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81章 蜘蛛陰影（3）
第181章 蜘蛛陰影（3）
賈思珀·西特維爾倒是沒有注意在高速行駛中的汽車產生的這點聲音和響動，反倒是坐在前排的司機率先反應了過來，他繼續穩定著車子，嚴肅起聲音，出聲打斷後排西特維爾的思考：
「先生，我們好像有不速之客了！」
「哪裡？」西特維爾緊張了起來，他一向是九頭蛇特工里最惜命的那個，否則也不至於被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抓了之後還不趕緊咬碎口腔里含著氰化物的那顆假牙自殺了。
司機沉穩下氣息，先是打方向盤到右側慢車道，接著順勢把速度降了下來，才騰出一隻手來，指了指車子的頂棚：「先生，對方大概應該在我們的車子頂棚。」
西特維爾緊張地抽出懷中的M9手槍指著頂棚，但他沒敢開槍，生怕驚擾到這位頭頂的「不速之客」，同時還向自己的司機兼保鏢問策道：「我們該怎麼辦？」
司機想了想之後回答道：「先生，這附近有個神盾局的安全屋，我已經通知了我們的反應單位這件事，他們5分鐘之後就可以抵達那個位置，我們現在下高速，3分鐘之後就可以抵達那個安全屋。」
說著，司機翻開了自動擋把後面那個儲物箱，把一支M9手槍也拿了出來，他目不轉睛，專註地看著前方行駛的車流：「現在這個車速下，對方應該很難動手……我們只需要堅持2分鐘就好！」
西特維爾聞言點了點頭，司機說得確有道理——實際上，對於只懂政治、人事和一點點技術的光頭特工來說，作戰方面的一應事務，他都得聽取別人的意見。
半晌，光頭特工突然反應過來，他帶著恐懼的聲音將自己的擔憂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你說的預測都是基於對方是人類的……可如果對方不是人類呢？」
西特維爾的話音剛落，他側邊的車門便被輕輕地打開了，高速行駛的車子絲毫沒有減速，這車門很快撞在了路邊的隔離帶上，先是變形，緊接著掉了下去。
光頭特工驚恐地通過後玻璃看著那扇車門皺成一團飛到了橋下去，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這時，那攝人心魄的腳步聲又開始在車子的頂棚上響了起來，司機和西特維爾對視一眼——光頭特工甚至從自己出身於一線行動隊員的司機保鏢眼睛里看到驚慌的底色。
這就讓他不得不更加驚恐起來。
對方就好像幽靈一般，那腳步聲在車子頂棚上響了幾下又消失了。但就像是另一隻沒落下的靴子一樣，對方只是「幹掉」了西特維爾旁邊的車門，卻沒有任何接下來的舉動這件事本是，就讓西特維爾愈加提心弔膽。
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西特維爾不禁一遍遍地看著自己的手錶，他抿著嘴唇大氣都不敢出，彷彿一隻面對最兇猛的頂級掠食動物的食草動物一般小心謹慎。
車內的空氣一點點凝重起來，直到西特維爾感到那氣氛凝重到似乎要結成水珠滴下——連帶著他的神經都已經繃緊到了極限。
終於，他再也受不了了，舉起手槍：
「砰——！砰——！」
特工飛快地扣動扳機，可不知怎的，這手槍竟然打到第三發的時候便卡了殼，他慌慌張張地拉開套筒要取出那枚子彈的時候，一個女孩兒的清脆聲音突然在耳畔響了起來。
「嘿？」蜘蛛格溫在車旁邊探出了頭。
一剎那間，看到蜘蛛女的面罩時，西特維爾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身為退役的特戰隊員，司機率先作出了反應，摸向旁邊的手槍——
但格溫的蛛絲卻靈巧地飛了進來，輕輕地將他放在儲物箱上的手槍勾走。
「本來想等你們停車再談的。」少女的聲線慵懶，她單手在車頂棚上撐起，然後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迴環盪進車裡，坐在西特維爾身邊。
司機見狀迅速嚮應急車道打了轉向，同時踩了剎車——防抱死剎車系統瞬間啟動，但車子仍然在地面上拖出了長長的輪胎痕迹。
「但你們好像耐不住寂寞的樣子。」
此時，蜘蛛格溫的輕笑對於賈思珀·西特維爾來說，堪比死神的獰笑一般恐怖。他冒著冷汗用那卡了殼的手槍對準格溫：「伱……你要幹什麼？」
司機解開安全帶，試圖下車救出自己的上司，但格溫只是伸長胳膊，在司機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西特維爾便看到自己那位健壯到足有二百磅重的保鏢昏了過去。
「抱歉。」少女歪了歪頭，「我不太希望我們的對話被別人打擾。」
西特維爾此時根本無暇擔憂保鏢的生死，但似乎為了證明什麼一樣，蜘蛛女看了一眼那昏睡過去的保鏢，竟然向光頭特工保證道：
「他沒事，只不過會睡一會兒。」——這才引得惜命的西特維爾看了司機兩眼，以此便表達了自己的關心。
許是那次為了救雷蒙德接近「殺人」的行為在少女的心裡留下了看不見的陰影，近來的格溫對這種事敏感得驚人——即使她從不提、也從不在那件事後表現出什麼多餘的情緒，也難以掩蓋她內心時刻的拷問。 現在只是雷蒙德·徐和自己都在危境中而已，格溫還暫時沒時間也沒機會釋放自己的情緒——有關「殺人」的壓力一直在積攢，卻從未得到過釋放。
西特維爾顫抖著聲音開口：「蜘……蜘蛛女……你……你要幹什麼？」
「放心。」蜘蛛面罩上的大眼睛眨動了兩下，少女的聲音輕快而明澈，「只是要你幫我向一個人解釋一件事而已。」
西特維爾還沒來得及問「要我解釋什麼事」，格溫便驚覺地抓起他的肩膀，凌空從車子中飛了出去——感受著瞬間變快的空氣流速，膽小的西特維爾只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放心，一件小事而已。」格溫沖不遠處射出蛛絲，在空中輕輕囁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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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西特維爾搖了搖頭，「我不會按你說的做的？」
「真的嗎？」格溫叉起了腰，隔著面罩，西特維爾根本看不見她的喜怒——蜘蛛女已經能在敵人面前很好地將她的情緒掩蓋起來，「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西特維爾卻只是站在天台上連連搖頭：「我不會按你說的做的！雷蒙德·徐是神盾局最大的敵人，我為什麼要為他洗清冤屈？」
「憑他是個好人。」格溫的聲音很是堅定，「一個人不應該為自己沒有做的事付出代價。」
「但他是神盾局的敵人，僅憑這一點，他就應該付出代價。」
似乎是蜘蛛女耐心的溝通讓西特維爾那早已丟掉的膽子回來了一點，他斬釘截鐵地回絕了格溫：「神盾局從不會和敵人談判！」
西特維爾得寸進尺地甚至開始勸降了起來：「蜘蛛女，如果你是和雷蒙德·徐站在同一立場的話，那我勸你儘快脫離他的隊伍！幾十年以來，所有試圖和神盾局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他雷蒙德·徐也不會例外！」
「呵……」格溫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少女迎著風輕輕囁嚅道：「雷……你說的沒錯，這些事情真複雜，我是不該摻和進去。」
「你說什麼？」風聲擋住了西特維爾那平時極其靈敏的耳朵，他不禁向前走了一步，卻只看到少女向空中跳起。
西特維爾驚訝地看著陽光下的幽靈蜘蛛拔地而起，就好像一隻輕盈的鳥兒一般飛上藍天。他用手擋住刺眼的太陽，正要看向那騰空躍起的蜘蛛少女時，兩道蛛絲卻分別黏在了他的左肩和右肩上。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連串慘叫著，西特維爾被格溫抓上高空——他的恐高症相比雷蒙德·徐可是只強不弱。光頭特工的腿都軟了起來。
格溫肆無忌憚地在空中翻飛，就好像一隻靈巧的雨燕一般。但西特維爾根本無暇欣賞少女矯健而又優雅的身影，他只是看到格溫那雙青綠色的板鞋在自己面前跳著根本沒有地板的踢踏舞。
不一會兒，西特維爾便感覺到自己的褲襠開始濕了。
「先生。」格溫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勸您按我說的做。」
「不然怎樣！」不管不顧已經濕了的褲襠，西特維爾決定鼓起男人的最後一絲勇氣，「難道蜘蛛女還打算破了自己不殺人的戒律么？！」
像是被說中了心事，格溫在空中行雲流水的動作出現了明顯的停頓。少女本來明媚的聲音變得陰沉起來：「不殺人的戒律……」
格溫輕笑了笑：「那你不如親身試試？」
西特維爾正要反駁，卻看到蜘蛛女鬆開了連著自己左肩和右肩的兩根細如髮絲一般的白色蛛絲。
隨著格溫鬆開手來，地球母親的萬有引力立刻生效。感受到接近10米每秒平方的重力加速度后，光頭特工才來得及向腳下看去——但只是一眼就讓他肝膽俱裂，現在的高度……紐約市黑色的混凝土地面從這個高度看來……
宛如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