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6章 審訊冬兵
第115章 審訊冬兵
「啪！」
燈突然亮了，與此同時，巴基感覺自己的頭髮被人拎著扯住，對方的力氣很大，強迫著他把頭抬了起來。冬兵抬起頭來的時候，只看到一盞明亮的檯燈，以及一個坐在辦公桌后的椅子——
「巴基·巴恩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巴基·巴恩斯？」冬兵抬起頭來，吐出混著渾濁氣息的聲音，「那是誰，我不認識。」
雖然是個問句，但處在被洗腦邊緣的巴基顯然反應不過來，實際上，九頭蛇的藥劑已經讓他的大腦受到了一定損傷，每次他被催眠去執行任務時，語言和邏輯功能都是不完整的。
「詹姆斯·布坎南·巴基·巴恩斯，美國陸軍中士，隸屬於陸軍第107步兵團。」燈后的人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讀著，「後轉隸盟軍咆哮突擊隊，你們受美國陸軍上尉史蒂夫·羅傑斯，無線電呼號『美國隊長』的人指揮。」
「羅傑斯？」巴基再次抬起頭來，他渾濁不清的目光有那麼一剎那間清澈了，但此時的巴基就像是在一個光滑的深淵上不斷向上攀爬的絕望的人一般，只要他一鬆手，背後的黑暗引力就會將他牽引進去。
於是，就在短短的幾秒鐘后，巴基的目光重新陷入了渾濁。
「如果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檯燈后的聲音沒有流露出絲毫失望，他只是自如地轉換話題，那讓我們討論一下現在的：
「你最近一次的任務是什麼？」
巴基低著頭沉默不語，抗審訊是他要成為冬日戰士所要經歷的基本訓練。
坐在對面的雷蒙德毫不意外，他嘆了口氣，看到巴基身後的格溫撇過頭去——顯然，金髮少女齜牙咧嘴地勉強同意了教授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當然，這是在雷蒙德進行了一長串「這絕對不會對他的生理機能造成永久性傷害」的保證之後，格溫才勉強同意的——她還提出自己必須在場，這樣可以及時叫停雷蒙德過分的行為。
雷蒙德右手微微左偏，按動桌上的電流——與此同時，一股酥麻的電流通過冬兵的身體，電流的強度不大，對於巴基這種強化人來說更是只稱得上毛毛雨，於是，對方毫無反應。
「你的次級神經將受到電流的刺激，你的大腦神經元也會有所反應。」雷蒙德緩緩地向面前的冬兵解釋，「九頭蛇對你的洗腦本身就是相當低劣的產物，以至於他們每次遇到你想起以前的事情，都不得不以摧殘你的生理機能為代價，對你進行再次洗腦。」
「但我不會！」雷蒙德看了一眼巴基身後的格溫，這句保證像是說給金髮少女來聽。
在今天之前，雖然身為警監的女兒，格溫幼時曾多次出入警察局，甚至也見過警局的審訊室，乃至於站在那塊單向透明玻璃後面，目睹過身為分局長的老爸審訊犯人——
但，蜘蛛女所能做的「審訊」，最多是把流氓混混掛在路燈上，然後蹲在路燈桿上便晃著蛛絲結成的繭包，等著對方噁心犯吐，邊問問題。
理論上，格溫審人也是在上刑，只不過那種上刑與其說是折磨，不如說是惡作劇。
「渴望。」教授輕輕用俄語讀著，「生鏽……十七……黎明……火爐……」
格溫有些驚訝地看向雷蒙德，她倒是也旁聽過俄語課，但只能聽懂「十七」、「黎明」或者「一」這樣簡單的辭彙。
緊接著，在電流刺激下的冬兵聽到「貨車」這個俄文辭彙后，猛地抬起頭來，他的目光直視前方，脊背聽得筆直，也不再掙扎——
伴隨著冬兵挺直身體，蜘蛛少女也猛地打了個冷戰，顯得有些驚訝。
「士兵。」雷蒙德接著用俄語詞對著巴基說道：
「任務報告，你為什麼要刺殺雷蒙德·徐。」
巴基咬著牙，但雷蒙德只是逐漸調大指示電流強度的旋鈕，再加上喚醒詞的作用，九頭蛇高度訓練出的冬日戰士一下子也有些扛不住。他一字一頓地道：
「他接觸到了我們的秘密，而秘密是不應該被觸碰的。」
坐在檯燈後面的雷蒙德不由得挑眉，他緊跟著問道：「什麼秘密？」
自己在追查的事情有很多，斯塔克工業涉及的面很廣泛，奧巴代亞·斯坦既然能和中東的暴徒有所往來，那必然也會在全世界範圍內有各種各樣見不得人的交易，他得把那些交易鏈一條一條梳理出來，然後再做自己的規劃。
但巴基就只是沉默。
「什麼秘密？！」雷蒙德提高了些聲音，能讓蛇盾局派出冬日戰士這樣的頂級刺客來對自己下手，想必這條秘密就是所謂「碰都不能碰的滑梯」了。
許久后，巴基才抬起頭來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具體是因為什麼事，但我可以提供線索——」
「我的下一個任務目標是撒迪厄斯·羅斯。」 ————分割線————
從審訊室里出來后，格溫和雷蒙德都凝重著眉頭，許久沒有人說話。
半晌，還是蜘蛛少女主動打破了沉默，格溫字斟句酌地向雷蒙德問道：「你說，神盾局要殺你，是不是和911有關？」
「我，還有羅斯，大概還有金並，我們三個人目前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和911有關了吧。」雷蒙德笑著自嘲道，「說實話，我想到過我會遭遇刺殺，但我以為會是美軍或者中情局來刺殺。」
「你想到會被刺殺？所以你才叫我搬到你附近啊？」格溫主動牽上雷蒙德的手，十指相扣，思索一下后，又握得更緊了些，「你在害怕啊……」
被女友命中心事的雷蒙德一下子覺得有些丟人，每個男性或多或少都有點大男子主義的情結，這樣「寄生」在女友的保護之下，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
「沒有，以防萬一的措施而已。」雷蒙德悄悄掩蓋下自己被命中心事的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不帶異色地、平穩地回答自己的女友。
格溫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雷蒙德的這個反應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於是，少女轉換話題時的尾音都變得輕盈起來：
「總算是把我也納入你的『大計劃』里了呢，雷~」
金髮少女話里是挑逗的意味，但話外讓雷蒙德聽起來卻多了幾分諷刺的味道——教授緊張起來，最終，他反覆思考之後，低著頭承認道：「是，現在你是我的底牌。」
格溫就喜歡他說這樣的話，因為這才讓始終缺失安全感的她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是把兩個人的感情擺在最重要的位置上的，他不會因為亂七八糟的原因拋下自己去做危險的事情。
少女笑著結束對男友的又一次試探，輕問道：「現在神盾局來刺殺你，能證明911和神盾局有關嗎？」
「不好說。」雷蒙德搖了搖頭，「政治上的事情，什麼樣兒都有可能，在沒搞清楚真實情況之前，我們最好把尋找證據放在第一位，而不是預設誰有罪。」
雷蒙德的話讓格溫·斯黛西臉紅了起來，作為蜘蛛女俠，這本是她行動的原則，可到現在居然還要自己的男朋友提醒自己——不要預設對方有罪。
這可著實丟人了！
「那……」格溫的聲音小了很多：「那我們怎麼辦？」
「多方面同時動手吧。」雷蒙德摸著下巴沉吟道，「我們可以先打草驚蛇，讓羅斯自己跳出來，羅斯一跳出來，神盾局估計跟著也要動，接下來我們看著神盾局怎麼動，再決定自己怎麼動。」
「打草驚蛇？」格溫忽閃著藍色的大眼睛，「怎麼做？」
「華盛頓官僚可以允許的計劃內玩法是，允許我以金並為代理人幹掉羅斯……原先我的計劃是挑動金並『謀反』，這樣華府就會將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但是現在金並不是已經和你綁定了嗎？」少女的眉頭凝重起來，「這樣羅斯會認為是你對他出手的……」
「沒錯！」雷蒙德對格溫的猜測表示贊同，「但我說過了，這是華盛頓官僚可以允許的玩兒法，在規則之內……所以，我還是只需要對付羅斯，而不需要顧慮別人。」
「金並也不需要嗎？他也很老謀深算，上次你不就……」
「咳！」雷蒙德趕忙打亂格溫的「揭老底」，「上次那純屬意外，誰知道他心思活泛到要把我也綁進去……但這次不會了！」
「怎麼個不會？」聽見他又要憑自己的猜測孤身涉險，少女叉起腰來，目光裡帶上三分強硬的質詢。
「在對付完羅斯之前，我和金並還有共同的敵人，就還算是同盟……如果他還想在華府階梯上，繼續往上走的話，這時候背信棄義可是會讓所有人唾棄的選擇。」
「你……確定金並那種傢伙會信守承諾？」
「他當然不會。」雷蒙德嘆了口氣，「但忠誠是一種優良的品質，如果他要順著權力階梯向上走，肯定是要展現這種品質的——哪怕這種品質於他來說是假的。」
格溫看著雷蒙德，心下自然生出幾分猶疑——可她轉念一想，現在的局勢錯綜複雜，似乎也沒更好的辦法了。
至少，幽靈蜘蛛還能作為他的底牌幫他翻盤，不是嗎？
今天去保密單位出差，但存稿不夠，更新有可能中斷1-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