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第293章 前路
第293章 前路
見大多數人臉上有些迷茫，姜恆宇思索了一陣后索性就決定把話說的更加細緻一點。
「至於為什麼要尋找適合自己的不二法門呢？問題就回到了之前我說的微觀與宏觀視角，從兩個角度來看對於世界的認識都太過片面。
在此之前你們的微觀視角還是僅僅停留在符文階段，可元氣比當初剛剛發現符文的時候要難觀測的多，甚至無法確定元氣是不是最小單位。
至於宏觀視角那就跟別提了，我們所處的這個大宇宙內部都還有很多地方都還沒有探索清楚，更別說宇宙之外了。
可是能夠確定宇宙之外的確還有更加廣闊的範圍，但現在我們無論實力多強，都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越過整個大宇宙的世界胎膜。
即使是最為強大的古神也無法突破世界胎膜走出去，就像一個神通者無法自己跨界一樣，畢竟即使是天尊降臨元界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想一想若是沒有天河支流存在，就算是修成神祗是否能夠自己的力量走出一個小型諸天，諸位眼前的元界能給你們確切的答案。」
眾人看著眼前元界那厚實的世界胎膜，不禁想起了自己還是神通者時跨界所遇到的種種問題。
正如姜恆宇所言，神通者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跨界基本上根本就做不到，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斬斷自己和世界之間那若有若無的聯繫。
後台有人開發出了一種屏蔽自己和世界聯繫的秘術，才讓跨界變得簡單了一些。
要知道在此之前，很多出身小型諸天的生靈為了要斬斷和世界之間的聯繫，為了修行甚至直接毀滅了自己出生所在的那個小型諸天。
完美世界中表現的最為明顯，界海中那些為了突破仙帝的仙王很多都毀滅了自己出生的世界。
但其實都是在一個大宇宙之內，和整個大宇宙的聯繫才是最難斬斷的。
若是把一個宇宙比作一個修鍊了神藏天宮體系的生靈，想要跨界的生靈只是某個神藏中的一團物質。
生靈跨界就等於靈胎神藏內的一個物質轉移到了其他神藏中，能做到的原因就是和整個大宇宙的聯繫。
歸根結底那團物質還是屬於整個大宇宙，即使換了個地方還是在大宇宙的範圍之內。
忽然間姜恆宇腦海中不禁冒出了很多問題，雖然剛剛的想法只是一個比喻，可道理卻有相通之處。
世界之道和其他的修行方式本質上有區別嘛？
他一直以來修行的核心都是世界之道，這是否是給自己設限了。
元界內誕生的一個個生靈，不就是一個個有機會脫離出去的小型諸天嘛？
可那些小型諸天脫離出去后還是和元界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難道在元界之外就不是元界的一部分了嗎？
姜恆宇想到了這些天對於元界之外這些小型諸天的試驗，他腦海中有靈感突然迸發而出。
心想若是小型諸天徹底斬斷了聯繫，不就已經成為了宇宙中的其他獨立的大界了嘛？最終那些大界逐漸成長為現如今的諸天萬界。
姜恆宇忽然想明白了自己這具姜天尊化身修行問題出在哪裡了，為什麼本體都突破了進境還是如此緩慢。
這是因為他對牧神記大宇宙的宏觀視角出現了問題，宇宙中根本不應該出現這麼多大界，能誕生古神的祖地也太多了一點。
姜恆宇開始推演，發現世界樹被太易砍倒之後，小型諸天徹底脫離元界變得非常簡單，那個時候可是宇宙急速擴張階段。
即使後來出現了元木作為世界樹的代替，可元木對於元界衍生出的那些小型諸天的束縛能力哪有世界樹大。
姜恆宇已經可以確定現如今這個宇宙的狀態是及其不正常的。
也許後來終極冷寂出現的重要原因就是在宇宙成長階段缺少了世界樹，不然為什麼單單世界樹被砍到了的十七紀出現了終極冷寂。
雖然這個猜測姜恆宇現如今還不能確認，但他也能從這個方向展開研究，探索一下若是世界樹沒被砍伐大宇宙會是什麼樣子。
若是真的如此，那就只能說太易好心辦壞事了，雖然是為了阻止史前強者通過世界樹偷渡到這十七紀來，但也為整個宇宙埋下了一個天大的禍根。
姜恆宇瞬間就理通了姜天尊的成道之路，而且需要把自己的道樹寄託於終極虛空一段時間的，畢竟他這個化身是要彌羅宮主人開創的走道樹流。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些問題的時候，畢竟講道還未結束，那些問題講道結束后再慢慢研究。
由於這次講道有不小的收穫，於是姜恆宇決定要吐露更多的東西，他決定要講一講本源和真靈之間的關係。
眾人還有些奇怪姜天尊為何突然沉默不許，不過很快就聽到姜恆宇說道。
「對於整個宇宙而言所有生靈都是螻蟻，也都是宇宙中的一部分，無論斗轉星移還是無數生靈的生死都是在這個宇宙內部發生的事情。
於是乎宏觀角度僅僅能停留在整個宇宙上，就像微觀角度暫時停留在符文上一樣，可這樣一來修為越高自身的漏洞就會越多。
不二法門就是自己修行的核心，處於那種無限否定又無限肯定的狀態當中，而找到不二法門最快的捷徑莫過於通過自己的本源和真靈。」
說完這些，不少人已經聽明白了不二法門的作用。
這就是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若是說的再詳盡一點就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有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不二法門。
「先從真靈講起，真靈是我自己的叫法，但其實就是天陰界中的靈魂黑沙。」
不過姜恆宇還沒有開始詳細開講，他突然就停了下來，原因就是坐在最前方的秦拆拆。
他感覺到秦拆拆體內有一種勃然的生機在孕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新生，是一種不同於造化之術的力量，但那股力量此時還在萌芽中，隨時都有可能破土而出。
姜恆宇感到有些頭疼，心想這廝還真是傻狍子，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就突破起來了。
原本眾人還有些奇怪為何姜天尊僅僅是起了一個開頭，但隨即越來越多的人也感覺到了秦拆拆體內的那股力量。
「牧天尊該不會要走出死劫了吧？」
忽然間有人如此問道，但隨即就被很多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在大多數人看來，雖然牧天尊傳授世人成神法有大功績，可這瘟神還是不要痊癒的好。
畢竟除了少數幾人知道秦拆拆痊癒了之外，其他人都認為牧天尊這個瘟神隨時都要死去，所以那八位天尊才對他這麼容忍。
尤其是琅琊神皇和祖神王這兩位，就算他們天尊府被牧天尊拆了之後，依舊是暗中命人禮送秦拆拆這個瘟神出去。
忽然間秦拆拆口中念念有詞，眾人聽在耳中，發現他說的卻是一些修鍊上的訣竅，各種各樣的法門都有，絲毫不成體系，似乎是陷入了某種魔怔之中。
又過兩日，秦拆拆直接呼呼睡去，眾人看到他一個無形的泡泡從他的眉心中湧出，許許多多小巧的秦拆拆從秦拆拆的頭腦中鑽了出來，在泡泡世界中嘰嘰咕咕，說著無人能懂的語言。
那些秦拆拆各自修鍊著不同功法，霸體三丹功，三元神不滅神識，無漏造化玄經，祖龍太玄功，帝釋天王經，天地心聖訣，武鬥天功，幽都魔道，黑暗魔珈經，甚至還有小巧的秦拆拆在修鍊無量劫經，在泡泡世界中製造出一個個更小的泡泡世界。
就連姜恆宇的周天星辰圖錄都有，是他之前在守藏閣道祖那裡看到的。
之前另外八位天尊研究周天星辰圖錄過後，姜恆宇留下的那本玉石功法依舊是留在守藏閣中的最頂層。
「竟然是大焚天王佛的無量劫經。」
這時有一位佛門弟子驚呼了一聲，然後滿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牧天尊這是在用無量劫經推測自己活下來的可能，他似乎是想從無數個可能中尋找出一條生路。」
只見泡泡世界中，一個個小巧的秦拆拆相繼死去，各種死狀簡直是慘不忍睹。 有的正在修鍊，突然意識消散，吐舌而死，有的走火入魔，突然嘭的一聲炸開，有的前無聲息的死在夢中，有的突然著火燒得一乾二淨。
泡泡世界中的小小秦拆拆越來越少，十幾日後，泡泡世界中屍體狼藉，然而卻有一個小巧的秦拆拆頑強的存活下來，雖然氣息微弱但卻面帶笑容。
眾人見到這副場景不禁有些無語，有一個玉京神祗更是直言不諱的開口說道。
「壞了，不會真讓這瘟神找出一條生路出來吧，那我以後可得躲遠的。」
「怎麼可能，他是沒了魂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簡單活下來，沒看活下來的那個依舊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嗎。」
一位帝座強者恨恨的說道，但隨即他就長大了嘴巴。
只見夢中世界再度化作泡泡，秦拆拆的眼耳口鼻中又有許多小巧的秦拆拆鑽出來，這些秦拆拆面色嚴肅的聚在一起，嘰嘰咕咕說著令人不懂的話。
接著那些小人兒便在夢中世界中修鍊劍法，相互打鬥，一招招劍法迸發出來，很多小巧的秦拆拆死在互毆之中。
有識貨的人看到后直接驚呼出聲，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那是牧天尊的應劫劍，此劍一出就連天神都不是牧天尊的對手，難道他的劍法又有精進？」
很快他的問題就得到了回答，夢中世界的小秦拆拆經過廝殺后只剩下了一個。
只見一道劍光崩現，僅存的小小秦拆拆竟然揮劍，突然間便切開他的夢中世界，竟然是從夢裡殺到夢外。
秦拆拆猛然間從睡夢中醒來，骨碌起身，那個小小的秦拆拆也消失不見。
他拔劍長嘯，隨後一劍突如其來，斬向自己的神藏和天宮。
眾人見到后不禁長大了嘴巴，心想牧天尊這時自知活不下來直接自殺嘛。
姜恆宇見此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心想這傻狍子終於踏出了最適合自己的那條路，應劫劍也因此得到了進化。
秦拆拆一劍應劫，斬入自己的天宮，斬凌霄，掃玉京，平天闕，摧毀瑤台，蕩平瑤海，碾碎南天門。
崩塌毀滅的天宮中，所有的劍光匯聚成一道，那是劍光的洪流順著天河從破碎的南天門從上而下。
然後劍光匯聚起來後繼續向下，最終順著天河對準了他的靈胎神藏，這也是他唯一的神藏。
靈胎神藏直接被摧毀，他體內已經化為了一片混沌。
秦拆拆眼耳口鼻中突然有無比龐大的法力像是蒸汽一般噴出，畢竟他的肉身中的唯一神藏都完全破滅，他的法力已經完全失控。
肉身承受不住，便只能排出體外。
倘若能夠排出體外還是一件幸事，最怕的是來不及排出，便會將秦拆拆活活撐爆。
眾人看秦拆拆的肉身突然間膨脹起來，像是充氣般肉身節節暴漲。
不僅如此，他全身肌膚毛孔被撐得張開，無數毛孔噴出濃烈的法力，發出嗤嗤的聲響。
然而秦拆拆飛速施展天魔造化功，試圖封閉全身毛孔，封閉眼耳口鼻，鎖住自身的法力和精氣，不讓體內的一切流逝。
他被撐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胖，最終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像是一個高聳如山的肉球。
正當有些人以為秦拆拆必死無疑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了他的聲音。
「一點混沌不易。」
隨後又有一道劍光從他體內出現，然後之前靈胎神藏的位置形成了一個漩渦，隱隱間有歸墟大淵的影子。
歸墟大淵演變成靈胎，可下一刻就又被周圍的混亂變成了混沌狀態。
然後再次形成了一個漩渦，之前的經歷再次上演。
他的靈胎一次又一次被毀滅，一次又一次恢復，終於秦拆拆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達到了極限，此時已經沒有絲毫靈胎神藏的模樣了。
劫劍應劫篇在他手中化作開天闢地的鋒芒，而眾人也看到了他體內的景象。
姜恆宇看到那個漩渦后，瞬間就弄清楚了秦拆拆這次突破的原理，竟然想到了要用混沌狀態來模擬歸墟大淵。
秦拆拆是從體內去尋找力量，從外部找尋天地之力，固然強大便捷，可也會留下諸多隱患，尤其是對宏觀和微觀的認知處於一個片面的狀態時。
因此這次他不但捨棄了建立在古神力量體系之上的神藏修鍊體系和天宮修鍊體系，甚至連御天尊所開闢的天地大道修鍊體系也摒棄了。
聽到姜恆宇如此清晰的講解了宏觀和微觀的關係后，以及後面的不二法門后，秦拆拆成功找到了自己的不二法門。
隨著他體內靈胎神藏重新出現，高聳如山的肉球也開始往正常方向轉變。
不，此時已經不能再叫靈胎神藏，應該叫混沌神藏比較準確一點。
待到秦拆拆恢復正常之時，他忽然想到自己還裝著那副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態呢，剛剛只顧著抓住那一點靈感來改變修行思路了。
但是都這個樣子了，繼續裝下去還有人信嗎？
正當秦拆拆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裝下去的時候，突然聽姜恆宇說道。
「恭喜牧道友成功走出死劫，並且走出了自己的修行道路。」
姜恆宇是這麼想的，你個傻狍子自己暴露的底牌，我可不會配合你演戲。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許多人的驚呼。
聽姜恆宇話中的意思，牧天尊這瘟神不僅走出死劫了，竟然還變得更加強大了。
而秦拆拆聽到後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姜恆宇，他原本還想著繼續裝下去了，結果竟然被這攪屎棍當面拆穿了。
有了姜天尊這位權威發言，估計他以後再怎麼裝都沒人相信了。
雖然他剛剛的表現的確有些問題，可若是操作得當還是有機會的。
秦拆拆想明白這些后，只能裝作一副得到新生的開心模樣，然後用充滿感激的語氣說道。
「還是多謝姜道友的那些話，幫我理清了一些之前沒有想明白的問題，這才幫我獲得了新生。」
秦拆拆直接把所有功勞給交給了姜恆宇的講道內容，他還是想隱藏一些東西。
姜恆宇聽到后也沒想拆穿，知道他想要讓給自己給他當擋箭牌，於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秦拆拆則是還以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簡直就是一個無害少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