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異變再起
「還真像啊.……」
回到天斗城唐門的駐地后,唐舞麟和許小言便開始置辦銘這孩子的生活用品與起居,順便幫他整理整理。
這孩子異常懂事,看上去不過七八歲,無論是清理還是生活都不用許小言她們多心。
只不過,讓她有些錯愕的是,在她幫銘吹乾頭髮的時候,她發現這個孩子竟然長的跟陸銘小時候有一絲神似。
她曾經也許陸銘在東海學院一起學習過,相處過一段時間,自然是相當熟悉。
因此,她看到銘跟陸銘小時候長的近乎一模一樣,不由有些錯愕,同時也懷疑這究竟是不是陸銘的兒子。
不過話說回來,舞麟姐對陸銘還真是念念不忘,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給他取為銘吧。
在幫銘整理完一切時,許小言便讓銘待在這裡休息玩耍,要是餓了或是有事情可以叫外面的人。
隨後,她便徑直離開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可不少,先是比武招親,又是惡魔之門降臨,然後再是位面毀滅的大危機。
短短几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哪怕是聯邦的中樞高層也忙的焦慮無比,不斷進行善後工作。
無論是對明都的修復工程,還是給全大陸的人民一個交代,日月聯邦的動作相當之快。
第一個進行調查的便是傳靈塔,因為一切的源頭都是從比武招親開始。
而且,那些被譽名為傾心天后再次出道后的宣傳品,蹦太君小熊,竟然是一種強大的小型機甲。
這簡直驚呆了日月聯邦的高層和魂導研究院,一些與傳靈塔有親密關係的高層更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與傳靈塔撇開關係。
傳靈塔不聲不息間,竟然有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很難相信他們沒有做些小動作,而且,據傳那次之後,傾心天后便消失不見,連帶身後的代言公司和關係網盡數消失,彷彿不存在一樣。
而且這次事件,還有千古東風的孫子,千古丈亭參與其中,無論那個神秘人究竟是附身還是本來就是,現在已經被聯邦嚴謹看管,哪怕是身為塔主的千古東風也無能為力。
不僅僅如此,由於這一連串事件,幾乎都是比武招親起頭,一切的根源都調查在傳靈塔上面,千古東風身為塔主的信譽更是一落千丈,極有可能被拉下塔主之位。
在千古東風焦頭爛額,身心疲憊之時,唐門與史萊克卻是在這次明都災劫之中大為出力。
再加上聯邦和民間一些人的推波助瀾,他們在這個民心不穩,局勢不定的時候正式宣布歸來。
因為他們在萬年前本就有強大的名聲和光輝的事迹,被眾人所得知,在明都內也竭盡全力的幫助人民,抵抗強敵。
不少人都曾與其勢力的人並肩作戰過,因此,在有心人的助力,和民聲的呼應下,聯邦總算是放開了一些事情,讓唐門與史萊克正式回歸。
即便有一些人仍然示史萊克為眼中釘肉中刺,但他們好歹是延續兩萬年的組織,而且還富有盛名,讓他們歸來,也算是壓下民眾的不安,穩定動蕩的局勢。
也是因此,唐舞麟身為唐門門主兼史萊克學院院長,這段時間自然是匆忙無比,身心俱疲,但責任在身,她義不容辭。
只能每隔一段時間,來稍微看一下銘這個孩子,順便照顧一下。
當然,為什麼對其這麼上心,大家都認為是看到那孩子,就想到了陸銘,這個令他們遺憾的友人。
因此,也沒人說什麼,讓舞麟放鬆一下也好,但真正的原因,只能唐舞麟自己知道。 ……
日月聯邦,天文探測中心。
自從人類的魂導技術大力發展,飛速攀升,充滿重力的大地再也無法束縛他們的靈魂,將其目光放到了深邃縹緲的天穹。
乃至更深層的,天宿歸星,繁星點點的宇宙。
自從日月聯邦得知這個世界乃至一個閉環,資源呈現大量的短缺,極有可能會在千年後陷入恐怖的資源危機。
而就在這時,他們的魂導航天技術開始發展,日月聯邦最為自豪,也是最關鍵的魂導衛星便是未來航天計劃的一大目標。
他們肩負著未來人類探索宇宙的使命,時刻觀察來自宇宙的變化與信息。
他們認為宇宙存在著生命體,乃至是超越他們人類的存在,宇宙廣闊無垠,卻又如深淵般嘆為觀止,對於人類而言更是一柄雙刃劍。
但人類之所以為人類,就是那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好奇心,他們的慾望無窮無盡,當達到山的頂峰,就會不自覺的想著山的另外一頭,周而復始。
這個天文探測中心,也一如既往的遵循著人類的好奇心,時刻觀察著宇宙的變化與軌跡,為將來的對話做好準備。
然而,就在今日,一道未知的變化自天文探查中心所發射的日月衛星中傳遞,並且讓人為之震撼。
「星宿二八,南門六七,文曲三十,這些星辰軌跡的變化怎麼突然脫離了!?」
日月聯邦的天文探查中心,會將每一個探查到的星辰命名,這將士人類歷史向未知的宇宙進發的第一步。
然而,就在今日,這些平日里按照之前所觀察到的軌跡運轉,卻突然發生了異變,正在逐漸脫離軌跡,好似被什麼東西衝散了一樣。
「怎麼回事,日月衛星上傳遞了一道強悍的能量波,這股波動無法探查……啊!」
「怎麼回事!?」
「日月衛星.……日月衛星沉默!」
天文探查中心不斷走動忙碌的工作人員,頓時停頓下了腳步,只感覺有些恍惚怔神,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日月衛星被擊毀了,但更重要的是背後傳來的意義,難道是未知漆黑的宇宙,終於有生命體降臨了嗎?
「日月衛星沉默的最後,還捕捉到一段影響圖片,現在正在立馬還原。」
「立刻馬上,這對於我們人類是非常重要的一幕!」
「是!」
在操作系統上不斷敲擊的工作人員們竭盡全力,爭取快速精確的還原。
同時,他們的內心也隱隱有些期待,這是人類歷史性的一幕,而他們即將作為第一個見證的人,怎能不心潮澎湃。
然而,當他們快速精確的還原出日月衛星最後探查到的影像時,不由瞳孔瞪大,臉色蒼白,敲擊的手指都是顫抖不已,遲遲無法落下。
「怎.……怎麼可能……」
「發生了什麼,立馬把影像投放到大屏幕上!」
天文探查中心的主任眉頭微簇,看著自己手底下這群精英如此失神的樣子,不由沉聲喝道。
「是……是!」
工作人員頓時反應過來,按耐下心中的悸動與恐慌,深吸一口氣,將捕抓出來的影像投射出來。
「這.……這是什麼.……」
那名天文探查中心的主任原本正奇怪他們為何如今驚慌失措,心神不定。
可如今,當他看到那捕抓出來的影像后,頓時立馬理解了,那真的不是人力所能夠想象的。
只見,在那屏幕上,一群星辰破碎,火光濺射,耀眼璀璨,宛如一副星辰破滅之景,絢爛而凄美。
但更令人注目的是,在那些破碎的星辰繁星中間,有無數的星河倒卷,被一個呈圓環狀的物體所裹挾,宛如隕石一般,朝著這顆星球撞來。
在到來的過程中,恐怖的體積與能量,僅僅一絲餘波,就讓周圍的星辰破碎激蕩,軌跡變化。
在斗羅大陸即將再一次迎來危機時,銘,或者說陸銘則是一直待在天斗城的唐門駐地。
在明都,黑暗戰鬥暴龍獸與黑暗鋼鐵加魯魯一同犧牲自己,獻祭全部的本源能量,阻止了木偶獸的恐怖爆炸,可自身卻是生機消逝,化為兩顆數碼蛋。
陸銘與數碼獸拍檔早已聯繫在一起,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原本陸銘也該一同消散,生機消逝。
但是數碼獸們承受了這份代價,再加上皇運用了一絲天道之力,以陷入昏迷,讓陸銘僅僅只是付出了身體變回十二三歲的代價。
而這也正是讓陸銘痛苦萬分,內疚不已,直到唐舞麟見到自己,也是一臉黯淡無光、麻木不仁的原因。
但在唐舞麟的開導下,陸銘知道,自己並非一個人,而且就算亞古獸和加布獸他們化為了數碼蛋,但仍然有重生的機會。
只是,他並不知曉,重生用的數碼獸,又是否會記得他們有一個拍檔,若是就這麼遺忘了.……
每每想到這裡,陸銘的心就像是被絞緊一般的劇痛,難以呼吸。
他承受不了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朋友,最後卻是用一雙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躺在床上,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床墊子都被自己壓的起層層疊疊的皺紋。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自從他來到這唐門后,陸銘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憔悴不安。
許小言和其他人偶爾見到,都十分擔心這個孩子的情況,但對方又總是搖搖頭說沒事。
他們也無可奈何,只能認為是對方還不熟悉這陌生的環境,盡量多多照顧的一下銘。
「咔嚓。」
就在陸銘煩惱的將被子蓋在自己頭上時,房間的門嘎吱一聲被推開,木門與地板的摩擦聲吸引了陸銘的注意力。
隨後,一道清脆的腳步聲傳來,一點點的來到自己的身邊。
「怎麼這沒精神,把被子蓋好,這樣做會悶壞的。」
然後,陸銘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給抓下,按在了身上,露出了自己的半邊身子。
這時,他才注意到來人,正是這一個月來風塵僕僕,匆匆忙忙的唐舞麟。
這一個月來,對於唐門,對於史萊克都展開了全新的一頁,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
首先,唐門的通緝令被撤銷,重新恢復到了原來的正式組織,即便有人不爽也只能按在心底。
因為,目前的聯邦局勢,需要唐門的加入來穩定局勢,更是給人們一個鎮定劑,讓他們不用慌張。
日月聯邦方面,有些人不願看到史萊克重新復出,但也有些人熱衷於史萊克能夠再次出現。
這一類人,以日月聯邦的鴿派為首,其中的代表便是唐舞麟曾經在魂導列車上見到的女子,也是如今鴿派的首領,墨藍。
這位也是個非常有能力的女強人,對史萊克的事情極為上心,更是深得唐舞麟的信賴。
很快,史萊克的重建工作就已經完成,同時開啟了招生計劃。
傳靈塔自然不會允許史萊克如此輕易的復出,當即召開了會議,舉辦傳靈魂師學院。
並且,以傳靈塔的特徵,魂靈來當作入學學員的福利,靠著這一點影響到了史萊克的招生計劃。
但姜還是老的辣,唐舞麟他們層在惡魔島上遇到的幾位老魔可是各種手段盡出,把傳靈塔耍的一愣一愣的。
最後,他們實在按耐不住,與史萊克定下比武大會,然而最後的結果卻頗為凄慘,也讓原本名聲就不太好的傳靈塔更是雪上加霜。
雖然這些事情聽起來十分輕鬆,但陸銘深知這些事情對於一個年輕貌美,還是妙齡少女的唐舞麟究竟有多大的壓力。
但沒辦法,她是史萊克學院的院長,是唐門的門主,是所有人的主心干,她不堅強誰堅強。
因此,她這幾日都是忙裡忙外,很難看見其蹤影,今天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麼晚的時候過來。
甚至,還穿著一件睡衣,雖然嚴實但卻將她那完好窈窕的身姿勾勒出來,倒是讓陸銘看不懂她想幹嘛。
「舞麟.……姐姐。」
為了不暴露,陸銘只能用有些羞恥靦腆的語氣來稱呼自己昔日的友人。
至於為什麼不暴露,自然是因為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是陸銘,還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
就算他知道他們這些人都非常善良,非常熱情,但他仍然不想要試探人類的善惡。
「嗯,我聽小言他們說你最近好像很苦惱的樣子,是不太習慣這裡的生活嗎?」
唐舞麟說著,掀開被子湊到陸銘的一旁,輕輕的躺上去。
一雙柔順的藍髮帶著點點飄逸的清香,再加上床有些狹小,還是唐舞麟故意湊過來,能夠不時觸碰到其身體。
倒是讓陸銘的臉頰越發越泛紅,腦袋有些發矇,搞不清唐舞麟在做什麼。
「沒有,只是有些煩惱而已。」
提及這個,陸銘的眼神又黯淡下去,清秀的臉上再次浮現一抹痛苦。
他有些牙根緊咬,雙拳緊緊拽著被子,側到一旁,似乎不想讓唐舞麟看到自己的狼狽。
無論她是否認出自己,這是自己僅有的一點倔強,不想被他人所觸及。
然而,就在陸銘內心傷心不已時,忽然間,一團軟綿綿抱了上來,溫暖而又輕柔的將自己抱在懷中。
「沒事,好好的睡上一覺吧,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我們有太多做不了的事情。」
「這時候,除了後悔與自責,更不應該缺少的,是繼續邁步前進的勇氣,這是我的一位故人教導我的,我也希望,你可以成為那樣的人。」
唐舞麟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漸漸沒有了聲息。
陸銘有些奇怪的轉過頭去,發現唐舞麟比自己還要疲倦,僅僅只是躺在床上,就徹底熟睡下去。
看樣子,她這段時日真的很累,連想煩惱的時間都沒有。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過來好好的安慰自己,擔憂自己的狀態。
陸銘無言,只是側過身來,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伸手將抱住了唐舞麟,靠近了幾分,深深的陷入了沉睡。
而原本已經沉睡的唐舞麟,則是縮了縮身子,靠近了陸銘,抱著他,好似永遠都不想分開。
這一夜,兩人的對話很少,但對他們而言,心靈的距離,在這一刻極速的縮進。
清晨,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日輝灑落在窗邊,照映在陸銘熟睡的臉龐上。
他眼眸微動,好似在掙扎一般,最後,還是被刺眼的陽光所打敗,睜開了恍惚而又朦朧的眼眸。
他下意識的轉頭望去,只見自己身旁空無一人,彷彿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個夢似的。
他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幾分,穿上衣服后,走出了房門。
只是,這裡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樣,平常這裡有不少人在這裡,只是今日卻顯得有些冷清。
他下意識的向里走了走,這裡只有仍然沒有多少人,給人一種孤寂冷漠的感覺。
以前,陸銘還有亞古獸和加布獸陪伴,再不禁還有皇在自己腦海,可現在,他卻感覺這偌大的空間,給自己一種不進人情的恐懼。
「嗯?你是那個孩子?」
這時,忽然一道蒼老而又疲倦的聲音響起,陸銘轉頭望去,只見一名老婦人座在一旁。
她面容有些枯燥,不是外里,更是內里,好似剛剛經歷了什麼傷心事一樣,整個人有些難受。
她身穿一襲黑白長跑,靜靜的座在那裡,睜開一隻眼看向陸銘,帶著些許疑惑與一點精光。
光暗鬥羅,龍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