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改進破綻
原來簡夫人年輕的時候風華絕代，被譽為東洲第一美女，追求的人不知凡幾。
其中有一名富可敵國的大商公子，曾經為了博得美人歡心，主動將一隻從中洲帶來的價值連城的風蛇宰殺做成風蛇宴請她品嚐過，而且酒酣耳熱之後，還差一點將她推倒。
這件事距今已經過去近二十年，除了雲詩詩本人之外並沒有多少人知曉，但錢毅這個作者卻必須例外。
因為當時那段曖昧香豔少兒不宜的劇情，就是他寫的！
此刻簡夫人聽到錢毅的話，粉腮悄然一紅，不待其餘人開口便主動道：“妾身當年有幸在一次宴席中品嚐過風蛇，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味佳肴，錢先生所言非虛！”
夫人生怕錢毅一不小心把她年輕時那點羞人的小秘密抖落出來，當下也顧不得照看老公的顏麵，趕緊來了個先聲奪人。
簡雲天一看自己的老婆胳膊往外拐，頓時神情一黯，訕笑道：“沒想到夫人還有此口福，真當令人羨慕啊！”
不過他對於錢毅在言語上意外了占了上風卻並不服氣，一邊暗中疑惑對方為何會知道雲詩詩嚐過風蛇肉，一邊另辟戰線道：“錢老弟的見識果然不俗啊！對了，我之前聽犬子說老弟要教他改進歸天劍法的三招破綻，不知可有其事？”
說到這裏，莊主大人神情傲慢的斜睨著錢毅，等著他進行當場推諉。
誰知錢毅聞言之後卻絲毫沒放在心上，漫不經心的笑道：“區區小事而已！莊主要是覺得現在時機適合，我先教他改進一劍歸西如何？”
簡雲天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嗤笑道：“這裏都是我信得過的人，隻要老弟沒有問題，別說先改進一招，就算把三招都改了也沒問題！”
他對自己的家傳劍法無比自信，根本不相信對方真的能夠改進。
“沒問題！”錢毅二話不說站起身來，朝旁邊的簡奕劍招招手道：“小劍，你過來，擺一個一劍歸西的後刺姿勢出來。”
簡奕劍早就等著這一刻，興奮無比的走到大廳中間，隨手拔出腰間長劍耍了一個劍花，然後有模有樣的擺出一劍歸西的後刺造型。
錢毅笑嘻嘻的走到他身後，往少年身後那隻腳上一踢道：“這隻腳不要留在後麵，跟著剛才後刺的動作往前踢！”
簡奕劍疑惑的眨眨眼，收回長劍之後，重新照著他的話做了一遍，將本來留在後麵的腳隨著長劍刺出的方向踢出去之後，端端的停在空中。
改變雖小，但原本姿態優美的招式，卻隨之變成了一個極為難看動作，引起了周圍眾人的一陣竊笑。
“這樣就完了？”簡雲天看到錢毅指點完畢之後，就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再言語，當即便嗤笑起來。
“是啊！完了啊！”錢毅兩手一攤，臉上毫無壓力。
“這動作既難看，又沒實際意義，也叫做改進？”簡雲天當場哈哈大笑起來，毫不留情的譏諷道：“錢老弟，如果你這也叫改進的話，豈不是天下人人都可以自稱劍神了！”
莊主大人折騰了半天，就等一個能讓他露出馬腳的機會，此時豈會輕易放過。
周遭眾人看到此情形，也紛紛竊笑起來，看向錢毅的目光中都開始變得有些輕蔑，就連藥魔姚步亭的表情也變得頗為凝重。
“難看？那就對了！”誰知錢毅卻毫不在乎眾人的目光，竟然厚顏無恥的說道：“這正是這次改進的實際意義所在嘛！”
“什麽？難看就是意義所在？”簡雲天一臉誇張的驚訝表情。
錢毅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反問道：“簡莊主，我想問你，臨陣對敵之際，你是要命還是要好看？”
“當然是要命！”簡雲天根本不用思索，嗤笑著回答。
“既然要命，那這招改進怎麽會沒實際意義？”錢毅嘿嘿一笑，繼續道：“這樣一改不但能隱藏原來的破綻不說，而且還可以起到迷惑敵人的作用，這意義還不夠大？”
“迷惑敵人？”簡雲天眉頭一皺，神情依舊輕蔑。
錢毅點點頭，正色道：“你想啊，簡家的歸天劍法本來行雲流水、姿態瀟灑，突然中間使出一招難看無比的動作，對手會不會感到迷惑？”
簡雲天雖然並不想承認他的說法，但卻無語道：“這……這倒是有可能。”
“哈哈哈，那不對了！”錢毅突然一陣大笑，自信無比道：“歸天劍法講究疾如風、密如雨，攻勢一浪快過一浪！你突然使出改進後的一劍歸西，對手隻要稍一愣神，你便可以趁勢殺他個措手不及，等他到回過神來早已經被你捅死，還有什麽資格說你姿態難看？”
“有道理！”旁邊的少年簡奕劍聽到這裏，不等簡雲天開口，便點頭道：“劍法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登台演戲的，要好看有何用！”
少年雖然實力還不如父親，但對劍法的悟性卻是一等一的高，而且傲慢性格還沒完全形成，此刻一聽錢毅的分析，頓時覺得大有道理。
旁邊幾名歸劍山莊的重要人物聽完錢毅的分析之後，也紛紛收起臉上的輕蔑神情，一邊舉手抬腳比劃一劍歸西改進後的難看姿勢，一邊開始暗暗點頭稱善。
難看歸難看，效果貌似著實不虛！
莊主簡雲天原本對錢毅的改進方法持有本能的懷疑態度，此刻看到親兒子和心腹們都一副很受用的神態，也不由得心動起來。
他暗暗在腦海裏把剛才的招式模擬了幾遍，想找出其中的問題所在，誰知卻事與願違，越想越覺得這個改進蘊含深厚的道理。
話說簡家傳承數百年，一代接一代的莊主坐擁名動天下的歸劍山莊，個個都繼承著傲慢自大的家族天性，極為講究歸天劍法的動作優雅和姿態瀟灑，以便能夠彰顯自己的顯赫身份，時間一長，這種講究就慢慢演變成了某種偏執。
如今被錢毅這個外人毫不留情的點破，真有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
劍法是用來殺人的，要好看有什麽用！
簡雲天暗中思量了好一陣，決定暫時放下臉麵，先看看後麵兩招的情形再做最終評價，於是又開口道：“錢老弟說的這些道理倒也勉強可以成立，那一劍歸西這招的改進就算湊合，不過後麵還有兩招……”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莊主大人雖然心裏認帳，但表麵上還是不肯低頭。
錢毅自信一笑，麵露高深莫測的表情道：“後麵那招‘劍驚天下’跟‘一劍歸西’也是相同道理，不過最後一招‘萬劍獨尊’，卻不是招式的問題，而是心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