習來說，有一個特別有經驗的師傅教著，其實，實力提升的速度更快。
「你說我想怎麼樣！除非你願意跟上面打個報告，拿你們水果TV的資源給我們的電影宣傳一下……」
「嗨，我當是什麼事兒，不就是電影宣傳嗎？放心，早就安排好了！」
老劉顯得很淡定。
話說以前這事兒之所以辦不了，那是因為陳凱旋在電影圈子裡影響力很大。
但現在不一樣了。
網友已經開始質疑他的導演水平，行業內部的資本圈子，也開始對他頗有微詞。
再加上姜舞現如今在網上的形象，已經變成了受人非議，但卻一直堅持善良的孩子。
只要這個人設不崩，一直在這裡立著，老劉就不害怕別人找機會抨擊自己。
當然，這一切只是前提條件。
事實上追求光芒的小哥哥這個節目的建議還是人家姜舞給他提供的，姜舞的目的，他也能看得出來，無非就是宣傳電影。
所以他早就把這事兒給準備好了。
「哦對了，除了該給的宣傳資源之外，這一次追求光芒小哥哥的mv，小姜也會參與拍攝。」
張導臨走之前，老劉說了一句。
「什麼？你說這個節目的mv里，我們家姜導會出現？這個節目現在在網上被寄予厚望，你竟然捨得讓他出鏡？」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他的熱度了？」
「看你這話說的。那我也不能做賠本的買賣不是？當然，之所以讓他出鏡，也是因為咱們這個舞台的燈光設計是由他負責的。然後舞蹈方面的編舞，也同樣是由他負責……」
「那個，你別告訴我。這個節目的主題曲也是他弄出來的吧？」
「什麼意思啊你！什麼眼神？」老劉被盯得有些尷尬，「那是我們的作詞和作曲老師和他一起弄的。」
「所以還是有他參與，對吧？」
「是！不過你這話說的怎麼就跟我占他便宜一樣，我是那種佔便宜沒夠的人嗎？」
「你不是嗎？」
「我……」
……
「怎麼會……」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
「網上那幫網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們怎麼會把這些事情給翻出來，怎麼會？」
「當初是那些女生撲過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他們願意過來，難道我還會推出去嗎？是個男人都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吧，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這不怪我……」
「網上這幫傢伙為了熱度和流量，真的是一點底線也不要了。」
「不行，這事兒如果傳到大伯的耳朵里的話，我肯定會被針對的。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行！」
「那我現在怎麼辦？給大伯打電話……對給他打電話，讓他把這些事全部壓下去！」
也就在極度瘋狂的陳木，剛想給陳凱旋打電話的時候。
手機掏出來的一瞬間，陳凱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大伯，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你知道嗎？網上那幫人污衊我，對沒錯，就是他們，他們竟然敢污衊我，我跟你說……」
「你先別說話了。你導演的身份，我要去掉。然後你，可能暫時要避一避了……」
陳凱旋的聲音帶著平靜，但在這股平靜當中更多的其實有一種累了的感覺。
可能他真的沒想到。
一個舞蹈學院剛畢業的學生，竟然能夠把他逼到這種程度。
要知道國內電影行業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沒想到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現如今除了用倒霉兩個字來形容之外，好像其他別的話，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什麼？去掉我導演的身份！不行啊，大伯，這是我的電影啊，你不能這麼做！」
陳木炸了。
他的心態在一瞬間就已經有了一種炸裂的感覺。
事情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
為什麼有人會這麼針對他？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蠢貨，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這些破事兒，我至於受那小子如此壓制？更何況如果沒有我的話，你覺得這部電影你能拿得出手？」
陳凱旋這個時候也不想說多餘的話了。
反正這個時候。
他的想法很簡單。
先把陳木雪藏一段時間，等這一件事的風頭過去再說。
要說這小子如果不是他的親戚的話，他可能毫不猶豫就把他給踢了，但畢竟兩者之間有血緣關係，他要真這麼做的話，多多少少有些丟人。
而且以後回去了見到老家的那些人他也不好說呀，畢竟是一代名導，還是要點面子的。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那小子不過是一個舞蹈學院的學生。就算他的背後有校長幫忙，但我們也不至於沒有一點還手的手段啊。」
陳木現在已經有些哭出來的感覺了。
「大伯，我求求你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這部電影畢竟是我人生當中的第1部電影，如果沒有我的參與的話，那我以後在這一行就臭了……」
試想一下，人生當中的第1部電影，如果沒有自己的參與，甚至連署名上都沒有，他這是不是人生當中最悲哀的一件事兒呢？
當然除了單純的悲哀之外。
如果這部電影沒有他的參與的話，那他的職業前景，估計就一片暗淡了。
這一行，除了看個人能力之外。
更重要的其實還是看。這個人在這個行業到底有什麼樣的名氣或者威望，換言之，如果他曾經做過一些令人不恥的事情的話，那這種事兒就會跟隨著她整個人而不斷盤踞。
就說悲傷逆流成海劇組，如果在電影上映之前把他給踢了，那他的面子往哪擱啊？
以後如果有人問起來這種事情，他應該怎麼跟人家解釋，那個時候他是怎麼被人踢的？
有時候這種事情臉上真的是掛不住。
「這事兒我知道，但是明天電影就要上映了，你應該明白現在你在網上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更何況悲傷逆流成海，現如今有很多人形成了退票風潮，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所以我想了想，只能讓你暫時去躲躲風頭，等這件事情的熱度結束之後，到時候，我會幫你再拿一部電影的。」
「可是……」
再拿一部電影？
且不說這部電影到底會不會實現，畢竟，像悲傷逆流成海這樣投資了七八千萬，後續的宣傳資源全部累加上的電影，他以後還有可能遇到嗎？
要知道。
為了成為這部電影的導演父親和母親求了大伯好久，才好不容易得到了這個機會。
可是現在因為這些事情，他的導演身份就要這麼泡湯了嗎？
「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悲傷逆流成海》從現如今的魚龍圈窩裡拽出來，但是想拽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陳凱旋現在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其實潛台詞就是，如果你同意的話，那以後還有可能有你站出來的機會，但現在如果你給臉不要臉的話，那我也會幹脆利落的把你的名字給去掉。
此時的陳木，整個人的表情極度扭曲，他狠狠的攥著拳頭，想要發泄內心深處的怨恨。
但最終他還是沒把那些深處的怨恨給發泄出來，反倒是開始變得很內斂。
他很清楚。
大伯那邊已經把這件事情給確定下來了。
就算他不願意也沒什麼用。
既然這事兒已經沒法改變，那他為什麼還要和大伯硬懟一下呢？有什麼意思啊？
「我知道了，大伯。對不起，因為我的事情給你造成了這麼多麻煩，我很抱歉！」陳木最終還是愧疚地說了一句。
「你知道就好……」
陳凱旋還真是有些詫異，他這個侄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這小子這個時候能夠想通這些事，其實也算是一件好事。
畢竟，把他踢出去之後。
悲傷逆流成海，還陷入了輿論的風潮當中，只不過這種壯士斷腕的舉動，也不知道現如今的這些粉絲們能不能接受得了。
如果他們願意接受的話，悲傷逆流成海就還有迴旋的餘地，如果他們不願意接受。
那他也有可能陷入這種風口浪尖了。
掛斷電話的陳凱旋，頗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此刻的他。
忽然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曾經拍電影的歲月，當時的他可能真的沒有想到，等到老了之後功成名就了，居然還要面對那些複雜的事兒。
「呼……姜舞，我還真是不能小瞧你啊……」他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電話被掛斷了。
但是對於陳木來說，今天真的可以算是他人生當中最灰暗的時刻。
很多事的發生，讓他在無可奈何當中。
真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
說實話，他真是沒有想到《悲傷逆流成海》外加李佳奇直播的陣容，竟然會被姜舞的那個什麼破節目給打斷。
那個小子明明已經被大伯給壓到爬不起來了，為什麼他一下子會有反敗為勝的手段呢？
這根本不科學。
還有網上那幫人。
他們為什麼會相信那小子的鬼話？
還說他是什麼忠義善良的人。
那個曾經無數次靠著蹭他熱度，才慢慢把電影做起來的小子，有什麼資格說他是個單純善良的人啊？
說實話。
這個時候的陳木，多想上網，然後狠狠的抨擊一下那些網友，說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那傢伙的話都會相信。
但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自己不可能上網發言，要不然大伯那一邊會把他殺了的。
然後除了這些，網友們也不可能相信他。
因為在網上，他現在完全已經成為了某些人嘴裡的渣男，曾經和他在一起的那一些女人，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為了熱度還是為了什麼，別的東西竟然都已經開始在網上開始狠狠的抨擊他了。
可是，自己雖然確實有過欺男霸女的嫌疑。
但是這裡面有很多女生，他們當時就是看上了他手裡的錢和資源才撲過來的呀。
沒想到她們現在居然在這個時候，過來給他狠狠來了一巴掌。
「一群臭女人，當初要我手裡資源的時候，一個個搖著尾巴過來，現在居然在網上這麼對付我，看著吧，別讓我發達起來了，要不然，到時候你們這一個個的都得死！」
他狠狠的咬著牙，臉上的表情早就已經有些崩潰。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強行壓抑住了內心深處的情緒。
看著很多網友說他曾經欺男霸女，然後那幫人評價他的時候，說他是中戲之恥。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看到多少個網路上的評論，都已經把矛頭對準了他。
說實話，如果一個人能夠不受網路暴力的影響而存在的話，那他可能是一個真的內心堅定的人。
但是這種人在社會中佔比特別少，能夠完全不受這些網路暴力的影響，怎麼可能啊？
「呵呵，這就是所謂的痛打落水狗嗎？」在微博上瀏覽著這些人的話。
剛好這個時候，屏幕上忽然彈出了一個頁面，上面顯示他的賬號，因為某些技術性的問題，現在不能發言，也就是說他被禁言了。
「真的要把事兒做得這麼絕嗎？大伯。」陳木等目光開始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他知道大伯是害怕自己在網上發出一些不太好的消息，到時會影響整個電影，但是至於像是防賊一樣這麼對付他嗎？
此刻的陳木，回想起自己在網上剛才看的信息。
與他被網上那麼多人鞭撻相比。
姜舞現如今已經成為了很多人心目當中優秀男人的代名詞，甚至很多女生在網上已經公開表示，姜導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
然後往上就已經開始有一些人對於顏值和品格的一個分類。
他們討論的問題是一個人的顏值重要還是他的能力重要？說實話，這個討論以前曾經有過，但是，以前只是間接性的被很多人跳過了，所以並沒有造出比較真實性的回答，但現在不一定了。
「我輸了嗎？」
想起當初在北舞校門口的時候和姜舞打賭的畫面，陳木此刻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可笑了。
拿出另一台手機登上私人賬戶，看著網上悲傷逆流成海劇組宣布變更導演身份的消息。
陳木的悲傷，已經逐漸陷入到了實質性的態度了，很多時候現實就是這樣，那麼嚴肅且離譜。
有時候心中想說的話或許也說不出來。
內心深處的態度也會在不斷崩潰的色彩里呈現出極為特殊的狀態。
不用多說。
看著網上對他們兩個人兩極分化如此明顯。
陳木其實就已經明白。
他已經輸了。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
他居然會輸得這麼徹底。
有時候網上的魚人就是這樣，很多人上網的時候，其實並非是不願意帶腦子，而是因為在網上他們想要把自己內心深處的一些情緒爆發出去，有時候這些情緒也不是說控制不住，反正就是不願意壓抑想象當中的一些態度。
所以不論是姜舞，還是陳木。
他們其實只是輿論手裡的一把劍罷了。
不過幸運的是，姜舞早就看清了輿論的本質，也看清了微博上那些網友的態度。
但是陳木，他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叮咚一聲。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陳導，網上的消息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電影這邊，我會幫你照看著的。」
「那就謝謝你了……給劇組添了這麼多麻煩，幫我跟大家道個歉。」
「啊，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打電話的這位新導演，真沒有想到陳導這邊居然一下子就把這口氣給咽了下去。
說實話他已經迎接好對方狂風驟雨一般的罵街聲音了，但是意外的是，在這種事情出來的時候，他竟然沒有罵街。
難道這位已經有了想尋死的想法了？
新上任的導演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那個還有就是網上的那些輿論，我們已經開始請專門的人幫忙壓了，你放心，過不了多久，咱們這部電影就能恢復元氣了。」
「而且你也知道，其實那幫網友就是一窩蜂，他們就是看到咱們這個事情有熱度所以才撲過來的，等到這件事情被解釋清楚之後，姜舞肯定翻不了身。」
「是嗎？」
看著他的繼任者是這樣的一個態度。
陳木忽然覺得有些事情當真是可笑至極，仔細想想，當初的他，是不是也是懷著這樣的態度擁有這樣可笑的想法呢？
「給你個建議，老老實實拍電影，不要參與那些所謂的話題炒作當中去，沒什麼意思。」
「啊？」
這位悲傷逆流成海的新導演，被他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忽然弄得有些不會了，他不曉得這位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難不成是性情大變，所以態度也發生了神奇的變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陳凱旋導演那邊自己是不是得通報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