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徐中天
「那行！」
既然是天福影院的人，那就啥也不用說了。
姜舞點了點頭走了出去，很快回來之後拿了幾份合同。
「來，把合同簽一下。你馬上就會擁有一個專業的電影發行團隊，當然，你得到這個團隊的前提條件是我必須拿到天福影院的合同，這一點必須寫在合同里。
而且我已經寫了，當然你也不要覺得我很過分，畢竟針對你這種人嘛，咱們還是把一切寫清楚再說。」
眼看著這位這個樣子。
沈文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這位什麼意思啊？這麼不信任自己嗎？
不過想想也是。
剛開始的時候他就想著去騙人了。
當時只覺得對方是個學生仔，肯定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可是沒想到對方是個狼滅。
早就已經在社會裡摸爬滾打過很長一段時間了。
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輕車熟路的完全不care。
然後自己瞬間就被滅了。
現如今眼看著這種事情在自己面前發生，他第一時間就是有些後悔，當然除了後悔之外，更多的就是無可奈何怎麼辦？
當初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去坑人家一把的話，現如今也不會在面對這些事兒的時候，變得十分困頓。
不過經歷了這麼長時間他也算是見識到了人家的本事。
這段時間公司那邊已經把很多事情包括過來了，包括他們，在整個發行上根本沒怎麼幫忙對方，只是藉助了他們渠道的現實。
當然，之所以不幫忙。
一方面確實是因為他們的老大，也就是那個王總，特別看不上姜舞這些學生，覺得他們拍出來的電影壓根就不能算是一部好的電影。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
他們的能力確實很弱，在解決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就覺得的很麻煩，很多時候甚至是無可奈何的一個狀態，這也沒辦法呀，本事就在這裡擱著呢。
總不至於把這群榆木腦袋訓練幾天之後，就能讓他們迅速容光煥發吧，這也不可能。
兩個人把合同簽了之後。
姜舞在被帶過去之前，車上的時候，沈文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能不能多嘴問一下，你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把那幫人聚齊的呢？而且，你的那些資料是怎麼來的？」
剛才為了讓他安心將我給他遞交了一份名單，當然這些名單的人是不全的，但即便人不全，也能從裡面看出這些人都是特別厲害的大佬，反正在電影發行行業當中絕對都是能數得上的高人。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有自己的渠道，還有就是，一會兒過去的時候咱們見的人，你現在就必須告訴我了。」
「行，我肯定告訴你。」
要說之所以把那幫人打探的清清楚楚，這還真是要給富貴記上一功。
這哥們前段時間一直在做技術上的支持，包括電影的剪輯之類的，但是姜舞覺得吧。
把他放在那個地方實在是太屈才了，這種人就適合干那種黑別人電腦的活。
當然他們這麼做確實有些下作。
但是江武就是活脫脫的流氓啊，你見過流氓什麼時候講過道理？
雖然他已經開始在很多人面前美化自己了。
但有時候，他也忍不住就會本性暴露，這看上去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對吧？
他也就是藉助富貴給的資料，然後因材施教，把那幫人逐個擊破，當然啦，那麼多人，肯定不可能個個都想離職嘛，但是現如今這個浮躁的社會，只要有足夠的經濟基礎，想把人挖過來動一動腦子也還是沒問題的，所以他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其實都是在辦這事，而這件事兒和他即將搭上的關係有關。
說實話。
即便不知道這位到底用什麼樣的手段，把名單上的那些人弄到手。
但是沈文也挺佩服姜舞的。
這哥們小小年紀就特別懂得鑽研，而且把很多事情分變得極為清楚。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不在乎旁人的身份。
說起來，旁人如果知道，他的父親是房地產生意的老闆。
說不定這個時候都已經開始巴結他了，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以來，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是眼前這個人壓根就不走那條路，他不僅不巴結，而且反倒對自己這些有錢人天生就產生了一種排斥的感覺，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哪來的。
另一邊。
大明星寧鏡那邊，這段時間為了姜舞的電影，一直在跑前跑后。
要說這部電影，她是個客串吧，其實是也不算，這已經能算是個配角了，畢竟，整部電影的女主人公就是因為他這個校園暴力的根源，所以才慢慢蔓延出去的，相信等到大夥看到這部電影的時候，震撼程度也會無以復加吧。
「怎麼樣？他們那邊能應付嗎？」
眼看著面前的秘書過來，寧鏡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段時間，《暴抑》在星辰電影發行公司那邊，一直都是自己做發行的。
那個公司說白了，就是那個地產大亨的玩票。
所以說就算是賠了，其實對他來說也算是九牛一毛，而姜導那邊其實就是借了星辰發行公司的一個殼而已，藉助他們的渠道，然後自己找人去談各種物料方面的事情，也是他們去對接的。」
「這小子果然厲害啊，短短几天時間就把這些全都敲定了。」
「姐，不是我說啊，他厲害是厲害，但是和陳凱旋作對，我覺得還是有些太冒失了。」身旁的秘書兼助理其實並不看好姜舞。
他覺得一個年輕人剛出道拍的第1部電影，就要和人家在這個行業當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優秀導演相提並論，這簡直是雞蛋碰石頭，估計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著什麼急啊你，再看看唄。再說了，這小子身上難道你沒有感受到嗎？有一股很特殊的魅力，你情不自禁的就想和他喝著酒說著一些腦海深處以前不敢說，或者說覺得上不了檯面的話。」
「這個嘛，還真是這樣。」
助理想了一下，然後覺得大姐大總覺得挺完美的，她內心深處確實也有那種感覺，不過有些時候這種感覺是說不出來的。
「除此之外啊，你是不知道姐姐我拍的這部電影啊，我……」
說到這裡。
她一下子又閉嘴了。
身為職業電影人的素養就是在這個時候迅速展開的。
「不過，姐。咱這一次友情客串花了這麼多時間，在這期間你好幾個節目都晚上了，雖然說咱們不至於巨額賠付，但總歸也不是一件好事兒，你說對吧？」
「這個事情我有分寸，再說了，他那邊不是說給我5%的電影分成嗎？而且還是純的，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創造奇迹呢。」
「姐姐5%的電影分成啊，就算他能掙到一個億，到時候您也就是500萬，您說您客串一部電影500萬吧，倒也還行，但是您演的明顯就是配角呀。」
「就你多嘴！」
事實上像寧鏡這麼大的腕，平時客串基本上都是七八百萬，一個配角也都是兩三千萬起步的，沒辦法，誰讓人家熱度高，演技好，而且很專業呢？
所以很多時候，她就算是說一點不太好的話，大夥心裡其實也是能夠忍住的。
眼看著助理在旁邊不說話，但其實內心深處還有點微微不服氣的樣子。
寧鏡就忍不住說道：「你啊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我們要與人為善，所以你看他，明明得罪了陳凱旋，但是完全不怕陳凱旋，明明已經找了那麼多人來封殺他，他也是一副不折不撓的樣子，這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一件很好的事，至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勇往直前，這就夠了，不對嗎？」
「哦，我知道了，您這是在做投資。」助理這個時候才回過味兒來。
「當然也不僅僅如此，畢竟他是我的半個舞蹈老師嘛。幫他一把，氣氣陳凱旋也是好事。」其實娛樂圈很多人都不知道寧鏡在年輕的時候和陳凱旋曾經因為一個電影還發生過口角。
不過這事兒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幾乎沒人提。
……
天福影院的掌門人，曾經做的是出海的買賣，壓根就和電影沒什麼關係。
但奈何那個時候金錢的流通其實是有所謂的規律的，而且很多大佬習慣於在拍電影的時候把這些錢悄無聲息的用掉。
因此他當時就建立了天府影業。
不過這個名字起得太大了，等他這個影視公司剛建立起來的時候，那是拍一部電影，拍一部拍一部拍一部幾乎就沒有什麼賺錢的生意。
長時間之後，他請了個算命大師過去算了算，然後大師告訴他，是因為電影公司的名字起錯了。
然後他本人也沒有拍電影的水平和財富，建議他把這個影視公司往影院的方向發展。
也就在當年的香江，這家公司改成院線之後，緊跟著當年的一批武打片功夫片全部都出現了，就像是過江之鯽一樣。
那個時候走出的一大批功夫巨星確實特別厲害，緊跟著，票房也是極為離譜的往上漲。
這票房上漲的時間長了。
做院線的幾乎都是穩賺不賠，也確實賺了一大筆錢。
這麼多年過去了。
天福一直當然不是一直處在最巔峰的時候，期間也算是有落寞，但因為有大佬背後的資金撐著，所以一直發展的不錯。
再加上國內圈子的電影行業，雖然不至於說，能夠掙大錢，但是偶爾還是有幾部好片子出來的，再加上他們公司比較專業，也能挑選出一些好的片子，還能擱國外的那些片子合作進行發行，因而相比於其他電影公司，發展的確實厲害。
等到了地方。
沈文看了一眼姜舞，「我跟你說啊，大哥。雖然剛才你在網上把徐中天的資料都查的差不多了，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這個人驕傲的很，而且很臭屁，所以啊，跟他說話的時候，你千萬不要逆著他說話，就跟他順著說。」
「行了，我盡量吧。」
說起來國內很多頂尖富二代，其實並不是那種酒囊飯袋。
這幫人擁有最頂尖的資源和人脈關係，所以有時候生意的發展，眼界的開闊，也不是很多人能夠理解的。
有時候書里的一些人物關係就是為了讓人看著舒服，所以才存在的，但要是把書上的東西對照在現實生活中去用的話，那肯定會摔得特別慘。
作為一個海歸派，徐中天一直覺得，國內電影行業的發展和國外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
要知道這些年以來，如果不是他們家和國外的一些電影公司合作，引進了很多片子的話。
估計他們這個時候就沒辦法保證比較良好的盈利了。
事實上在整個華國，除了一些國外的影院，就是他們這些擁有國外背景的一些電影，公司發展的比較不錯。
當然啦。
和沈文之流不同。
那幫人說是在做院線，但說白了其實就是為了能夠拿到地皮。
因為這個東西建成之後地還是他們的，這個東西說白了依舊算是房地產，更何況建了院線之後，上級部門還會給予相應的補助，這東西也比房地產建成之後拿錢容易的多了。
而且有時候，擁有大資本的院線，最終都會形成商場性的模式。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雖然說是能看電影，但是也能吃飯也能做別的，反正最後就會形成一個集群化的商場。
但是說實話，徐中天對這些東西特別不滿意。
他覺得單純的電影製作，對自己來說才是應該學習的東西。
但是回來這麼長時間。
這個圈子的很多人都不待見他。
當然啦，他家財萬貫的，似乎也不在乎那些。但那只是明面上的說法，他之所以回來就是要向國內的很多說著開院線，但其實是為了賺地皮的那幫人，讓他們開開眼，讓他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通過影院的管理賺錢。
反正說實話，這位少爺對自己的人生有一個比較重要的規劃，他也有很多目標。
不過讓他比較無奈的是。
雖然前段時間，他已經把家裡的油煙整理的差不多了，各方面的一些壞賬呀之類的東西，也被他訴清了不少。
但是他忽然發現。
擺在他面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緊跟著接下來的電影投資。
有時候影院想賺錢沒那麼容易。
看上去好像每一部影片在相應的影城放映之後的票房的57%就是影城的盈利，同時影城還會做一些噴繪式的廣告位，這個廣告位就是那些電影的發行商所爭取的位置。
然後他們還可以通過內部場所的租賃去賺錢，除此之外還能辦個卡之類的。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他們還可以賣爆米花一些別的飲料食品什麼的，這個東西的價格相比於外面，其實也算是比較昂貴。
但說白了，他們所依靠的其實就是影片的票房，這才是他們掙錢的大頭。
可是這段時間，好多影片在他手裡過了之後，他忽然發現國內竟然沒有一部片子讓自己滿意的。
這是一個很要命的事情。
原本他熊子英發語聲，關鍵的想回來大幹一場，但是忽然發現國內竟然沒有自己能夠願意投資的電影，這怎麼辦？難不成現在灰溜溜的離開嗎？
他當然不願意了。
然後前段時間，自己的一個小老弟沈文，也就是他在沒出國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說要給他介紹一位，挺不錯的導演對方拍攝的影片在他看來特別優秀。
要說平時，徐中天肯定不會因為一個人的話，然後就會讓對方把人直接帶過來，畢竟他再怎麼說也是天福影院的繼承人。
接下來是要掌控這個價值好幾十億的大公司的。
但是這段時間他確實抓瞎了呀，沒辦法，所以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徐總，人已經過來了……」
「行，我換個衣服，過去見他們。」
這位徐總因為是從國外回來的，所以並沒有沾染上國內很多官場或者說是事業單位的那些不良習氣，穿好衣服之後，他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
「我跟你說啊，大哥，你一會兒千萬別緊張，看到他的時候，他如果跟你提起某個話題的話，你就順著他說，千萬不要逆著他說話，要不然到時候咱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你知道吧？」
「而且啊，我跟他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面了，所以我這個關係他一定能賣給你。」
「……」
眼看著沈文這傢伙在他耳邊就像是個鬧鐘一樣，吵吵嚷嚷的。
姜舞就有些挺不爽的。
不過沒辦法，他畢竟是通過這小子的引薦才能見得上人家徐總。
所以就現如今這樣的情況，也只能忍耐這傢伙了。
「哎呀，你看你穿的這些衣服，哎呀，早知道過來咱們之間就換一身衣服了，你看你這穿的真的是太不專業了，你說如果徐總因為你的穿著到時候把咱們直接pass的話，那這事可不怪我啊。」
也就這個時候。
沈文忽然開始給自己找補了。
「我又沒說到時候不給你人手，你著急個毛線啊，再說了，你現在一直在我耳邊像個蒼蠅一樣叫喚，我真的是沒有心思考慮，接下來怎麼和他談判，你懂嗎？」
「額……」
什麼意思啊這是。
自己明明是為他擔心的。
可是這傢伙怎麼就這麼不待見他呢？不就是第一印象不怎麼樣嘛。
那這段時間他為了跑關係也是花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辛辛苦苦的，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要說沈文和徐中天，這倆人到底有什麼不同，光是近兩個人的公司，其實就能夠看出端倪來。
從進入天福院線公司開始，姜舞就一直在觀察這家公司的員工還有工作的正常運行情況。
不客氣的說。
星辰電影發行公司和天福院線公司之間，差的事太多了。
不論是員工素質，還是工作效率。
兩者之間完全就是雲泥之別。
要說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國內影視行業依舊不景氣的時候，人家的影院依舊能夠營業，然後他們的電影發行公司明明和電影的關係不是那麼大，竟然還賺不到錢。
兩者之間的問題在出現的時候，最為重要的就是要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兩個人坐的地方。
是徐總的待客廳。
要說自從進入這個待客廳，姜舞其實就已經開始觀察了。
有時候一家公司的運營情況和整體的文化素養，幾乎就會代表著一家公司的掌門人，到底有什麼樣的氣質。
雖說這位徐大公子已經在國外留學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想來，他身上所裹挾的氣勢應該是沒有發生什麼變化的。
心裡剛這麼想著。
咚咚兩聲，門外傳來敲門聲。
姜舞先是愣了一下，緊跟著就站了起來，走過去把門開開了。
門開的一瞬間。
他看到了對方身上的穿著，對方的目光顯然也盯到了他的身上。
然後，兩個人的表情就有些怪了。
「是你……」
「額，好久不見啊，徐總……」
「那個你們兩個認識啊？」
眼看著兩個人似乎是認識，沈文在一旁覺得有些怪異，這位不是剛回國嗎？沒多久啊，姜舞是怎麼可能接觸到他的呢？
他又哪裡知道，這兩個人當初在ktv的時候見過一面。
「和徐總有過一面之緣。」
「怎麼能說是一面之緣呢，姜導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的很呢……」
額。
要說他確實在看到這位的資料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他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
對方居然也能看出來，當時那麼昏暗的燈光下，他居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難道是因為飛哥？
姜舞心裡就已經開始思索起來了。
話說飛哥雖然說是要提攜他，不過對方應該也是看上了他身上的草莽氣息，如果他搞電影的話，對方應該不可能就這麼直截了當的投資他。
不對，如果飛哥是搞電影投資的話。
那這位徐總應該也是想著投資電影，有機會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