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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第268章 我沒得選

  第268章 我沒得選

  「王冷秋?她怎麼了?」


  聽見歐陽憐玉的話,韓晝先是愣了一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才注意到王冷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遠處的人群中,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邊。


  準確的說應該是注視著他。


  今天的王冷秋同樣精心打扮了一番,身著米白色半身裙,長發用白色的絲帶束起,纖細的腰身系著一條藍色腰帶,在身後打了一個蝴蝶結,臉上的妝容稍淡,眼眸中像是有水波流動,雖然沒什麼表情,卻盡顯楚楚可憐的氣質。


  她的身邊站著幾個有說有笑的女孩,看樣子應該是她的室友,有人似乎在詢問她在看什麼,可她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這個方向。


  歐陽憐玉疑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剛剛就注意到了,王冷秋從我們到操場開始就一直遠遠看著我們,視線完全是跟著我們移動的,真奇怪。」


  韓晝心中一突,直覺告訴他王冷秋的確是在看自己,但他不打算承認,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也說了她看的是我們,你怎麼知道她看的是我?我覺得『能走路的歐陽老師』可比我的吸引力大多了。」


  聽見兩人的談話,身邊的鐘鈴觀察了遠處的王冷秋片刻,小臉露出認真的表情,輕聲說道:「學弟,我也覺得王冷秋學姐是在看你。」


  「為什麼?」韓晝先是一愣,緊接著有些詫異,「等等,伱認識她?」


  要知道鍾鈴可是一個宅女,平日里除了上課吃飯基本都待在寢室里,對六大名人也僅限於了解名字和外號,基本沒怎麼見過,沒想到她居然會認識王冷秋,這屬實讓韓晝有些意外。


  鍾鈴點點頭,惋惜道:「最近有在學校見過幾次,室友和我說了她的事……有點可憐。」


  雖然聽不清鍾鈴說了什麼,但歐陽憐玉還是從她的表情中猜出了什麼,苦笑道:「看來你也聽說王冷秋的事了。」


  她沒有多言,扭頭看向身邊的韓晝,神色有些懷疑,「在醫院那天你又不是沒有看到王冷秋看到我時的反應,她對我沒有興趣,所以剛剛看的人絕對不是我。」


  韓晝嘆了一口氣:「就算她真的是在看我,也不能說明她和我有仇吧?」


  「可她看你的眼神明顯不太對勁。」


  「總之我什麼……」


  韓晝正要解釋,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緊接著眼睛就被捂了起來,還不等身後之人說話,他便無奈地說道,「古箏,我知道是你。」


  「什麼嘛,你怎麼知道是我?」


  古箏嘟囔著鬆開手,從長椅后繞到眾人身前,一臉不服氣,「肯定是鍾鈴學姐告訴你的對不對?」


  鍾鈴淺笑著搖搖頭,她沒有看到古箏過來。


  韓晝揉了揉肩膀,沒好氣地說道:「我的肩膀都快被拍碎了,除了你之外沒人有那麼大的力氣。」


  「哪有那麼誇張,我根本沒用多少力氣好不好?」古箏白了他一眼,才不會承認自己由於看見幾人一時激動忘記了控制力氣的事實。


  「歐陽老師,你也來了。」


  她彎起眼睛沖著歐陽憐玉笑了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四處看了看,驚奇道,「咦,你今天沒有坐輪椅嗎?」


  歐陽憐玉有些不好意思,難道自己不坐輪椅真的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嗎?從進校門以來都快被當成珍奇動物了,她溫婉笑道:「我恢復得差不多了,現在需要多下地走動,所以趁著今天有空出來走走。」


  「這樣啊,那我以後豈不是不能送你上下樓了?」古箏似乎有些惆悵,她這段時間已經習慣抱著輪椅上下樓的生活了。


  「那可未必。」韓晝冷不防地說道,「人的名樹的影,歐陽老師遲早還是會回到輪椅上的。」


  歐陽憐玉白了他一眼,無奈道:「你這孩子。」


  她還想多說點什麼,不過聯想到自己過去不是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的凄苦生活,不免有些心虛,實在無法堅定地保證自己今後不會再坐上輪椅。


  鍾鈴給古箏讓出了個位置,不過古箏始終沒有落座,而是揚起下巴,站在原地等待著什麼。


  韓晝很快會意,由衷稱讚道:「古箏,你今天真漂亮。」


  古箏眼睛彎成月牙,這才心滿意足地坐到他身邊,期待地問道:「你覺得和以前相比,今天的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一股清香鑽進韓晝的鼻中,他上下打量了身邊的女孩一番,然而觀察許久都沒看出什麼頭緒,眼見對方眼含期待,又不好直接說不知道,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古箏身後的鐘鈴。


  鍾鈴正淺笑著看著兩人,注意到韓晝的視線,先是疑惑地歪了歪腦袋,隨即反應過來,小心地捂住嘴,一副生怕被古箏聽到的可愛模樣,低聲緊張地說道:「古箏今天戴了一個新發卡。」


  新發卡?

  古箏以前戴發卡嗎?


  韓晝愣了一秒,微笑道:「你今天戴了一個新發卡。」


  古箏眸子一亮,彎起眼睛笑了笑:「確實換了一個發卡,沒想到你連這個都注意到了……不過不只是這個,還有嗎?」


  韓晝語塞,他到現在連發卡在哪都沒看到,哪裡還看得出其他變化,眼見鍾鈴歉意地搖著頭,他只好拿主意打到另一邊的歐陽憐玉身上,不動聲色地用手肘頂了頂對方。


  歐陽憐玉當然注意到了剛剛韓晝和鍾鈴兩人的竊竊私語,見這傢伙居然想找自己幫忙,她又好氣又好笑,想了想還是低下頭,以免古箏看到自己開口,嘴唇蠕動道:「她今天化了妝。」


  韓晝嘴角一抽,他又不是瞎子,古箏化沒化妝他能看不出來嗎?要是答案真有那麼簡單他早就回答了。


  看來歐陽老師的觀察能力不太行啊……


  他心中搖頭,全然忘記了自己同樣觀察力不行的事實,見古箏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你今天化了妝……」


  「這還用你說?」


  古箏果然不滿意,翻了個白眼說道,「只要眼睛沒問題都看得出我化了妝,我之前又不是沒化過。」


  韓晝強忍著沒笑出聲,緊繃著神色回頭看了歐陽憐玉一眼,後者不知何時摘下了眼鏡,默默低下頭,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


  沒關係歐陽老師,你的眼睛本來就有問題,古箏不是在針對你……


  他在心裡默默安慰了一句,就見古箏昂首挺胸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有哪裡不一樣。」


  韓晝知道眼下只能指望自己了,當即屏息凝神,認真思考起來。


  雖說用眼睛觀察不到太多不同,但他可以在邏輯上進行推理——


  古箏是個不太會遮掩情緒的人,有值得驕傲的地方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展露出來,生怕他察覺不到,而對方現在忽然昂首挺胸,或許是為了暗示什麼……


  想到這裡,韓晝突然福至心靈,若有所思似地低頭看向女孩的胸口,略一回憶,總感覺相比以前,對方的胸部的起伏似乎更明顯了。


  難道說……


  他微微一怔,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說道:「該不會你又發……」


  「育」字還沒說出口,見他眼神古怪的古箏便立刻猜到了他要說什麼,當即漲紅了臉,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拳,羞惱道:「你你你……你一天到底在想些什麼!」


  「脖子,我讓你看的是我的脖子!」


  「脖子怎麼了?」


  韓晝臉皮很厚,連忙裝模作樣地觀察起來,絲毫沒有猜錯的尷尬。


  他仔細看了看,這才注意到古箏脖子上的藍色海豚吊墜不知何時把細繩換成了銀色的小鏈子,不由愣了愣:「你該不會是想說你把吊墜的繩子換了吧?」


  「不然呢?」


  古箏臉上的紅暈未消,聞言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之前那根繩子快斷了,我換了個結實點的,怎麼樣,這個好不好看?」


  「好看。」


  韓晝笑了笑,「我記得這好像是你第三次換繩子了吧,這東西質量有那麼差嗎?」


  「那倒也不是啦,這個吊墜不就一直都好好的嗎?」 古箏有些心虛地摸了摸海豚吊墜,當然不好意思承認是因為自己經常摸這個吊墜,每次太用力才導致繩子斷得很快。


  她這副樣子太過可愛,韓晝的語氣變得柔和:「你生日馬上就快到了,我到時候送個新的給你。」


  古箏除了感情之外並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眼睛立即彎成月牙,連忙點點頭,臉上洋溢出雀躍的笑容:「好啊。」


  歐陽憐玉默默聆聽著兩人的對話,雖然聊得不多,但字裡行間都聽得出兩人的感情很深厚,一想到自己即將要替韓晝欺騙……不,支走古箏,她就有種莫名的罪惡感。


  尤其是看到古箏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過後,這種罪惡感更是讓她隱隱生出了反悔的衝動。


  「那個……韓晝,我有事想和你說。」


  猶豫許久,她輕輕拍了拍韓晝的肩膀。


  「什麼事?」韓晝回頭看向她,古箏和鍾鈴也都投來疑惑的目光。


  歐陽憐玉遲疑道:「我想單獨和你說……」


  「那我和鍾鈴學姐先到處轉轉。」


  雖然好奇,但古箏還是相當善解人意的,說著就要起身,絲毫沒有懷疑,不過被歐陽憐玉制止了,溫和笑道,「你們坐吧,我和韓晝去那邊聊聊。」


  這條長椅附近的人太多了,她擔心待會兒說話被路過的人聽到。


  「你的腿能行嗎?」古箏有些擔心。


  「沒關係,韓晝會扶著我的,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歐陽憐玉歉意地笑了笑。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古箏面露茫然,隨即提醒道,「韓晝,你走的時候小心一點,別讓歐陽老師摔倒了。」


  「我知道了。」


  如果換成別的女生古箏或許會在意,但眼前的是韓晝的老師,一個溫婉隨和的長輩,她絲毫不覺得兩人之間會發生什麼。


  過了幾秒,她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歐陽老師的意思該不會是把我當成韓晝的女朋友了吧?所以才會特意徵詢我的意見?

  她面色微紅,本就不錯的心情越發愉悅,彎起眼睛哼起了小曲,身邊的鐘鈴好奇地詢問了好幾遍她為什麼那麼開心,不過古箏都沒有聽見,自然也不會給出回答,鍾鈴對此習以為常,只好弱弱地低下頭,模樣有些委屈。


  「歐陽老師,怎麼了?」


  韓晝看得出歐陽憐玉的情緒有些不對,剛扶著她走遠就出聲詢問。


  歐陽憐玉遲遲沒有出聲,倒也不全是因為韓晝的三心二意而生氣,而是有些尷尬。


  她現在腿腳無力,以至於半個身子都是挨在韓晝肩膀上的,韓晝應該是察覺到了這一點,為了避免她失去平衡,不得不託住她的一隻手作為支撐,兩人看上去就跟牽手差不多,即便這個動作不容易被人誤解,可她還是有些無法適應周圍的目光。


  「歐陽老師?」


  「歐陽老師?」


  見歐陽憐玉發獃,韓晝輕聲呼喚了幾次,前者這才回過神來,眼看四下無人,神色嚴肅了幾分,說道:「我想重新聊聊你當花花公子的事,古箏現在那麼開心,你忍心看到她傷心落淚的模樣嗎?」


  韓晝面色獃滯。


  歐陽憐玉還以為他是有所反思,於是繼續說道:「依夏那邊我不太了解,但想來也絕不可能接受你同時和兩個女孩在一起的事,與其傷害兩個女孩,還不如趁早做出選擇,這樣對你們都好。」


  「韓晝?」


  「韓晝?」


  「你有在聽老師說話嗎?」


  她發現韓晝有些心不在焉。


  韓晝回過神來,連忙點點頭,神色古怪道:「我在聽。」


  「你這副表情怎麼回事,是覺得老師說得不對嗎?」歐陽憐玉蹙眉道。


  「不,老師你說得很對。」


  韓晝認真道,「不過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之前就說了,選擇權其實已經不在我的手上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全都要。」


  「為什麼選擇權不在你手上?」


  「你對古箏的性格還不夠了解,她的好勝心很強,放在感情中同樣如此,一旦我坦白了會在她和依夏中選擇一個,她必然會激起好勝心,和依夏爭個你死我活。」


  歐陽憐玉不太明白:「感情本就容不得第三個人插足,這不是很正常嗎?」


  韓晝搖頭道:「古箏喜歡公平競爭,這場競爭一定不能摻任何水分,她不會讓對手,也不允許對手讓自己,贏就是贏,輸就是輸,而感情一向是最難判斷輸贏的,哪怕我最終選擇了她,但凡這個過程中表露出絲毫的猶豫,她都不會認為自己真的贏了,這樣她是不會高興的。」


  「那你就堅定地選……」


  「抱歉,歐陽老師,我做不到。」韓晝打斷歐陽憐玉的話,「我喜歡古箏沒錯,但如果只讓我堅定地選擇她一個人,這我做不到,依夏不止一次說過『我是她的』,你不了解她,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


  「同樣的,我也沒法堅定地選擇依夏,如你所言,我不希望看到古箏傷心落淚的樣子。」


  「所以我沒得選。」


  「只有讓她們都留在我身邊,這才是最完美的答案。」


  歐陽憐玉獃滯良久,苦笑道:「我第一次見一個渣男把理由說的去那麼振振有詞的……」


  不過不得不說,她被韓晝說服了,或許她真的不懂愛情吧,無法切身體會其中的魔力。


  「如果真的只是一個純粹的渣男就好了,那就沒那麼多苦惱了。」韓晝苦澀一笑。


  歐陽憐玉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有一天變成了這種人,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幫你的。」


  韓晝笑了笑:「所以你不打算反悔了?」


  「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怎麼反悔?」猶豫片刻,歐陽憐玉認真地說道,「但願你永遠都不會讓我有後悔的那一天。」


  她希望看到韓晝給這兩個女孩帶來幸福,而不是傷害。


  我真是瘋了,居然那麼輕易就接受了那麼荒謬的事……歐陽憐玉心中長嘆,覺得自己愧為人師。


  「謝謝,我欠你一個人情。」韓晝笑道,「以後有需要跑腿的地方儘管叫我。」


  他低下頭,視線落在歐陽憐玉柔軟的手上,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穫……


  沒錯,他剛剛之所以發獃,並不是因為歐陽憐玉的責問,而是看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你已完成一次牽手,獲得兩點任務積分】


  【你已完成一次花式牽手(柔情撫摸),獲得一點任務積分】


  不是,牽手我能理解,這個柔情撫摸是什麼鬼?


   睡過頭了,今天就一更,剩下的時間用來修前面的內容,明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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