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辛關之戰
星斗高掛，那巍峨城牆之上，鐵甲銀盔將士正持槍立牆，望關外動靜，不敢有一絲懈怠。
突然，目光所及最遠處，出現了黑壓壓一線，左右皆望不到斷點。
新兵蛋子，還在震驚之中，那老兵早已覺察什麼，連忙跑向城樓，用力的敲起了大鐘。
鐺鐺鐺！
急促的鐘聲，由近到遠，吵醒了平民，也喚醒了將士。
敵襲！
撕裂的吼聲，從城樓傳來。
頓時，狼煙衝天而起，鐵馬戰甲叮噹作響。
兩排火光從城樓之下，直至軍帳之中，那火光之中，有殺氣騰騰的將士，直奔城樓。
將士千百縱橫而立，那長槍寒光凜冽，今夜要食人。
魚貫而上，將軍戰士登樓而望，那遠方有攝人心魄的陣勢，見此情景，將軍拔劍而出，直至陣勢。
喝！
城牆之上，眾將士跺槍射語，直奔雲霄，如那猛虎撲食，迎面而上。
那城鎮之中，人流涌動，推搡不休，皆背對城牆奔跑。
那城牆之上，有新兵回頭而望，面露死狀，還有一絲絲哀傷。
那老兵只是一個勁的握緊手中長槍。
有將軍回頭而望，眼中寫滿了貞烈，還有餘光中的山河。
如泰山壓頂，讓人窒息，黑壓壓一線，直逼心魄。
望遠射天狼，箭雨如淋當。
那黑線射出漫天箭雨，直奔城牆。
城牆之上舉盾而拒，卻還是傳出聲聲痛呼。
有毀眼之箭，有斷臂之箭，有食命之箭，還有那數不盡的划傷。
一輪接一輪，有人倒下，就有人接上，新兵如那被驚小鳥，瑟瑟發抖，卻有老兵大手一握，助其穩牢不倒。
那黑線緊逼而來，直至城門之外兩里，一面九尺大旗便迎風而立，上書：申國。
那申國隊列之中，有一鎏金白馬，如牛似虎，上坐一黑衣大漢，身長九尺，手中一巨刃，等同人高。
大漢提刀向前，曲肘一扔，巨刃直接入地三尺，隨後大漢大手一揮，身後精兵鐵將便長嘯沖城。
「放箭！」
城樓之上，有武官發令，殲敵掃寇。
辛關之戰就此打響！
辛關鎮中，有人走，卻有人來。
那城樓之下，有素衣白裳醫者之人，接傷救命。
那有痛呼，便有白裳醫者出現。
數不盡的驚叫痛哭在城樓之下傳出，聽不完的步履奔走腳步。
這些白裳醫者之中，秦允和便在其中。
開始之時，陳為民也拖槡著一家人要走，只不過在半路上的時候，秦允和聽到了那悲壯的哭聲，還有那活下去的希望，望著身邊的陳為民，秦允和便走不動道了。
秦允和便轉身折回，卻不想被陳文武拉住。
「你想死嗎？打仗了，快跑。」陳文武厲聲呵斥。
只不過，誰都沒有幫他拉秦允和。
陳才情一臉微笑的看著秦允和。
陳為民則是欣慰的囑咐：當心點，放心。
連那最小的陳思煦，也是一臉傻笑得看著秦允和。
看著這一切的陳文武，氣得自己跑了。
如果人死了，什麼都帶不走，那就留下點什麼，或者只是你的微笑便好，亦或許一種陳為民精神。
秦允和此時，正奔走在傷患之間，越來越多的傷員從城樓抬下，聽說來犯之敵，沖了一次城牆，還架起了雲梯。
殘肢斷臂，缺鼻少耳，還有那數不盡的哀嚎。
跨肩葯囊滿了又滿，放了又放。
白色布條染成了黑色，卻止不住流血的夜晚，留給剩下的人，只有絕望。
「如果我是劍仙，武夫，仙人，我……」無盡的怒吼與意想，在秦允和心間翻滾，也止不住心中那份憤怒。
他什麼都想做，卻什麼都做不了。
「既然這樣！」
堅定了心中一個念想，秦允和直衝城牆。
上至城牆，卻不想讓秦允和傻眼了。
那城牆之上，有斷臂隨處堆砌，有鮮血沒過腳背，有死不瞑目之人，卻屹立不倒，堵住豁口。
「你上來幹什麼，下去！」
一雙大腳一腳把還在震驚之中的秦允和，從石梯之口踢了下去。
「我輩本自重橫行，彎腰滿弓切人皇。哈哈！」
滾下去的秦允和，就聽到了這一句放蕩不羈。
絕望！
無力！
就這樣在秦允和心間回蕩。
「你能做什麼？」
「手無縛雞之力，讀書還是半途而廢，對誰有用？」
「從小讀書吃飯，還是爺爺給的，反而憎恨爺爺。」
「喜歡的姑娘，現在在為別人穿衣裳。」
「兩個小夥伴，一個飛黃騰達了，一個做大官了，你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
倒在地上的秦允和，彷彿聽到了無數的質問。就像他以前瘋之前的徵兆。
「我現在能救人了！」
一聲大吼從秦允和口中喊出。
彷彿找到了唯一的宣洩口，秦允和飛奔而下，加入白裳之中。
如若瘋魔，秦允和從眾多白裳之中搶過傷員。
清洗，包紮，不管不顧，只管救人。
更多的傷員從城樓之上抬下，在那還能說話的傷員口中，隱隱能聽見：「瘋子，他們都是瘋子，他們違反七國令。」
此時從城樓之上抬下來的傷員，卻有不同，在那肺部，隱隱有霧氣纏繞，久久不散。
「這是毒霧。」有見多識廣白裳醫者開口驚呼。
「快走吧，毒霧沾上了，就沒命了。」
聽到這些便有愛惜性命之輩，逃離竄走。
可此時的秦允和，只想著救人，那想這麼多，就是有人拉扯他，叫他走，他也不為所動。
就算有人走，可也有那迎難而上的勇醫。
他們所顧不多，只想盡自己一份力，就算為了誰家的那一份歡笑。
走了許多人，現在的傷員更多，還留下來的醫者，更本不敢停，恨不得掰成八瓣用。
卻抵擋不住毒霧的擴散，有醫者倒下，有一個就有一兩個，隨後更多的人倒下。
在那倒下的人群之中，有一人影正急忙救治。
他就是秦允和，從開始發現，到現在，秦允和就像沒有受到影響一樣，還是那樣忙碌與著急。
就在此時，一大塊巨石，從城樓之上落下，直朝秦允和人群而來。
在那巨石之後，有一黑衣巨漢，正全身散發金光，緊隨其後，在他揚起的拳頭之上，金光尤為濃烈。
「你敢！」
就在黑衣巨漢拳頭即將砸下之時，一聲厲喝傳來，伴隨著狂風與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