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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第214章 御辰之怒

  第214章 御辰之怒


  「不用驚訝啦,只是我之前一直沒有跟你說而已。」


  陶允姜就知道,他肯定是這個反應。


  「我娘叫顧清安,上一任的清明伊尹,修為是……明武六轉。」


  少女眼神黯淡,不復往日光彩靈動,顯然不是很想說這件事情。


  方未寒很識趣地沒有再去問一些明顯不對勁的地方。


  顧清安明武六轉境界,那她幾乎不可能死於自然衰老,否則時間對不上。


  所以……這其中肯定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但是方未寒不打算繼續去追問了。


  他只是點了點頭。


  「你娘姓……顧?」


  方未寒突然發現了一個關鍵的地方。


  「嗯,我娘的太爺爺就是劍聖顧蒼巒。」


  陶允姜用左手拽出祈蒼劍,平放到了自己的膝上。


  玫紅色的單刃長劍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有些哀傷地低聲鳴叫著。


  「所以祈蒼劍才會傳到我這裡。」


  少女纖白的手指輕輕劃過劍鞘的表面,眸光帶著追憶與悲慟。


  方未寒:「……」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力地擁緊了懷中的少女。


  如果從來沒有,那麼只會對於一件事情產生好奇與渴望,或許會衍生出病態的追求。


  那如果是擁有過之後再失去呢?

  少女明明有美滿的家庭,父親是將門虎子,母親是劍聖之後,到現在卻只剩下了自己孑然一身,與爺爺相依為命。


  這究竟是因為什麼?

  方未寒不知道。


  但是他猜測,陶允姜對於妖邪和魔教那刻骨銘心的仇恨應該能夠給他答案。


  「好了,不說這些了。」


  陶允姜揉了揉眼睛,用小腦袋在他的懷中蹭了蹭。


  「我帶你去見清明那群人吧。」


  少女眨巴了下眼睛,拉住了他的手。


  「我是說,如果伱想去的話。」


  方未寒看著她眼睛紅紅卻又佯裝樂觀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疼。


  媽的,究竟是誰,連這樣的陶允姜都捨得傷害。


  她明明已經在儘力幫助所有人了,絕對不應該遭受如此的對待。


  他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想去,怎麼不想去。」


  方未寒表面不動聲色,只是捏了捏她的鼻子,語氣輕鬆略帶笑容。


  「我去讓那幫人見識一下紈絝王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撲哧。」


  陶允姜看著他洋洋得意的樣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那好吧,我們走!」


  她掙脫開方未寒的懷抱,輕快地站起身來,手中提著自己的劍。


  就這麼一瞬間的工夫,那個方未寒熟悉的陶允姜又回來了。


  「走。」


  方未寒上前兩步,拉住了她的手。


  少女心中一顫,下意識地看向了他的眼睛。


  恰巧此刻方未寒也在看她,目光柔和而堅定。


  根本不用說話,以他和陶允姜的關係,一個眼神足矣。


  一切盡在不言中。


  陶允姜獃獃地看著他,鼻頭一酸,連忙別開了視線。


  自己一個人行走天下慣了,現在身邊多了個人的感覺……


  真好啊。


  謝謝你,方未寒,我的乖徒弟。


  陶允姜再度握緊了他的手,像是自己握著手中長劍。


  …………


  「嗷。」


  鳳凰叼著一塊桂花糕,跳到了白衣勝雪少女的削肩上。


  溫折雪的素手在身前的河圖上迅疾地點著什麼,感受到肩膀上的動作之後瞥了它一眼。


  鳳凰將腦袋向前湊了湊。


  「嗷?(你吃不吃桂花糕?)」


  少女寒泉般的雙眸之中浮現一絲嫌棄。


  她騰出一隻手來,將這就知道吃的鳳凰從自己的肩膀上推了下去。


  明霄劍極通靈性,看見主人這個動作連忙飛過來接住胖鳥,帶它到一邊鍛煉去了。


  溫折雪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眼前的河圖之上。


  河圖之上光點不計其數,每一道都是一個生命所含的氣運總量。


  此刻少女的視線正跟隨著一個尤其明亮的光點,它的亮度和周圍的光點比起來就像是皓月於螢火。


  此刻,那個明亮光點的旁邊緊貼著另一個亮度也很高的光點。


  「陶允姜……」


  少女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點在了那個代表方未寒的光點之上。


  河圖震動,星力外溢形成通路,從方未寒的光點延伸出一條條紐帶,其中有兩條尤其明亮。


  這兩條中的一條連接到了長明城內,安寧坊的位置。


  溫折雪看了看這條紐帶連接著的光點。


  她微微蹙起了眉頭,似是有些不解。


  少女閉上眼睛,手中畫了個玄奧法陣,星力光芒閃耀。


  片刻之後,她退出了推算狀態,眸子盯著那個光點,眼光莫名。


  她默默地記住了「蕭槿」這個名字。


  溫折雪又看向了另一條紐帶。


  它一路延伸出了很遠,一直到了會稽郡才停下。


  這個光點的亮度更是誇張,和方未寒的光點亮度竟然不相上下。


  「謝令婉……」


  少女又記住了一個名字。


  做完這一切之後的溫折雪有些疑惑不解。


  按照星論總綱上的說法,強氣運者一般不能共生,氣運會催生爭鬥之意促使他們互相吞噬。


  怎麼現在這幾個人看起來……關係還挺緊密的樣子?


  他們是通過什麼方式避免了衝突嗎?

  難不成,有什麼東西能夠凌駕於時間與因果之上嗎?


  少女百思不得其解。


  河圖嗡鳴,代表著方未寒的光點開始了震動。


  這是河圖在發出預警。


  正在凝眉思考的少女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


  河圖探查到有人要對大氣運攜帶者不利之時,便會發出預警。


  她心念一動,明霄劍急速飛來,懸停在她的身旁。


  此刻正是午後時分,初夏的陽光催人入眠,白雲觀的道童正打著盹。


  一聲嘹亮的鳳鳴聲在他的耳邊炸響,嚇得他從小凳子上滾了下來。


  道童抬頭望去,一抹藍色的流光衝天而起,如流星般划向遠方。


  「唉,咱就是說,修鍊到什麼時候才能有溫仙子那種境界呢。」


  他咕噥了一聲,將帽子往自己臉上一蓋,又開始了打盹。


  「師傅說過,今日不考明日之事……」


  …………


  京兆,長明境內,乾天通明陣覆蓋範圍之外十五里。


  這裡是下倉苑,原先是大周的皇家獵苑,後來因明河洪水廢棄,現在變成了一片原始森林。


  鳳凰收斂聲息,無聲降落在了一片林間空地上。


  溫折雪感受了下河圖發來的方位,並對比自己所在的位置。


  還有三里,這是五轉鏡天修士能夠感受的氣息極限。


  不能再召喚鳳凰了,否則會打草驚蛇。


  溫折雪孤身向前走去。


  這裡的森林似是剛剛經過一次大規模的摧殘,道路殘破不堪,根本不能行走。


  道路兩旁的樹木幾乎都被攔腰截斷,像是遭受了巨力的衝擊。


  溫折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年前,一場洪水席捲了長明近郊,幾乎摧毀了整個下倉苑。


  現在這些泥沙和樹木的殘骸便是那場洪水留下的痕迹。


  少女的衣擺飄揚過泥沙和土屑,卻沒有沾染上分毫骯髒痕迹。


  這一抹月色的白和這土灰色的森林格格不入。 扭曲的林中小路宛如一張深淵巨口,正待擇人而噬。


  她的步伐卻沒有絲毫停滯,徑直走入了巨口之中。


  一旁的烏鴉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還在撲棱翅膀發出喑啞的鳴叫聲。


  少女的速度很快,星力浮動在她的腳下,她一步踏出,身體往往會直接瞬移出十步的距離。


  這要是讓方未寒看到,他估計會饞死。


  這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輕功嗎?

  很快,溫折雪便接近了河圖出示的具體位置。


  其實也不用再多做確認了,那股濃烈的陰詭氣息說明了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少女眼前是一片林間的空地,周圍的樹木被人工砍倒,灌木草叢也被拔除,製造出來了一片沒有任何植物的平台。


  而此刻,這個平台之上正繪製著一個陰氣森森的邪異陣法。


  大陣呈五芒星狀,陣上時不時翻湧著黑霧,還有不可名狀像是人類殘肢斷臂的怪異物事,是那種令人看一眼便會產生生理性不適的東西。


  這什麼陣法?

  溫折雪並沒有見過。


  她只能看出來這應當是一種詛咒類型的陣法。


  他們是……想要殺死方未寒嗎?

  這些人……都該死!


  少女的眼眸中翻湧著名為憤怒的情緒。


  這要是讓熟悉她的人看了肯定會大吃一驚。


  溫御辰以高冷無情出名,能皺一下眉頭都算是稀奇事情了,怎麼會流露出憤怒的表情呢?

  五芒星的五個角上站著五個人,此刻他們正在肆無忌憚地說著話。


  「不是,我說至於嗎?對付區區一個藩王竟然需要我們五個人聯手?」


  一個人朝著地上啐了口唾沫,用方言罵了一句。


  「那方未寒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藩王,據說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明武四轉。這在皇族之中可不多見。」


  另一人接上了話茬。


  「那也用不著我們五個一起動手啊?五個登神境界修士對付一個四轉的毛頭小子,這要是傳出去,咱們幾個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先前那人還是有些不滿。


  「聽說這方未寒行事過於高調,屢次和聖教作對,咱們教主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另一人似乎知道些內情。


  「主要是他一直窩在長明城內不出來,否則有十條命都不夠他死的。」


  「媽的,晦氣東西。影響老子心情。」


  那人又罵了一句。


  「停!」


  五人之中,處在五芒星之首的那人突然抬起手來。


  「怎麼了?」


  眾人紛紛問道。


  「你是何人?」


  首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拿出自己的兵刃,死死地盯住了一個方向。


  這裡還有別人?


  另外四人心下一驚,急忙看去。


  密林之內的空地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星眸月眉的神仙少女。


  少女絕美容顏上沒什麼表情,她站在五人身前,像是與狼群對峙的山羊。


  但是那五人卻絲毫不敢懈怠。


  他們看不穿面前少女的修為,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她那深似深淵一般的星力。


  「你是臨淵閣的人?」


  首領問道。


  溫折雪沒有回應,清冷的目光掃過他們腳下的陣法。


  「草,臨淵閣的人又怎麼了?」


  脾氣暴躁的那人又罵道。


  「老子也是鏡天,怎麼會怕了這麼一個女的!」


  「讓我來!」


  他抽出自己的佩劍,腳下星力奔涌,身形若鬼魅一般沖向了對面的少女。


  溫折雪看著他一步步逼近自己,眉頭微皺。


  這是如步臨淵,臨淵閣步法。


  雖然只得其形,這人使用的是貨真價實的臨淵閣身法。


  他們到底是誰?

  那人的大吼聲響起,澎湃的星力像是爆炸一般攻向了溫折雪的身軀。


  天戈劍法·倒懸。


  同樣是臨淵閣的招式。


  就在那人的劍鋒即將觸及到溫折雪的身體之時,白衣身影卻如雲消散。


  星力的衝擊波打在了地面上,炸出深坑,沙土漫天飛揚。


  同為五轉境界,那人根本沒看清溫折雪是怎麼躲過他這一擊的。


  他的五轉,在溫折雪的五轉面前就像是一個山寨品一樣。


  「噗!」


  劍鋒透體的聲音在寂靜密林之中有些明顯。


  皎潔劍鋒自那人身前透出,鋒刃上燃燒著明輝烈焰。


  臨淵天梁星劍法·昭光泮霰。


  「呃啊啊!」


  他的慘叫聲讓人不寒而慄。


  浩蕩的烈焰自傷口處燃起,他的身形似是薪柴一般,轉瞬被焚燒殆盡。


  縷縷黑色煙霧飄散在空中。


  昭光泮霰只會對於邪祟有特攻能力。


  這個鏡天……已然入魔。


  溫折雪劍鋒低垂,眸如寒星,看向了剩餘四人。


  五轉的鏡天,在溫折雪手下甚至走不過一招。


  「明霄劍!這是明霄劍!」


  有人認出了她手中的那把劍,不由得驚聲大叫。


  「太虛那老東西是你什麼人?你難不成是他的弟子?」


  「別廢話,如果我們殺不掉她,那我們就都得死!」


  四人都是鏡天,深知被鏡天鎖定氣息盯上之後的後果。


  「一起上!」


  四人同時催動星力,身形呈四個不同角度朝著溫折雪殺去。


  五轉修士已經是修行者中的高端戰力,五人同時催動星力,龐大力量匯聚的威勢如泰山壓頂,巨浪迎前。


  首領很自信,溫折雪不可能同時接住他們四個人的合力。


  只要不被她找機會刺殺掉他們其中一人,那他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所以幾人很有默契的一上來便催動了自己的殺招。


  這是要一擊直接斬殺溫折雪。


  事實上,溫折雪的確接不住他們四個人的合力殺招。


  星力的特性便是穿透,招架星力的人,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周圍本就倒伏的樹木在這股絕強力量的進逼之下,再度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斷裂聲。


  隨著幾人距離溫折雪越來越近,少女還沒有任何的動作。


  她死定了。


  首領在心中斷言。


  烈風拂發,衣袂狂舞。明霄劍低垂,光潔劍身映照著死地的絕境。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


  首領已經持劍殺到了少女的近前。


  呵,臨淵閣的人,都該死!

  他表情狠戾,想要出劍,卻發現自己握劍的手再也難以移動分毫。


  怎麼可能!


  首領大駭。


  濃霧遮面,他像是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身體失重墜落,彷彿周圍便是萬丈深淵。


  突然,一點微光自眼前亮起,成就了黑夜之中唯一的星辰。


  皎皎明月自絕色少女的眼眸之中緩緩升起,月瞳之下,他看到了自己驚恐的表情。


  少女神情淡漠,劍鋒轉過他不設防的脆弱脖頸。


  月亮……真漂亮啊。


  這是他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陽光灑落林間,不見晨時白鹿,只余夕間殘霞。


  眸中明月隱於眼底,璀璨銀輝盡數收斂,少女的臉色有些蒼白。


  溫折雪收劍入鞘,身前四人頭身分離,屍體懸浮於半空,宛如微風吹起的塵埃。


  瑰麗而猙獰,寂靜而燦爛。


  時間之劍,臨淵太陰星劍法·清輝續晝。


  消失三千年的劍法,於今朝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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