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自黑流程表
「咔！」
憑藉一首錯位時空，再次將整部劇本，弄得更加圓潤的姜大導演內心深處的豐富程度，已然受到了無與倫比的疊加。
絲毫不客氣的說。
他這種對小時候的自己說話的拍攝方式，特別好，而且這個身影的轉變。
更多的能夠體現齣劇本創作里所最為缺少的一種改變。
那就是現實和想象當中的溫暖。
就像是主旋律當中的，做了錯事肯定就會受到懲罰的人，也像是他拍的第2個結局，最後所有人的瘋了都死了，那樣的一個悲壯。
或者讓很多人看來很不舒服的可怕。
但如果能夠伴隨著這種時空錯位再度相遇，和以前的自己說說話，然後囑咐他幾句的劇情的話，整個人物就會變得更加豐滿。
甚至達到令人震驚且不斷去討論的地步。
說實話，一個人物想要讓大夥聚集起來討論是很不容易的事，但是此刻，大家覺得柳小月這個人物似乎真的值得討論。
而原本針對於抑鬱症和校園暴力的討論，似乎也能夠容納在其中。
這還真不容易。
「怎麼樣啊？張大導演，我這個想法不錯吧？」姜舞得意的看著面前的張頌聞。
「是挺不錯。而且你這首歌寫的也可以，只是話說回來，你怎麼從來沒告訴我，你還有寫歌的天賦？」
其實不僅僅是張導演有些好奇。
整個團隊的其他兄弟也覺得有些好奇，這傢伙真的像楊冰說的那樣，是有危機意識嗎？
「這算個什麼天賦啊，說實話當時成績不好，學舞蹈又因為長得太丑直接被人刷下去，我當時琢磨著咱既然不能靠臉吃飯，那就只能靠才華了唄。
所以啊就琢磨著既然跳舞跳不好那就寫寫歌，說不定以後還有活路呢。
實在不行的話也能像那些著名的作詞人作曲家一樣，給那些優秀的歌手寫曲寫詞兒，也能夠賺個溫飽……」
「得了吧，就你這本事，你能給別人卑躬屈膝地幹活？」
張大導演第1個不相信。
「嗨，瞧你說的，我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沒錢沒工作經驗的，這可不都得想想自己以後的生活嘛。行了行了，大家也別都打聽我的私生活了，我一個窮學生們有什麼好說的，這咱們後期說不定還有別的東西要拍時間就是金錢，大二貨趕緊去剪輯片子，然後呢，我和張導演商量一下，看後面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拍攝工作……」
把這事兒搪塞過去之後。
看著姜舞對整個劇情的把握，張大導演的心思更加濃重了。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真的是腦袋一熱，選擇和這小子拼一把。
但現如今這情況。
這部影片已經達到了他覺得不錯的水平，只要後期剪輯給力，應該是個挺賣座的電影。
所以張大導演就已經開始琢磨。
接下來要怎麼突破陳凱旋的重重圍堵，把這部片子順順利利的弄出來。
要知道，這可不容易啊。
陳凱旋在電影圈的影響力很強，他們這部片子能不能絕處逢生，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辦公室里。
看著眼前的姜舞，張頌聞苦口婆心：「我說姜導啊，咱能不能別耍小孩子脾氣了，片子是拍出來了，可是接下來最重要的宣傳工作還沒有開啟，咱們還沒有拿到想要的排片呢。
就現如今這個情況對咱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啊，可是你現在又是這樣一副態度不願意跟我一起去和那些老闆喝酒……」
「我才不去呢！讓我去和那些榨乾了老百姓血汗的資本家去喝酒，你還不如讓我去死呢。」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偏激啊，資本的作用是相互的。
你只說了資本的不立面，但是又是沒有資本的幫助國內很多人就不可能發家致富，這一點是不能規避的點啊，不過咱們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片子拿出來。」
以前的張大導演，說實話那是走一步看一步。
甚至他腦海深處從來沒覺得他們的這部電影有發展下去的可能性。
然而眼下這種程度，既然整部影片都已經有了能夠絕處逢生的可能性，那就現如今這種場面，還有什麼好說的，那肯定是去攀資本的關係呀。
當然了，之所以去噴資本的關係，對他們來說也是無可奈何的舉動。
你想和人家影院合作，就得去和人家喝酒聊天，總不至於仗著你片子好就可以胡作非為吧？
更何況，誰不知道他們現在得罪了陳凱旋，就算過去求人家，人家也不一定能夠給他們想要的排片。
「都說了不去了，你就別勸了。」姜舞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顯得很執拗。
反正就是死活不願意和那幫人有任何關聯。
張大導演費盡口舌，但可惜的是，最後還是沒有把這小子給勸下來。
「這都是搞什麼飛機呀！」
說實話，他們這部片子雖然看上去拍的還不錯，但是裡面的體裁確實有些敏感，就像如今這種程度，如果走院線的話，其實能夠把利益最大化，反過來說，如果變成這種網路電影。
看上去他們的成本好像少了不少。
和那幾個平台之間的聯繫他也能夠辦到。
可是這裡懸著一把劍。
那就是北舞和中戲之間的對手戲。
一想到北舞和中戲之間的戰鬥，張大導演頓時來了精神。
「姜導你可想好了，這事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能夠決定的，現如今，北舞和中戲之間的鬥爭已然打響，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你要是現在孩子們消極怠工的話，那咱們辛辛苦苦這三個月的時間所做的一切努力，那可就白費了。」
說到這兒，老張臉上閃出一抹落寞。
「有些話我其實不想說，但是到如今我無可奈何了，說實話這段時間為了幫你，我在整個電影圈的口碑已經一降再降了，陳凱旋在背後找人對付我，如果這次不能用這部《暴抑》翻盤的話，到時候不僅是你會回老家，估計我也在京都這地方待不下去了……」
「有這麼嚴重？」
姜舞很是詫異。
按道理來說，老張是很厲害的演員，所以說不能像陳凱旋一樣在整個電影圈有舉重若輕的地位，但也是整個國內圈子裡為數不多的好導演。
「你以為呢，就是因為我和你拍電影，陳凱旋把我記恨上了這幾天和我們公司合作的那些人，那些公司，幾乎一天走一個。說句不好聽的董事長現在都有想把我開出的想法，要不是因為我前幾年確實給公司掙了很多錢，也是我一手把公司給拉起來的，說不定我現在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張大導演此刻完全是在賣慘。
但是說實話。
這種手段其實還挺有效的。
看著姜舞的目光有些猶疑，張頌聞忍不住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小子雖然看上去大大的咧咧，滿嘴粗話，很多人也誤會你是個小混混，是和那些流氓混在一起的人，但我知道你其實是一個粗中有細，而且對藝術很有追求的人，但是現在咱們得向現實低頭啊，藝術這東西你可以在以後的電影創作當中追求，但是現如今咱們如果不儘快做宣傳，到時候，機會就全都錯過了……」
「這樣，你想想北舞的這些學生，想想這段時間幫助你的梁校長，楊老師，還有我，還有和你奮鬥努力為了幹掉陳凱旋的那幫人。
說實話，大家的目標雖然不同，但都是因為一個東西才走到一起的。
所以你真的忍心辜負大家一起努力創下的這部電影嗎？小子，如果你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你說出來我絕對不多說別的話。」
「我當然不是這麼想的。」姜舞少見的有些扭捏，「我就是覺得吧，和那幫人合作不安全。更何況，陳凱旋的觸手如果伸過來的話，那絕對是防不勝防的，現階段咱們或許可以扛住他的打擊，但如果他在背後出手，咱們打草驚蛇怎麼辦？」
「原來你是擔心這些啊，那剛好，咱們去找老劉，拍電影之前你不是告訴過我嗎？老劉說了，咱們電影拍出來了，他可以幫忙做宣傳。」
「對呀，你不說我都忘了。」姜舞這個時候也才忽然回過神來。
老劉說了。
等到他們電影拍完之後可以過去找他，到時候他會幫忙解決電影上映前的各種宣傳問題，人家畢竟是水果TV的上層領導，相信手頭裡肯定也握有很多資源，宣傳上應該不成問題。
水果tv大樓。
看著辦公室里的兩個人，老劉忍不住傳聲的嘆了口氣。
「這事兒吧，我還真的挺難辦的。」
「我說老劉，你怎麼干過河拆橋這種事兒呢？你忘了乘風破浪的小姐姐這檔節目之所以能夠這麼火爆，超額完成了指標，還讓你得到上級表揚，並且把位置坐穩了，這裡面可都有小姜奮鬥的結果。」
張頌聞忍不住說道。
「哎呀，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都明白，我也知道，要不是有小姜給那些姐姐提供的鍛煉身體的計劃，然後還給了我節目的一些策劃方案，節目的熱度肯定不可能達到這麼高的地步。」
「但現如今陳凱旋早就在行業內部放話，領導層那邊，我溝通起來確實有些麻煩，這事吧，他確實很難辦，要不你們再等等等我幾天，等我把關係疏通了，這些事兒肯定有門兒！」
「等什麼等啊，老劉，真不是我說你。
過河拆橋這事兒，你既然幹了，那就別怪兄弟我無情無義了啊，咱們以後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說話的功夫，張大導演扭頭就想走。
而在他身邊的姜舞，也頭一次感受到了人情冷暖，話說很多時候你掏心掏肺的對別人，對方不一定會這樣對你呀。
「行了，我幫你們還不行嘛，真是的！」看著這兩個落默的背影，老劉咬了咬牙。
「幫你們聯繫宣傳這事兒我確實能幫得上忙，但利用公家賬號宣傳，我確實做不到。
畢竟陳凱旋的影響力確實很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我們平台最近有一部特別大的片子要合作。
所以，現如今。
咱們能做的就是必須找陳凱旋的對家，讓他接收咱們的作品，換言之如果連陳凱旋的對頭都不願意接觸咱們的作品的話，那到時候即便前期宣傳給力，後期的電影排片也絕對不高。」
「對呀，找陳凱旋的對家。」姜舞眼前瞬間一亮，這段時間拍電影把它都拍傻了，明明知道在電影圈子裡找和陳凱旋不對付的人一起拍攝整部電影，可是腦子裡就是想不起來，等到電影拍攝結束之後，這一條竟然也是奏效的。
「不過小姜啊……」
「啊，怎麼了劉哥？」
「我怎麼總覺得你們這電影名字看起來有些壓抑……《暴抑》？」
「嗨，瞧你說的，等你看到咱們這部片子，你肯定會理解我們這個作品，為什麼會叫這麼樣的名字。」姜舞得意一笑。
不過緊接著他是想到了什麼，又趕忙去問：「所以你剛才問我這部作品的時候，是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我是這麼想的，陳凱旋的侄子，最近不是有一部叫做《悲傷逆流成海》的電影上演嗎？咱們可以借用一下，電影的名字可以叫個什麼悲傷逆流成湖，悲傷逆流成江啊之類的。」
「對呀小子，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呀，他陳凱旋不是一直想對付咱們嗎？那既然他做出了這樣的事兒，那咱們現在就是努力挑釁，反正能得到一點流量，那也算一點兒。」
一旁的張大導演，也覺得這個辦法實在是太優秀了。
「這麼不要臉的事兒，我怎麼可能幹呢？再說了，那什麼悲傷逆流成海，一聽就是個傷春悲秋的青春爛片，我琢磨著咱們這部片子拍攝的雖然也是青春，但是是比他們還要有紀念意義的青春，如果叫了和他們一樣的名字，那這部片子的靈魂豈不是就缺失了。
你們想想一部作品的靈魂要是都缺失的話，那整部作品還能剩下什麼東西呢？那肯定是空無一物的狀態啊。」
眼看著這小子忽然正氣凜然的說著這些話，一旁的兩個老狐狸忽然覺得有些尷尬，什麼意思啊這是你小子在這裡裝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這不剛好凸顯出我們兩個的猥瑣本質了嗎？
「臭小子，我說你能不能別裝了？這種事情你不願意干，這可是能瞬間省下兩三百萬宣傳費的營生，你要是不願意乾的話，那咱們真就放棄了，不過我告訴你，咱們宣傳的機會可不多，這一波要是不抓住的話，後面的機會也不是想要就能拿過來的。」
「哎呀，我剛才不是都說了嗎？這種無恥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所以兩位還是死的那條心吧。」
「那行，既然你小子不願意，那可就別後悔啊，不過接下來咱們要怎麼宣傳這些東西呢？」
「你們不是寫了一首叫錯位時空的歌嗎？我聽一聽，看能不能幫你們在音樂頻道那邊推廣一下。」老劉最終只能無奈地說。
「那也只能這樣了……」
可就在三個人交談完了之後。
第二天一大早。
張大導演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瘋了似的跑到姜舞的房間里。
而讓它此刻如此失態的原因就是網上的熱搜竟然有：北舞導演姜舞抄襲中戲導演陳木作品，悲傷逆流成海，同時為了蹭其熱度，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將電影名稱改成了《悲傷逆流成江》。
然後這個時候網上當然是一片大罵呀。
「搞什麼飛機啊？我說北舞這幫人能不能獨立行走了，怎麼什麼都是抄的呀？這種事情干那麼一次兩次臉面早就已經被丟光了吧，可是他們為什麼現如今還是樂此不疲的搞這些東西呢，簡直是連一點臉面也不要了。」
「哎喲喂，你和北舞的那些學生談臉面是不是就有一些想的太多了，那幫人要是真知道什麼是臉的話，也不可能做出這麼過分的事啊……」
「……」
「不好了，哎呀，不好啦，我說你小子怎麼還在這麼淡定的吃早飯呀？你沒看到網上的那些消息嗎？有人在背後誣陷咱們。」
剛進了房間就看到這小子正在喝粥吃饅頭。
張大導演這會兒都快急瘋了，網上這消息對他們來說那可是特別壞的，這小子如今竟然這麼淡定，這個不符合他的風格呀。
「著什麼急啊，老張。來，我看你這副樣子剛起床吧，先吃早飯吃了早飯一切好商量。」
「你還有心思吃早飯，你知道網友是怎麼罵咱們的嗎？再這麼持續下去的話，咱們就讓網友罵的狗血淋頭了……」
「你看你說的這熱搜不是都已經衝上前5了嗎？就讓網友去罵，等他們罵累了咱們再澄清，這不一舉兩得？」
「一舉兩得！？」
一瞬間的功夫，張導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緊跟著他臉上的表情就有些紅了。
「我是網上的那些黑帖，不會是你找人發的吧？」
「開什麼玩笑，我哪有那麼無恥，哪有那麼無聊……」
「我猜你小子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老張鬆了口氣。
「這是我宿舍里的那幾個兄弟乾的，你也知道他們沒什麼文化，而且想著幫我，所以就搞出了這種動靜，你放心啊，張導我回去肯定會好好罵他們的。」
「啊！你說這是你宿舍的幾個人乾的？」
「嗯哪！他們說陳凱旋竟然把咱們封殺了，讓咱們沒辦法搞電影宣傳，那就只能緊緊的挨著他了，更何況我們家富貴還說了，這些網友其實對一件事情的關注度就只有7分鐘，過了7分鐘之後他們就什麼也忘了。
所以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把咱們的作品根深蒂固的紮根在他們內心深處，然後到時候咱們作品出現的同時伴隨著沉默的作品。
也能夠得到相應的熱度。
即便後續的熱度跟不上前面，但只要咱們能夠拿到前期的熱度，到時候拼的就是片子的質量，我不相信那什麼《悲傷逆流成海》能比得上我的《暴抑》，只要前期熱度能夠讓我蹭得上，後期大家拼質量唄！」
看著這小子，以一副無恥的不卑不亢的狀態說話。
張大導演總算明白了。
其實以前吧，他還覺得這小子是個耿直boy。
但是現如今看來，這小子明顯是個無恥到家的主。
「哦，對了，老張啊，你來的正好，我這裡剛好有個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什麼事！？」
「那，這是我安排的自黑流程表，你先看看，有沒有什麼修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