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年難遇的奇才
第19章 百年難遇的奇才
陸潛不知道左丘玲什麼時候起來了,居然悄默聲地在偷聽他們談話。
當即,他轉身向屋裡走去。
一進門,便見左丘玲坐在炕沿上,似乎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陸潛見狀,也不理會她,自顧自去做飯。
穿越來一個月,每天都是他自己做飯,早已經習慣了。
早飯是摻了栗子的糙米粥,裡面還加了點僅剩的蘑菇。
即便是這種飯,也不能夠管飽。
陸潛忽然間感覺,作為一個穿越者,自己實在是過得慘了點。
看樣子,是該開動腦筋,想辦法去賺點銀子了。
像這樣混下去可不行。
左丘玲坐在炕沿上,一直拿餘光看著陸潛,見他自忙自的,居然一直不說話,她終於忍耐不住,喊道:
「喂?」
「嗯?」
左丘玲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看著陸潛,卻不說話,眼裡的神情有些複雜。
陸潛見狀,又回頭去忙自己的事。
這時,陸潛的身子背對著她,左丘玲反而幽幽地說道:「我住在你家,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麻煩倒也不是那麼麻煩……」
陸潛話說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你不會一輩子住在我這裡,伱自己有什麼打算嗎?」
左丘玲俏臉一紅,道:「我……我當然不會在你這住一輩子。嗯……過個十天半個月吧,等情況好一些了,我就走。」
陸潛點點頭,道:「想必再過半個月,那些山匪也不會在這一直跟你耗著了。」
左丘玲說的「情況」,顯然是擔心那些山匪任不打算放過她。她如果貿然出了山,怕再被他們給堵上。
聽見「山匪」兩個字,左丘玲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咬牙切齒地道:「等我回去了,立刻就讓我爹派兵去剿了他們。」
陸潛聽了,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爹是官,還是將軍?」
左丘玲道:「都不是。嗯……等你有機會到湖柳城去找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陸潛認真地點點頭,道:「湖柳城,我會去的。」
左丘玲見他認真的樣子,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當真?」
「當然。」
左丘玲思忖了一下,道:「我爹是湖柳城泰陽門的門主,你到之後,就來泰陽門找我就行。」
陸潛點點頭,道:「好。那你再住半個月,我就送你走。等回頭我到了湖柳城,再去找你。」
左丘玲皺了皺眉,然後沖陸潛攤開了雙手。
陸潛愕然,道:「怎麼?」
「我沒有……盤纏……」
……
富貴人家的小姐,趕路是的需要盤纏。
何況他們這裡距離湖柳城路途遙遠,總不能一路上全靠偷靠搶。
……
……
吃罷了早飯,左丘玲繼續教完了陸潛整套「靈武拳」。
這靈武拳,並非走的剛猛一路,而是偏陰柔,乍然一看,似乎只適合女子修鍊,並不適合男子。
但當陸潛完整地將一整套拳法打出來,細細體悟之後,卻發現不同之處。
這套拳法,威力雖然不大,但韌性十足,配合身法步法,非常纏人。
就算是碰上了修為高於自己的敵人,或者是多個敵人,憑藉一個「纏」字訣,也可以與之周旋很久,極難落敗。
而如果修鍊者真氣再悠長一些,甚至可以單憑這門拳法,生生耗干敵人的真氣和氣力,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
看樣子,左丘玲並沒有對自己撒謊,這套靈武拳確實不太一般,當得起一個「靈」字。
兩人一個教、一個練,一天的時間,恍惚而過。
到了接近傍晚時分,日頭已經西斜。陸潛休息了一會,恢復了些真氣,對左丘玲道:
「我再演一遍,你看看有沒有不對的地方?」
「嗯。」
兩人再度來到外面的大桑樹下,陸潛拉開架勢,將六十四式靈武拳,一招一式地打出來。 左丘玲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一趟拳打完,陸潛最後一絲真氣,也被消耗得一乾二淨了。
他調勻了呼吸,扭轉頭,卻見左丘玲正站在那裡發獃,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陸潛走到他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道:「想什麼呢?」
左丘玲右手拇指扣在食指上,右手虛抱空拳,托著下巴。一雙眼睛,則在陸潛身上不住地打量著。
陸潛看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疑惑地道:「怎麼,哪裡不對嗎?」
左丘玲又思索了一會,輕輕搖著腦袋,道:「奇哉怪也。」
「什麼奇哉怪也?」
左丘玲道:「即便是天賦極佳者,修鍊靈武拳,也少說要有一兩年的功底,才有可能練出真氣來。」
說到這裡,她抬眼看向陸潛,雙目之中泛出了異彩,好像是在看一件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
「而你,毫無武功根基,只練了一天,居然就能夠練出真氣來,真是奇怪。
難道說,你是百年難遇的天賦奇才?」
陸潛挺了挺胸,道:「不可以么?」
左丘玲雙眼再度一亮,道:「當然可以了。我真該把你推薦給我父親,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泰陽門?」
陸潛揶揄地道:「你不是說,我現在開始練武,已經過了年齡了么?」
左丘玲撇撇嘴,啐道:「臭美,誰稀罕要你么?」
陸潛「哈哈」一笑,沒有繼續接這個話茬。
左丘玲見了,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陸潛自己是不是絕世天才,他不清楚。
不過,他能夠這麼快生出「真氣」來,十有八九靠的不是自己一日的苦練,而是肚子里喝下的銀魚湯。
他剪出來的銀魚,不但能夠用來果腹,看樣子這魚身上似乎還自帶著某種「炁」,可以直接化為真氣。
就像是,某種靈丹妙藥一樣。
紅日西墜,又復拉開了夜幕。
一天又過去了。
晚餐沒有什麼花樣,仍舊是銀魚湯泡雜糧餅。
左丘玲還是喝得津津有味。
陸潛知道銀魚可能含有某種「炁」后,便刻意觀察了一下左丘玲的吃相。
她一如往常,只關注魚湯的美味,似乎並沒有覺察到這口魚湯帶來的其它不同。
不過,這也很正常。
陸潛推算,一條銀魚,最多也只能夠增加一絲的真氣。
十條銀魚,才能夠增加一縷。
而兩人分食,得到的又會減半。
這麼一點增量,左丘玲沒察覺到也很正常。
若沒有畫軸面板上顯示的數據變化,陸潛自己更不可能察覺到銀魚給他帶來的變化。
不過,這對陸潛來說,蚊子腿肉雖少,卻也聊勝於無。
關鍵是,銀魚對他而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只要每天堅持吃,天長日久后,所積累的量也很可怕。
魚湯的鮮美,完全掩蓋了高粱面雜糧餅的干硬和苦澀。
左丘玲又吃了個小肚滾圓。
她放下碗,拍了拍肚子,打了個飽嗝,起身就要走。
「洗碗——」
聽見陸潛的喊聲,左丘玲撅起小嘴,極不情願地扭身回來,拿起桌上的兩隻空碗,氣鼓鼓地去洗了。
陸潛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都沒讓你做飯,只洗個碗,哪來的這麼大氣性?」
天早已經黑了,月亮還沒出來,外面漆黑一片。
陸潛照例來到窗檯下,踩著凳子、打開窗戶,向外看去。
大桑樹底下,比別處要更加黑一些。
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陸潛有些納悶:那些鬼溜子,今天怎麼不積極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