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170章 重新行動

  第170章 重新行動

  秀色可餐這個詞是有含義的——雷蒙德這個早上充分體會到了這個詞的含義。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和格溫·斯黛西共進過早餐，實際上在兩人結識的初期，就有過那麼一段尷尬但卻值得懷念的早餐回憶。


  在那場早餐上，雷蒙德·徐向格溫·斯黛西毫無保留地吐露了他的穿越者身份，即使當時的格溫萬分防備，但事後少女也不得不承認，當時雷蒙德的坦然是她事後越來越信任他，並最終和他成為了男女朋友的主要原因。


  格溫不是不能忍受另一半有各種各樣的缺點，相反，她反倒覺得如果說出來的話，兩個人可以一起解決和面對問題——這也是過往的生活為她留下的慘痛回憶。


  因此，雷蒙德的坦誠最終讓格溫·斯黛西無可救藥地淪陷……直到她發現他也有事情瞞著自己。


  不開玩笑地說，那段時間的格溫在感情上簡直是崩潰的，她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選擇了自己之前一直想去做但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做成的複雜事情——去組織蜘蛛女的志願者，讓他們阻止金並。


  雖然這件事失敗了，但好歹也為格溫積攢了不少經驗。


  往日里在人後吃飯總是狼吞虎咽的蜘蛛少女今天早上倒是異常地細嚼慢咽起來，她沉思著想著事情，完全不顧雷蒙德在旁邊快要扭成了一條蛆。


  與滿腦子沉思怎麼干大事的格溫·斯黛西不同，剛剛從「干大事」和「宏觀敘事」中被踢了出來，居然被「女友」以不能明說的「安慰」名義撈回家的雷蒙德現在可不想琢磨半點和「大事」有關的東西。


  他趁著格溫不注意，向少女的方向坐了坐，然後就聽到少女發出輕輕的一聲笑——


  「哼——呵！」


  「怎麼了？」雷蒙德關切地看向女友。


  「我突然想通了，其實你失敗和我失敗恰好是關聯的。」格溫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兩聲：「你說你做的事情一定會幫到我，其實也真的幫到我了。」


  「啊？」雷蒙德現在的大腦在完全停轉狀態。


  格溫轉過來，毫無顧忌地揪了揪男朋友的臉：「就是說啊！是伱對神盾局的攻擊，讓我有了可用的民意，才能組織起志願者來！」


  雷蒙德睜大了眼睛，他並非想不明白格溫的邏輯，只是驚覺那個曾經只是滿腦子朋克想法和叛逆思維的格溫·斯黛西居然有朝一日能說出政治味兒這麼濃重的話來。


  他認真地直視著格溫的面龐，似乎是想要把少女白皙皮膚上的每一個微小的瑕疵看清楚一般——一直看到格溫的臉有些發紅，聲音變得嬌柔起來：『幹嘛？！』


  「你是叫格溫多琳·麥可欣·斯黛西，對吧？」雷蒙德眯著眼睛、皺著眉頭問道。


  「……」格溫沉默了一剎那，旋即就想明白了雷蒙德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少女「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道燕眉豎成了阿拉伯數字「11」，聲音變得嚴厲起來：「你什麼意思？是說我蠢嗎？」


  事實證明，在惹女朋友生氣和作死這一點上，雷蒙德確實有絕佳的天賦，他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對了，可覆水難收，此時只能趕緊「土下座」——差點要去抱格溫大腿，結果被少女輕輕躲開。


  雷蒙德站直身體，不再和女友開玩笑，認真地道歉起來：「就是覺得你學到了很多東西……和我印象里的蜘蛛女不太一樣了，有點驚訝。」


  「印象里的蜘蛛女？」格溫皺起了眉，「哦對！你是穿越者……你見過其他的蜘蛛女？」


  雷蒙德想了一下65A宇宙的那位蜘蛛女——顯然她的漫畫形象和自己面前這位65B宇宙的蜘蛛女差別蠻大，兩人的故事差別也不小，不過總還是相似的。便認真回憶起來：「我倒是沒有見過另一個蜘蛛女，只是聽說過。」


  「另一個？」


  「對！」雷蒙德點點頭，「在來到這個宇宙之前，你的故事和她應該是大差不差的……但現在嘛，我也不知道了。」


  格溫低下頭去，少女彷彿沉思著什麼。半晌，她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的時候，雷蒙德能看到少女漂亮的燕眉微微顫動著：「那……我有變得更好嗎？」


  雷蒙德想了想那個一直在重複無聊故事的65A宇宙的格溫·斯黛西……或者說大多數與此相同的蜘蛛俠們，又看了看自己面前這位被自己帶進另一個未知領域的蜘蛛女。


  要說「尊重蜘蛛女的人設」，那自己絕對是開了個壞頭……可要是說讓格溫·斯黛西變成更好的蜘蛛女的話……


  雷蒙德堅定起來，他拿起少女的手，摩挲著她滑嫩的肌膚，輕輕笑道：「不用在意他們，你確定自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嗎？」


  格溫的性子里一直充斥著自我懷疑的那一部分，哪怕到現在為止，這部分也從未褪色過，只不過被少女埋藏得更好了。但內核里，她還是一個無法信任自己的重大決定的性格——因此，這個問題倒是讓她為難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格溫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她作出判斷的基礎一直是邏輯而非自己的情緒，但在「要變成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上，又有什麼人能夠完全不摻雜情緒呢？


  可一旦摻雜了情緒，倒是讓她無法明確起自己的判斷來。 雷蒙德的兩隻手都握住了格溫的手，少女的肌膚顯得冰涼，而雷蒙德手則是溫熱的。她抬起頭來，對上雷蒙德從來都是沉靜著的黑色眸子：


  「聽我說，格溫，不要太糾結於這些事……只要你確定自己一直走在一條『我能從更多角度看待事物、想到一件事的更多方面、更多處理方法』的路上，那就沒有問題了！」


  格溫沉默了半晌，然後她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又過了半晌，少女突然「哼」了一聲：「誰讓你摸我手了？」


  「啊？」


  「我說了還沒原諒你啊！」少女的聲音理直氣壯。


  「阿西吧……」雷蒙德捂住了額頭。


  「你還懂韓語的嗎？」是格溫好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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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起吃完早餐，然後配合默契地收拾這小小的房間——雷蒙德這才發現格溫平日生活的效率實在驚人，兩手加上蛛絲並用，沒一會兒就把所有東西都擺放整齊，連帶著垃圾都用蛛絲送進了樓下的垃圾桶里。


  雷蒙德的心裡稍微有些……不，是很有些異樣的感覺，此時兩人就像是一對已經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夫妻一般默契到無言的地步。他看向少女迎著晨光挺身的樣子，看著她白皙到發光的皮膚和修長的身材，竟然有些眼眶濕潤。


  雖然確實有點平了……


  他咽了口口水，止住了自己抱上去的慾望。輕咳了兩聲，將叉著腰的格溫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我估計咱倆都被金並那個混蛋暗算了。」


  「嗯哼？」格溫自然也能得到同樣的結論，但她有點好奇雷蒙德接下來會說什麼，便將目光投了過來。


  「金並這一端可以確認……但要對付我的話，調動那麼多媒體、那麼多寫手、營造那樣成體系的輿論……金並的手下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肌肉男，可沒有這麼細緻的本事！」


  ——是的，哪怕加上目前還不知道在哪裡的馬特·默多克，想要弄出這麼成體系的、輿論與暗殺並下的攻勢，也超出了金並的能力。


  所以一定有人和金並暗中合作。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和金併合作？是NYPD和FBI嗎？」少女皺起了眉，「還有神盾局？」


  「光知道這三個機構可沒用。」雷蒙德搖了搖頭，「這三個機構也是亦正亦邪的，裡面有好人也有壞人，我們得更準確地知道壞人究竟是誰。」


  格溫點了點頭：「怎麼做？」


  「嗯……」雷蒙德長嘆了口氣，連帶著格溫也沉思起來，兩人都開始想怎麼準確甄別出金並的合作者。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思維跳躍的少女突然打斷了雷蒙德。


  雷蒙德揚起眉毛，他現在正試圖將格溫的想法視為和自己想法同等重要的部分，於是便洗耳恭聽道：「是什麼？」


  「我就是想……」格溫漂亮的眼睛轉了轉，少女突然露出一個後悔的表情：「我們昨晚……警察是只追捕我一個人對吧？」


  「對啊？」


  「那我帶著你跑幹嘛？」格溫不禁叉起腰來，質問雷蒙德道。


  「噗……！」雷蒙德再次捂起了額頭，不過他旋即「嘶」了一聲，昨晚自己是有點尋找感情慰藉，不惜一切也要跟定格溫的私心。他趕忙轉移話題，反將指責的矛頭對準女友：「這說正事呢！」


  「我當然也想了啊！」格溫的嘴角向上挑了挑，她揚起眉毛：「你知道嗎，我這段時間意識到一件事……普通人能獲得的情報，往往是最有價值的，比如清潔工、文員之類的。」


  「不錯！另外，雖然我現在不是斯塔克工業的總裁了，可有一條關係線，我還是可以動用的。」雷蒙德向格溫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少女漂亮的藍色眼睛：

  「你是說實驗室？」


  雷蒙德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我是說……神矛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