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試劍者
茅草屋之中
此時的甲丁睜開了眼，並說道：「馬上就好了。」
「多謝先生！」秦允和躬身行禮道。
「多謝老先生！」王小莽也躬身行禮。
「那有！都是小事！跟白漠然白小子熟得很！說一聲的事情！」甲丁自豪的說道。
只不過甲丁抽搐的嘴角，出賣了他。
「王小子，快持劍去屋外，等下試劍開始，動靜有點大！」甲丁抓過秦允和手中劍，塞在王小莽手中說道。
「多謝老先生！」王小莽不再客氣，接過劍便拂袖而去。
王小莽轉身瞬間，讓秦允和不禁想起書本上兩句詩詞：
飄飄何所似，天地一劍鳴！
「有那種感覺了嗎？」
「有了！太有了！」
甲丁望向秦允和問道，兩人心照不宣的對答如流，並相視一笑。
人間天下，有聖人坐鎮天陲，隔絕凡人與修士交際，也限制了大修士在凡間走動，只有九境以下修士，才能在凡間走動，還需在三山報備，才能行走。
也有人抱怨提議何必限制這麼多，可三山七國共同制定的規則，能挑戰成功者不多。
故此，凡人極少看見修士仙法神通，即使偶爾瞥見，也會被天陲聖人，抹去記憶。
凡人之間也存在仙人神仙之說，可知道其具體門路的，也只有朝廷之上，江湖大派之中。
那真正仙家大派，也是在大山雲霧之間，凡人想上山修行，也只得先叩開江湖大門，亦或者被朝廷指派，除非真正天資出塵者，會被仙家以各種方式帶走，否則凡人一輩子，見最多神仙的地方，也只有廟宇祠堂。
人間不算大，七國與三山，算全部人間了，這是凡人眼中的人間，凡人一輩子，都在努力生活之中，那有時間去眺望山的那邊是否有山，海的那邊是否有仙，雲的上邊是否有神。
生活就是凡人的全部了，凡人也挺好，目光所至，有家有酒有親人，就算苦點，有盼頭。
而那雲霧之間，是一眼望不到頭的修行，是那歲月光陰的沖刷，是那掉一口心氣就會死亡的瞬間。
凡人，神仙，皆苦，皆不苦！
「先生，這修行苦嗎？」看著王小莽背影，秦允和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皆苦，皆不苦！」甲丁幾個字說盡了修行。
叮～叮～～！！！
「開始了！」聽到劍鳴的甲丁，淡淡的說道。
茅草屋外，王小莽盤腿而坐，那秦允和所給白竹劍，此時已靜靜漂浮在王小莽頭頂，時不時發出劍鳴。
一瞬間
天幕有劍氣破開，一巨大白色劍氣，自天幕深處落下，直指王小莽頭頂。
那是種攝人心魄，絕望，肝膽俱裂的壓迫感。
一瞬間，好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彷彿天地停止流轉，風停，雨定，大海如鏡，山川河流皆不可動，飛鳥走獸皆不可行。
七國三山之外，修劍者，皆劍鳴不止，低境界劍修，飛劍早已飛入雲間，爆發衝天劍意，高境界劍修，也得雙手緊握劍柄，不然也得脫鞘而出，那天地間，布滿百萬飛劍，皆指向茅草屋方向。
天地百萬劍，白劍它先行。
「快跑，王小莽！」感受到絕望的秦允和，大聲喊道，並跑向王小莽。
「沒事的，允和，相信王小子！」甲丁扣住秦允和肩膀，和藹的說道。
「可是…」
「有老頭子在，不用急，保住王小子，我還是做得到的！」甲丁再次給出肯定回答。
王小莽頭頂白竹劍，在天幕巨大劍氣出現瞬間，便直接插入王小莽頭頂，全部沒入，不剩半點。
一個劍氣！一個劍意！
「我可以！」感受天幕上的巨大壓迫感，王小莽咬住牙齒，默默的說道。
巨大劍氣如虹，自天幕落下，轉瞬即至，瞬間籠罩王小莽！
在巨大劍氣落下瞬間，天地間的百萬劍意才消退落下，重回劍修之手。
痛！很痛！撕心裂肺的痛！魂魄被撕扯，肉身如千刀萬剮，骨頭如刀劈斧砍般，這正是王小莽此時的感受，無盡的痛楚，讓王小莽的表情，已經扭曲。
「該我們出手了！」看到王小莽的表情，甲丁說道。
「麻煩先生了！」秦允和躬身行禮道。
「小事！小事！」甲丁滿不在乎的說道。
隨即，甲丁單手一招，王小莽留在茅草屋的仙草靈藥瓶瓶罐罐，全部化作藥粉，飛入甲丁手中。
隨即甲丁兩手一合，藥粉便在手中爆發出仙氣靈光，甲丁再打開雙手，藥粉便化作一個字：生。飛向王小莽。
當生字飛入王小莽身體之時，王小莽感覺有一溫暖的水流，在滋養自己的身體。
魂魄之上，好似被人輕輕安撫。
骨肉之間，好似又有了精神頭。
「熬過這一會兒，身融劍意，魂感劍氣，只要能留住，便算試劍成功。」甲丁望著王小莽，講解著。
「先生，試劍成功了，王小莽是不是就是白劍仙的弟子了？」秦允和拱手行禮的問道。
「早著呢！能得劍仙二字的劍修，當今之數，就他一人，更何況還有其他兩位試劍者，你說，一座獨木橋上，有三人，該如何通過！」甲丁望著秦允和問道。
「一個一個過，不就好了！」秦允和說出了自己的回答。
「那如果？獨木橋前面有一滔天寶藏呢？」甲丁再問。
「這…」一時間秦允和也不知如何回答。
「這樣給你說吧！白漠然當今第一劍修，唯一一個劍仙名號！如若他有鳴劍，天下最少七成劍修聽他號令！劍仙弟子何等耀眼，你不知，這天下修劍之人，何等高傲與清高，能做成劍仙弟子是何等的認可！你可知，有幾個劍仙弟子了？」甲丁問道。
「不知！還請先生告知！」秦允和躬身行禮道。
「一個沒有！能夠獲得白竹劍劍意者，不在少數，可能到北方《秀劍苑》磕頭的，至今為止，從來沒有！
試劍之前，劍意護你，誰都搶不走劍意。
試劍成功后，試劍者一身劍意，只要是劍修者靠近，皆劍鳴不止，對高傲劍修來說，這是挑釁！劍修有個規矩：劍鳴脫鞘出，立劍雲間決！」甲丁繼續說道。
「先生，我知道立劍，還有個插劍！立劍君子斗，插劍生死決！立劍於雲間，插劍入地面，雲間坦蕩蕩，地面判官忙。」秦允和也顯擺自己的二兩見聞。
「哈哈！是也！立劍一般都是君子之約，而插劍入土，劍沒入地面一半，一般都是不死不休了。」甲丁笑著說道，隨即又說：「從白漠然收徒傳出，至今所有試劍成功者，皆死於不停戰鬥之中！」
「先生！那王小莽他！」秦允和不敢相信的問道！
「所以呢，看你了！」甲丁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秦允和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問道。
「哈哈！當然是你，你在此等待王小子，我去屋裡頭準備一下，等王小子完事了，就到你了！」甲丁笑著說道，並囑咐秦允和后，便自己走向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