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學校內
既然這樣那下午就有事幹了，現在午飯也算是吃完了，那下午就去學校看看吧。
李文彬直接在心裡盤算著，去學校的話該怎麼幹才能表現得「叛逆」一點。
「感謝趙PD你的提醒，反正今天好像也沒什麼事，下午我們就去學校吧，話說學校讓不讓你們拍攝的」李文彬一副學校好像是什麼景點的語氣說出來，讓趙PD氣得差點笑出來。
不理會李文彬，趙PD走到一邊去打電話，聽內容應該是在跟電視台領導報告情況，讓電視台出面去跟學校領導溝通一下拍攝問題，在H國，學校方面還是很隱私的，估計到時候進去拍攝後期處理還得再加上大量的馬賽氪。
等趙PD打完電話走過來，李文彬便帶頭開始移動，往學校的方向走過去，路程估計得步行個一小時吧。
「等等，文彬xi，你不打車嗎，走過去？」
「不打車呀，正好吃飽了走走路消化消化」李文彬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著欠扁的話，完全不在意趙PD跟扛著攝像機的VJ那黑如鍋底的臉。
「再說了，學校這會估計還在上學，打車那麼快乾嘛，走過去剛好到點午休，多好」李文彬繼續火上澆油。
「好的，我明白了，那我先去學校等你，VJ就跟著你」趙PD直接打斷還想再說什麼的李文彬，果斷的做出決定，直接選擇丟下VJ自己先去吃飯然後再打車先去學校，早在看著李文彬吃飯的時候他就餓得不行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VJ還能說些什麼，面無表情的跟在李文彬後面拍攝著。
路上李文彬慢悠悠的走著，又去了一趟便利店買了打火機跟一包煙，看著滿頭大汗的VJ，好心的李文彬幫他買了一瓶水，看著怪可憐的。
李文彬把水遞給VJ：「趙PD那狗崽子太不道義你說是吧？居然就扔下你自己走了。我要是你我現在就罵他，居然有這樣的人」
VJ把水拿在手裡，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聽著李文彬還在那裡繼續挑撥離間：「你看他，舒舒服服的就坐車走了，我們兩個還得在這裡走路，人心吶，哎」
「這還不是的怪你這個狗崽子」VJ臉上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心裡恨不得當場把李文彬這貨給了解了，太氣人了，把水揣進兜里，扶穩攝像機。
VJ心裡下定決定要把李文彬這貨說髒話的樣子一個不落的給拍進去，角度也要選得好好的，到時候讓電視機前的觀眾看一看這貨討人厭的嘴臉。
最終只走路走了半小時的李文彬還是打了輛車到學校，絕對不是因為他也累了消化得差不多了，而是再不打車李文彬感覺那個VJ可能就要死了。
路上VJ給趙PD打了個電話，等到了學校的時候趙PD已經在學校門口等著了，學生們也都已經放學回家吃飯去了。
「喲，沒良心的趙PD你在呀」
趙PD給了李文彬一個你閉嘴的眼神，把手裡的盒飯遞給VJ，同時接手扛過攝像機對著李文彬繼續拍攝。
李文彬聳聳肩，自顧自的走進學校，站在操場上的李文彬看著幾棟教學樓感慨：「好像好久沒來了呢」
晃晃悠悠走到自己的班級，裡面一個人也沒有，來到屬於自己的兩座「差生特等席」班級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看了看書本放得滿滿當當的抽屜，裡面的書還很新，李文彬從前排的同學桌子上拿來一包濕紙巾，抽出三張把桌子椅子上的灰塵擦乾淨，擦完把剩下的濕紙巾還給前排同學，李文彬坐在椅子上把下巴支棱在桌子上，雙手自由下垂，開始發獃。
趙PD看見李文彬坐下開始發獃，就在李文彬側邊找好角度，固定好攝像機對著李文彬，調整好攝像機的視距：「文彬xi，攝像機放這裡拍著了，盡量不要動它，我出去外面打下電話」。
李文彬抬起一隻手給趙PD比了個ok的手勢，也不說話，太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真舒服。
漸漸的李文彬困意上涌，把風衣脫下當被子蓋住自己的頭，李文彬腦袋枕著雙手睡了過去。
「你說。。。。」
「真的嗎？我不信」
「太厲害了。。。」
「今天。。。。」
「考試。。。。」
「好帥。。。」
李文彬在睡夢裡感覺很吵，吵得人心煩意亂，明明剛才他都快要碰到兒子了，一下子就好像失重一樣掉下去，正在一陣懊惱，耳邊就傳來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好煩啊。
「煩死了，能不能閉嘴安靜點！」
李文彬抬起頭爆吼了一聲，頭上青筋暴起，血氣一下都衝上腦袋，整張臉通紅得很，眼睛里也全是血絲，看起來很可怕，瞪著通紅的雙眼掃視著那些回過頭看著他的同學們，被李文彬盯住的那些學生，一個一個都把眼睛挪開不敢跟李文彬對視，有的想起李文彬以前的「光輝」事迹，都轉過身去拿出書本默默看著，假裝學習。
原本因為午休時間結束而變得嘈雜的整間教室一下子安靜起來，耐心聽的話還能聽得見呼吸聲。
站在教室後面聊天的趙PD跟VJ對眼前的這一幕有點驚奇，這倆人原本也在趁著李文彬睡覺的時候聊天，李文彬突然吼這一下也把他們給嚇到了，但是教室里這般樣子逆轉性的轉變，怕是有些班主任都做不到吧？
在H國，教師們的威懾力都普遍沒有大天朝的老師高，特別是在高三這樣的年級里，學生都已經可以說是成年了，老師們的約束力就更低了，只有那些教學經驗豐富並且嚴厲的老師才能壓得住這幫學生。
結果李文彬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間教室里的學生都給壓得不敢說話，這可有點不得了了，特別是另外一個角落那幫看起來也是「不良少年」的學生，居然也乖乖的安安靜靜不講話了。
「哎西八，我***，你們這幫***，老子的夢都給你們這幫***的弄沒了」李文彬看著安靜下來的教室還是不解氣，開始罵罵咧咧口吐芬芳。
罵了一會感覺沒意思的敲了敲前桌同學的背，讓他把濕紙巾遞過來，李文彬抽了兩張擦了擦臉，給因為生氣通紅臉降降溫。
站起身穿好風衣，李文彬走出教室來到了學校樓梯道里，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夾在手裡，閉著眼試圖重新回憶一下夢裡兒子的臉，可是怎麼也都回憶不起來。
懊惱的又連猛抽幾口，惡狠狠的把煙熄滅，李文彬這次是用的中文罵的「去TMD」。
這一幕都被早已經重新扛起攝像機跟在李文彬後面的VJ拍了進去，趙PD跟VJ兩人對視一眼誰也聽不懂這是什麼話。
。。。
抽完煙的李文彬回到教室，又重新趴下睡覺，試圖重新回到剛才的夢裡，可是這一次並沒有，李文彬直接睡過去了，什麼也沒夢到。
整整一個下午趙PD跟VJ就看著李文彬就這樣睡著度過，睡覺的李文彬沒什麼好拍，趙PD就開始採訪老師跟同學了，不過全都是在教室外採訪，在教室內沒有人敢大聲說話，除了上課時候的老師。
「李文彬打架很厲害的，學過跆拳道的，段位還很高，以前學校里別的班級有人跟他約架，據說在校外八個人打他一個都沒打過，那八個人裡面還有人帶了刀，其中有兩個被李文彬打得都進了醫院，李文彬還被警察帶走了，但是後面警察調取了監控說是正當防衛李文彬就沒事了。」打了馬賽克的同學A悄悄爆料。
「怕被李文彬打，他那傢伙不惹他還好，要是惹他了，他連老師都敢打的，這種在網上是不是叫做反擊型性格？有老師被他打過一拳，不算嚴重後面賠了老師錢，老師也原諒了，學校記了大過這事情就過去了，不過同學就更怕他了，也沒人敢跟他交朋友」馬賽克同學B也爆料。
「李文彬家裡，他家裡聽說很有錢也有權，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財閥，我估計不是吧，不然也不會在這裡讀書」馬賽克同學C
「原來還有暴力，那李文彬在學校里經常打架嗎？」趙PD若有所思，在手裡的本子上寫著什麼。
「經常？好像還行吧，他也不怎麼來上課的，想起了他就來，有時候突然看見他我才知道班裡原來有這麼一個人呢。打架的事我們基本上都是聽別人說的，倒也沒親眼看見，經常打架可以說沒有」這是同學ABC綜合起來的採訪。
「文彬xi呢，怎麼說，這孩子考試也都是交白卷，有時候甚至都不來考，來上課的時候也基本都是睡覺，要不就是玩手機。」
「管過，怎麼沒管，可是不聽呀，總不能體罰，也喊過他的家長，不過他的家長也好像拿他沒辦法的樣子，這種情況學校其實應該開除了他才對，但是校長好像。。這段別播吧，我說錯話了，剪輯掉吧」這是某教師。。一個意識到自己講錯話的老師，抓著趙PD央求剪輯掉。
趙PD滿口答應，有些事情確實是不能播出去的，全世界都是如此，總有這樣那樣的情況，理解理解。
一連番的採訪乾貨滿滿，趙PD心滿意足滿載而歸，李文彬的人物形象更加豐滿了，肯定能引起更大的話題，比起前面已經確定好的五位「不良少年」，李文彬的問題顯得更嚴重，而且也比那五位更加像不良少年，希望節目別鬧出什麼問題才好。
趙PD心裡有著節目收視率的期待，也有隱隱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