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 深淵的凝視
第118章 深淵的凝視
格溫蹲在高樓大廈的屋頂，神色有點複雜地看著美國陸軍首席發言人為羅斯辯白的新聞——
陸軍說，羅斯當時進行的演習與911完全無關，所有信息也以合適的方式被存檔進了陸軍的資料庫，一切手續合理合法，他們將追究造謠者的責任。
一切都與雷蒙德當時的預計完全一致——如果陸軍就這樣把羅斯交出去，哪怕羅斯最後在國會的質詢中被證明無罪，那也無異於承認陸軍與911中的瀆職有關。
所以，陸軍肯定從一開始就打死不會承認這件事，不會承認因為是陸軍的程序有問題或者羅斯瀆職才造成了這種情況——相反，他們要把一切不同於陸軍官方解釋的說明全部打成造謠。
在雷蒙德身邊久了，閱歷逐漸增長后，格溫對這些犯罪和瀆職倒是已經完全不意外了。
也許別的蜘蛛俠們在犯罪真正出現之前都是正常地、按部就班地過自己或是上課或是上班的生活，一直等到整個城市陷入危機才有所行動，但格溫·斯黛西現在已經意識到了預防犯罪的必要性。
少女掏出手機，看著蜘蛛女論壇上採集到的信息——金並剛剛買下了威廉斯堡銀行大廈，現在正主持著一場剪綵儀式。
格溫查看了一下從NYPD偷來的數據，NYPD在鍊金術士公司內部的線人表示，金並打算用威廉斯堡銀行洗白他從事黑幫行動獲得的錢。
錢——所有犯罪的起點和終點。
蜘蛛格溫重新把自己的面罩拉了下來，將兜帽翻上來——隨意地朝不遠處的高樓射出蛛絲。、
往日里她在空中的蕩漾總是優雅的，彷彿在空中進行一首芭蕾舞曲一般，少女總是讓自己的體態保持著最流線型或者最筆直的狀態——但今日里，格溫竟有些疲憊，卻也卻沒心思保持完美的體態了。
不過，在空中不跳芭蕾的少女倒是意外地展現出了一種更加隨意、更加舒展身姿也更加乾淨利落的舞蹈，這舞蹈有些芭蕾的韻味，但卻少了芭蕾的拘謹，將少女年輕的體態展現得一覽無遺。
可惜少女動人的舞姿無人得以看見，這座城市的人們太沉浸於忙碌於自己的生活，即使整個世界完全進入超級英雄時代，也很少有人會停下來望著天空欣賞蜘蛛女為這座城市上演的動人故事。
喬治·斯黛西坐著警車前去處理切爾西區的一場家庭暴力案的時候，紅燈亮了起來，警監有些煩躁地踹了一下車底板，敲了敲前面的駕駛台，把右胳膊搭在了車窗上。
「嘿，局長，你怎麼會出這種案子？」開車的手下問道，「現場已經很清晰了，很正常的因為家暴產生糾紛導致謀殺的案子。」
喬治有些心煩地回復道：「我不是出案子，是來散散心的。」
「散散心？」
「對！」喬治又煩躁地拍了一下駕駛台，「局長警告我，讓我不要再對雷蒙德·徐繼續調查下去了，斯塔克工業最近和局裡談了合作，我再查下去，『對大局不利』。」
喬治把「對大局不利」讀得抑揚頓挫，然後他攤平雙手，向下屬表示自己的無奈：
「有些人就是地位高到我們動不了……」
話還沒說完，一直盯著車內後視鏡的警員突然叫喊起來：「局長，你看我們後面！」
喬治急匆匆地轉頭去看，只看到格溫的身影消失在十字路口的轉角。警員有些齜牙咧嘴地望向他：「追嗎，警監？」
隨著喬納·詹姆森對蜘蛛女的追打，因為被他目前的最大金主喝止而逐漸減少
——NYPD也開始對追逐蜘蛛女失去興趣，他們隱隱約約地意識到，這隻穿著黑白戰衣的蜘蛛女似乎獲得了某種類似隱身的能力，以NYPD的能力很難再抓到她了。
但偏偏喬治是個不信邪的人，他沉思了一下，拿過對講機：「我是喬治，晚一些去現場。」
然後他示意手下亮起警燈、但是不鳴響警笛，踩著黃色雙實線調頭，向消失在街角的格溫追去。
喬治·斯黛西能在NYPD這個龐大的體系內做到中層領導的位置，同時也能守住自己的初心，必然有他的堅持——他已經為這份堅持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也將繼續把這份堅持繼續下去。
這或許也是每個宇宙的格溫·斯黛西堅守正義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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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們，先生們，新的威廉斯堡銀行的重生，會讓各位的錢包重新饑渴起來。」 在眾人面前的威爾遜·菲斯克風趣幽默、為人也儒雅隨和，完全看不出來一點「黑幫大佬」的樣子。他鼓著掌將台下的貴賓請了上來——
雷蒙德·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他的蛇眼系統已經將附近可能的狙擊點全部掃描了出來，金並的人也已經四處布防。
教授吐了口氣，微笑著踏上檯子，緩緩舉起手對台下微笑。
「女士們，先生們，借著威爾遜·菲斯克先生在此宣布威廉斯堡銀行剪綵的機會，我也宣布一個重磅消息。」
教授咳嗽了一下，他並沒有立刻把消息說出來，而是笑了一下：
「幹嘛這麼嚴肅，我知道作為ESU的教授，我有時候可能表現得不近人情……但，come on！這是紐約人的新時代！」
和格溫聊天過後，雷蒙德也意識到自己華人式的「謙遜謹慎」也許不完全適合美國社會，他也開始嘗試作出一些改變。
底下的人們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說話終於開始隨和起來的CEO，一個接著一個的鼓起了掌，緊接著匯成了一片掌聲。
有人還起鬨：「開幕個銀行就算新時代了，不至於吧！？」
雷蒙德聞言，笑著錘了旁邊的菲斯克一拳：「聽聽，有人覺得你銀行開幕的風頭被我壓過去了呢~」
菲斯克略微把話筒扒拉過來了些：「威廉斯堡銀行是紐約人致富的機會，而斯塔克工業將在1974年後，再一次在紐約舉辦——」
雷蒙德故意拖了個長音，他用最美國的腔調把那兩個單詞讀了出來：
「Stark Expo（斯塔克博覽會）！」
底下的記者們先是面面相覷，然後爭相拿起相機，閃光燈閃爍，話筒樹立成一片黑色的森林，亂七八糟的問題擠滿了整個現場。
雷蒙德雙手虛壓，讓大家平靜下來，然後他指定了《號角日報》的記者：「艾迪·布洛克先生，我對你的報道有所耳聞，所以不如讓你來問第一個問題吧。」
被點到名的艾迪有些驚喜，他看了看周圍艷羨自己的同僚，輕輕咳嗽了兩聲，紅著臉緊張著問出自己的問題：
「徐先生，近來科技界傳聞，斯塔克先生研發出了一種足以改變世界的新能源，這種新能源會不會在斯塔克博覽會上得到展示呢？請問這種新能源究竟是什麼？是太陽能、風能，新型電池還是核技術？」
「哦哇哇哇——」雷蒙德笑了起來，「這可是商業機密呢，布洛克先生，你休想拿我的回答去換一筆錢。」
底下的記者和群眾們鬨笑起來，就連艾迪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打聽商業機密的。」
雷蒙德接過他的話頭，對台下宣佈道：「我只能說，各位想看的未來，都能在這場斯塔克博覽會上看到！」
「1858年，塞勒斯·西菲爾德用電纜讓時間可以在一瞬從紐約到倫敦。1882年，愛迪生在紐約珍珠街讓紐約從此跨越白天與黑夜……而後是偉大的亞歷山大·貝爾，以及無數的天才們，以源源不斷的創新塑造了我們今日的現代生活，塑造了今天領先的紐約。」
人群屏住了呼吸，眼神中閃爍著激動與希冀，威爾遜·菲斯克深吸一口氣，宣布了一個他事前根本沒有和雷蒙德·徐商量過的計劃：
「而現在，在確定斯塔克博覽會即將舉辦的今天，威廉斯堡銀行將挑選參加斯塔克博覽會的個人創業者，只要你們的方案是創新的！
格溫蹲在不遠處的樓上，靜靜地聽著金並的發言。少女驚異地看到，金並說完這句話之後，和他身後的雷蒙德再次握上了手，金並甚至還把一支雪茄遞到了對方手中。
可是……雷蒙德是不抽煙的啊？
看著教授只是把雪茄夾在手裡，絲毫沒有點燃的意思，格溫的心霎時間安下去不少。但少女還是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雷蒙德好像被金並拖得越陷越深了，他真的有解決辦法嗎？
自己該信任他的頭腦和能力，還是……？
格溫·斯黛西又能為她的男朋友做些什麼呢？
都說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你——哪怕極善的蜘蛛女有時也會閃過惡念，只不過她的善良能迅速將惡念驅逐出自己的大腦……可，雷蒙德這樣的普通人也能做到嗎？
格溫低下頭來，少女自己都沒發現，她的呼吸劇烈了幾分起來，直到……
喬治·斯黛西在蜘蛛女失去蹤跡的地方下車來，他面色複雜地看著站在威爾遜·菲斯克身旁的雷蒙德·徐——菲斯克前段時間宣布了他要參加紐約市長的競選，而且他勝選的概率不小。
NYPD上下對於這種政治候選人，往往都是能不惹就別去惹的態度——哪怕他們知道，這傢伙手上是有累累的血債。
喬治絕沒想到，他眼中那個破壞秩序，但偶爾也做些好事的「蜘蛛俠」，會和這樣一個傢伙混到一起去。
警監的呼吸粗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