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121章 所謂誤會
第120章 所謂誤會
雷蒙德的面色尷尬起來，但一呼一吸之間，教授便為自己找好了理由：
「剛剛在衛生間，你知道的，男士們一般都在衛生間里抽煙。」
格溫狐疑地上下打量著自己的男朋友，他的解釋倒是挑不出來任何毛病，但憑藉她敏銳的第七感，格溫本能地覺得雷蒙德最近變了許多……
但細說起來，倒也不是最近……可能是因為兩人逐漸熟悉的原因，格溫越來越多地發現，他好像有各種各樣的秘密瞞著自己，但具體是什麼事甚至與什麼事有關，他卻又都不說。
總之，雖然他們成了男女朋友，但距離好像一點兒都沒拉近——反倒是格溫愈深刻地認識到了，雷蒙德·徐實在是個神秘的人。
「那好吧。」格溫的眉頭垂下，少女悻悻地把自己「不成熟」的試探收了回來。
找一個人情練達成熟的男朋友是能讓自己過得舒心，但看不透他的想法也是一種煎熬，尤其是她知道他正在政治的危險立場間走鋼絲。
雷蒙德看了一圈辦公室，其他人都還沒來，他便揉了揉格溫的金毛：「昨晚是通宵了吧？要不今天給你放個假？」
「不用！」格溫輕輕把雷蒙德揉亂自己頭髮的手別開，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氣，生怕傷了他，「我現在就想早點畢業。」
「怎麼突然這麼急著畢業了？」雷蒙德拉開格溫旁邊的椅子，坐下來，把手搭在少女的肩上。
格溫看書寫字時將腰挺得筆直，肩膀一動也不動。少女略微低下頭，迫使自己集中起注意力，同時輕聲回答：
「要做到更多的事，起碼我得先畢業吧。」
雷蒙德站起身來，他繞到格溫身後，輕輕環住少女的腰：「我知道的，你準備好了就告訴我，我去和院里說，給你安排考試。」
「不用，我能搞定的！」
一直抿著嘴唇的女孩兒聽到他的耳語，一下子輕笑了出來。她轉過頭來，輕輕地把吻印在男朋友的臉上，疲憊的聲音里終於透出些輕鬆愉悅和俏皮：
「還有——就算我畢業了，你也要好好教我。」
少女站起身來，輕輕翻出手腕，將實驗室的大門拉上，然後轉過頭去，踮起腳來，吻在男友笑吟吟的唇齒上——但就像是蜻蜓點水一般，格溫猛地又脫開接觸，著急忙慌地坐下身來。
雷蒙德還沒緩過勁來，被格溫強吻的他有些懵，半晌，他才咧開嘴笑著說：「你……吻技真的超好。」
「咳……」格溫並不回應他，只是幾乎快要把頭埋在桌子上，以咳嗽輕輕提示雷蒙德。
雷蒙德還想繼續說話，可這時，門突然被推開——
趙海倫看著站在格溫身後的雷蒙德，她先看了看一臉驚訝的徐教授，又看了看埋頭奮筆疾書的格溫·斯黛西，略微蹙起眉來：「徐，今天來這麼早？」
「上午要去準備迎接佩珀·波茲小姐，先到實驗室布置一下任務。」一陣小小的驚訝后，雷蒙德旋即對趙海倫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格溫低下頭去，裝作什麼都聽不見的樣子工作，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畢竟剛剛她還正在和自己的導師擁抱接吻……這事要是傳揚出去，別說畢業，她和雷蒙德怕都是要身敗名裂。
無視了正奮筆疾書的格溫，美女博士笑著走上前來，從自己的包中掏出文件，笑著拍在雷蒙德的胸前：「雷，你交給我整理的東西，搞定了。」
雷蒙德拿過趙海倫遞來的文件，草草翻閱了幾下，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下子，我們建立大型3D列印基地的最後障礙也就被掃平了。」
「怎麼？」趙海倫微微挑眉，「不該請我吃飯？」
雷蒙德翻閱著趙海倫準備的充分紮實的材料，看著她做出來的點滴工作——自己當時果然沒錯，這位能成為復聯御用科學家的年輕美女博士果然名不虛傳。
「該該該，你隨便挑地方。」
「那這周五？」趙海倫笑吟吟地靠近雷蒙德，輕輕將他手裡的文件抽走，「這份還有點格式問題，回頭我再給你一份。」
「好。」雷蒙德點了點頭，他用餘光看了一眼格溫挺拔的後背，深吸了一口氣，補上一句話：「這周五我也沒什麼事，除了你和我，再叫上幾個副教授和研究員一起吧。」
趙海倫略微眯了眯眼，她看向雷蒙德的眼神中帶上了些不滿——但在學生面前，美女博士又不便將不滿和盤托出，便只能點了點頭。
雖然雷蒙德·徐不解風情的程度高的嚇人，但自己到時候也有的是辦法，讓這場「聚會」只有他們兩人出席。
於是，兩人談著工作上的事情，有說有笑地推開門，進了雷蒙德辦公室里去。 這時，格溫握著筆的手才停了下來，少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她嘆了口氣，把筆放在桌上，抽回手的時候才發現，那支可憐的筆竟然已經被自己捏成了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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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從昏昏沉沉中提起精神，伸出左臂沖面前的塔吊射出蛛絲，然後鬆開右手的蛛絲——
她鬆開的時機早了一秒！
重力加速度像是惡魔一般攀附上來，將輕盈的少女沖灰色的水泥地面扯去。精神不振的格溫終於在下墜中回過神來——
這麼短短一秒多的下墜，讓她左腕射出的蛛絲偏偏就短了那麼幾米的距離。
戰衣的防撞系統拚命向她示警，少女面罩上集成的HUD亮起大片的紅色閃爍。格溫齜牙咧嘴地斷開左腕的蛛絲，趕忙抬起右手腕，向不遠處一棟稍矮的樓房射出蛛絲。
幾個顯得有些狼狽的翻滾之後，身材欣長的少女才在天台邊上堪堪停了下來。
格溫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腰和臀部，半晌，少女面露苦澀，嘆了口氣：「熬夜這種事，看來蜘蛛女也不太能扛得住。」
說著她站了起來，不遠處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喬納·詹姆森那張可惡的大臉——當然，最近他不怎麼提及蜘蛛女了，倒是沒那麼可惡了。
「根據本台的調查，我們發現自威廉斯堡銀行開業后，布魯克林區店面的平均租金出現了小幅度的上漲；除此之外，布魯克林區的一位麵包坊主表示，最近他在租金以外付出的『額外費用』上漲了三倍有餘……」
看著絮絮叨叨地指責著威廉斯堡銀行財報不公開、不透明的J·喬納·詹姆森，格溫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她可還記得，那天雷蒙德·徐和威爾遜·菲斯克一起出席了這個銀行的剪綵儀式。
「我們不得不懷疑，所謂『額外費用』的上漲，和這個背景可疑的銀行到底有什麼關係，它至今沒能按照聯邦法律的規定公開早應公開的財報數據……」
「嗡——！」
正專註看著新聞的格溫手忙腳亂地找出自己的手機，是好友發來的抱怨：
「最近J·J·J不知道怎麼，像是瘋了一樣，他好像對蜘蛛女失去了興趣，轉頭咬著那個新開業的銀行咬，天天要我發掘新聞材料，累死了。」
格溫屏氣凝神地看著貝蒂的抱怨，然後字斟句酌地回復道：「那這麼說，你挖到了他們犯罪的證據？」
「離犯罪還遠著呢！」貝蒂在屏幕對面飛快打字回復，「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不過，這個銀行好像是得到你導師背書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格溫嘆了口氣，輕輕在心裡回復道：「那可說不準。」
但她拇指輕敲卻回復了另一句話：「你好像知道不少內情？」
「那是！」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貝蒂·布蘭特作為調查記者油然而生的自豪，「雖然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但多少也有點兒真憑實據，只不過作為懷疑的理由還好，確實不足以成為司法的證據。」
「那……」格溫猶豫了一下，但她旋即飛快敲下後面的字：「能告訴我嗎？」
貝蒂愣了一下，格溫什麼時候開始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了？不過……貝蒂輕輕笑了起來：「親愛的格溫，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不過，有什麼報酬嗎？」
「報酬？」格溫又把手撐在腰上——蜘蛛少女每次心煩時都會做出類似的動作。她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
「請你吃飯？」
「不夠不夠！」貝蒂·布蘭特在屏幕對面壞笑，「這麼八卦的事情，一頓飯哪夠呀！」
「那你想要什麼？」格溫顯然也有些不耐煩了。
「唔……」貝蒂捏著下巴想了想，回復道：「那就欠我一個願望好了！」
「什麼願望啊？」格溫皺起眉來，「太離譜的我可做不到。」
「放心！雖然我還沒想好……」貝蒂嘴角勾出笑容，「但絕對是格溫妮力所能及的事情！」
格溫將信將疑地把手機裝進戰衣的口袋裡。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天台上重整旗鼓起來，戰衣內置的耳機里已經傳出警車拉響的警笛聲——
少女雙手搓了搓臉，面罩上快要耷拉下來的兩隻白色大眼睛重新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格溫邁開長腿，助跑起來，她輕輕躍出天台邊緣，就好像一隻矯健的鹿在懸崖上躍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