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身世2

  這個星期六程倩倩是沒空去醫院了，提前打電話請假，然後跟小胖匆匆忙忙回了趟老家。

  小胖現在在初三了，不過成績一直吊尾車，他喜歡做生意，所以程倩倩就讓他以後報考會計或者金融管理這一塊，不過他成績著實嚇人，每門都不及格，這兩天程倩倩幫他從小學基礎全部複習了一部分，接下來就是每天一起刷題，卓小青也來湊熱鬧，三人變成了學習刷題小組，離小胖中考還有半年，程倩倩想著怎麼都得把他成績給帶上去。

  兩人匆匆往家裡趕，很快就看到二奶奶了。二奶奶看到他們忙噓寒問暖的，程倩倩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二奶奶認真回憶了一下才緩緩道：「你奶奶確實是大著肚子的，那會村裡接生婆還活著，說她胎位不正，恐怕難產，你爺爺把她帶去了省里，聽說去的中醫院，因為中醫院生孩子便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等過了二天，他們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挺開心的，就是後來不知道為啥就慢慢對你爸爸不好了，你爺爺喝醉了酒對他不是打就是罵，你奶奶有氣也撒在他身上，常常不給他吃飽飯，有時候我看他可憐，有個窩窩啥的，也就養活了，閨女啊，你這爸爸可不容易啊！你這爺奶可不把他當人。」

  程倩倩心裡暗暗哼了下，不是親生的肯定是不拿他當人了，至於她爸爸到底是別人丟棄的，還是被他們調換了呢？這個就得慢慢找起來，索性在中醫院，找起線索來就容易了。

  二人連中午飯都沒吃，又急沖沖的跑到了中醫院，二奶奶說的一絲線索，基本上讓她斷定，她爸爸不是程家的孩子。

  三十五年前的記錄很難找了，那時候中醫院還只是個小診所，不過田教授那時候也是被下放到這裡的醫生，聽說這個情況就打電話把之前婦產科的二位女醫生叫了過來。

  這二位女醫生現在也都是主任級別了，提前三十五年前特別的事她們一開始也沒想起來。後來說到了小程村難產，其中有個女醫生才有了一些印象。

  戴著眼鏡的何阿姨，緊鎖眉頭道：「說起難產我倒是有那麼一絲印象，我記得30多年前我接過一個產婦，她當時難產，後來好不容易生了出來，孩子因為難產窒息而死。等第二天一早找他們夫妻兩人不見了，連醫藥費都沒付。」

  程倩倩聽到這裡有些著急道：「有沒有跟她一起生產的孕婦？」

  何阿姨扶了扶眼鏡，啊了一聲道：「她隔壁房間有個孕婦倒是在她後面生產，後來產婦大出血，說來也怪，這個女人沒有家屬陪伴的，後來母子二人都死了。因為一天有兩個生不出來，我當時又是派下來的實習醫生，心裡很是難受，對了，現在的檔案室里應該還能查到的。」

  翻了好一會，才翻到30多年前的好檔案，上面只寫了一行簡單的例行問話，金女士，25歲，京都人，對象在部隊，之前未生育，胎位正常，因大出血血崩，生一男，兩人同時猝，無家屬認領屍體。

  程倩倩看到這裡想起這可能是自己的親生奶奶，又想到前輩子自己的經歷，一時悲從心來，同樣遇到了渣男，同樣死在了手術台上，同時，找到她所謂的爺爺也成了她心裡的一個枷鎖，不光是為了父親，也是自己想看看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程倩倩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從醫院跑了出來，大口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她一拳狠狠地打在樹上，發泄出來，大胖看到程倩倩的樣子嚇了一跳，等到看到樹上的拳印，他才抖了又抖，這也成了他一輩子敬畏程倩倩的理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