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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第184章 自殘

  第184章 自殘

  方未寒在突破到明武四轉的時候,已經覺醒了自己的武道真意。


  那是一種很玄乎的感覺,幾乎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他當時的感受。


  人們在日常生活之中,往往是有頓悟的現象發生的。


  像是你做不出來數學題便多加練習,在某一天終於融會貫通。


  像是你對於某個動作練習已久,卻始終無法熟練掌握,但在某一天卻突然能夠完美無瑕地做出來。


  像是你愛某個人卻求而不得,掙扎在鬆開與執著的邊緣徘徊,直到伱看到了她和別人卿卿我我的時刻。


  方未寒對於頓悟的想象大概就局限於以上三種,不過現在又多了一種。


  就是武道真意覺醒的那一瞬間。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於美妙了,渾身輕鬆、思維通透,飄飄然若羽化而登仙。


  武道真意這種東西往往很是縹緲,沒有辦法使用確切的形容詞進行概括。它折射的是每一個修武之人的意志,無法用物質世界的語言進行描述。


  比如方未寒這個就很複雜。


  他的劍鋒上盤旋著的除了金戈鐵馬的殺伐之氣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像是宛如高山厚岳一般的竦峙,如細水流深一般的淵長,還有飄零若三秋之葉一般的清逸離愁。


  流明劍上折射的每一個意向,都是方未寒在修行過程之中遇到人或物的精神顯化。


  要不為什麼常言說到「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呢?當下的每一份閱歷都會在未來的某一個時刻顯化出具象,並以十倍的代價反哺己身。


  面對著方未寒的劍鋒,林佑深吸一口氣,已經收斂了自己的輕敵之心,絲毫不敢大意。


  「方未寒,就算你突破到了四轉,你以為你真的就是我的對手了嗎?」


  林佑陰惻惻地說道。


  「你不過是一個初入四轉的人罷了,你真的能夠熟練運用你的武道真意嗎?」


  飄在方未寒身側的雲紓有些不高興了。


  「這人廢話怎麼這麼多?」


  方未寒:「……」


  他內心其實也跟雲紓保持了一個想法。


  方未寒剛想開口諷刺這人兩句,卻見林佑身上的血氣驟然暴起,散發出了一股強大的血氣波動。


  說話來麻痹我?真夠卑劣的手段。


  還好方未寒早有準備。


  他抬起流明劍,用劍脊輕描淡寫地接下來了林佑偷襲的一劍。


  兩柄長劍相交,真空中緩衝的血氣被劍身砍斷,瞬間切出了耀眼的火花。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銳鳴,林佑的身形竟然被方未寒的隨手一劍給擊退了。


  林佑勉力支撐起自己的身形,驚駭地看向方未寒。


  這他媽怎麼可能?


  他剛才拿著長劍砍到了方未寒的長劍上的時候的感覺就像是砍到了一座大山一般。


  那股渾厚的武道真意,簡直就像是四轉巔峰強者使用出來的一般。


  還有他周身環繞的磅礴血氣,那真的是一個剛剛破境三轉進入四轉的修士能夠擁有的血氣容量嗎?


  林佑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在他之前的人生之中,從未聽說過這種事情。


  自己全力出手佔得先機的偷襲一劍,竟然被一個境界比自己低那麼多的人給隨手格擋了?


  「嘖。」


  方未寒掂了掂自己右手上的流明,笑得有些輕蔑。


  「四轉巔峰就這?」


  「你也太水了吧?莫不是靠著什麼歪門邪道取得的這麼高的修為?」


  「我看啊,你還是讓你主子派過來登神境界的人吧。」


  林佑臉上陰晴不定。


  在試探過了方未寒的真實實力之後,林佑現在已經萌生了退意。


  不過自己這次是帶著任務來的,上邊的人交代過,一定要讓方未寒死在監牢里。


  這樣幾天後的八姓公決,眾世家才能名正言順地將罪名扣在他的頭上。


  他一日活著,那幾個世家就一日不死心。


  若是自己就這麼走了,那麼等待著自己的恐怕會是很嚴厲的懲罰。


  雖然罪不至死。但是估計也會掉一層皮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倒不如自己再做一次試探。


  林佑的身上又重新鼓盪起了比剛才更加強大的血氣波動。


  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竟然會連一個四轉初境的人都打不過。


  這方未寒一定是使用了什麼短時間內提高戰力的手段。


  一定是這樣,要不然根本解釋不了現在的局面。


  就算是那個號稱千年難遇天才的陶允姜,在她四轉初境的時候估計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你小心點,我看著這人要放大招了。」


  雲紓淡定無比地說道。


  她似乎根本就沒有將方未寒的生死安危放在心上。


  要論起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方未寒的真實戰鬥力的人,那麼雲紓一定是毫無爭議的第一名。


  如果雲紓算人的話。


  方未寒現在動用全部的殺手鐧,應該是可以和初入登神境界的修士搏殺一番的。


  甚至憑藉恚龍噬尾術,也許能夠出其不意地刺殺掉一個沒什麼防備的登神修士。


  現在一個區區明武四轉巔峰的人就想著殺掉方未寒,未免是有些太看不起他了。


  不過這也怨不得他們,畢竟沒有人能夠想到方未寒的修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突破到了明武四轉的境界,而且戰鬥力如此誇張。


  「大招?」


  方未寒輕笑一聲。


  「我也能放大招。」


  他將手中長劍橫在身前,周身的血氣一縷縷抽離,附著在了劍身之上。


  流明燦金色的劍身之上被漸漸地裹上了一層如同血色雷霆一般的爆裂氣息。


  明皇劍經·斬將。


  將周身的血氣集中於劍鋒,用強絕的攻殺代替防禦,揮出速度極快,穿透力極強的一劍。


  腦海之中那股玄之又玄的武道真意彷彿受到了這一劍的牽引一般,紛紛共鳴起來。


  明皇劍經是武皇帝方乾義的絕學,歷代方氏子孫別說完全練會了,就連能夠學成一招半式的人都沒有幾個。


  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身上少了方乾義的那種特質。


  這種氣度表現在明武修士的身上,就是所謂的武道真意。


  方未寒的武道真意,和方乾義的武道真意,少說得有八分相似。


  這是他將自己的武道真意和那天在回憶里方乾義教自己明皇劍經的時候流露出的武道真意進行對比之後得出的結果。


  林佑大喝一聲,長劍破空刺來,劍鋒上躍動著靛青色的血氣光芒,宛如一隻具有實質的猛虎一般。


  我看你如何擋下來我這一擊。


  林佑面目猙獰,在內心陰狠地想道。


  這一招是他的成名絕技獵虎投林,除了明面上聲勢浩大的第一重明力之外,還有暗地裡不為人所查的第二重暗勁。


  正常人往往都是在格擋住了第一重力之後便收回了力道,準備變向迎接下一次攻擊。


  但是殊不知自己這一劍還有第二重力,那才是真正的殺招。


  林佑看著方未寒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周身的血氣又提起了幾分。


  他在追求務必的一擊必殺。


  而方未寒對於林佑這一劍的應答是:

  幾乎要閃瞎他雙眼一般的璀璨劍芒。


  如彗星襲月,如白虹貫日,如倉鷹擊於殿上。


  這不帶絲毫防禦的劍法根本沒有給自己留下一絲一毫的退路。


  所謂斬將,不過劍起,而人頭落。


  就這麼簡單。 林佑驚恐地發現,自己所謂的明暗兩重力道在這一劍面前顯得都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流明劍氣先是直接撕碎了明力,又直接頂開了暗勁,劍尖如同猛獸的獠牙一般向他的胸膛刺來。


  「嗤!」


  劍鋒入肉的聲音響起,流光璀璨的劍鋒直接彈開了林佑的劍鋒,從他的胸膛處穿過,將他整個人的身體都一分為二。


  印象之中的血肉噴涌的場面並沒有出現,林佑的身體就像是氣球一樣一觸即破,瞬間收縮掉落在地。


  方未寒定睛看去,發現這個所謂的林佑竟然變成了一個紙紮的小人。


  他走上前去撿起那個小人仔細觀察。


  小人似是用硬紙殼子紮成,手感不算特別好。小人的五官模糊,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模樣,它的胸前有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僅僅剩了一層表皮粘連著。


  「這是什麼玩意?替死假人?」


  方未寒皺起眉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手中的小人。


  雲紓飄了過來,頭上戴著寬大的魔女帽,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內。


  「呵呵……竟然是這玩意。」


  雲紓冷笑一聲。


  「這是聖祝的手段。」


  方未寒:「?」


  「聖祝是啥?」


  他更加茫然了。


  「一種路徑。」


  「萬靈講究融入自然,通靈萬物;聖祝則主張『天地不仁,人亦不仁』,直接吸收萬靈之精氣壯大己身。」


  「修行聖祝的人被稱為祭司。」


  雲紓淡淡說道。


  「除了明武、五行、天工、鏡天、御氣、萬靈之外的第七種修鍊清氣的路徑。」


  「你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為這是北漠異族的獨有路徑,大周沒有掌握它的晉陞手段。」


  「周廷為了蒙蔽百姓,嚴格封鎖了這玩意的消息,並直接銷毀了立國之初相關的文獻資料。」


  方未寒萬萬沒想到,怎麼刺殺自己的一個刺客還能夠和北方的異族扯上關係。


  「異族竟然還有這東西?」


  他苦笑道。


  「我還以為他們只是一堆明武呢,只是因為騎兵的戰鬥力強才能夠在對抗大周的戰爭之中不落下風的。」


  「異族軍隊的強大,一半依賴於他們訓練有素遠遠強大於中原的重裝鐵騎以及輕裝弓箭手。另一半則完完全全就是聖祝的功勞了。」


  雲紓平靜說道。


  「這個路徑就是專門為戰爭而生的。」


  「他們可以強化戰士的身軀,同時直接驅散他們對於死亡的恐懼,能夠驅使洪荒草原上的各種猛獸為人所用,還能用各種增益手段對於己方軍隊施加影響。」


  「像是這個假人。」


  「這玩意的學名應該叫做蟬蜥術。」


  「若蟬若蜥,斷臂還生。可以為佩戴者抵擋一次致命攻擊。」


  方未寒皺著的眉頭還是沒有舒展。


  暴民想要他的命,世家想要他的命,魔教想要他的命。


  現在就連異族也想要他的命。


  我是路易十六?


  「這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方未寒在房間內踱步著,有些焦躁不安。


  「我原本以為他是上原王氏一類的敵對勢力派來的,現在看起來應該不是。」


  「可如果是異族的人的話,他又怎麼知道我和謝令婉之間的關係呢?」


  方未寒可沒有忘記,這個所謂的羽林衛千戶最初還想著離間自己和謝令婉之間的關係來著。


  他媽的,怎麼坐個牢這麼多破事呢?


  他頭疼不已。


  「先別想了,想這麼多沒什麼好處。」


  雲紓勸說道。


  「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太少了,還需要進一步地調查。」


  「不如從這個羽林衛千戶的身上入手,查一下他的身份。」


  「但是我們現在辦不到,需要外面的人幫忙。」


  方未寒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我得準備一下。」


  他看了一眼旁邊昏死過去的廷尉府官員。


  「他看起來馬上就要醒了,正好。」


  方未寒滿意一笑。


  他走向牆邊,拿出流明劍使用出了輕重不同的力道朝著地面和牆壁砍了幾劍,留下道道痕迹。


  同時方未寒又從空間靈戒之中找出了另一把劍,再度像模像樣地隨意揮舞了幾下。


  劍氣劃過斑駁的牆皮,上面的灰塵簌簌而落。


  他又看了看那個混天鎖靈陣,發現陣法運轉還很良好。


  「你在幹什麼?」


  雲紓有些不解地看著方未寒做完這一切。


  「做一些布置,營造出我和他激戰的場面。」


  方未寒回答道。


  他在做完這一切后又檢查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


  他沉吟片刻之後,又將劍鋒對準了自己,動作決絕而冷酷。


  雲紓:「?」


  「你……」


  雲紓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顫抖。


  「沒辦法。要想活著不去死,就要先活得生不如死。」


  方未寒輕笑道。


  「嗤!」


  雲紓捂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


  那官員幽幽轉醒。


  他感覺頭疼欲裂,胃部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湧一樣。


  他乾嘔了兩聲,卻吐不出東西,這才稍稍恢復了些精力,使得他能夠觀察自己所處的環境。


  我記得,我是被那個羽林衛千戶打暈過去的,他奉陛下的命令過來尋找廣陵王殿下……


  廣陵王殿下!

  他精神一震,對於丟掉官位的畏懼瞬間壓過了生理上的不適。


  那官員手腳並用地爬起來。


  他看到遠方一個人影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他連滾帶爬地沖了過去,跪倒在了那人身邊。


  那血泊之中的人,正是廣陵王方未寒。


  「殿下!殿下!」


  他惶恐不已地輕聲呼喚道。


  遍體鱗傷的方未寒絲毫沒有反應,就像是死了一樣。


  要不是還有呼吸,任誰來了都會覺得這是個死人。


  「來人!快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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