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 羅斯的賭博
第117章 羅斯的賭博
羅斯把軍裝掛在進門處的衣架上，扭了扭領帶，問道：「試驗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透過單向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退役軍人被固定在試驗椅上，兩側的線圈正在緩緩靠近。
「根據斯塔克工業近日發表的一項專利，我們找到了一種把輻射能轉換為電能的辦法，結合之前我們測試過的化學藥劑，這是第一次試驗。」
羅斯聽著手下的介紹點了點頭，中將甚至笑了起來：「這次我們得感謝斯塔克工業了。」
他的副官甚至還有些陰陽怪氣地說：「據說，申請這項專利的並非是托尼·斯塔克，而是由雷蒙德·徐主管的，名為未來實驗室的研究主體，這項專利的第二作者是他前段時間剛剛從韓國高薪挖來的海倫·趙教授。」
「哈——！」羅斯笑出了聲，「聽說前段時間威爾遜·菲斯克在媒體面前公然稱自己為雷蒙德·徐的化身。」
「是的。」副官點了點頭，「看來他要改換門庭了。」
「這傢伙估計也是嗅到，參謀長聯席會議里最近有不利於我的消息傳出。」羅斯搖了搖頭，「只是他可真是沉不住氣，參聯會主席就是我的好友。」
「而且——」副官覺醒做好一個捧哏，他指了指單向透明玻璃窗對面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退役軍人，「他絕對想不到，自己申請的專利最終會用在您的試驗上。」
「是啊，哈哈哈哈！」羅斯笑了起來，「如果這項試驗成功，別說參謀長聯席會議，就連白宮和華爾街都不得不彎下腰來，為我鋪平通天的階梯！」
在羅斯的眼睛里，倒映出兩側線圈發出的詭異的電光，這些電光將透明玻璃瓶中的化學物質電離成微小的等離子體，然後注射進入退役軍人身體中。
「嗷——」那退役軍人慘叫起來，他渾身的肌肉都膨脹扭曲了起來，血管從皮膚上凸起，連帶著整個人都變成了青色。在場的科學家甚至有幾個看不下去這場面，難受地撇過頭去。
「唔——啊！」羅斯的眸中，那退役軍人的手臂肌肉快速膨脹起來，緊接著開始變色，凸起的血管扭曲在一起，那退役軍人疼得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短短的不到一分鐘，他的嗓子竟然都叫啞了。
但身體的改變還未結束，他身體的各處都開始膨脹，身上穿著的衣服被盡數撐破，羅斯死死地看著那身體姿態已經扭曲的退役軍人，他還在努力對抗被加固了的束縛環。
濃煙開始冒出，刺激了實驗室內裝配的消防噴頭，水霧噴出來，進一步模糊了玻璃後人們的視線。羅斯扒上玻璃，緊張地看著玻璃前的試驗，他銳利的目光彷彿能刺透重重煙霧一般。
「嗷——嗚！」
煙霧中突然發出攝人心魄的巨人長鳴，在場的實驗人員和軍方人員都能感到自己的胸腔與之共振，羅斯的精神振奮了起來——看來金並利用違禁藥品為他採集到的人體數據也不是全無用處。
煙霧漸漸散去，試驗人員們驚訝地看著那本躺在床上，被加固束縛環死死固定著的退役軍人站了起來，他已經變成了一身紅色的怪物——簡直不像個人類了。
他的眼白……不，他已經沒有眼白了，他的眼眶中儘是一片血紅，那怪物沖眾人沖了過來，他的大腳塌在實驗室的地面上，彷彿這個深埋在地下的實驗室地震了一般——
旁邊桌子上放著的水杯甚至被震了下去，砸碎在地上，水珠濺在羅斯中將穿著的棕黑色皮鞋上。
實驗室牆壁上安裝的自動榴彈發射器和30毫米「大毒蛇」機關炮已經開始同時對那怪物開火，幾個噴火器探頭也伸了出來同時開火，而房間里也開始彌散VX神經毒氣——
將軍在做實驗的時候就想好了如果試驗產物失控該怎麼辦——最極端的情況是，這個深埋於地下200米、由洲際導彈發射基地改裝的實驗室將被一枚當量為9萬噸的W-76型核彈頭炸塌，將試驗產物永遠埋在地下。
機關炮和榴彈發射器都沒能起到足夠的作用，那怪物沖著眾人咆哮，一拳砸在了由HY130鋼板改裝的實驗室牆壁上。
要知道，同樣的鋼板也被用來製造「海狼」級攻擊核潛艇。
但那鋼板受了僅僅一拳，便變得凹陷了下去。實驗室內的科學家們都驚恐地向後退了一步，但羅斯卻愈加興奮了起來，他默念著：
「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
只有首席科學家此時還保持著沉穩，他掐著秒，默數著數，倒數到3之後，他抬起頭來：「將軍，這就是我們試驗的全部成果了。」
聞言，羅斯有些愕然地轉過頭來，他看著一臉平靜的首席科學家，正要問出問題時—— 「砰——！」
在將軍身後正對著的、一米厚的防彈玻璃后，那個紅色的巨人沉重地倒在地上，他身上的血管甚至已經爆出了皮膚，黑色的血液在巨人的身上肆意流淌，顯得整個場面愈加血腥恐怖。
「普通人的神經、生理機能，乃至意志，都無法承受這種巨變所帶來的傷害，這具身體對於人類來說考驗太高了，我們的大腦可能還不能很好地駕馭這具身體，所以，普通人只能支撐這具身體一分鐘。」
首席科學家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得不說，儘管已經過去了六十多年，亞伯拉罕·厄斯金博士仍然是生物學上最偉大的天才，他創造『美國隊長』的奇迹，我們至今沒能追趕上……」
羅斯回頭看了一眼死狀凄慘的巨人，上前幾步，揪住首席科學家的領子：「我從國會低聲下氣給你們求來上百億美元的經費，不是為了一個只能作戰一分鐘而且沒有腦子的畜生的！」
首席科學家雖然被羅斯揪著領子，但仍然很平靜：「將軍，我們缺乏實驗耗材了。」
羅斯正欲發作時，剛剛出門去的副官突然再次推開門，他面色凝重地看向自己的將軍，那目光里儘是一片憂色。
羅斯見狀，鬆開了科學家的領子，狠狠地瞪了畏縮在旁邊如同鵪鶉的科學團隊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實驗室，壓低了聲音對副官說：「怎麼了？」
副官把一份報紙交到了羅斯手中，輕聲道：「這件事鬧得有點大，國會可能要對您質詢了。」
羅斯低頭看向報紙：
……
《他要為911負責！——美國陸軍中將撒迪厄斯·羅斯涉嫌瀆職罪！》
……
金並看到這條新聞，他一直凝重著的眉頭舒緩得開了些，他笑著對身旁的徐教授揮了揮手中的報紙：「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
雷蒙德·徐看著金並那張笑得虛偽的胖臉，輕嘆了口氣，抽出他送給自己的ZIPPO打火機，為自己點上一支普通香煙，並不熟練地吞雲吐霧起來。
「哈！」看著抽煙的雷蒙德，金並顯得愈加開心了起來，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來表達自己的滿意：「總說自己不抽煙不抽煙，可你到底還是學會了嘛，這才是自己人！」
雷蒙德緩緩地吐出煙圈，他輕輕嘆了口氣，自己抽煙這件事最好還是別讓格溫知道——那姑娘雖然看起來叛逆，但骨子裡還是喜歡所謂「正經」的男性。
「接下來該你了，我的教授先生，你打算怎麼做？」坐在寬大座椅上的金並翹起二郎腿，用意味頗深的目光看著斯塔克工業的現任CEO。
教授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感受著煙捲的味道——香煙中的焦油帶有一種甘味、苦味，又帶有幾分麻辣味：
「你已經製造出了撒迪厄斯·羅斯中將的負面新聞，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讓他的後台不要出手去保他。」
「那就全權交給你了，我的朋友！」金並站起身來，雷蒙德也站起身來，兩人面對面拉出虛偽做作的笑容，更加虛偽的是，他們隨後把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金並緊緊握住雷蒙德的手，笑著說：「我就知道，救了蜘蛛女能換來你的巨額回報。」
雷蒙德聽著面前蜘蛛女死敵的話，暗暗把牙關咬緊——他可以不在乎金並做了其他什麼，但他沒法容忍金並去打擊和傷害格溫·斯黛西，現在那真是他心尖最捨不得的一塊柔軟。
但他還是虛作出表態：「是的，是要謝謝您救了她。」
兩人惺惺作態地寒暄了一陣。告別後，雷蒙德快步離開金並的大廈，他坐上自己的專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自己不常用的手機，向一個陌生號碼發去一條信息——這個手機是他在韓國得到的，這個號碼同樣也是那天晚上那個陌生男人給他的。
消息很簡單——「老鄉，要談談合作嗎？」
但在這個號碼所歸屬的大洋彼岸，這條很簡單的信息卻很快被呈報到了神矛局局長鄭賢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