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一樣的姜舞（五千字，二更）

  完了。

  英明神武的本姑娘竟然被騙了……

  兩百萬，這可是她一年的生活費啊。

  「哎呀，別這麼愁眉苦臉的啦，既然你上了這條船，那就是咱們的戰友了。

  所以我友情提示一下，整部電影到底能不能被拍攝成功？能不能上映，那都是和咱們息息相關的事了……」

  「當然，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在電影拍攝的過程當中，我可以跟張導見一見，把你的故事拍進去，如果你願意的話。」

  「你……你這是先上車後補票！你是饞我的身子，你下賤！」

  「說什麼呢，我就是單純饞你的錢……啊呸！我的意思是說這部電影如果你願意參加的話，你就當成自己花200萬，買了一個讓自己參與整部電影拍攝的機會，這不是很好的選擇嗎？」

  說起來，穆歌再怎麼著也是北舞知名的校花。

  如果能把她的名頭借過來用用的話，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當然他這個人有底線，在電影的拍攝過程當中，那些配角就是那些藉助他們名頭的，雖然都有鏡頭，但都不是最重要的一個人。

  如今整部電影，要闡述的其實只有三個最重要的點。

  第一點就是抑鬱症。

  第二個就是校園暴力。

  當然第三個也是最重要的，這和他整個人息息相關的，那就是因為顏值所受的傷害之後人們所產生的變化。

  「當然了，你如果不願意參演的話，那你就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唄，我看能不能進行一下藝術加工……」說起來，眼前這個姑娘的故事，他還是真的想要聽一聽的。

  畢竟人家姑娘確實很有錢的一個家庭，如果他的生活有什麼別的東西知道自己挖掘的話，那也能夠成為整部電影拍攝過程當中比較重要的一個部分。

  「想讓本姑娘參與拍攝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是不是得給我找個長得帥的男演員？」

  「嘿，我說穆大小姐，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膚淺，長得帥有什麼用？」

  姜舞彷彿被戳到了痛點。

  「這年頭長得好看，但是扛不起票房的大流量，多不勝數，你不仔細想一想，前段時間撲街的《赤狐小生》，那不就是個活生生例子嗎？」

  「還有上一年的那個《誅魔》，請的不全都是大流量，可是最後呢也不是雷聲大雨點小說了，剛開始利用那些流量的熱度圈了一波錢之外，往後的票房簡直拿不出手，所以你應該明白，優秀的演員他看的不是顏值，看的是能力你知道吧？」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里話外說的好像都是自己啊，你是不是想演電影？」

  「額……」

  眼瞅對方把矛頭指向了自己，姜舞忽然有些尷尬。

  「算了，你不行！」

  穆歌搖了搖頭，臉上還露出了一抹諷刺和鄙夷的色彩。

  剛巧這個時候有一對男女走過去。

  眼瞅他說出這樣的話。

  小情侶兩個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嘿，我說穆大小姐，你這說話也太有歧義了，誰不行啊？」

  「我是說你不適合當演員，你長得太丑了！」

  「哥們從剛開始就已經說過了，我拍戲不看臉，你只要有顏值有能力啊，我不管你長得帥還是長得丑，我都決定選擇你！」

  「那你為什麼累死累活的想把那個黃明給拉過來，不就是想借用他的流量嗎？」

  「我……」

  「行了，你就別給自己標榜那麼多人設了，明明想借人家流量，對外你卻反倒要說自己想拍一部有誠意的片子，這不明顯是在兩頭通吃嗎？就像是前段時間的《城市堡壘》，你和那個導演有什麼區別？」

  姜舞被說的有些手足無措。

  說實話，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在這部電影里讓自己擔任一次主角。

  要說很多事兒，其實沒有什麼機會，就像是以前的那些事情，他辛辛苦苦想爭取的不就是一個機會嘛，但有時候拼搏努力了好長時間，最終得到的卻只能是淘汰，內心深處的很多想法早就已經被磨滅的不成樣子了，所以眼下能夠有這麼好的機會演電影，對他來說絕對是這輩子都沒有遇到的大好事兒。

  但是對方說的是實話。

  他也確實是想藉助人家流量的能力把他們這個電影拉上一把，要知道他的電影雖然很有信心，但是面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酒香還怕巷子深哪。

  萬一大傢伙根本就不看他們電影，那豈不是完犢子了？

  現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大夥給吸引過來。

  等把他們吸引過來之後。

  接下來靠的就是片子的質量了。

  但如果連人頭都拉不過來的話，你怎麼證明自己這是一部優秀的片子呀？

  說白了，連這事兒都證明不了，你又怎麼能說自己是一個合格的電影導演？

  反正那是一環套一環，缺一不可的那種。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姜舞最終還是無可奈何了。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本人真的不是看臉拍戲，那我不適合你這部電影，至少，我從不覺得自己有演戲的天分。」

  「所以你這是在拒絕我？」

  「是的！」

  「哦。」

  「哦？你就沒有別的要說的了嗎？」

  「既然你都拒絕我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看你這是想讓我撤資。」

  「抱歉，咱們簽合同的時候，雖然規定你可以把資金撤走，但是違約金是500萬，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如果想給我倒貼300萬，而且不拿一分錢的話，那我肯定很高興！」

  「你……」

  兩個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不過仔細想想。

  這丫頭說的挺對的。

  自己不能光看人家的名氣，一定要選擇有演技的人。

  流量多了是要害人的。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既有流量演技又很好的人，但這種人畢竟是少數，而且是鳳毛麟角的級別。

  「算了，我也沒打算請什麼大流量，更何況那幫人一部電影片酬就好幾千萬，我也請不起呀。」

  「那要是張導給了你機會讓你請呢，你是怎麼選擇的？」

  「我……我直說。我這個人拍戲從來都不看臉，也就是說，即便他長得再好看，但如果沒有拍戲的技巧沒有能力的話，只是想要充當一個花瓶在這兒，那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淘汰掉，即便是張導許諾很多資源，我也不會用他。」

  「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我這錢總算是沒投錯。」

  「所以你剛才其實是在玩我，或者說你害怕我拿錢去找了流量明星？去找小鮮肉？」

  「當然，事實證明屬於小鮮肉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這個市場已經趨向於理性狀態了，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腳踏實地的拍戲。」

  說著，姑娘就伸出了手。

  「身為投資人，我應該有資格看劇本兒吧……」

  「我給你拿。」

  劇本給拿了過去，等到這位看的差不多了，這才忍不住連連點頭。

  「張大導演果然厲害，你這個劇本寫的也可以啊，如果能按照這個路子走下去的話，我覺得說不定還真的能成為一部拿獎的作品。」

  「怎麼樣我跟你說吧，你那200萬的投資絕對是物超所值的，怎麼樣要不要再來點投資啊？我跟你說200萬是太少了，你要是再加300萬，我能給你把分成提高到15%，怎麼樣，考慮一下？」

  「想什麼呢！首先我只是說你們這部電影有獲獎的可能性，但是這個東西能不能拍出來那還是未知數的，更何況這裡面牽扯到了很多東西，不論是校園暴力還是抑鬱症都是很難過審的，即便你們能夠有背後的關係，這部電影能不能按時上映，那還是個未知數呢。

  你不要忘了，你拍電影是要和那個陳木去比的。」

  「唉呀，這些話你不說我也知道，不過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都已經說了，我們這部電影有獲獎的資格那是有可能性的。

  你也不好好想想，500萬啊，貴嗎？

  對於一部有可能獲獎的電影來說，它有可能會創造好幾個億的票房，甚至是幾十億的各種利益的聯合體，到時候如果你能投那麼多錢，那肯定是賺翻了呀。」

  「我知道你在家裡混的不怎麼樣，所以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你更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給家裡的那些人看看，告訴他們自己有能力創造財富，創造一切，等你到了之後真的投資成功了，我相信你家裡的那一些人肯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你怎麼知道我家……」穆歌說到這，緊跟著忽然看到姜舞臉上的表情有些特殊，內心深處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小子其實剛才說出那樣的話就是想釣她的魚。

  「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說什麼說又想把我套路進去是吧？我告訴你我不會再投錢了，一分錢都不會投了，200萬在這裡放著，而且我告訴你該我的一分錢都少不了，我會在旁邊盯著的。」

  「放心放心。」

  合同簽了，兩百萬的資金也規定三天之內到賬。姜舞這個時候也總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

  然後，打包好的10份小龍蝦，服務員拿了過來。

  10個餐盒被放在桌子上。

  穆歌吃著小龍蝦，喝著飲料，看了一眼姜舞，意思是把錢付了去。

  然後他就看到。

  姜舞慢條斯理地把手上的兩個塑料袋取下來。

  然後看了一眼服務員。

  深深的吸了口氣。

  下一秒，他提著10份小龍蝦，一個箭步，拔腿就跑。

  邊跑還邊說：「她結賬她結賬，我先走了啊……」

  反正合同都簽了。

  上面明確規定他要在三天之內把200萬打到之間的賬戶上，要不然自己是有權起訴他的，所以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姜舞也不在乎別的東西的。

  「姓姜的，你要不要臉啊？」穆歌忍不住在後面吼著：「你可想好了，咱們合同雖然簽了，但是我想不給你錢，說什麼也能卡住你……」

  「你敢，你信不信我去告你啊，再說了這部電影是由咱們北舞的學生參演的，你要是到時候不給我錢，我就給大家說，他們沒辦法演電影，沒辦法出名，沒辦法掙大錢，那都是你害的……」

  眼看這無恥的傢伙提著10份小龍蝦狂奔而去，沒有一分鐘的功夫就已經跑得沒影了。

  穆歌氣得跺了跺腳！

  「旁人都說你是個流氓，我平時還不相信，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這哪裡是流氓啊，這簡直是無恥到家的貨……」

  眼前這姑娘確實有些鎮靜，她確實見過很多沒有風度的男生，但說實話像這種人她還是第1次見到，所以這個時候表情有些豐富。

  「小姐，總共是一千二百八十元您是現金，還是掃碼？」

  服務員是認識姜舞的，兩個人剛才偷偷的發了簡訊。

  「他不是你們這邊的老大嗎？他吃東西還要付賬啊……」

  穆歌氣呼呼的說著。

  「姑娘，其實你誤會舞爺了，他雖然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一副混不吝的樣子，但那都是為了保護我們。」也就在服務員不知所措的時候。

  一個中年大叔走了出來。

  「別擔心啊，姑娘，你們這些小龍蝦就當是我請客了，不過有些話我是真的想跟你說一說。」

  緊跟著。

  賣小龍蝦的大叔就開始跟這個丫頭起了出來。

  姜舞和別的那些老大確實很不一樣，別的那些老大眼裡只有錢，他們看到錢才會動手，然後很多事情很多手段都是跟錢相關的，有時候如果沒錢的話，即便你是正義的，人家也不管。

  而且有時候一個月甚至會收好幾次保護費。

  可是姜舞，他卻不是那種所謂的老大。

  雖然說他頂著老大的頭銜，但這兩年多的時間確實是和北舞這幾條街的人打好了關係，尤其是臨近北舞的這條街。

  哪一個人不認識他？

  大家平時要是有什麼麻煩，姜舞就會出面幫他們解決。

  這個在外人看來只會打打殺殺的傢伙，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有時候他滿嘴粗話，但卻很容易洞察人心。

  他對外都一副我要砍死你的樣子，但在面臨這些店主需要幫忙的時候，他就會出手。

  「你看呀，閨女。其實我這個店能開起來，真的是要多虧了舞爺。你也知道像這些小龍蝦，其實價格差異挺大的，像我們這種從外地來的很多人是抓住了我們就想坑上一把。」

  「可是舞爺他不一樣，他替我們找合適的蝦農，還在裡面牽線搭橋給我們談價格，盡量平衡我們和蝦農之間的利益。

  這才讓我這個外鄉人帶著老婆，孩子能夠在這裡生存下去，所以說實話，其實不論是我還是整個街里街坊的都很願意幫助他，如果他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我也希望你能盡量去體諒他，我能看得出來你們兩個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你應該能夠明白，其實他是有苦衷的。」

  聽著這個賣小龍蝦的大叔說了姜舞的經歷。

  穆歌其實覺得挺震驚的。

  在旁人看來就跟個流氓混混一樣的傢伙，沒想到背地裡竟然是這麼一個有勇有謀，有膽識，還願意幫助人的人。

  然後，兩個人談了好久。

  穆歌臨走的時候，中年大叔特意把兩大包小龍蝦提了出來。

  「我沒什麼本事，也就只有家傳了一個做小龍蝦的手藝，這些東西也不值什麼錢，你就拿回去吧。」

  眼看著兩大包東西放在桌上。

  穆歌忽然覺得心裡某個東西突然在一瞬間被擊中了。

  她忍住哽咽說道：「大叔，咱們還這有沒有飲料啊？我想要點飲料回去配著吃……」

  「有的，我現在馬上就給你去拿。」大叔忙活著進去了。

  等到把飲料拿出來的時候。

  就看到桌子上，放辣椒面的小盒子底下，壓了厚厚的一沓鈔票。

  不用數都知道。

  這些錢少說也得三四千了……

  「哎，舞爺真是找了一個好姑娘啊，可是他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

  坑了那姑娘一把，姜舞回去的時候，是吹著口哨的。

  真以為爺們好欺負是不是啊？把我當個待宰的羔羊一樣。

  不過說起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哥們堂堂大導演，是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能夠編排的嗎？而且還當著我的面就這麼罵我，我不要面子的？

  回了宿舍。

  眼瞅著兄弟幾個學習剪輯的學剪輯，學燈光的學燈光學照相拍攝的學拍攝，反正就是忙得不亦樂乎。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姜舞，忽然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大傢伙知道自己拍不了電影，或者覺得自己的根本不足以拍電影。

  所以思來想去，他們覺得如果不能通過拍攝來改變現狀的話，那就得學習別的東西啊，就比如說拍電影打光，再或者是後期的一些剪輯和特效之類的，大家也都是緊鑼密鼓的開始學習起來了。

  「都別學了，趕緊過來吃飯了，給你們打包了小龍蝦，10份……」

  眼瞅著熱氣騰騰的小龍蝦，兄弟幾個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老大萬歲！」

  「敞亮啊，舞爺……」

  「哥，你最近是不是發財啦？」

  兄弟幾個幾乎是忍都沒忍住，就直接去桌子那邊吃東西了。

  「哥幾個都聽著啊，我這次出去又拉了200萬的投資，怎麼樣？就哥們這能力，咱們這電影這次肯定能大火，而且是絕對火得一塌糊塗的那種，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