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第385章 拜月教總舵
第385章 拜月教總舵
陸潛已經站起了身,看著手中的紙新郎紙靈,冷冷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闖到我的掌心裡來。」
他手中的紙靈,原本在他手中低沉著,陸潛一句話之後,這張人形剪紙,忽然自己飄動起來。
有一張似是人臉、又似鬼臉的東西,在紙靈的肚子處,浮現出來。
同時,一股強大的氣息,忽然間從紙靈身上湧現出來。
這股陰寒的氣息之強大,令陸潛都感到有些心驚。
陸潛的心中,有一剎那的猶豫。
不過最終,他心中還是默念道:「精神力灼燒。」
「轟」的一聲,紙靈頓時燃燒起來。
陸潛如今以十級精神力所施展出的精神力灼燒,就算不是當世最爆裂的火焰,恐怕也相去不遠了。
紙靈之中,立刻發出一聲凄慘的叫聲。
轟——
又一聲響,一團火球,突然從燃燒的紙靈里鑽出來,向著屋頂就衝過去。
然而,它剛剛向屋頂一飛,施加在它身上的重力,卻驟然轉向,它非但沒飛向屋頂,反而向地面墜落,重重砸在了地上,將地板都砸出一個坑來。
而附著在它身上的火焰,卻是越燒越旺。
火球掙扎彈動了幾下,終於不再動彈了。
又過了一會,火焰熄滅,而原地上,除了地磚上有被火焰灼燒過的痕迹之外,其它的什麼都沒留下。
【獲得潛能點:1500】
看到一下子增加了一千五百潛能點,陸潛也不禁大吃一驚。
他還從來都沒有一次性獲得過上千個潛能點!
他剛剛殺掉的,是個什麼東西?
這怕至少得有相當於四品洞冥境的實力吧!
怪不得,就連唐東卿都中招了。
只可惜,它搞錯了方向。
它本以為,鑽入唐東卿身體中,就能夠做到無聲無息地靠近自己。
可是它不知道,陸潛的紙新郎,紙新郎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在陸潛的掌控之中。
他的一分一毫、一絲一縷,在陸潛眼中,都纖毫畢現。
身體里鑽進來這麼個傢伙,自然逃不過陸潛的眼睛。
陸潛雖然一時間搞不清這東西的來歷和實力,卻不敢對其小覷絲毫,因而才不點破,將其帶回到玲瓏客棧,準備完全之後,才突然發難。
只不過,這東西的恐怖,還是有些超出陸潛的想象。
這一刻,陸潛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刻就將其抹殺掉了。
汪沅漳一臉狐疑地看向陸潛,道:「你早看出他有問題來了?這是……什麼東西?」
陸潛看著汪沅漳,苦笑一聲道:「以你的見識都看不出來,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說完,陸潛又看向敖蘭奚,問道:「伱是怎麼看出他有問題來的?」
敖蘭奚聳了聳肩,道:「我可沒看出來。我只是覺得,相公你,看他的眼神有問題。」
「我的眼神?」
敖蘭奚點了點頭,道:「我原本以為,相公看他的眼神,就只是愛慕……」
陸潛:「……」
「不過,我很快就又否定掉了。」
敖蘭奚看著陸潛,似笑非笑地道:「他會如此愛慕相公,這沒什麼稀奇;但是相公跟他也就才認識了一天,就算相公很喜歡他,也不該露出愛慕的神色。因此,我認為,相公的眼神,是裝的。」
陸潛皺了皺鼻子,道:「我演得這麼不像么?」
敖蘭奚搖了搖頭,道:「我生前就有這個技能,看人的微小表情、看得最准了。」
陸潛看著敖蘭奚有三分戲謔,又有三分得意的笑臉,道:「所以,你就認為他有問題?」
敖蘭奚道:「我當然不能確定了。不過,相公既然沒跟我說,那說明相公心裡有數,我就只管看戲就好了。」
陸潛「呵」了一聲,道:「你對我倒是蠻有信心的。」
敖蘭奚聽了,一張俏麗的臉龐,連眉毛都笑得彎了起來:「那是當然了,我對相公的信任,是無條件的嘛。」
這個敖蘭奚,從外表看,有些古靈精怪的模樣,骨子裡卻是有幾分邪氣。
不過,她的邪氣深藏不露,跟郭鏟那種直接表露在臉上的不同。
而且,敖蘭奚心思細膩縝密,腦筋轉得很快,不愧是從大家族出來的。
陸潛能夠收到她,只怕是多少帶了點運氣成分。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在收汪沅漳和敖蘭奚二人時,但凡他稍有遲疑、露出一絲絲馬腳來,恐怕倒霉的就是他了。
這種事情,以後還真是得少干。
陸潛伸手入懷,又掏出一張紙新娘來,放到地上。
景艷秀現身出來,先看到陸潛,臉上立刻露出了歡喜之色。
旋即,她便看到陸潛身旁又多了三個女人,登時一怔。
打量了三人一眼,景艷秀便明白了她們是怎麼回事里,立刻露出笑臉,對三人報以微笑。
敖蘭奚只掃了景艷秀一眼,便沒再理她。倒是杜果果,沖她回以笑容。
景艷秀見狀,臉色微微一僵。
她雖然看不出她們的修為,但也能夠感受到這三人給她帶來的強大威壓。
甚至,還遠遠在郭鏟之上!
在她們面前,自己彷彿就是一隻小小的螞蟻,被人隨手一捏,就捏死了。
不由自主的,景艷秀便感到有些緊張。
陸潛道:「去拿兩隻新碗來,你也坐下。」
景艷秀點了點頭,收拾起桌上的兩隻殘盞,然後離開,去拿新碗。
陸潛一招手,外面飄飛的無面童,便從窗戶縫裡鑽了進來,落到他手中。
敖蘭奚睨了景艷秀的背影一眼,一臉微笑地對陸潛道:「相公,我以為當日見的那幾個娘子就已經夠弱了,沒想到相公這裡還有更弱的。」
陸潛抬起眼皮,瞪了她一眼,道:「不管強弱,今後你們就是一家人,都要姐妹相稱。」
敖蘭奚察言觀色,見陸潛說這句話時很是認真,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是。」
不一會,景艷秀取了新碗回來,斟上了酒。
陸潛舉起酒杯,自顧自喝了一口,道:「你們自己互相介紹一下吧。」
景艷秀聞言,立刻站起身,端起酒碗道:「各位姐姐好,我叫景艷秀。」
杜果果立刻站起身道:「我叫杜果果……呃,你年齡小,那我就叫你一聲妹妹吧。」
景艷秀道:「當然,果果姐好。」
兩人對飲了一碗,景艷秀重新斟酒,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敖蘭奚倒先舉起了碗,道:「景妹妹,剛剛我失禮了,這一碗酒,就當跟你道歉了,我叫敖蘭奚。」
景艷秀有些受寵若驚地道:「哪裡,蘭奚姐姐言重了……」
酒過三巡,眾人漸漸熟絡了起來。這時候,小林端著一大盤熱氣騰騰的鹿腿走了過來。
景艷秀上前接過鹿腿,笑道:「相公最愛吃的鹿肉。」
小林微笑著點了點,掃了一眼,卻發現唐東卿不見了,不由得一怔。
不過,他沒多問,默默退到一邊,又回到櫃檯前坐下。
吃罷了飯,陸潛帶著四女,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雖然略顯簡陋,但對於她們來說,都不算什麼。
景艷秀自去收拾床鋪。一條大通鋪,就是有十個人也睡得下,更何況如今還少了幾個。
汪沅漳打量了四周一眼,忽然問道:「甘展呢?」
陸潛道:「死了。」
汪沅漳跟敖蘭奚聞言頓時一愣,道:「誰幹的?」
陸潛搖了搖頭,道:「我心中只是有一個猜測,卻不肯定。不過,不管是誰幹的,咱們現在都惹不起。」 敖蘭奚道:「他們先殺了甘展,又在悄無聲息中滅掉了朝廷的大軍,又暗算了唐東卿……在草原上,有這種實力的,只有一家。」
汪沅漳望著敖蘭奚的眼睛,道:「你是說……拜月教?」
陸潛所想的,其實也正是拜月教。
然而,聽到兩人的對話,陸潛卻是吃了一驚,道:「拜月教,也在草原上活動嗎?」
敖蘭奚道:「這裡,有他們一處秘密分舵。不過,他們平時極少露面,那處秘密分舵也沒人知道位置。我也只是偶爾才聽人談起過。」
汪沅漳接著說道:「我懷疑,那根本就不是分舵,而是拜月教的總舵。」
敖蘭奚點頭道:「也有可能。」
陸潛心道:「將總舵安置在大草原上,也倒也符合拜月教行事詭秘的風格。」
而且,朝廷和宗門遍尋拜月教的總舵,卻是一直都沒找到。從這個角度考慮,他們將總舵安扎在荒僻的草原上,似乎也有些道理。
敖蘭奚繼續嘆息道:「這幫人,的確是不好惹。相公,你跟他們,沒什麼過節吧?」
陸潛道:「那恐怕……是有點過節的。」
敖蘭奚聽了,臉色登時有些發苦,道:「呃,相公何苦去惹上他們……」
陸潛道:「不過,他們對甘展和唐東卿出手,我覺得倒是未必跟我有關。尤其是甘展,我感覺他應該是碰巧撞見了什麼,才被他們滅口的。」
敖蘭奚點了點頭。
而後,她忽然一笑,道:「怪不得相公如此著急回玲瓏客棧來,到了這裡,咱們就算是安全了。真沒想到,相公居然能搭上玲瓏這個大靠山。」
陸潛聞言,有些意外地道:「怎麼,拜月教難道還懼怕玲瓏客棧么?」
敖蘭奚道:「敢在草原上明目張胆賺鬼錢的,只有兩家。一家是所謂的鬼族首領『五方鬼老』;另外一家,就是這個玲瓏客棧了。
玲瓏在草原上生活了數百年,根基深厚。她的實力,連我都看不大透。我想,拜月教懼怕她或許不至於,不過應該也很不願意去跟她撕破臉皮的。」
陸潛點了點頭,拜月教的總舵若是真在草原上,跟玲瓏這些鬼,也算是鄰居。他們之間若撕破了臉,拜月教在草原上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
朝廷這一次大舉進入草原,本想伏擊宗門,狠狠地殺掉宗門的一波銳氣。卻沒想到,竟一頭撞進拜月教的老巢了。
他們這一次敗得,倒也真不算冤枉。
雖說,這玲瓏客棧很安全,但陸潛還是將精神力感應伸展出去,覆蓋了方圓十里的範圍,然後吩咐敖蘭奚值夜,這才躺下睡覺。
還沒睡熟,陸潛朦朦朧朧中,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從北方來,進入客棧。
不過,來人陸潛也識得,正是玲瓏。
見是她,陸潛也不再關心,直接睡去。
這一夜十分平靜,就連外面的陰鬼都沒到附近來鬧騰。
直到凌晨時分,陸潛突然感覺到,有一大波人,闖入了他的精神力感應區域。
陸潛立刻驚醒,他張開眼睛,便看到一張俏麗的臉龐,張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正在看著他。
正是躺在他身旁的景艷秀。
景艷秀被突然醒來的陸潛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就閉上了雙眼。頓了一頓,然後又睜開,看著陸潛笑道:「相公醒了?」
「嗯。」
陸潛應了一聲,伸手摸出一張蜂鳥,甩飛了出去,然後一手攬住景艷秀的腰肢,將她攬過來,臉靠在她臉上,再度閉上了眼睛。
不過陸潛的視角,卻已經切換到了蜂鳥身上。
他控制著蜂鳥,飛出了屋子。
天空仍然是黑色的,不過東方已亮出了魚肚白,原本如墨般漆黑的天空,已經褪了幾層顏色,慢慢地將要轉成鉛灰色。
陸潛控制著蜂鳥,直接飛到了門口,落到高高的旗杆上,隱藏在酒旗後面。
向北一望,只見夜空之下,有一大片人,正從北方涌動而來。
正是趕了一夜的路,剛剛趕回來的宗門眾人。
最前方,簇擁了一堆人,一邊趕路,一邊似乎正在爭吵著什麼。
爭吵聲七嘴八舌的有些聽不分明,不過陸潛遠遠的也聽了個大概,他們似乎是在為這次草原之戰的失利爭吵。
水雲寺、寒潭山、九蒼山、蟾宮山的眾弟子,將矛頭紛紛指向了清玄觀。
他們這一次,損失最為慘重,不但門派中碩果僅存的兩三位四品洞冥境少了一個,寒潭山和蟾宮山更是連掌門人都折了。
而最令他們不能接受的是,殺人者楊洪,依然好端端得活著。
他們不清楚事情原委,只看到楊洪對自己人痛下殺手。這些人趕了一晚上的路,自然是越想越氣,這時候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開始出言指責。
而清玄觀眾人,則是進行反駁。
要論損失,他們清玄觀這一次一下子失去了四位洞冥境,甚至還包括洞冥境巔峰的翟清波,損失更大。
而處於旋渦中心的楊洪,則始終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實際上,清玄觀眾弟子,對楊洪只怕也是不無怨憤。
只不過,現在當著眾人之面,面對其他門派的責怪,他們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再起內訌了。
眾人從遠處,一路吵吵嚷嚷的,一直吵到了接近玲瓏客棧門口。
這時候,楊洪的弟子殷詩佳再也忍耐不住,她突然從人群中蹦出來,面對水雲寺等眾,怒髮衝冠、戟指而罵道:
「吵什麼吵?你們這些人,有什麼實力,敢在我們清玄觀面前無禮?惹急了我們,把你們這些門派,一股腦全都滅了。」
她這句話一出口,現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齊刷刷地停下了腳步。
眾人看著殷詩佳,一臉冷漠。
這時候的眾人,雖然一言未發,但是看著殷詩佳的雙目,卻是已經充滿了怒火。
看著這麼多雙充滿怒火的眼睛,殷詩佳的臉色也不禁微微一變。
殷詩佳的師兄段州照瞪了師妹一眼,斥道:「師妹,你在胡說什麼?天下宗門是一家,我們清玄觀,跟其它宗門氣同連枝,同為一體,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殷詩佳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家說錯了話。這時候她被師兄當著眾人之面一頓訓斥,臉上反而更掛不住了。
她梗著脖子,頗為不服氣地道:「是……是……是他們先欺人太甚的!」
殷詩佳的話音剛落,人群之中,便有一個怪異的腔調說道:「嘿嘿,你們清玄觀一家獨大,我們這些人,當然都不是對手了。那你們都直接將我們剿了,倒也乾脆。」
段州照上前兩步,瞪了師妹一眼,斥道:「閉嘴,滾回去。」
殷詩佳聽見一向對她寵愛有加的師兄,居然讓她「滾回去」,又是氣憤、又是惱怒。
她狠狠地瞪了段州照兩眼,「哼」了一聲,才一臉不服氣地回到清玄觀的隊伍里去。
段州照這才面向眾人,雙手抱拳,環環一揖,朗聲說道:「諸位,我師妹口不擇言,無心之語,我段州照,在這裡向大家致歉。
這次的事情,很明顯,全都是那山神王玄搞的鬼,大家切莫一時衝動,中了祂的奸計。
對這件事情,我們清玄觀,一定會給諸派一個明確的交代。
我師父現在身體不適,大家也都勞累了一天了,咱們且回客棧休息,然後再行商議不遲。」
人群中,一個女子聲音說道:「段師兄這番話,才真正當得起名家弟子。」
又有人說道:「大家牢騷歸牢騷,咱們宗門一體的情誼,也不能被某個小人三言兩語給破了。」
「好吧,就聽段師兄的,先回客棧,再行商議。」
……
聽著眾人明裡暗裡的諷刺,殷詩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氣得似乎隨時都要暴走的狀態。
不過好在,她還沒有喪失了理智,終究是管住了嘴,沒有再說話。
看到這亂鬨哄的一幕,陸潛登時失去了興趣,直接控制蜂鳥飛回房間,重新切回自己的視角,又睡了過去。
又睡了不知多久,他忽然感到,有人在搖晃他的身子。
耳邊,只聽景艷秀輕聲說道:「相公——
相公醒醒,有人敲門呢。」
陸潛張開眼睛,抬頭一看,便見汪沅漳和杜果果已經起床了,正在屋子裡站著。
而敖蘭奚則來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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