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198章 罪惡背後
第198章 罪惡背後
「亞倫·尼克爾森？」黑貓重複了一遍對面那男人的名字，繼續擺出戰鬥姿態。她通過自己的戰鬥目鏡虎視眈眈地看著對面的人，絲毫沒有放鬆戒備。
「小姐，或者說，菲利希亞·哈代小姐……」對方直接念出黑貓的名字，「相信我，如果我真的對您有敵意的話，就不會看著您完成雷蒙德·徐交代下的工作了。」
「你……」黑貓悚然一驚，「你想幹什麼？」
「怎麼說呢……」答案先生遲疑了一下，低下頭，思索著回答道：「威爾遜·菲斯克已經完了，我知道這一點。」
「哦？」菲利希亞並不相信對方的說辭，她不禁有些自嘲：「我都沒那麼自信他的計劃能成功，你倒是比我更有信心哦！~」
「菲利希亞小姐，您這就是渾身帶著幸運，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幸運之女了。」身穿紫色戰衣的答案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您在雷蒙德·徐草創事業的時期就加入了他的實驗室……現在更是成了他的親信自己人，而我只能看著這個恐怖的怪物一步步地整倒美國陸軍的中將，然後挑戰一個十幾萬人的巨大特工組織，並將對方壓得喘不過氣來……」
「從雷蒙德·徐的任何行動中，伱都可以總結出一個道理，他是一個典型的東方人，他崇尚東方那『謀定而後動』的哲學……所以，從他決定行動開始，我就知道他贏定了。」
「您……」菲利希亞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紫色戰衣的性感先生，你不會指望我信你這套說辭吧？」
「無論如何！」對方攤平雙手，「我都讓你關閉了消防系統，甚至我可以告訴你哪裡有易燃物，怎麼最快燒毀這棟大樓——你前來關閉消防系統，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菲利希亞這次倒是真的沉默了下來，對方說得確實倒也是實話。於是黑貓第一次收起她戲謔的語氣，「那你圖什麼？」
「風險投資。」對方迅速地回答了他，「在雷蒙德·徐結束之後在向他輸誠，那就不是輸誠，是投降了……而我恰好想博一個高風險高收益的機會。」
菲利希亞愣了幾秒之後，才點了點頭。黑貓現在的聲音冷峻而魅惑，但絲毫沒有減弱她的嚴肅：「你知道我也不能給你這個機會嗎……你應該去找樓下那隻蜘蛛的。」
「她更不會給我機會，而你之所以會給我機會，是因為我知道你的秘密。」
菲利希亞·哈代的瞳孔皺縮，她的呼吸都停滯下來。
「……有關時間之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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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格溫輕輕按動門旁牆上的開關，一排排的白熾燈便有序地從前到后亮了起來，在一排排白熾燈下的則是一排排藍色門、白色邊框，高大概有2米多一點的鐵皮檔案櫃。每個柜子上都有一個數字式的密碼鎖。
少女用氨綸戰衣的手套觸摸了一下冰冷的保險柜，她異於常人的敏感體質使得她相比常人更能感受到這無感情的鐵櫃深處發出的冰寒。她遲疑了一下，然後向戰衣下令，一道道密碼已經展示在面罩上了。
「雷的東西有時候也是方便過頭了……」格溫輕輕吐槽了一句，然後打開柜子，從裡面取出一份文件，開始翻看起來：
「2003年11月25日，星期二。一個男人失業后，好像是被他的基金經理騙光了錢，他的妻子也是重病，但他所能承擔的醫療保險不涵蓋這個項目。他找律師想要起訴基金經理，但最終卻被律師再次騙走了一萬美元，與此同時，他的公司也因為他的債務問題，認為他無法履行職務，從而開除了他……」
格溫·斯黛西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她在看到這些故事時，總是有一種刺中心臟的無力感，這也是蜘蛛格溫決定走上現在這條「犯罪道路」的主要理由。
「得知自己被律師騙了后，他無力地和同事喝酒，但他的同事借給了他一萬美元，讓他先拿去買妻子急需的葯……只不過，銀行上門，不但強制收走了他的所有財物，並且宣布他的房子已經作為抵押物，產權歸屬銀行……因此，他們需要在一天內離開現在的家。」
「他跟我說，他向妻子承諾自己會借來足夠的錢……這個可憐的男人想賣掉自己健康的血液甚至是一顆腎臟，威爾遜·菲斯克先生為他提供了幫助，他對先生感激萬分，但等到他拿著錢趕回家時，卻只看到了妻子的遺書。」
「在銀行的監視下，NYPD把他的妻子從浴室里拖了出來，他們告訴他，她已經於12個小時前自殺了。有趣的是，那跟他上手術台是同一個時刻。」
「那個傢伙後來走投無路，只能加入了菲斯克先生的團隊……不過這個蠢貨絕對不會知道，當NYPD把他的妻子從浴室里拖出來的時候，那具屍體實際上只是一個空殼了。」
「亞利桑那州的一位參議員預定了他妻子的腎臟，堪薩斯州的一位眾議員則預定了眼角膜，當然還有一些器官我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但金並先生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耗材的。」
「更可笑的是，最後，那可憐的傢伙愈加忠誠於金並先生了。」 看著那冷冰冰的文字，格溫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把攥緊一般，血液似乎都已經不再泵出和泵入，只剩下靜悄悄的呼吸凝滯。
「Shoot！」在空蕩蕩的檔案櫃之間，沉寂了許久之後，格溫最終吐出了一句髒話——但她的動作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心情的阻礙。她只是沉默著打開下一個柜子，然後從中拉出下一份檔案。
「2004年4月16日，星期五。一個有精神疾病的男人殺死了他的母親。」
「2004年5月2日，星期日。一個沒有父母的小男孩兒的叔叔在一場槍擊案中死亡，他們天真地以為屍體真的被下葬了。」
「2004年7月7日，星期三。這個娘們居然為了把她的崽子送進貴族學校就……總之，娘們死後，她的崽子很快遭到了孩子們的嘲笑。說起來這小崽子心理還挺脆弱的，也就欺負了一個學期，他就跳下去了。小孩子的器官很健康，倒是不可多得的上佳原材料。」
「2004年7月29日……」
「2005年1月1日……」
格溫掃視文件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心裡的情緒反倒越來越平穩。直到她的腳邊已經堆下了一堆胡亂疊著的文件。直到她覺得面罩里的呼吸有些憋悶的時候，才猛地抬起頭來，而這時，少女才看到，她只不過剛剛走過了幾個柜子而已。
在這幾個柜子之後，是一排又一排高大、冰冷且無情的鐵皮柜子，這些高過兩米的柜子壓在她的頭上，就好像一排一排地要向她傾倒下來一樣，直讓她喘不過氣來。
在蜘蛛女敏銳的感官中，紛亂的腳步已經在這層樓遠端的走廊響起，她可以清晰地聽到皮鞋踩在地上發出的「嗒嗒」聲。腳步聲很紛亂，對方大概是在跑，而且人數不少。
剛剛想摘下面罩的格溫深呼吸了兩回，歪了歪頭，活動了一下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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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雷蒙德在耳機里回答著菲利希亞·哈代的彙報和好奇，他用這樣一句話來解釋少女看不懂的疑問：「你知道為什麼直到今天，這個所謂的『答案先生』才會用這一出拙劣的戲碼向我，『投降』嗎？」
菲利希亞沉默著沒有回答。
「因為……」雷蒙德語氣里倒是不由自主地帶上戲謔，「這隻不過是因為，誰贏他們幫誰。」
「就只是如此簡單而已……我敢斷定，只要我今晚被金並翻盤……」雷蒙德字斟句酌地提醒著黑貓，「答案他就立刻對你下手……你要做好準備，萬一我沒成功的話……」
「你會的。」不知怎的，黑貓突然嚴肅地打斷了雷蒙德的話，「我相信你，趙博士相信你，格……蜘蛛女也相信你，我們大家都相信你。」
雷蒙德點了點頭，他頂著護盾前行，在加裝了消聲器的手槍的「噗噗」聲中，連續打倒金並辦公室門前的護衛。不知為何，金並的辦公室門前並沒有他意想不到的守備措施，那些尋常的武器此時已經不能對他改進了的動態調頻護盾產生威脅。
甚至即使上次那種莫名其妙的干擾再出現，也不能那麼快地消耗乾淨他的護盾了。
一邊和菲利希亞對著話，一邊清理掉金並辦公室門前的守衛們之後，他最後站定在了金並辦公室的門前：「我已經到了，雷蒙德，結束通話。」
「祝你好運！」兩位少女在無線電頻道里異口同聲道。
距離最終的目標已經一步之遙了。教授掛掉通訊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面前的大門，那高高大大的座椅就正對著門，而光頭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就坐在那裡，正對著殺上門來的雷蒙德·徐。
「先生，我沒猜錯的話，您是那該死的蜘蛛同盟的幕後首腦吧？」「金並」笑了一聲之後，笑問道：
「大概您以為，這就是我們的『王見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